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

這個問題不一定會有確切答案,但目前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唐言爾咳嗽了下,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屏息,過了幾秒鐘,他的腦袋閃過弱弱的光。

大家都在等待他的回復,仔細觀察他面部每一個細節的變化,怕連這唯一的希望都沒了。

“不會死!快上車!!”唐言爾瞬間扯起大笑,帶頭沖向地鐵。

其他人一聽,緊隨而上。

藏在黑暗中的怪物發出咆哮聲,急切地想要衝出去追趕,但身軀一暴露在燈光下,就會將它們的皮膚灼燒到發痛。

尤薇他們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地鐵,她望着暗處憤怒到極點的怪物,暗暗握緊手裏的匕首。

她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好像如此順利的情況,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地鐵門終於發出警告的提醒,逐漸關上。

當地鐵啟動后,他們全都長舒口氣,互相靠坐在椅子上,慶幸地勾着嘴角傻笑。

“這次的遊戲任務好像有點特別啊。”唐言爾累得直喘氣,取下眼鏡在衣服上擦了擦,說話的語氣有氣無力。

“該不會以後也有這種任務吧?”因為劇烈跑動,肖煥額頭的汗水將髮絲都打濕了,他隨意撥開,眼睛裏滿是疲憊,“這次的遊戲完全把我們當玩具一樣,要不是薇薇有眼鏡,我們鐵定被怪物團滅啊!一個看不見的對手,不明確的遊戲時限,毫無頭緒的遊戲任務……這都讓我們成功上車了,特么我都要懷疑這是個夢了。”

“別高興太早,也許待會我們都被清理掉了。”凌巡看肖煥一臉放鬆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這個殘忍的事實。

他這麼一說,連旁邊的尤薇都下意識抓緊身旁的手掌,朝他的懷抱靠近了些。

凌巡的笑容一閃即逝,突然覺得,多嚇唬人也有好處的。

“應該快到站了。”許佳唯緊張地繳着手指,身子僵硬,保持着一個難受的姿勢,不過這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她只想確定自己能不能平安到站。

就在眾人神經最緊繃時,地鐵發出哐哐的巨響,尤薇抬起頭,外面的車窗外懸挂着幾隻追來的怪物。

車廂內的光芒照射在怪物的身軀上,不斷有煙霧和火光騰起,將它們的身軀包裹。

這些怪物宛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不顧身上的痛苦,死死掛在車窗外,似乎不打算放他們離開。

一顆心瞬間被提到喉嚨,尤薇立刻起身,將十字架貼向怪物面門。

怪物的身上騰起燃燒劇烈的火焰,疼得它們不斷擺動身軀。

眼見前面就是站台,燈光在向他們昭示着生的希望。

他們沒有被系統清理掉,順利回到了起點。

可是,卻被這群怪物給纏上了。

凌巡眉頭緊鎖,望着在外面鍥而不捨砸窗的怪物,手裏的武器被它反覆在手心碾磨。

在遊戲裏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嘩——”一聲巨響,飛速行駛中的地鐵被撞破玻璃,碎片到處都是。

