第2章 殺人事了拂衣去
西祀衚衕夜總會的一間包房裏，一位黑絲女人躺卧在床上。在不看臉的前提下，足矣讓任何男人無法自拔。
女人稱得上徐娘半老，配合著滿身肥肉的光頭胖子。
當光頭胖子沉浸在自我陶醉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胖子范大軍被嚇了一跳，登時痿掉：“麻痹的！給老子滾出去！”
低着頭、約莫是服務生模樣的年輕人賠着不是：“大軍哥，這是樓下老闆讓我送來的藥茶，比偉哥都管用。”說完，年輕人退了出去，嘴角露着讓人無法察覺的冷酷笑容。
半個小時后，季蕭涼打開房門。
徐娘半老的女人嚇到了，覺得眼前年輕人身上有說不出來地陰冷感覺。瞅了瞅躺在床上昏沉地范大軍，很識趣地閃人。
“砰！”地一拳，季蕭涼一拳錘在范大軍鼻樑上。
昏迷地范大軍“啊”地一聲叫出來，當他捂着鼻子看清“小警察”，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卻是聲音怎麼都叫不出動靜：“你、你是誰，你、你找錯人了。”
季蕭涼靠近了范大軍，獰色着道：“看清我這張臉，投胎時也好給閻王告狀！”
“你喊人啊！你喊破喉嚨都沒人會聽到。”
范大軍掙扎着要起身，卻怎麼也起不來：“你對我、對我做了什麼？”
季蕭涼居高臨下：“你喝了我一滴血，一滴殭屍之血。”
范大軍六神無主，沙啞得吼道：“別殺我，我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錢。”
季蕭涼一腳踏碎他的下體：“你的廢話真多！”
血水順着胖子范大軍下體流了一地，撕裂地痛感讓范大軍稍微清醒，從枕頭下掏出一把槍，竭力雙手持握。
終於，被辱虐得滿頭冷汗，蓄力好久的范大軍扣動了扳機。
槍響！
子彈打在季蕭涼的胸口，強大的衝擊力只是讓季蕭涼身形稍稍一凝。
竟然沒流血？范大軍一臉絕望，無法發出聲、卻是嘴巴一張一合得更加激烈！他終於明白，想死竟然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兒。
季蕭涼：“給你個痛快！”說著抓起床頭的厚瓷擺件，揮手“砰！砰！砰！”地砸在范大軍的臉上，一下又一下，直到把整個厚瓷擺件都碎完了，才堪堪收手。
槍響聲引到了來人，一位拖刀漢子一臉殺氣地出現在門口：“你、你殺了我老闆。”壯漢後面還簇擁着黑壓壓的十幾號人，來勢洶洶的、看樣子是范大軍的手下。
眼前狠辣、殘忍、血腥的場面，讓馬仔們被震懾住。
季蕭涼聞聲扭頭，眼神冰冷，在被子彈穿爛的T恤里掏出一顆滾燙的彈頭。
拖刀而立、壯碩如鐵塔的黑臉大漢退了一步。
身行單薄的季蕭涼又踏了一步。
季蕭涼笑容邪魅又詭異，把彈頭擱在黑漢手裏，撂下話：“子彈都沒用的。”
黑漢被彈頭灼熱的溫度燙得“哐當”一聲，手中刀落。
季蕭涼繼續往前走，無人敢攔！
來勢洶洶的一群人，整日刀口上舔血的一群狠人！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單薄的年輕人殺掉自己老大，然後拂衣而去。
……
終於回到住處，季蕭涼癱倒在沙發上。
對於初級殭屍季蕭涼來說，當前境界只是白僵，屬於弱的要死的那種。體格不如普通年輕人，跟人近身肉搏，只有挨打的份兒，還怕光，被人澆上汽油拿火燒就會灰飛煙滅。唯一可圈可點的是屍毛有毒，肉身不怕刀槍，恢復能力強。
殭屍維持行動的力量來源是屍氣。
剛才季蕭涼殺掉范大軍用得力氣太多，導致他明顯地感覺到肌膚開始變硬，甚至肌膚表面開始出現褶皺，獠牙和長指甲呼之欲出……
無法控制的、顯現出最低級形態的季蕭涼，才感覺不那麼累了。
卻是，季蕭涼很難過，他無法想像自己身體僵硬，青面獠牙，用這樣恐怖的樣子、躲在陰森黑暗的角落過多久……
