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第 82 章

第八十二章

紀染握着手裏的信,就像是她的寶貝一樣,再也不想撒手。她花了這麼多年時間,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個人一直在深愛着她。

保姆站在門邊,小聲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她瞧着這姑娘又哭又笑的,感覺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紀染搖搖頭,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剛才她蹲着地上撿信,此時再站起來有點兒天旋地轉,她搖搖頭:“我沒事兒。”

她轉身往樓下走,她知道沈執的團隊今晚要加班。

他一定還在公司,她現在就想去見他。

到樓下時,大門正好被打開,裴苑從外面進來撞見她匆匆下來:“你已經吃過晚飯了?”

她提到這個的時候,紀染腳步頓住。

隨後她看向裴苑,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媽,我已經不是十七歲的小孩了,您以後能不能不要再隨便安排我。”

裴苑聞言,輕挑眉梢,她並未紀染這句話有些大逆不道的話而生氣,反而淡笑:“不喜歡今晚的這個相親對象?”

這語氣輕鬆寫意,彷彿紀染剛才說的話壓根沒有作用。

紀染不打算跟她拐彎抹角下去,如果說她在裴苑身上學到最大的一個優點,那麼一定是開門見山。

“不是不喜歡這個相親對象,而是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不可能再去喜歡別人。也麻煩您以後不要再跟我安排這種無聊的相親。”

紀染說完就想走。

但是裴苑轉身叫住她:“染染,你說的那個喜歡的人,是沈執嗎?”

紀染猛地轉頭,她有些吃驚地望向裴苑,她和沈執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並未跟別人說過。畢竟他們在一家公司裏面,哪怕是為了影響也不會這麼快公佈。

但是她不知道裴苑怎麼會這麼快知道。

“你不用在想,我怎麼這麼快知道,只是作為一個母親,我想給我女兒一點兒建議。”

紀染突然笑了起來,她望着裴苑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哪怕裴苑並沒有之前她重回十七歲的記憶,但是她所說的話和所想做的事情,卻一模一樣。

她十七歲的時候,裴苑用不能早戀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阻止她。

如今她早已經到了成年的年紀,而且是能掌握自己生活的年紀,她只怕會從別的地方來阻止自己。

紀染微微點頭,輕聲問:“您打算給我什麼意見?告訴我他母親有精神疾病,為了我自己的幸福考慮,應該排除這個隱患。還是告訴我,他是恆馳集團的繼承人之一,如今恆馳集團繼承權成迷,我要是跟他在一起就會被拖入恆馳集團那個斗獸場。”

這些話都是裴苑曾經對她說過的話,現在她一字一句全部都還給她。

裴苑聽着她所說的每一句話,竟是像鑽進了她的腦子中,將她的所有念頭都閱讀一空,但是裴苑並沒有她的這些話就放棄。

“染染,既然你知道我反對的理由,那麼這兩點足可以讓我反對你們在一起。”

紀染覺得或許真的是她以前過於聽話,沒讓裴苑見識過什麼叫做叛逆少女的捶打,讓她養成了這種唯我獨尊的性格。

讓裴苑覺得她只要說一個字出來,自己就得原封不動的遵守。

紀染覺得她也不需要再裝什麼乖巧女兒,聲音淡漠:“那麼我也告訴你一聲,你的反對無效。”

