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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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暗投的日常(六)

之前趙禹宸還開玩笑的說起池子小一些好,萬一她腳滑摔到了,可以扶得住。

能的料到話音才剛落不久,便竟立時成了真?

不過好在玩笑雖成了真,但這湯池小的好處倒也實實在在的體現了出來,蘇明珠雖然倒的猝不及防,但趙禹宸卻也當真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扶到了自己懷裏。

“明珠,明珠!”雖然將人接在了懷裏,但趙禹宸的面上的擔憂焦急卻是丁點未減,反而愈發厲害了些,他幾乎有些手忙腳亂的先將她從湯池裏抱了出來,在湯池外的竹席上放下,這才忽的想到了什麼一般,猛然起身厲聲喝道:“來人!宣太醫!”

因着他們二人私下相處時,言行都是在太過私密,甚至稱得上放浪形骸,都是吩咐叫宮人避讓出去,在殿外守着,時候久了,宮人們都極有眼色,輕易不會進來打擾,但也正是因此,出了這樣的意外,一時間便也沒法立即反應過來。

“嗯,陛下?”

伴着屋外宮人們聞言匆匆進來的腳步,蘇明珠也已醒了過來,她眨眨眼,有些莫名的看着滿面焦灼的趙禹宸:“怎麼了?”

“你還問怎麼了?”趙禹宸又是無奈又是心急,看着蘇明珠睜開眼后便又渾若無事一般自個坐了起來,先有些緊張了又扶了她一把,才解釋道:“你方才昏倒了知不知道?才說著要起來,直挺挺的就摔了下去!”

“哦?我說有點暈暈的……”蘇明珠想了想,晃了晃腦袋,只是笑了笑:“沒事,就是起的快了,頭暈了一下而已。”

相較於趙禹宸的緊張,蘇明珠卻是並不怎麼當回事,雖然面色有些發白,卻還有心情笑嘻嘻的與他開玩笑:“才說試試誰腿軟呢,看着這一次是我輸了呀。”

蘇明珠是當真不覺着算什麼,起的快了頭暈嘛,充其量就是個輕微貧血,多大點事?

也就是這一輩子從蘇父蘇母那傳下來的基因強大,身體天生就結實過人,加上她吃過了身體的虧,一直都注意鍛煉,這輩子才幾乎沒有出現過,放在上輩子這樣的歲數里,多少女孩子都再熟悉不過了!

可趙禹宸卻仍舊是緊緊的皺了眉心,他張張口,對着滿面沒心沒肺的蘇明珠說不出什麼來,頓了頓,只能冷聲遷怒了一旁的宮人:“太醫呢?再去催!”

趙禹宸自幼的太子,又是年少登基,在先帝與師傅們的教導下,向來都是不怒而威,喜怒不形於色。

尤其是對着周遭宮人,因着身份的天差地別,更是完全不必要疾言厲色,偶有當真冒犯不得用的,只淡淡一句吩咐,甚至一個眼神便也處置了,像此刻這般的情形,還當真是從未有過。

魏安在屏風後頭聽得心中一突,連聲請罪之後,不敢耽擱,除了又遣了小徒弟去催之外,自個也親自轉身去閣外焦急的候着。

宮中都知道,整個太醫署里,陛下卻不知道為什麼,獨獨看重這個哪哪都不怎麼出挑的葛太醫,這一次來皇莊,也是慣例點了這葛大人伴駕伺候。

跑腿去宣的小內監催的急,才剛剛換了衣裳歇下的葛太醫連鬆鬆垮垮的頭髮都顧不得整理,就這麼拎着醫箱一路小跑的行到了玲瓏閣里來,才剛進了半月門,話都顧不得問上一句,就被等在門口的魏大總管一把拽進了屋裏頭去。

“臣,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娘娘。”也已年過四旬的葛太醫喘着氣行了一禮,他來的路上百忙之中問了一句,倒也知道是皇後娘娘的身子出了事,這會兒行過禮后,便立即認真朝坐在一旁的蘇明珠面上看去。

但叫人詫異的是,皇後娘娘這會兒正好好的坐在羅漢榻上,中氣十足,眸光清亮,除了面色似乎是有些不太紅潤之外,瞧着當真是一點毛病沒有。

其實蘇明珠自個也覺着自己好好的,但架不住趙禹宸實在是滿面擔憂,剛才她分辨了幾句,說自個沒事,十幾天前請平安脈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就是溫泉太熱,她起的着急了而已,不用看太醫。

可趙禹宸也是一樣,非但沒聽,反而越發嚴肅的瞪了她一眼,幾乎是惡狠狠的叫她不要多說,只老實歇着,之後也壓根沒有理會她意見的意思,她就也索性罷了,當真只老老實實的加了一件衣裳,捧着一碗暖身的熱湯靜靜等着太醫過來。

“娘娘請。”這功夫里,葛太醫也聽趙禹宸仔細說了蘇明珠方才的“病症,”心下大約有了底,便只有條不紊的拿了脈枕出來,請蘇明珠伸手放上。

一旁的白蘭按着規矩,掏出了一方輕薄的絲帕,正要隔在蘇明珠露出的手腕上,一旁的趙禹宸見了卻一把拿了開去,皺眉道:“不必添這累贅!之前的平安脈想來就是因着隔了絲巾摸不清楚才什麼都沒能瞧得出來,你且好好看看,皇後身子一向康健,如何只泡了這麼一會兒子溫湯就能暈倒?”

