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任彥東正在一籌莫展之際,盛夏進來了,她今天也是光腿穿了條裙子,任性委屈巴巴的看着任彥東,不過沒吱聲,但眼神里分明寫着:爸爸騙人。
“媽媽。”任性撒嬌道。
盛夏走過去抱起她,“怎麼了,寶貝?”
任性兩手扒着盛夏的脖子,在她脖頸間一直蹭着。
任彥東瞅着盛夏的腿,又給盛夏遞了一個眼色,“你過來是不是跟任性一起穿襪子?”
盛夏壓根就不接他的眼神,她搖搖頭,“幹嘛穿襪子?”
任彥東:“...零下,冷。”
他反問:“你穿這樣出去不冷?”
盛夏點頭,又說:“高定裙子穿襪子,這得多醜?”
肯定冷,但就是不穿。
她已經幾年不上演奏大廳,也極少出席商務晚宴,那些華麗的裙子快要被壓在了箱底,她就把這些裙子當成了私服來穿。
連閔瑜都說,太奢侈,簡直暴殄天物。
這兩年,盛夏給自己定裙子的頻率減少,除非遇到特喜歡的她會定幾件,其他時間都用來給女兒挑裙子。
任性才兩歲,已經有了自己的衣帽間。
任彥東原本指望盛夏配合,她非但不配合,還跟着拆台,他只好再次試着說服閨女。
“寶貝。”
任性頭也不抬,只說了句:“你不懂女生。”
盛夏沖任彥東嘚瑟的笑了,然後跟女兒說,“媽媽帶你去挑件漂亮的外套好不好?”
“好。”
“要不要跟媽媽穿一樣的外套?”
“要。”
兩人親昵的聊着,邊說邊去了衣帽間。
任彥東雙手抄兜,無語的望着母女倆的背影。
任意拉着任彥東的手,“爸爸。”
任彥東彎腰,抱起兒子,“我們去吃早飯。”
任意在任彥東側臉上親了下,“爸爸。”
“嗯?”
“我們是男子漢。”
看着小不點一本正經的說著,任彥東的臉上有了笑容,任意接著說:“要讓着媽媽和妹妹。”
“嗯。”
盛夏給任性挑了件風衣,正好跟公主裙相襯,選好了衣服,兩人高高興興下樓去。
“媽媽,我愛你。”
盛夏淺笑,“媽媽也愛小寶貝。”
任彥東以為盛夏會給女兒選件厚一點的棉衣,哪知道這麼清涼,“盛夏,”後面的話,他又咽了下去,當著孩子的面他就沒多說,改成,“過來吃飯。”
盛夏把任性的風衣脫了,給她圍上餐巾。
任性和任意已經會自己吃飯,他們倆像大人那樣,安靜的吃着盤子裏的早餐,任意拿了一片奶酪給妹妹。
任性不要,“卡...”她皺着小眉頭,想那個詞。
盛夏提醒:“卡路里。”
任性:“卡路里高,會變胖,不美。”
任彥東差點被噎到,吃到胃裏的早飯也開始消化不良。
他瞄了一眼盛夏,這幾天她放假帶孩子,也不知道都跟孩子說了些什麼,任性現在連卡路里都知道了,還煞有其事的說著。
任彥東把烤腸切了一小段,餵給盛夏,盛夏遲疑了一瞬才吃下去,緊跟着,她開始喝檸檬汁。
看着她吹彈可破的皮膚,他原本想要跟她說的那些話,彷彿又成了一堆廢話,就着早飯全吃了下去。
飯後,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去機場,阿姨帶着兩孩子畫畫去了,任彥東拽着盛夏的手腕去了樓上卧室。
盛夏心知肚明,這人要收拾她。
巧了,剛到半摟,任彥東私人號碼那個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沒有猶豫,他直接接聽。
“任總,打擾了。”
“是我,商梓晴。”
商梓晴自報家門后,緊接着問:“能耽誤你幾分鐘嗎?”
任彥東:“什麼事?”
商梓晴:“我要跟餘澤離婚。”
任彥東:“......”
“你離婚去找餘澤,找我做什麼?”
商梓晴:“你放假回國吧?回來你找餘澤聊聊,讓他放棄孩子的撫養權,他想要孩子找別人生去,我兒子不會給他禍害。”
在商梓晴眼裏,能壓得住餘澤的人,就只有任彥東。
餘澤也聽盛夏的話,她也是後來才知道,余家和盛家走得近,長輩的關係非比一般。
不過她和盛夏之前鬧得不愉快,現在也拉不下臉來找盛夏幫忙。
任彥東:“我跟你半點交情都沒有,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商梓晴也是被逼急了,沒法子就亂投醫。
餘澤狠,人脈比她廣,真要打起離婚官司,輸贏她沒勝算,真要到了那一步,她連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你也是當爸爸的人了,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吧,我不求孩子大富大貴,也不求他以後有多大出息,他健康快樂就好。”
說著,商梓晴不由嘆氣,“要是判給了餘澤,孩子還不知道長成什麼樣。”
任彥東:“我沒那麼閑,去摻和別人的家務事。”頓了幾秒,“要是碰到餘澤,有利孩子成長的話我能說兩句,僅此。”
他也沒再聽商梓晴嘮叨,“還要趕飛機,掛了。”
關於商梓晴和餘澤的事兒,盛夏昨晚聽閔瑜提了幾句,反正是一地雞毛。
商梓晴這幾年比較收斂,可能是有了孩子,很多事都看淡了。
不僅行事低調許多,對閔瑜也不錯,她自己主演的戲,要是有合適的配角都會私下給閔瑜旗下藝人牽線。
盛夏趁機想甩開任彥東的手,“三哥,你去給餘澤打電話吧,我練會兒琴。”
任彥東收起手機,“誰說我要給餘澤打電話?”