這句話說完之後,紀染直接走出家門。

她是開車到家裏,此時上了車直奔着公司而去。一路上,她哪怕一直盯着前面的路況,可總有各種畫面從她腦海中滑過。

終於車子在公司樓下車庫停好,紀染直接上了樓。

白日裏繁華喧鬧的大樓,此刻早已沒了白日的人煙,變得格外安靜。就連一向永遠在運行的電梯都安靜停在樓上的某一層。

紀染直接將按了層數,幾秒后,電梯停下緩緩打開門。

她到公司的時候,果然如她想的那樣,會議室裏面的燈是亮着的,不時有人聲吵雜,看起來都在忙着。

她也帶過項目,到了重要關頭的時候,別說九點不下班,哪怕熬到半夜兩三點都是常有的事情。

紀染站在會議室外面,最後還是忍住沒有敲門。

於是她乾脆坐在會議室對面的辦公桌等着,這個會議室正對着開放辦公室,所以只要他們一出來,沈執肯定能看見她。

紀染坐在椅子上時,又將信從包里掏了出來。

她一封一封地慢慢看,如果今天不是夏江鳴把這件事當成一件趣聞說給她聽,或許她永遠都不會記得這些信。

這就像是散落在記憶星河裏的貝殼。

曾經她把它放在她觸目可及的地方,覺得這是她珍貴的記憶。可是時光太過強大,它總是能讓人忘記曾經被捧在心頭的那些重要回憶。

最後這些回憶漸漸粉碎成塵埃,四下散落。

當初她保存這些信,不就是覺得這是她高中生活難得有趣的回憶。一個陌生人的突然來信,向她發出數獨挑戰。

如今再想起來,其實她當初也猜測過這會不會是喜歡她的男生做的事情。

看來她確實沒猜錯。

紀染看着這些信,會議室里的工作始終沒有結束。不知為何,她突然變得特別疲倦,她望着會議室時,慢慢倦意繫上心頭。

等待總是讓人覺得那麼漫長而又無趣。

就在她伸手擋住自己又一個呵欠,心頭微微有點兒煩躁的時候,她掩着嘴唇的手掌圖突然頓住。

有一股強大而又難以自持的心酸突然襲上心頭。

兩個小時,她坐在這裏等了他兩個小時,就覺得很累很無聊。

可是他呢?

沈執在這麼漫長的歲月中,究竟等了她多久啊,他願意忍受着數不盡的寂寥,等待她發現他的存在。

突然,她好疼沈執。

好心疼好心疼。

終於,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最先走出來的兩個人看見外面辦公桌上的人,都嚇了一跳,特別是對方還低頭掩面,長發垂在肩上,恐怖效果別提多明顯。

他們這麼一咋呼,後面出來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等有膽子大的人仔細看了幾眼,低聲說:“好像是紀總?”

沒一會兒,有人認出來確實是紀染。

他們面面相覷,紀染這大半夜不在家休息跑來公司幹嘛?而且她一直雙手掩面,看起來好像是在哭?

這時剛起身往外走的沈執,見下屬不僅沒像往常那樣迅速散開準備回家,反而聚集在會議室門口。

“怎麼了?”沈執朝外面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撥開眼前的人,直奔着坐在椅子上的紀染。

他走過去略彎着腰,低聲喊道:“染染。”

紀染本來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並未聽到他們出來的聲音,直到此刻沈執喊她,紀染抬起頭,淚眼朦朧中看着男人這張英俊中帶着點兒焦急的臉龐。

她突然站起來伸手摟住沈執的脖子。

這一下,身後站着的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兩位??

全公司誰不知道,紀染和沈執是出了名的不對付,特別是紀總每次看見沈總都恨不得生吃了他一樣。

也有女員工佩服紀染居然能一心搞事業,不被沈總這禍國殃民的美貌所迷惑,甚至沈執的美貌都買通不了她。

結果,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但是被抱住的沈執絲毫沒管他們的想法,他手掌輕輕撫着紀染的後背,聲音溫軟:“染染,發生什麼事情了?”

紀染輕吸了下鼻尖,低聲說:“我知道了也想起來了,你寫給我的信。”

寫給她的信?

沈執身體微僵,他當然記得那些信,因為她回給他的信至今還在他的書房裏,那是他最珍貴的記憶,珍藏的寶貝。

哪怕信封泛黃老舊,他依舊還記得當初收到她回信的欣喜。

沈執之前從不覺得他的人生中,有什麼值得用一生來回憶的事情,可是唯獨關於她的一切他都珍藏着,包括哪些信。

紀染鬆開他,將她擺在桌子上的信捧到他的面前,聲音裏帶着低泣:“對不起,是我沒有早點兒發現。”

沒有發現你就是小景。

沒有發現你愛着的人一直是我。

也沒有發現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等着我。

紀染心臟抽痛地好厲害,她突然哭道:“阿執,怎麼辦,我好疼。我好心疼你。”

因為不敢想像他等待了這麼多年,忍受了多少失望和寂寞。

沈執突然心底被揣的滿滿的,那種只有在她一起時才有的感覺,在她重回十七歲的回憶里,她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護着他。

全世界都不可以欺負沈執,因為她會心疼。

明明看起來那麼纖細柔軟的小姑娘,偏偏在護着他的時候,剛強的像個女戰士。

她不僅為他搖旗吶喊,她還會帶着不舍的哭腔告訴他,怎麼辦,阿執,我好心疼你。

突然這一刻,沈執覺得十年的等待是值得。

或許不值十年。

從原景離開的那一天,他就渴望着再有一天能回到這個女孩的身邊,聽着她笑,也聽着她碎碎念的抱怨。

這一刻,他等待了太久太久。

但是好在,時光總是沒有辜負他。

他等到了。

*

清晨,當調皮的陽光從窗帘的一絲縫隙里偷偷溜進來時,還陷入沉睡夢境裏的人,突然身體動了下,她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臉上。