“我要積蓄屍力！我不要當殭屍怪物！”
“當我屍力充沛，就再無後患，就算在大白天也沒人會知道我是一隻殭屍了！”
感受着體內可以自主控制流竄的屍氣，以及不怕刀槍的屍身，季蕭涼突然間覺得：比起之前那麼憋屈只能被人嘲笑看不起的小警察，或許現在會更好！
可憐當初自己是個傻子，知道女友劉麗懷孕了，不僅沒發覺自己喜當爹，甚至付了首付、在劉麗名下買了房。
可笑的是，當劉麗傍着英國留學回來的前男友，自己還賤着追問“為什麼？”當劉麗嫌棄笑着：“哈，你能給我帶來什麼？連房子都貸款的，除了讓我幫忙還房貸還能給我什麼！”的時候，自己才徹底心死。
如果不是真的萬念俱灰，自己怎麼可能面對窮凶極惡的范大軍等人送死？
一個可怕的決定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季蕭涼的腦子裏。
“我必須強大！”
“我失去的，必須一樣一樣的拿回來！”
“我想要的，也會一樣一樣的搶回來！”
深夜，季蕭涼起身，當他看到陽台上一株紅色的小花，不由眉目舒展、心情大好：哈！竟然是黃泉幽草。
《皇極經》上說的黃泉幽草，是三皇五帝時代就有的一種靈草，無論是對殭屍還是佛道修士都有莫大裨益。
初級屍態的季蕭涼一口吞下黃泉幽草，幾分鐘后，就覺得體內屍氣瀰漫，肌膚以可見的速度補水回復，獠牙和長指甲也消退得無影無蹤。
正在季蕭涼高興之餘，只聽見手機響了。
當季蕭涼看到手機來電人是楚晴，心裏面既高興又忐忑。
原因無它，楚晴跟季蕭涼是警校的同學。在警校畢業前，季蕭涼無論專業課還是體能都是落後分子，最可恥的是，作為警察季蕭涼還暈槍；而楚晴卻是無論警校上一屆還是下一屆都是大名鼎鼎的頭號校花，追求者、仰慕者無數，甚至有央視大導演都親自來學校請她當女一號。而畢業后的實習，季蕭涼一直沒轉正，而人家大美女楚晴因為表現突出！不但轉正，而且升到三級警司，成為刑偵隊小隊長，當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據說，楚晴上班后，分局周邊的治安好了很多！原因很簡單，作為雄性生物、周邊的小混混們挺不願在大美女面前出醜的。
也據說，都有好多位省廳公安系統的老幹部都不惜抹下老臉，給楚晴介紹自家得意後輩。
季蕭涼：“幹嘛，楚隊？”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恨鐵不成鋼地質問：“季蕭涼！你竟然還知道接電話，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嗎？如果你不是警察，我都給你上報失蹤了！”
看樣子，季蕭涼消失的這段時間，沒少讓楚晴操心。
面對警花的咆哮，季蕭涼訕訕道：“額，前兩天我心情不太好，回家了一趟，沒帶手機。這不，我不已經回來了。”
楚晴沉默了一下，聲音緩和：“不就是失戀那點事兒嘛！看開點。”
“男人是要有事業的，打起精神吧，如果想轉正，現在就來正興街！有混混鬧事兒，我幫你立功。”
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情仇。
掛了電話的楚晴嘆了口氣：“我是不是對他太嚴厲了點？他到底不是哥哥啊。”在夜色中，這位女警花有一瞬間的心緒觸動：是！季蕭涼長得很像親哥哥楚天雄，可季蕭涼那個暈槍的小警察怎可能及哥哥一半優秀？哥哥早就死了，又何必強行把一個人期望成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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