怪物順着破洞鑽入,身上因為光線的照射和十字架的力量,已經變成了焦黑色,不斷有火星和煙霧冒出。

它們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發狂朝着他們衝來。

“卧槽?!為什麼我沒戴眼鏡也看到了!!”肖煥驚得舉起手裏的弩,震驚地叫出了聲。

“什麼情況?這些怪物餓到極點了嗎?”怪物張着嘴試圖攻上來,被林蔻蔻揮刀嚇退,其實她的心底也直發憷,總覺得這些怪物已經徹底豁出去了,好像連死也不怕。

怪物一旦有這種想法,很可能會纏着他們不死不休。

不等地鐵減速停穩,窗外發出刺耳的摩擦巨響,讓眾人耳朵發疼。

還來不及反應,車身突然傾倒,車裏一片狼藉,在電流的“呲呲”聲中,天翻地覆,只剩下黑暗。

——

頭痛欲裂的感覺撕扯着尤薇的神經,她好幾次想睜開眼睛,但都感覺全身無力,渾身疲軟到使不上力氣。

眼眼皮顫了顫,好不容易睜開,映入視線中的是一片混亂的場面。

地鐵被翻了個轉,到處是電流的呲呲聲,地上全是碎片和嗆人的灰塵。

“凌巡……”她的心在被瞬間揪緊,忍住身上的疼痛扭頭在周圍尋找他的身影。

地鐵好像翻到了軌道外,尤薇躺着的地方是地鐵的側壁。

在破碎的車廂之中,她一眼就看見躺在不遠處的凌巡,他的手還保持着長長伸出的姿勢,在地鐵傾倒的一瞬,他還想着要拉住她。

可惜事情發生地太突然,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們在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凌巡,你怎麼樣了?”尤薇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到他身邊,輕輕拍打着他的臉頰。

無論她怎麼叫他的名字,凌巡始終緊閉着眼睛,徹底失去了知覺。

尤薇的心口不斷起伏,忍着眼淚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指尖只有一片冰涼,什麼都感覺不到。

心臟被狠狠刺了一刀,彷彿在懸崖顫抖的情緒在瞬間崩潰。

她撲上前,渾身痛得快要窒息,也顧不上自己,拚命按壓着凌巡的胸口做心肺復蘇和人工呼吸。

翻倒的車廂里是一股強烈的焦臭味,也不知道哪裏燒壞了。

還有,剛才的怪物又去了哪裏?

這所有的問題尤薇都沒時間去思考,對她來說,凌巡的生死是她現在唯一關心的事。

手不斷在發抖,但她必須要堅強,要是她放棄,凌巡也許真的再也無法睜開眼睛。

在十幾分鐘的搶救后,眼睛緊閉的男人發出一聲聲咳嗽,聽到耳旁有低低的哭泣,半睜開眼睛在周圍尋找:“薇薇……”

“我在這,我在這裏。”尤薇一把抱住他,腦袋埋在他溫暖的心口,淚如雨下。

“怎麼哭了?哪裏受傷了?嚴不嚴重?”自己差點連命都沒了,他一睜開眼睛,在乎的卻是她。

尤薇聽得想哭,哽咽地說不出話,只是搖頭。

凌巡的手順着她的手臂胳膊一點一點檢查,確定她真的沒事後,還以為她是嚇壞了,抱她在懷裏拍着腦袋輕輕地安慰着。

這溫暖又熟悉的動作,讓尤薇的情緒終於平靜來,她悄悄抹了下眼淚,紅着眼睛從他懷裏起身:“你剛才沒有呼吸了,我差點被你嚇死。”

“現在不是沒事了?”他笑着摸摸她的腦袋,笑容在瞬間收斂,“其他人呢?那些怪物在哪裏?”

擦乾眼淚,尤薇扶起凌巡,看向亂七八糟的車廂。

其他人被甩到了遠處,有人昏迷不醒,也有人被卡在變形的扶手下,唯獨沒有看見怪物。

“走,去幫忙。”兩人忍着外傷的痛,互相攙扶着穿過眼前重重疊疊的障礙,終於來到許佳唯身邊。

她的手臂被擦破了皮,臉也被撞青了,腳上有點血,但看起來應該不算嚴重。

尤薇叫了很久才將許佳唯叫醒,她一看見車廂里的情況就嚇得大哭,抽泣着停不下來。

“沒事,別怕,我們都在呢,”笑着握了握許佳唯的手,尤薇的笑容讓她感覺到安心,哭聲也逐漸止住。

見凌巡已經在幫忙救其他人,許佳唯也抹掉眼淚去幫手。

肖煥和林蔻蔻陸續醒了,都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腦袋受到撞擊有點暈、想吐。

唯獨左易涵的情況不太好。

在地鐵傾翻時,唐言爾離左易涵最近,他一把將這個男孩壓在懷裏,身體擋住了那些被擠壓變形的扶手和扭曲的外殼。

唐言爾倒是毫髮無損,左易涵的腳踝被變形的扶手卡住,怎麼也抽不出來。

“左哥,我……我們把椅子抬起來,你試着挪下腳。”從他懷裏爬出來的唐言爾灰頭土臉,但是連一點外傷都沒有,他急紅了眼睛,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試着推起壓下來的兩排座椅。