他不但沒鬆開,攥的反倒更緊。
進了卧室,任彥東把房門反鎖。
他轉個身,將盛夏圍在他和門板中間。
盛夏仰着頭,似笑不笑,“三哥。”
任彥東:“喊三叔也沒用。”
他垂眸,“孩子還小,可以慣,但不能什麼都由着她,太任性了對她也不是好事兒。孩子的教育也不能隨心所欲,不能想到哪兒是哪兒。”
盛夏別過臉,不看他。
“跟你說話呢。”
“聽不見。”
任彥東把她給抱起來,盛夏挑釁:“不信你站着還有勁!”
昨晚他們一直到下半夜才睡,這才幾個小時過去。
任彥東看着她的眼,沒應聲,吻覆上她的唇。
沒一會兒,盛夏主動抱着他的脖子。
後來她被收拾的,喊了他好幾遍老公。
還要趕着去機場,盛夏匆匆沖個澡,換了條裙子下樓。
任意盯着媽媽的裙子,“媽媽,你穿新裙裙了。”
盛夏:“嗯。”她只好這樣解釋:“這條裙子跟寶貝的裙子是親子裝,這樣更好看,對不對?”
任意疑惑的點點頭,也不懂什麼是親子裝。
出門時,盛夏用一條厚的漂亮毛毯把任性給裹起來。
汽車就停在別墅門口,不過還是有幾米的距離。
剛邁出大門,冷風刺骨,腳踝處像是針扎一樣。
盛夏小跑着跑到車前,車門已經打開,她把任性放好,自己也趕緊坐上去關車門。
任彥東把孩子交給阿姨,他挨着盛夏坐,彎腰,給她搓着腳踝那邊。
盛夏順勢趴在他背上,“不冷了。”
他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傳到她冰冷的小腿上,像股暖流。
汽車開動,盛夏給孩子拉小提琴,倆孩子雖聽不懂,不過卻是如醉如痴的狀態,任彥東開始處理工作。
向秘書發來郵件,跟他確認遠東年會的節目。
遠東董事會提出,讓他和盛夏合奏一曲。
也不知道是誰的餿主意,竟拿他開涮。
任彥東回復:【盛夏獨奏,至於我彈的鋼琴,他們還沒資格聽,欣賞水平也不夠。】
他接着看第二封郵件,是遠東私募那邊彙報一個項目的進展情況。
這個項目是餘澤的,餘澤這兩年投資了一家新能源公司,運營的還不錯,正準備上市。
和厲炎卓當初的想法一樣,餘澤準備引入私募。
這次餘澤沒找他,而是余老爺子親自找他,說餘澤現在迷途知返,工作上忙起來,也能安分一些,希望他不計前嫌。
他便給了余老爺子面子,讓風險部評估后,項目可行。
任彥東給餘澤發了消息:【我明天到北京,明晚八點到我辦公室。】
餘澤:【公事私事?】
任彥東:【我和你之間有私事可談?】
餘澤明了,【行啊。】
工作處理好,任彥東合上筆記本。
他跟盛夏說,遠東年會定在12.29晚,希望她能去演奏。
盛夏開着玩笑:“出場費多少?”
任彥東:“好幾塊。”
盛夏拿琴弓敲了敲他,“不想混了。”
任意也跟着問道:“爸爸,我去給幾塊錢?”
任彥東逗兒子:“你要錢幹什麼?”
任意歪着腦袋,認真的回答:“給媽媽和妹妹買漂亮裙子。”
任彥東笑了,“你要去,給你很多塊錢。”
他伸手,揉着任性的手背,“怎麼不說話?”
任性把手抽回來,轉個臉,趴在媽媽懷裏。
任意安慰爸爸,“漂亮女生都有脾氣。”
任彥東瞅著兒子,“媽媽說的?”
任意點頭,“嗯。”他又道:“我們男子漢要讓着女生,女生說什麼都是對的,生氣也是對的。”
任彥東看向盛夏,結果盛夏跟任性是同款表情和動作,都是一副高冷不搭理人的樣子,都是側臉看向窗外,兩耳不聞窗內事。
到了機場,任彥東在下車前,靠近任性,在她耳邊說:“不睬爸爸了?爸爸愛你,以後爸爸跟你有共同話,好不好?”
任性漂亮的眼眸流轉,不過還是沉默着,之後手伸向盛夏,“媽媽,抱抱。”
盛夏用毛毯把任性包好,像抱嬰兒那樣,將她從車上抱下來,一路抱到機場大廳,暖和了才將毛毯拿下,任彥東幫着把她的頭髮給整理好。
排隊安檢時,任性抬腳,踩在任彥東的胳膊上。
任彥東轉頭,女兒正噘着小嘴望着他。
他淡淡笑了,一般女兒這麼踹他時,就代表了原諒,他從盛夏懷裏接過女兒,緊緊抱在懷裏。
任性很安靜的趴在任彥東懷裏,過了片刻,她在任彥東耳邊小聲說:“爸爸,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