葛太醫其實也早就受不了這個給女眷請脈,非要隔着一層絲帕,簡直是唯恐人診清楚一般的毛病了,當下也是樂見其成,一句沒多言的就徑直探到了蘇明珠的脈搏上。

他這個人,天生的性子執拗,此生唯一醉心的就只有醫術,不論病人誰何身份,是何情形,一旦診脈,便是全心全意,決意不會因着任何旁的緣故便心生疏忽。

也正是因此,雖然按着陛下與皇后二人所言,這暈倒的緣故十之八九是因着氣血兩虧,並算不得什麼,但開始診脈之後,卻還是全神貫注,格外專註。

這麼一專註,便竟似乎當真診出了什麼——

葛太醫原本平靜的面色慢慢的凝了起來,他直起身,靠近些,又換了一個姿勢重新將手指不輕不重的按在了明珠的手腕上,卻是遇到了什麼疑難一般,久久都沒能出聲。

這樣的表現,莫說本就嚴肅的趙禹宸了,就是原本並不當回事的蘇明珠都忍不住的有些擔憂了起來。

半晌,終究還是趙禹宸耐不住的張了口:“皇後到底如何?”

葛太醫抬起頭,卻是先扭頭問起了一旁的貼身宮女白蘭:“不知娘娘上次的月信是何時?”

“上月二十!”不待白蘭回話,趙禹宸便先不假思索的開了口,自從大婚之後,他們二人幾乎日日夜夜都在一處,這些私密之事,他甚至比蘇明珠自個都記得清楚一些。

趙禹宸身為男子,又未曾經過事,一時還想不到那麼多,倒是白蘭,聽着這個問題,心中便是隱隱一動:“是,算起來,這一遭也就在這幾日了……”

“上月二十,難怪…月份實在太淺…”葛太醫卻沒敢一口咬定,低低的自語了幾句,仍舊十分謹慎的繼續問道:“娘娘近一月來,飲食起居可有什麼變化?”

蘇明珠眨眨眼睛,還有些懵懂:“什麼?沒什麼變化啊?”

“不,主子近些日子貪吃了許多!也越發貪睡了!”白蘭的目光一亮,面帶激動雀躍之色。

蘇明珠倒沒覺着自個貪吃,睡得多了是真的,可那不是因為每天都和趙禹宸鬧的太晚嘛……

她張了張嘴,自然沒好意思將這話說出來。

趙禹宸這時候也回過了神,只是有些怔愣的模樣:“你是說……”

“是,依臣診來,有喜脈之相。”葛太醫說的坦然,之後也立即補充道:“只是月份實在太淺,並做不得准,再隔些日子,請了精於此道的太醫來問診,才更穩妥些。”

饒是如此,這個消息也已經足夠叫人震撼。

蘇明珠長大了嘴巴,生生的獃滯了好幾息的功夫,才終於徹底明白了這“喜脈”二字的含義一般——

喜脈,她懷孕了!?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懷孕?

她才剛剛十八!

可再轉念想想,似乎卻也正常,自從一個多月前大婚,她與趙禹宸就幾乎每天都廝混在一起,她和趙禹宸的身體又都沒毛病,這麼頻繁的頻率,懷孕就似乎也正常的很?

可就算理智上想的清楚,蘇明珠聽了這個消息,心中仍舊有些暈暈的不真實之感,她頓了一頓,才想起抬頭去看趙禹宸。

得,這一位還不如她,這麼會兒還是神情獃滯,嘴都還沒能合上呢!

“陛下?”蘇明珠叫了一聲。

趙禹宸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猛地上前一步:“可當真?皇后是真的有孕?”說罷不待葛太醫回答,就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緊跟着問出了一串兒的話:“那皇後身子如何?可有礙?她方才為何昏倒?是了!她還泡了溫湯,可是她身子與子嗣有礙?”

蘇明珠有些忍不住了:“你別先高興啊,時間太短,還壓根拿不準,說不得是誤診呢?”

一旁的葛太醫十分的嚴謹:“娘娘所言有理,這也有可能的。”

聽了這話,趙禹宸才忽然發覺若是當真誤診,他這會兒這般激動,日後只怕更要叫明珠難過,故而一頓之後,便又猛地停了下來,緊緊攥了手心,努力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是,還不能診明,此事不必大加張揚!”

葛太醫便應了一聲,說著為娘娘開幾幅養身的葯食,叫膳房裏準備,便按着規矩躬身退了下去。

“明珠,你且好好歇息一陣,朕去送送葛太醫!”趙禹宸抓着明珠的手心,坐立難安的安慰了幾句,便活像是坐上有什麼釘子一般重新站了起來。

什麼時候,一個太醫還需要帝王親自去送了?

蘇明珠翻了個白眼,看着趙禹宸腳步匆匆的追了出去之後,低了頭,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個此刻什麼都瞧不出的小腹。

雖然來得倉促,但是聽着從屋外隱隱傳來的趙禹宸一句句的啰嗦的問詢聲,她卻還是忍不住的一笑,便忽的覺着,若是當真有孕……

或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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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包子已經上籠,養娃番外準備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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