抬一次抬不動,大家深吸口氣,搓了搓手,神色凝重地再一次使出全力。

壓在左易涵腳上的東西終於起了一條縫,他艱難地往前爬出一截,剛把腳移到安全的地方,其他人也累到脫力,手裏的東西嘩啦掉回原處。

“怎麼樣?還有哪裏受傷了嗎?”凌巡蹲下身,正要幫左易涵檢查,他抬手制止,安靜地搖搖頭。

“看來我們得爬出去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車廂,車門是不可能再打開,只能從玻璃全碎的窗口爬出去。

但現在他們全都受了傷,要出去沒那麼容易。

肖煥的傷最輕,他第一個嘗試着爬到外面,將林蔻蔻和許佳唯拉出去。

尤薇和凌巡傷得不算重,很快就被外面的人拉出車廂。

唐言爾扶着左易涵,堅持要等到他安全離開自己才出去。

左易涵的腳受了傷,使不上力,外面的一群人和車廂里的唐言爾一起幫忙,才將他拽到安全的地方。

站在一旁,望着地獄般的站台,他們的心中寒意更甚。

向來很多人的站台,此時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地上有不少車廂摔出來的碎片和垃圾,彷彿這裏是個無人的神秘之地。

“試試看能不能出去?”受傷的人彼此攙扶着,來到出口處。

平日裏有NPC管理員在的出口處,居然只有空蕩蕩的機器,這種不正常的安靜讓人心底發憷。

他們艱難地來到出口的地方,正要往外走,腦袋硬生生碰上透明的僵硬東西。

“哎?它不讓我們離開嗎?”唐言爾臉色難看,抬手摸向前方,明明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但只要往前走,他們就會撞上玻璃一般的東西。

每個人的身上都被灰塵和血污染得狼狽不堪,連凌巡一時間忘了他們還穿戴着屬於系統的東西。

“把屬於系統的武器和裝備還回去,才可以離開。”

凌巡的一席話讓大家恍然大悟,來到依舊聳立在角落的操作間,他們看了看彼此,凌巡和尤薇先一步走了進去。

不知是不是電力受到影響,操作間的屏幕時不時閃爍,還有很多馬賽克跳出來,屏幕模糊不清。

系統識別人臉后,尤薇像以往那樣,很快登陸了系統。

屏幕的角落只有一片黑乎乎的馬賽克,應該是醜比。

尤薇一邊將裝備和武器寄存,一邊問:“醜比,出什麼事了?”

沒過一會,系統里響起奇怪的聲響,就像系統出錯后扭曲的說話聲,聽起來毛骨悚然。

裏面不斷也陌生的聲音在說話,但說的內容她一個也聽不懂。

裏面甚至發出了類似笑聲的節奏,讓她起了一後背的冷汗。

摸了摸衣兜,這次居然沒有卡片,難道是系統出了問題?

地鐵傾翻,地鐵站一個人都沒有,甚至沒有看見NPC。

只有這奇怪的系統錄入間還能使用,但一切看起來都太詭異了。

尤薇把身上的東西都還給系統,出去后,唐言爾也趕緊進去處理自己的東西。

他們一個接一個,將身上的東西全都歸還后,再次走向出口。

這一次,沒人被攔住,他們居然平安無事走了出去,眼前就是每一次回來最期待的出口,可現在,他們卻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情。

