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公敵(四完)
“情報泄露了?!”留了鬍子的中年軍官又急又怒。
就在剛才下面人傳來消息,避難所里有幾個身處職位的人突然消失。經過多方調查基本可以確認此人是國外派來的探子。
他們因為什麼選擇暴露很明白了——
“我們剛與那位初步達成庇佑的約定,結果轉眼就叫麻煩找上門來了?”
“勿急,”軍官身邊的王老安撫說,“這事你我知道不可能一直瞞着。”
俞安宴是個怎樣的危險人物?
他定是高層的眼中釘,被視作世界公敵也不為過!
“何況那位要求我們做的不多,”王老樂呵呵的,“禁止其它勢力動用核|武器等高殺傷力武器無論對我們還是對他而言都是有利的。”
“那怎麼說?”
“我們儘力達成約定就可以,別的事情就由那位自行處理吧。我們也只能做到這麼多。”
何況自稱為司易思的那位會沒意識到自己身處於風暴漩渦中嗎?
他應該早有所決斷。
司易思正打量着M416,面對這隻滑稽的翹腳的喪屍,軍人們都顯得警惕萬分,也就司易思會心平氣和和它交流。
“接下來是私人交流時間。”
司易思泰然點了下頭,他而今可算不上是這處避難所的階下囚,因為高層下的命令他更是儼然有成為座上賓的架勢。
看守的人被驅散了。
“我問,你答。這個世界是虛構出來對付我的,目的是為了殺死我?”
M416點頭。
“你不是人也不是喪屍,是系統一類、和我相似的存在對嗎?”
點頭。
……
M416被問到後來只會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同為系統的它和司易思比較起來就像是嬰兒比之智者。它那小腦袋瓜子想不出來司易思為什麼在一無所知情況下還能逆推出這麼多。
真的……好厲害!
M416雙眼裏都轉着蚊香圈,司易思才放過他。
從“自己”進入這個世界前的表現可以分析出,幕後的系統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是他唯一的招數。
試圖用氫|彈鏟滅司易思的手段已經失效,司易思更是順勢接連破掉了系統施展更多后招的可能。
——氫|彈之類的打擊在施壓下不會再存在。
這個構建的世界就是太過真實,才會給司易思可乘之機。
當然它這麼真實的原因……司易思也想到了。這裏的人都是真實世界存在的人的精神。
這麼一想……系統很快就要不行了吧?
那他就速戰速決,如約定中所說的那樣讓他們擺脫虛假!
不出一日避難所就被波及,世界的惡意用它所能想到的方式降臨到了司易思頭上。
“好像……死神世界的翻版。”M416喃喃。
在它的面前,避難所燃起了熊熊烈火,肆虐的火焰烤灼着能燒起來的一切東西,任何的消防設施在它面前都失去了效用。
像是漫天的紅蓮火炎,美得熾熱、火焰獨有的聲音吹響着死亡的號角。
司易思的身影卻在無邊的火焰中穿梭着,他的身影高速的移動着,火焰意圖卷上他的衣角,卻都被他險之又險地避過。
一邊走他一邊順手扔人出來。
人們試圖熄滅火焰,可他們所做的都暫且是徒勞。王老遙遙地看着這一切,過了好一會兒一揮手下令:“讓他們都撤出來。”
“可是……”有人慾言又止。
“你還沒看懂嗎?這是和我們處於完全不同的層次的存在在比拼、對抗。”
王老皺了皺眉頭,還是緩緩說出了那個比喻:“就像國外那些信神的人口中所說——”
“神之光輝,豈敢直視!”
司易思踏火而行,目的非常的明確——避難所的大火只起到催化劑作用,接下來它將帶來接二連三的連鎖反應。
M416發現自己開始可以短暫的使用系統的權能,放置其中的攝像頭的視角被它徵用。
它看見數支藥劑從架子上滾落,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搶救這些藥劑,這是致司易思於死地的第二個陰謀。
——這些藥劑裏帶着高濃度的喪屍病毒或是別的一些研究的產物。
危險性非常之高。
但就在脆弱的玻璃即將砸落到地面的時候,一隻手將高密封性的柜子推到了藥劑的下方,有一支藥劑在柜子中被打碎,但柜子已經重新密封上杜絕了其它的可能。
大火、藥劑之後是爆炸……
彷彿這天下的厄運都集中在司易思身上一般,他成了這世界的棄子。
不知從哪一處起爆炸開始蔓延,轟然的炸鳴聲在避難所的人們耳邊盤旋。他們不由得緊張起來……
因為爆炸的來勢太過兇猛,映得人眼裏滿是灰暗的色彩。
這一處場地的房屋已經開始坍塌,整座房屋像是隨時都能變成一團火球,攝像裝備也逐漸地全部損壞——
司易思生還幾乎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M416切出了對攝像頭的監控中,用喪屍的雙眼盯着捧着一個小柜子出來的司易思。
他的袖口捲起了兩簇火焰,隨着司易思從避難所的房屋出來,被割斷的袖口漸漸飄落到了地上。
就恍若火鳳收起了它火紅的華美羽毛。
他竟是……完好無損。
“嘶……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對抗祂們的存在嗎?”又是那個人不禁開口詢問王老。
王老眼中映着這絢爛到極致的火焰,良久后說:“會有那一天的——我們人類也一定能在有一天達到這個高度。”
“當然,”司易思聽見了這個聲音,將視線挪去了一分,“你們有機會做到。”
畢竟在數個小世界中,人類多是世界的寵兒,如此足以證明他們所存在的潛力——
只要不斷前進。
“給你,”司易思輕描淡寫將柜子放到一邊,“它們大部分應該還能用。”
避難所的房屋不過是一個序曲,再之後這場盛大的舞會上還添了一些人的身影。
各國之間雖然達成了一些協議,卻不代表當權者就對司易思的存在完全放心。讓他失去對自己世界、國家、人民的威脅的最好方法就是斬草除根,因此暗殺者緩緩踏上了艾江市的鄰市的土地。
“說實在的我很失望——”
司易思舉着一柄黑傘行走在瓢潑大雨當中,忽然他收了傘,用傘柄以一種常人無法看到的速度擊落了一人的武器,還連帶着將那人的腿骨擊碎。
下一刻,黑傘好端端的撐在司易思的頭頂,他的黑髮、衣服上依舊干整,連一滴雨滴都沒有淋到他。
“我看得出來啊,你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
司易思揚起了眉,黑眸凌厲又帶着若有若無的嘲弄。
那個系統的存在已經不足以成為他的威脅,他感覺得到系統對他施以的惡意程度越來越少……少到了讓人失望的程度!
