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顧安聽懂了,傅子晉說顧晚是他的。也明白了,難怪他會那麼緊張幫顧晚抓蛇。
想通這點,顧安如發現驚天駭世的大秘密般,也顧不得眼睛痛了,邁開腿就往魏氏院子跑去,迫不及待想把發現告訴魏氏。
魏氏看到早上還好好的兒子,轉個身回來臉就掛了彩,還是被顧晚打的,心裏疼的不行,恨不得掐死顧晚。
顧安見魏氏一直圍繞着自己臉上的傷轉,對自己告訴她的事情沒點反應,有點不高興了,推開魏氏在她臉上拭擦的手,不滿道:“娘,我跟你說的事,你聽進去了沒?”
“聽進去了聽進去了,別亂動,先讓娘給你上藥。”魏氏心不在焉應着,滿眼滿心思都是他那紅腫的半邊臉。
“哎呀,我這臉不礙事。”顧安真覺得自己母親少見多怪,比起去年他爬樹掏鳥窩,從樹上摔下來,輕多了。
“怎麼不礙事?”魏氏眼紅了,眼淚說掉就掉,道:“好好的一張臉,都腫的跟豬頭一樣了,得多疼啊。顧晚那死丫頭,真是狠心。”
看到魏氏又哭了,顧安不耐煩了,他就是傷痕體質,平時撓個癢都一片紅。如果都要哭,豈不是得天天哭。
顧安強忍着性子,勉強讓魏氏給他上了一輪葯,確認她今天中午就找父親說后,又一陣煙似的跑了,留下魏氏在屋子裏對顧晚恨的咬牙切齒。
午膳時間,本想在書院好好批閱學生卷子的顧景山又被人叫回府,看到魏氏準備的滿桌佳肴,一點吃的心思都沒,臉上也沒半點笑容。
魏氏看出他不高興了,耐着性子哄了一番,才讓顧景山勉強坐下來吃午膳。
這一頓飯魏氏伺候的用心,全程只是關心的話,絕口不提顧安與顧晚的事。顧景山的心情漸漸從不耐煩變成感動,胃口也好了,破天荒吃了兩碗飯。
茶足飯飽,顧景山一臉愜意放下筷子。
魏氏臉上都快笑開花了,見他落筷,也很快放下手中的筷子,跟顧景山一起移步到內屋,服侍他在榻上半躺下,幫他捶背捏肩。
顧景山舒服地闔上眼,十分享受魏氏的服侍。
感覺可以說事了,魏氏邊替顧景山捶背邊柔聲說道:“老爺,是我沒管教好孩子們,讓你操心了。安兒已經被我訓了一頓了,以後定不會再跟姐姐開日此過分的玩笑。你千萬別生氣。”
“頭。”顧景山調整了下姿勢,枕在魏氏大腿上,讓她按揉太陽穴。
見他沒動氣,魏氏繼續說道:“孩子嘛,哪有不鬧心的,你說是不是?”
顧景山嗯了聲,頓了下問:“安兒的傷怎樣了?”
說到顧安的傷,魏氏心裏恨的牙痒痒,恨不得把它誇張十倍說一說。但眼下好不容易哄好顧景山,也不能把他好不容易哄滅的火氣給挑起來,唯有口不對心答道:“不礙事,安兒那孩子嬌氣,隨便磕磕碰碰都紅腫的。再說晚兒一個女孩子家,下手能重到哪去。”
話一說完,魏氏自己都鬱悶的想吐血了。顧晚那死丫頭,對自己親弟弟下手也那麼狠,偏此刻不能在顧景山面前說她什麼。
“我聽說……蛇是傅子晉進去抓的?”
顧景山沒否認,魏氏便逕自接下去,憂心忡忡說道:“他對晚兒倒是挺上心的,也許這孩子跟他父親不一樣。我聽說前些日子,傅大人跟劉大人在怡紅院爭搶晴兒姑娘,差點大打出手。”
聽到這話,顧景山猛的睜開眼,冷哼了幾聲,氣呼呼道:“傅和泰那老東西,真是有辱斯文。”
似乎越想越氣,顧景山乾脆起身回了書院。
回到書院,顧景山立刻傳喚傅子晉到自己書房,直白問出他是不是對顧晚有意思。傅子晉也直白回了個是。
“我不會同意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顧景山想也沒想,氣呼呼拒絕。
“除非這顆心停止跳動,否者死不了。”
傅子晉這回答情深又堅決,聽的顧景山一愣,不知怎麼想到顧晚在他面前含羞稱讚傅子晉家世好,樣貌好,學問好,忽然有點猶豫。他一向自詡開明公證,在傅子晉與顧晚這件事上,是不是帶太大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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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休學日,難得陽光明媚,顧晚聽說連整日忙的不見影的顧景山都陪着魏氏去上香了。
顧晚看了眼屋外暖洋洋的太陽,兩眼閃閃發亮,放下手中的書,對采言小竹道:“我們也去逛逛集市。”
兩人一聽,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忙幫顧晚梳妝換衣服。
可能是接近年關的緣故,街上人很多,都是出來採辦年貨的。街道兩邊的小攤也多了很多平日沒有的玩意。
顧晚看的很興奮,在一家賣布袋荷包的小攤前駐足許久,這翻翻那看看,每一個包綉工都十分精緻,一時半會做不出選擇。
傅子晉在遠處也看了許久,見顧晚不斷拿起放下拿起放下,不解地問旁邊的三七:“她這是到底喜歡哪一個?”
