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在恩珠生日那天,許源比恩珠更早的來到了恩珠的班級。
“同學,請問恩珠的座位是哪個?”許源隨便抓了個學生問道。
“善美,那是你哥哥嗎?”有學生問指着許源對善美說。
“別胡說,這是恩珠的哥哥!”善美惱怒的拍了下對方的手,然後質問許源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給我的妹妹送生日禮物啊。”許源走向恩珠的座位,將一盒精緻的水果蛋糕放到恩珠的桌上,接着在桌肚裏掏啊掏,果然掏到了那支被善美用來設計恩珠的天藍色手錶。
善美的臉色在看到手錶的瞬間就變了。
“呀,恩珠的桌肚居然會有這麼漂亮的手錶呢!”許源用誇張的口吻說道,“你們知道是誰送她的嗎?”
圍觀的學生紛紛搖頭,有幾個巴結善美的女生的不屑譏笑道:“誰會送別人這麼昂貴的手錶,該不會是崔恩珠偷的吧。”
“怎麼會呢?”許源笑眯眯的說:“偷來的手錶會放在自己的桌肚不帶回家嗎?”她挑着眉,意有所指的說道:“該不會是誰自己偷了手,表然後嫁禍給我家恩珠吧。”
許源痞痞壞笑的流氓樣子嚇到這幫小學生,一時間他們全部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要我說呀,這肯定是哪個暗戀恩珠的男生偷偷送的。畢竟我家恩珠這麼漂亮,在生日的時候會被男生送這麼漂亮的禮物也很正常。我呀,非要把這個暗戀恩珠的男生找出來不可,好讓他給我這個恩珠哥哥也送一個手錶。”許源流里流氣的說。
“別胡說。”善美慌忙說道,“那是我哥哥尹天悅拜託我交給恩珠的,才不是什麼暗戀恩珠的男生!”
“哦?是尹天悅讓你轉交的?”許源挑起了眉,“可你為什麼不當面交給恩珠呢,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放在恩珠的抽屜里,萬一像剛才那樣,被人誤會是恩珠偷竊來的怎麼辦?還是說,”許源故意的問道:“你其實不捨得把這麼漂亮的手錶送給恩珠?想據為己有?”
“有什麼不捨得的,我有更多昂貴的手錶。”善美急急的說。
“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這事了,否則即便是尹天悅,我也不會放過任何敢勾搭我妹妹的男生的。至於這塊表,就由我來轉交恩珠吧。”許源見好就收,當眾把手錶揣到自己的口袋裏。
隨後,許源把另一盒草莓味的蛋糕遞給善美,笑眯眯的說道:“這是給你的。不管怎麼樣,你前幾天還是我的妹妹,我總不好厚此薄彼。”
“我不要!”善美尖聲叫道,啪的將蛋糕摔在地上。
“可惜了。”許源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冷冷的看着地上破碎的蛋糕:“善美,你摔了你自己的蛋糕就好。但如果我買給恩珠的蛋糕再被你摔掉,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說完許源便轉身離開了教室。隱約聽到身後有女生小聲的說:
“善美,你幹嘛把你哥哥送的蛋糕扔掉嘛”
“說了他是恩珠的哥哥!”
“感覺這蛋糕還挺貴的。”
“嗤,這算什麼,我家裏給我準備的蛋糕,那才是……”
許源出校門的時候剛好和恩珠碰上,恩珠驚訝的問:“哥你怎麼在這裏?”
“我給你桌肚放了生日蛋糕。”許源說。
“哎呀哥你是特意來給我準備驚喜的嗎?”恩珠開心的說,“可是你幹嘛提前告訴我!”
“呃,不是你自己問的嗎?”許源摸了摸鼻子,“今天放學不要在教室耽誤,我到時來接你。”
“嗯,好噠。哥哥再見!”恩珠雀躍的朝教室飛奔過去。她原本以為今年不會再收到禮物了,但沒想到剛認識的哥哥會特地來學校給她準備驚喜。這些天哥哥一直在外面打工,恩珠猜測買蛋糕的錢就是哥哥打工賺的。
許源中午回到小飯館的時候,裏面剛好沒有客人,崔媽媽正在收拾桌椅,許源直接給飯館掛了個暫停營業的牌子。
“今天怎麼早早回來了?”崔媽媽奇怪的問,這些天她已經習慣許源的早出晚歸了。
許源替她把身上的圍裙摘掉,說:“今天是恩珠的生日,我賺了些錢,下午我們一起去給恩珠挑件禮物吧。”
“過什麼生日!”崔媽媽下意識的說,卻又迅速改口:“你的錢夠不夠?不夠我這裏還有,是該給恩珠買一件禮物。不過,你真的去打工了?沒有亂來吧?你該不會又搶了誰的作業去賣吧?”
許源:“……作業能賣幾個錢?”