啪嗒一聲,身邊正在用她自己的長發撓她臉頰的男人登時苦笑不得。

沈執確實沒想到紀染對自己都會這麼狠,大概是被弄得煩了,一巴掌拍在臉上。

白皙的臉頰上泛起淺淺紅印。

沈執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開始給她揉臉蛋,本來背對着他的姑娘這時候倒是乖順,居然轉了個身,拱進他懷裏。

本來早上就最容易充血的地方,此時在她長腿輕擠慢蹭之下,竟是有隱隱有了抬頭的趨勢。

沈執不打算當什麼紳士了。

隨後他低頭在她的脖頸蹭了蹭,過了一晚上,他下巴上的胡茬已經冒出了點兒頭,貼着皮膚蹭有點兒刺人。

紀染本來累地四肢都不想動彈一下,沈執彷彿要將過去錯失的一切都找補回來。

昨晚她聽着他滾燙急促的呼吸聲在她的耳邊,絲毫不均勻的響起,那曖昧的悶哼挑動着她所有的感官。

哪怕是迷迷糊糊之際,她都在想,原來男人叫起來的聲音也這麼好聽。

紀染昨晚是真的哭了出來,剛開始是疼,最後是累。她手指尖都抬不起來的那種累,可她嗓子喊得沙啞了,他還是不放過自己。

惱的紀染決定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讓沈執上自己的床。

他真的屬狗的。

沈執倒也會做人,用完了之後小心翼翼把她抱進他家價值百萬的浴缸裏面,對,當時他打造這個浴缸的時候,來他家做客的夏江鳴都說他肯定是瘋了。

其實沈執知道自己挺瘋,他當初之所以堅持要用這個浴缸,是因為他想着如果有一天紀染出現他家裏,這個浴缸足夠他們兩人用。

那時候是紀染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她看着他的眼神里都透着殺氣。

沈執就干這麼異想天開。

可當他真的抱着紀染進了浴缸的時候,本來準備放過她的時候,看着水波在她的皮膚上輕輕滑過,那樣細膩又嫩滑的皮膚觸感。

刺激的沈執沒忍住。

現在是早上十點,幸虧今天是周六,他們都不用去上班。

沈執知道他還有個會議要開,但是連他助理都不敢打電話給他,大概是知道自家老闆昨晚剛春風一度。

誰都沒這個膽子。

紀染終於慢吞吞地睜開眼睛,先是睜開一隻,隨即閉上。之後又悄悄地睜開一條縫,悄摸地朝他看過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同一張床上醒來。

之前紀染住過沈執家裏,可是兩人別說一張床,連一個房間都沒睡過。

她一動,面前男人跟着低聲吃吃地笑了起來,紀染有點兒惱火提醒:“沈執,別怪我沒提前跟你說哦,我現在沒有興趣。”

對,就是沒有興趣。

她早晚猶如一個人形玩偶,被他翻來覆去,各種擺弄。

她生氣了。

不過突然紀染的手機響了,不過不是電話而是震動鈴聲。沈執伸手摸了下,拿在手裏看了一眼屏幕,低聲問:“你今天要去複診?”

雖然紀染被醫生允許出院,不過她畢竟是車禍,而且還昏迷了這麼久。

所以醫生給她安排了複診。

沈執看了一眼下午兩點這個時間,低笑道;“沒關係,咱們還有點兒時間。”

“沈執。”紀染氣惱起來。

可是沈執捏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叫老公。”

叫你妹!!!

紀染覺得她一定是太好說話了,可是她剛要伸手,整個人已經被沈執抱住,又過幾秒,掙扎漸漸成了嗚咽。

*

紀染臨近一點兒才出門,沈執給她做了午餐才勉強讓她臉色沒那麼冷漠。

去的醫院依舊是她昏迷時住的那家。

到了地方的時候,紀染去檢查,沈執坐在外面等着。不過她出來時候,外面的人不見了蹤影,紀染也沒着急想着他應該不是去洗手間就是去接電話。

不是有句話很有名來着,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

投行就是把這句話貫徹的最徹底的一個行業。

特別是在他們這種業內頂級公司,每年清北畢業的學生就不知有多少,什麼世界TOP10的大學對公司來說也並不稀罕。

紀染站在原地的時候,正好遇到之前她住院時有點兒眼熟的小護士。

小護士主動跟紀染打招呼,開心道:“紀小姐,您是不是來複診的?”

紀染點頭。

小護士突然笑了下,特別好奇地問:“你跟沈先生是不是在一起了?”

沈先生?

紀染意識她或許指的是沈執,有些奇怪道:“你認識沈執?”