三七困惑撓了撓頭,他也不明白顧小姐到底喜歡哪一款,只好道:“我看個個都挺好的,女人挑東西是麻煩了些。”
話一出口,三七就後悔了。
果然,傅子晉聽到這話頓時黑了臉,語氣涼涼道:“晚兒從來不是將就之人。”
為保命,三七點頭如搗蒜。
最後,顧晚挑了個手帕大小凈素的布袋付了錢。
賣荷包的小嬸子見她衣着華麗,又在自己攤前挑了這麼久,最後挑了個這麼便宜的,有點不甘心,便拿起一個做工精緻,綉着幾朵擁簇牡丹花的荷包遞到顧晚跟前,討好道:“小姐,這個款式是最近特別流行的,晉城裏許多大戶人家小姐都有買,要不要買一個?”
顧晚接過,細細看了下,花色雖然鮮艷了些,但綉工真不錯,便乾脆拿了兩個。
小嬸子終於高興了,眉開眼笑接過錢。
“送你們。”顧晚把兩個精緻的荷包分貝遞給采言和小竹,自己則晃着着那個凈素的布袋,笑眯眯領着她們朝花鳥市場走去。
傅子晉忽然揚了揚嘴角,轉身拐進了另一條街,在下一個路口十分‘湊巧’地與顧晚主僕遇見。
“真巧啊,傅先生。”顧晚下意識捏緊手中的布袋,笑盈盈跟傅子晉打招呼。
傅子晉點點頭,淡淡道了句:“真巧……”。
三七在後面聽的想翻白眼,什麼真巧,明明就是一早在福滿樓關注着顧府,見人家顧小姐出門就一路跟着。他家少爺真是……太太太會耍心機了。
“春闈將至,也只有傅先生有這份淡定,還能出來逛集市。”顧晚笑着誇讚。
傅子晉聽后心情十分愉悅,說話的語氣也歡快了不少,道:“準備去買一些喂鳥的蟲子。”
顧晚一聽,頓時來勁了,原本想寒暄兩句道別的,變成了要與他一起去看看。
喂鳥的蟲子?三七聽到這話無語到想哭,少爺到底想幹什麼?他們什麼時候養鳥了?
傅子晉輕車路熟,很快帶顧晚來到一家門面極好,門口並未擺任何物件的鋪子。進到屋內,有地龍烤着,十分暖和。
店鋪內擺了幾拍柜子,柜子上掛滿了籠子,關着各色各樣的鳥兒。
掌柜的見到來客人了,也沒上前迎合,只是淡淡道了句讓他們隨便看,別拿東西逗鳥。
顧晚看着新鮮,便繞場看了一圈,最後來到櫃枱前,笑眯眯道:“掌柜的,拿兩包喂鳥的蟲子。”
掌柜的這才放下手中的算盤,從櫃枱後面摸出兩包東西,道:“一吊錢。”
“這麼貴!”顧晚詫異,兩包蟲子竟比一斗米還貴。
展櫃的笑了,解釋道:“這位小姐,我家賣的東西可從來都不會貴,你打開看看,可都是上等的蟲干。”
顧晚哪敢打開了,便轉頭向傅子晉求救。
傅子晉一個眼神,三七立刻上前把兩包東西都打開,一堆色澤黝黑大小均勻的蟲干展露在面前,因清洗乾淨,倒也沒有惡臭味。
顧晚咬咬牙,買了,準備掏錢之際,三七搶着付了。這一聰明的舉動,得了傅子晉一記讚許。
掌柜的把兩包蟲干放進了顧晚帶來的布袋裏,恭恭敬敬遞給她,卻被傅子晉先一手接過。
顧晚不解看過去,困惑問道:“傅先生,這是我買的。”
“臟手,我替你拿着。”
采言與小竹全程都是懵的,不解自己小姐買這些東西幹什麼,她們並沒有養鳥啊。但因有傅子晉在,又不好問。
買好了東西,顧晚也不知逛哪裏好,便問傅子晉有沒什麼東西想買的。
傅子晉想了下,道:“有。”
好嘞,這下顧晚為難了,是該跟他說:那你們繼續逛,我沒什麼東西要買了,就先回去了?還是陪着他再走走?
看着那被他拿在手裏的蟲干,顧晚嘆了口氣。做人不能那麼絕,兩人好歹也算得上時朋友,平日裏幫了自己那麼多,今日還帶着自己買到了想買的東西,再陪他逛逛也應該,或者逛完再請他吃頓飯?
顧晚一路走神,直到被傅子晉領着走進一家賣筆墨書紙的鋪子才回過神來。
傅子晉快速地挑好宣紙硯墨及一套文房四寶,讓三七付錢后便直接轉身走了。
“東西還沒拿。”顧晚好心提醒。
傅子晉解釋:“掌柜的會派人送到府上的。”
哦,顧晚點點頭,沒想到古代買東西也有送貨上門。
好了,這下兩人都沒東西要逛了,顧晚趁機跟傅子晉道別。
傅子晉掂了掂手中的東西,想了下,在顧晚耳邊低聲道:“要不,這事我替你辦?”
顧晚心一驚,她什麼都沒說,傅子晉怎麼猜到她想幹什麼?
“你知道我想幹什麼?”顧晚小聲問。
傅子晉笑了,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顧晚聽后詫異到嘴巴微張,最後在震驚中,勉強點了點頭,沒再執意要拿過他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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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為什麼傅子晉能猜到我想幹什麼?
傅子晉:媳婦想鬧,我陪。
三七:我明明什麼都沒幹,怎麼就突然抓蛇遛鳥都□□過了?嗚嗚,人家明明是好小廝。
謝謝‘哈哈’寶寶送的營養液~~謝謝留評鼓勵的小仙女~mua,天可憐見的,這兩天收藏都不動,小心肝好受傷~我真的就是這麼寫不好傅先生的老笨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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