“你還搶了別的?!”崔媽媽一臉緊張。
“……放心吧媽媽,我這邊錢夠用的,而且絕對是光明正大、合法合規的掙的。”許源將崔媽媽拉出了門。
許源帶崔媽媽到商場,替恩珠買了件昂貴的裙子。
俏皮可愛又高貴典雅,不比恩珠留在尹家的那些衣服差。
然後許源對崔媽媽說,來都來了,不如去試試旁邊的衣服,導購小姐也在不停的說好話勸崔媽媽試穿。
崔媽媽開始不肯,但許源偷偷跟她講“試試又不花錢,大不了試完就走”,崔媽媽就去試了。
等崔媽媽試到合心意的衣服對着鏡子左顧右盼的時候,許源就打手勢給導購小姐買下了這件衣服,並且還迅速幫崔媽媽把吊牌給剪了。
接下來許源又強拽着穿着新衣服的崔媽媽到美容院做了造型,崔媽媽暈暈乎乎的問:“兒子,這真的可以嗎?你真的沒有勒索小學生?”
許源:……這梗過不去了是吧!
“我才不會勒索小學生!”許源羞惱的回答:“我打了快一個月的工呢,還向老闆透支了下個月的薪水!”
“居然還有呆瓜願意雇你打工。”崔媽媽驚訝極了,她感慨的拍了拍許源的手:“雖然你的老闆頭腦有些問題,但你還是要認真工作、好好報答人家呀!別因為人家腦子不好,就欺負人家。”
許源:“……好的。”
許源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說道:“接下來我們去學校接恩珠放學吧,我在我打工的西餐廳定了位子。別反對了,錢已經付了,呆瓜,不對,老闆他是不會讓我取消的!”
崔媽媽有些不安:“去接恩珠的話,要是碰到善美……”
許源說:“如果媽媽怕尷尬的話,到時我們就在旁邊找個地方看着,等善美走了我們再過去接恩珠。我和恩珠講過了,她會在學校門口等我們的。”
崔媽媽點了點頭。
許源和崔媽媽到恩珠的初中不久,學校就放學了。
下課鈴剛響,他們便看到善美帶着一幫女生從學校里沖了出來。沿途還快樂的大喊她們得趕時間,家裏的別墅已經準備好了生日party。
崔媽媽躲在遠處,怔怔的看着善美跑遠的背影。
隨後,恩珠也出來了,正站在校門口朝四處張望着,許源正準備上前叫她,卻看到尹天悅走了過去。尹天悅和恩珠說了什麼,恩珠搖了搖頭,尹天悅顯得很失望的樣子。
這時許源走了過去,伸手接過恩珠的書包,對尹天悅道:“你回去吧,你是善美的哥哥,應該去幫善美過生日。恩珠的生日有我幫她過呢。”
恩珠也是這個意思,尹天悅只好離開了。
許源拉着恩珠的手,走到一直躲在樹后不敢出來的崔媽媽面前。
“媽媽,你今天好漂亮啊!”恩珠驚訝的說。
“是嘛,你哥哥說今天給你過生日,要好好打扮。”崔媽媽憐愛的摸了摸恩珠的頭。
許源帶着她們打車去了這些天打工的西餐廳。車子當到餐廳門口,便有侍應生主動過來行禮,替他們拉開車門。剛進餐廳,又有侍應生過來服務說:“歡迎崔夫人和崔小姐,請走這邊。”
崔媽媽顯得很不安,她雙手攥緊了的許源的手臂,許源拍了拍她的手:“沒事的媽媽,他們都是我的同事。”
恩珠吐了吐舌頭,悄悄對許源說:“哥哥,這家店看起來很貴!”
“放心吧,哥哥在這家店打工,老闆給了哥哥很大的優惠。”許源笑着說。
許源帶着恩珠和崔媽媽在靠近舞台的座位坐下,雖然許源說不用在意價錢,但恩珠仍是只點了一道小小的甜點。反而是崔媽媽點了兩個菜。
許源笑了笑,接過菜單,將店裏的招牌菜都點了下來,把恩珠看的直咋舌。
崔媽媽反倒笑着安慰恩珠說:“你哥哥有錢,今天就讓他當次大戶吧。”
恩珠俏皮的點了點頭。
吃飯吃到一半,西餐廳的燈忽然滅了。雖然恩珠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在侍應生推着蛋糕走來的時候,她還是開心的叫了起來。
許源給恩珠戴上了壽星帽,西餐廳的客人都很應景的一起拍手唱起了生日歌,恩珠在歌聲和燭光中許了願。
西餐廳的燈再次亮起的時候,許源將準備好的禮物遞給恩珠,恩珠當場拆了開來:“哥哥,好漂亮的裙子呀!”