“出去嗎?”許佳唯望着那黑暗的出口,心中忐忑不安。

“沒有退路了,走吧。”凌巡和肖煥扶着左易涵,咬牙踏出到出口外面。

緊閉的雙眸邊,冷汗簌簌落下,左易涵的眉頭被擠出一道道溝壑,就像被瞬間定格般,停頓了很久,才慢慢睜開眼睛。

望着外面的情形,他和凌巡都有些不可思議。

每次離開出口,他們都會被送到離家不遠的路口。

但是今天沒有,所有人從出口離開后,依舊停留在地鐵站出口處。

望着空無一人的街道,這裏就像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地方,深夜之下安靜地沒有一點人煙。

身後的地鐵站出口變成了熄燈的黑暗狀態,就好像從來沒有亮起過。

“我們……真的出來了嗎?”許佳唯緊張地張望四周,還不忘記掐自己一把,疼得臉都皺起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別說那麼多了,先送易涵去醫院。”扶着左易涵上車,凌巡開車將他送到醫院,其他人坐肖煥的車緊隨其後。

凌巡聲稱他們是一群遊客,是爬山的時候不小心摔傷的,醫生也沒有起疑,馬上給他們做了檢查、處理傷口。

最後檢查結果出來,左易涵的情況果然比較嚴重,左腳踝也骨折,其他人都只是皮外傷。

“左哥,看來你要住院了!”唐言爾心裏愧疚,想到他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自告奮勇說,“這段時間我來照顧你。”

“不用了,一點小事。”

左易涵故作嫌棄地抬起手揮了揮,在剛要放下時,盯着自己的手入了神。

他這副模樣將其他人都嚇壞了。

肖煥抬起手在左易涵眼前晃了晃,聲音發抖:左哥,你這是怎麼了?”

“倒計時沒有了!”左易涵像是終於回過神,震驚地大喊,“你們呢?”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才發現自己手背上的異樣,不單左易涵手上的倒計時沒有了,其他人也是一樣。

“怎麼回事?我越來越覺得害怕了。”林蔻蔻不安地抱住自己,往後退到牆邊的角落,似乎只有這樣才有些許安全感。

肖煥無聲地將她攬入懷裏,他無法自欺欺人,連他也覺得事情實在太過離奇。

“如果那系統非要玩我們,誰都拿它沒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吧!”左易涵倒像是想開了,看向自己受了傷的腳,無奈地笑出聲,“就我這副樣子,怕是半個月都好不了,就算進了遊戲也有危險。”

“這樣好了,”尤薇提議道,“明天晚上我們再去地鐵站看看,也許一切就恢復正常了。”

大家都約好明天晚上11點在地鐵站附近集合,確定一下這連續的異樣會不會只是短暫的故障。

處理好皮外傷,除了左易涵要住院,唐言爾留下照顧他,其他人都各自分頭回家休息。

打開房門,望着黑暗的屋子,尤薇心裏咯噔一下,抬手趕緊將燈打開。

他看得出她在想什麼,將她拉到懷裏,下巴輕輕蹭着她的腦袋:“別怕,我們已經從遊戲裏出來了。”

“可是,那些怪物去哪裏了?被系統清理了?”尤薇不想給他壓力,但所有的事實在太奇怪了,她不得不多想。

這一切看起來有驚無險,但她不敢輕易相信這種好事。

凌巡攬着她到沙發前坐下,唇輕吻上她的髮絲:“別多想,明天去看了就有答案了。”

這一夜尤薇睡得很不踏實,無數次從夢中驚醒,望着床頭開着的暖黃燈光,她知道一定是凌巡特意為自己留下的一盞安慰。

輕輕翻了個身,看向身旁睡着的男人,她心裏的不安依舊蠢蠢欲動。

夜裏,尤薇醒了很多次,每次都困到不得不合上眼睛,又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讓她突然從夢中驚醒。