“當然啦,您昏迷的時候除了您父母之外,沈先生來的最頻繁了,”小護士想了下搖頭道:“其實您父母來的都沒沈先生那麼頻繁,他幾乎每天都在的。”

“你說他每天都在?”紀染呼吸有點兒緊。

她有些迷茫地抬頭望着小護士。

小護士也驚訝,不過隨後想到先前的事情,她們護士站的人都在討論他們兩人是不是被棒打鴛鴦的無緣情侶,要不然後來的事情有點兒說不通啊。

小護士覺得她應該幫幫沈執。

她說:“您昏迷的時候,沈先生對您可好了。我們都看在眼裏的,他不僅給你讀書還給你按摩腿部。有時候坐在你病房裏半天,什麼也不敢,就那麼獃獃地看着你。”

“那時候我們其實還挺同情他的,生怕您一直醒不過來,你說留他一個人多可憐呀,”不過小護士隨後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兒問題,趕緊把最重要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你醒來之後,他就不來醫院了,我們都還奇怪呢。”

“謝謝你。”紀染知道對方告訴她這些事情,並不單單隻是因為好奇。

或許她是想要把沈執為她做的事情,都告訴她,最起碼讓她知道。

原來她昏迷的時候,是他一直在身邊。

小護士搖搖頭,她說:“紀小姐,你別怪我多嘴。我真的覺得你們特別般配,而且您病了,沈先生一直陪着你。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永遠幸福。”

或許正是因為小護士年紀還小,她才敢勇敢說出這些,在旁人看來是多管閑事的話。

紀染認真地看着她,輕聲說:“謝謝你,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小護士衝著她握了下拳頭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又趕緊跑開去忙別的病人的事情。

沈執回來的時候,紀染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他。

她望着走廊上來來回回的病人,有些是被家人陪着一起來的,有些顯然是男女朋友,最凄慘的是一個人來的。

沈執在她身邊坐下,低聲道:“檢查完了?”

“嗯,要等半個小時。”紀染望着他,突然說:“沈執,你想過沒,為什麼那段記憶除了我之外,只有你記得。”

沈執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但也還是認真想了下。

只是這件事他一直沒辦法用常理來解釋。

“是不是因為只有你是每天陪着我的,又加上我一直昏迷,說不定是我們腦電波突然對接了起來?”紀染特別認真地望着他。

沈執被她的異想天開震驚,他無奈道:“染染,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有一個合理解釋的。”

“況且也不僅僅是我每天都陪着你,你的護工、醫院裏的護士也是經常陪着你的。”沈執怕她鑽進牛角尖,試圖安慰她。

可他剛說完,紀染看着他說:“所以你每天都在醫院裏陪着我是吧。”

此時沈執才發現原來紀染這是給他下了一個套。

她怎麼可能會相信所謂的腦電波對接這種狗屁原因,她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他在醫院裏一直陪着她。

沈執有些無奈,他確實沒想到紀染會給他玩這麼一手。

但是紀染也沒準備放過他,她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你一直在照顧我,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為什麼你一直都不說。”

沈執微愣。

一開始為什麼沒說,是因為她和他的關係確實是不一樣,之前他們的關係看似對立,況且他也無法確定紀染到底還有沒有這段記憶。

他怕這些都是自己的大夢一場。

最終醒來,都會成空。

沈執無奈道:“我怕你不記得我們的事情。”

“後來呢,我記得了你為什麼也不跟我坦白?”紀染並沒有被他隨便糊弄過去,對,他一開始是害怕,紀染能理解他。

因為她自己都處於那種不確定的惶惶不安之中。

但是後來他們坦白了一切,沈執完全有時間跟她說。

紀染輕聲問:“是不是我媽媽?”

沈執神情里夾雜着一絲苦笑,確實跟裴苑有關。他沒想到十七歲的時候,裴苑如此反對他們,到了二十七歲時依舊是反對。

他複雜的身世,他母親的精神病史,從始至終都是裴苑反對的理由。

紀染:“沈執,我現在不是十七歲了,我是二十七歲的人。哪怕現在我跟你領證,也沒有人可以干涉我,我能決定自己的人生。”

“也能決定自己要愛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你是值得的那個人。

終於沈執輕輕點頭,他問:“染染,你願意跟我去見見我母親嗎?”

哪怕是此時想起原笙跟他說的那句話,沈執心底依舊無法釋懷。

——小景,以後不可以把喜歡的人帶來見我,一定不行。

她怕自己會拖累他,怕他喜歡的女孩會在意她的精神病史,可是沈執相信,紀染不會在意。

以前,他從未想過帶誰去見原笙。

現在,他有一個想要帶去的人了。

紀染眨了眨眼睛,輕聲說;“沈執,這是在變相跟我求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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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子繼續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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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家動不動預收一萬多的,阿童這個一千多的可怎麼混下去哦,哭唧唧,我女朋友是不是要拋棄我了呀

【戲精阿童,在線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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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大佬死了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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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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