“這是媽媽和我一起給你挑的。”許源笑着說。
恩珠開心的說:“謝謝媽媽,謝謝哥哥。”
“恩珠剛才許了什麼願望?”許源問。
“我希望哥哥和媽媽永遠健康平安”恩珠說。
許源捏了捏恩珠的臉:“我們恩珠也是,要永遠健康平安,做個快樂的小公主哦。”
說著,許源對旁邊的侍應生使了個眼色,侍應生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許源便起身向舞台走去。
許源走進舞台拿起話筒,說:“謝謝大家剛才一起為我妹妹的生日送祝福,下面,一首蕭邦的《致愛麗絲》送給大家。”
說著,許源便走到鋼琴旁,彈起了愉悅流暢的琴曲。
許源平時在西餐廳的工作就是彈鋼琴和當門童,並不像崔媽媽以為的那樣刷盤子。許源表示他內里可是十八歲的少女,刷盤子什麼的,太傷手了。
恩珠崇拜的看着舞台上的許源,對崔媽媽說道:“媽媽,哥哥好有才啊!”
崔媽媽眼角有淚。她想起小時候兒子是老朝她要錢,說要組建什麼樂隊,她一直以為兒子是鬧着玩的,沒想到兒子是真的有天賦。
許源一曲終了回到座位,就見崔媽媽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兒子,這麼多年,是我錯怪你了。我一直以為你腦子裏全都是大肥肉,卻沒想到裏面竟然還真有音樂細胞。”
許源:……
西餐廳老闆今晚剛好在店裏,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儒雅大叔。他額外送了一道菜到許源的桌上,對崔媽媽說:“夫人,您有雙好兒女。聽說崔英俊輟學了,我想資助他念完高中。”
崔媽媽連忙站了起來:“這,這太謝謝您了。
“宿主,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又要再過三年的黑暗高中了!”腦海中1123賤賤的聲音響起。
“驚喜,意外。”許源由衷的說,“我不覺得高中生活黑暗呀,學習使我快樂,刷題使我踏實。不枉我這些天不停的在西餐廳刷為了家庭輟學打工的凄慘人設,居然真讓我瞎貓碰見死耗子的找到資助人了。”
1123不想跟許源講話了。
·
臨睡前,許源敲門進了恩珠的卧室,將白天拿到的那塊天藍色的手錶遞給她:“這是尹天悅讓善美轉交給你,善美又讓我轉交給你的。”
恩珠接過這塊手錶,神情有些恍惚。
許源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不要有心理負擔,一切都會變好的。聽說尹先生一家下周就要移民美國了,你到時去送送他們吧。”
恩珠點點頭,說:“哥,謝謝你。”
“謝什麼,不用和我太客氣。我可是你的,親哥哥。”許源說。
接下來的幾天如流水般平靜的過,尹先生一家去了美國,恩珠也去送了別。
有了西餐廳老闆對崔家的資助,許源便沒有把尹夫人給的錢取出來零用,而是經過仔細規劃后,將錢投給了記憶中會火爆的遊戲公司做天使投資。
許源自己也在資助下重新回到了高中。但他並沒有讀滿三年,而是在第二年就跳級參加高考,上了首爾大學醫學系。由此,他又得到了一大筆的獎學金和社會資助。
這可把崔媽媽給高興壞了,覺得自家兒子就是個浪子回頭的天才。
恩珠也特別崇拜許源,現在她在學校裏面聽到許源的名字,比當初聽到尹天悅的還多。
畢竟,學生會長年年有,浪子回頭的高考狀元可沒幾個。何況這個狀元不只會學習,還琴棋書畫樣樣都行。
而且恩珠後來的詩畫展,許源可是好好出了力的,比當初尹天悅畫的還要華麗精美。雖然明眼人肯定會指出許源的畫作沒什麼靈氣,只有匠氣。
但,哪裏來的明眼人?
許學霸表示,高中的知識而已,只要題刷多了,都可以做到融會貫通。何況是三十年前的大韓民國高考,光競爭對手就少了不要太多,遠不及我天.朝後世的高考強度大、難度高。
許源進了首爾大學醫學系后,她當初投給遊戲公司的錢也翻了好幾倍。許源這才把收了尹夫人支票的事告訴崔媽媽,崔媽媽沒有說什麼,畢竟尹先生一家去年就移民去了美國。
而這段時間的貧民窟生活,對許源來說也是一種歷練。
能生下貌美恩珠的崔媽媽,姿色自然也不差。寡婦門前是非多,貧民窟里的男人平日裏總是對崔媽媽動手動腳。這情況在許源穿來之後有所收斂,但隨着崔媽媽這兩年的氣色變好,還是會有些猥瑣的男人想要沾她的便宜。
因而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許源便從一個五講四美的好學生,給變成了打架鬥毆的一把好手。
想到劇情里,這些貧民窟男人在未來對恩珠造成的欺凌和傷害。許源便不敢想像,等他這個唯一的男丁外出讀大學,貧窮卻貌美的崔氏母女,將會在貧民窟度過怎樣的一種生活。
因而在入學后不久,許源就替崔媽媽將小餐館清理關門了。
他在首爾大學的附近,替崔媽媽盤了個快餐店,還雇了兩個勤快本分的員工。同時,他也將恩珠轉學去了首爾的初中。
算是和尹家一樣,徹底的離開了這座城市。
並且在臨行前,已經染上原身流里流氣習性的許源,還悄悄僱人打斷了幾個總是找崔媽媽麻煩的老鰥夫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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