陰沉的天空忽然炸響一聲震天的雷鳴,璀璨的電光如同神罰一般倒映在司易思眼底。
“雷?”司易思說,“阿禿才是玩雷的行家。”
聽到司易思這句話,雷鳴聲一瞬間瑟縮、中斷,它在暗中怯然地注視着司易思清明的眼眸,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恢復了記憶!
池春在這個時候突然拿着傘出現在了司易思面前,他此刻眼神空洞,說是提線木偶都不為過。
池春的唇角揚着一絲假笑,甚至還有一絲嘲弄。
他好像在說——你敢動手嗎?你的好朋友早已經落入到了我的手中!
出乎它意料的……司易思任由池春接近他,甚至將黑傘稍稍地偏向了池春的方向。緊接着他在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單掌並刀,刺入了池春的胸口!
“啊——!”
在驚人的雷光當中,注視着司易思一舉一動的一些人們都聽見了來自地底深處的痛呼和咆哮。
不、不止是注視着司易思的這些人,整個世界的人都聽見了這聲痛哭的呼嘯。
再然後他們的意識就變成了斷線的風箏,人們的嘻笑打鬧、動物的嘰喳鳴聲等等都在這一刻全部凝滯了起來。
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死寂之地。
司易思反過去嘲弄這個“池春”:“你怎麼可能抓得住池春呢?”
他從一開始就否認了池春被叛逃系統給抓走的可能,更何況這個池春身上除了外在的想像以外被灌輸了叛逃系統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種種卑劣的品性。
“你想抓池春那就得做好被砸爆的危險——”
是了,當池春這傻孩子的宿主是閑着的嗎?池春雖然是個很軟沒多少戰鬥力的系統,可他綁定的宿主可是司易思一手操|練出來的傢伙!
司易思的掌心在“池春”的胸口觸碰到了什麼東西,他猛然一發力將它奪了出來。
果然沒有猜錯,離開這裏的關鍵在池春身上。
然後……他和M416眼前的世界像幻影一樣破碎了。
“弗萊婭?”
司易思一睜開眼睛看見了殘破的一個小球系統和一個他熟悉的人。
“是我,王。”弗萊婭微笑着朝向殘破的叛逃系統。她和叛逃系統之間隔着一個黑白的棋盤,棋盤上黑色和白色的棋子膠着着,已經到了最激烈的程度。
弗萊婭手中夾着最後一枚黑色棋子,冷靜地將它落在了一處。
形勢剎時間扭轉,黑色的棋子最終取得了勝利!
“嗯?”
司易思看出來了,這是弗萊婭一定的能力的體現,她奪取了叛逃系統的一部分力量,成為失去記憶的游微月恐怕也就是為了力量權的最後爭奪。
黑色的棋子取得勝利代表着這一場力量的爭奪賽弗萊婭佔據了上風!
下一刻,弗萊婭他們面前的棋盤消失,弗萊婭身形如鬼魅一般用纖細的手臂抓住了想要掙脫的叛逃系統。
她直接將叛逃系統扔進了口中!
“啊——!”
司易思看着弗萊婭嬌美的面容上忽然縈繞上了一絲黑氣——這應該代表着叛逃系統通過罪惡的手段掠奪來的力量。
但黑氣並沒能佔據上風,它很快被弗萊婭徹底吸收掉。
司易思在旁邊安靜地注視着弗萊婭的一舉一動,他看着她消化完了系統的力量后從口中吐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光球。
光球上有着這個世界的本源的氣息和叛逃系統的一部分力量。
他看着弗萊婭毫不留戀地將它投向了俞安宴所在的這個未成形的小世界。
在司易思眼中,存在着太多不確定性、不穩妥性的小世界在大量力量的灌輸下獲得了新生。
扭曲混亂的規則線條被無形的雙手撥動着落入了一個完整的軌道,司易思目睹了虛假變成真實的全過程。
規律流淌着的海洋失去了束縛,碧藍的海波肆意地沖刷着金黃的海岸;森林隨意伸展着枝葉、抽出了新芽,讓每一片濃綠的葉子都長成了不同的模樣,世界上再找不到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每一個人的未來也都被賦予了無限的可能,不再被拘束在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安排”中。
這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瑰麗和壯闊。
弗萊婭眸中含着瀲灧的笑意朝司易思稍稍躬身:
“王,這是我為你獻上的……”
“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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