反覆在這種感覺里掙扎,她終於熬到了天亮。

似乎只有在白天,她才能勉強感覺到心安。

“怎麼了?睡得不好?”凌巡剛睜開眼睛,就發現她大大地睜着眼睛,眼白里全是血絲,眼神疲憊無神。

“有一點,不過沒有大礙。”她勉強笑了笑,等到吃了他親手做的早餐,依舊疲乏不堪,只能向公司里請了個假。

尤薇回到房裏一覺睡到下午,凌巡沒有吵她,直到快晚上9點,他做好了吃的,讓她起來補充些體力,等會就出發去地鐵站。

23點左右,他們準時來到地鐵站附近的一家24小時便利店,每個人手裏都端着一杯咖啡,目不轉睛地等待着時鐘走向0點。

在23點50分左右,凌巡放下手裏已經喝光的咖啡,示意該出發了,其他人這才一臉凝重地往外走。

左易涵的腳受了傷,不方便過來,只能由他們先來探探環境。

來到那個熟悉的地方,尤薇的眉頭一下皺在一起:“怎麼回事?”

“難道是時間還沒到?”肖煥不確定地挑了下眉。

這個位置以前是地鐵站的入口處,但現在居然什麼都沒了,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廣場,好像入口從來沒有存在過。

“今晚還會出現嗎?”

“再等等看。”

他們耐着性子繼續等下去,一直到快一點半的時候,被肖煥一聲哈欠打破了沉默。

“還要繼續等?”

“走吧,應該不會出現了。”凌巡率先帶着尤薇轉身上車,其他人在原地又待了很久才猶豫着離開。

離開遊戲后的每一天,他們都約好在晚上23點集合,想看看地鐵站會不會再出現。

手上發光的倒計時沒了,地鐵站也已經一個月沒有再出現,但他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直到三個月後。

因為,從來沒有一次遊戲會間隔這麼久。

同樣的火鍋店、同樣的位置,除了跟前的鍋底在冒着咕嘟聲,包廂里很久都沒有人說話。

“我們……就這樣離開遊戲了嗎?”即使事實擺在眼前,肖煥也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

“那明天還去嗎?”林蔻蔻終於開口問。

“我不去了。”凌巡的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也給了大家一個指引,彷彿撥開眾人蒙在心上的那層霧。

他不去,尤薇自然也不會去。

大佬和薇薇不去,肖煥也搖頭表示放棄。

跟着林蔻蔻也挽住肖煥的手臂,堅決道:“我也不去了。”

其實到這個時候,大家的想法都是相似的,只是需要一個人來下定決心,這個人就是凌巡。

“好了,我們永遠擺脫那個遊戲了不值得喝一杯嗎?”尤薇勉強擠出笑容,舉起跟前的果汁提議。

壓抑的氣氛被她的話化解,餐桌上變得活躍起來,肖煥和唐言爾又開始爭着搶肉。

大家開心地說笑,討論之後要一起去哪裏旅行,或者周末出去野餐,他們就像認識很多年的朋友,彼此之間有太多不了解的秘密,卻願意將自己的後背毫無保留地交給對方。

聊天的內容很完美地避開了遊戲,就好像他們的認識,和這個遊戲不再有任何關係。

凌巡和肖煥要開車,喝的是果汁,唐言爾和左易涵喝了不少,兩人拍着肩膀聊市裡哪所高中好,稱兄道弟的樣子很是滑稽。

等到走出火鍋店,上了車,凌巡突然覺得身旁的尤薇有點過於沉默,這一點也不像是曾經的她。

“怎麼了?”以為她吃了辣的肚子不舒服,凌巡抬起手往她額頭上一捂,“哪裏難受?”

尤薇搖搖頭,抓過他的手握緊,眼睛緊盯着前面沒有轉動一下腦袋:“我們真的離開那個遊戲了嗎?”

“傻丫頭,這一切看起來也不像是遊戲啊,我們能感覺到疼,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真實。”

即使凌巡努力想安慰她,尤薇還是使勁搖着腦袋,轉過頭看向他時,那雙被路燈映亮的眼睛將他的笑容收斂:“我們每晚都去地鐵站,為什麼每晚都沒有遇到過其他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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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營養液的小天使:月半糰子、大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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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遊戲[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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