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坐懷不亂真君子(晉江首發)
所謂的留在徽城,其實就是想同東北劃清界限。
張順堯暗殺一事,大家心知肚明,之前覺得張若靖已經廢了,得罪東北不值當,可如今張若靖沒事,還和唐皎好着呢,他們小心思浮動,一起聲討張順堯。
不動手,還不能動動嘴了,他們就想看張杜興焦頭爛額。
張若靖的電報就在這時來到了東北,這個台階張杜興穩穩接下了,當即隱藏了張若靖右手受傷的信息,將其餘他發來的電報盡數在報紙上刊登。
同時在報紙上發佈聲明,他尊重次子自由,讓其在徽城自由發展。
大家都清楚,這是將張若靖“流放”徽城,日後再無插手東北權力的機會。
至此,張順堯派人暗殺張若靖的事情,以張順堯贏得接班人,得知張若靖真的右手被廢,不用在意,張若靖徹底同東北無瓜葛,變相脫離張家,再無性命之憂,落下帷幕。
看上去好像張若靖如同一顆被父親和哥哥摧殘的小白菜,可實際上他獲得的利益是最大的。
同東北分道揚鑣,不用在活在父親和哥哥的注視下,能夠真正做他自己,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他也曾發電報詢問姨娘要不要同他在徽城居住,卻被姨娘罵他被豬油蒙了心,他給姨娘匯了一筆足以夠她後半輩子生活的錢,沒在相勸。
身上的傷已經痊癒,唯有右手還差點火候,他在電報中說的都是真的,現在的他,右手看上去十分正常,能握能拿,卻沒有力氣,等同半廢。
都已經同東北交涉完畢,他光明正大從地下室搬到了樓上,和唐皎門對門,仗着養傷,拒絕回到都督府。
副官每次來都欲言又止,看得唐皎都心生不忍。
最後還是唐夏茹下了最後通牒,趕緊搬回你的都督府去,唐公館都快變成他第三個家了。
在唐公館的最後一夜,唐皎洗完頭髮用毛巾將其全部包裹住,像往常一樣敲開了張若靖的門。
張若靖正開着枱燈艱難的用自己右手處理文件,見她來了,放下筆自然將右手遞了過去。
唐皎掃了一眼那狗爬似的字,抿了抿唇,不是滋味起來。
以前他用這隻手,給她傳小紙條,寫情書,為她畫漫畫、畫封皮,現在這手寫出的字連小學生都不如。
不想被他看出來自己在難過,挖出一塊乳油堆在了他手上,塗滿全手,為他活筋疏血,假意誇張道:“好大一隻豬蹄。”
張若靖認真看了看自己油光鋥亮的右手,逗她,“就是皮糙肉厚些,不然滋味一定很好,你饞豬蹄我回頭給你送上一筐,天天吃,還美容的,把你養胖些,你現在瘦的快成排骨了。”
最近為他擔驚受怕,又陪他鍛煉,她從英國養的一身肉掉了不少。
狠狠用手指碾過他手上穴位,她眉梢上挑,“怎麼?剛求婚沒多長時間,你就開始嫌棄我,想把我踹了?”
他誇張的倒吸一口涼氣,“疼,疼,疼,輕點啊。”
“你就接着裝,”唐皎手下動作不停,將五根修長的手指挨個從頭順到尾,不紅不放手,“你不讓我插手,張順堯讓你右手受傷,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她不甘心,替他打抱不平,“怎麼也得讓他嘗嘗這種滋味,就算你不想回東北和他爭,可憑什麼拱手讓給他。”
伸手要抱抱她,被她靈巧一躲,嗔了他一眼,“還沒按摩完呢,你不許抱我。”
“好,不抱,”他老實坐了回去,給她解釋,“東北局勢複雜,張順堯不得人心,接手之後就是個坑,這個坑讓他自己跳吧,我就不奉陪了。”
她陰沉着一張小臉,明顯對這個解釋不滿意,張若靖只能將壓箱底的東西抖落了出來,“他上次派人刺探虛實的人,被我收買了,會狠狠咬他一口的,你放心。”
說完,他傾了傾身子,不要臉地重新湊了上去,挨着唐皎道:“今天可是我在唐公館最後一天了,你捨得跟我說張順堯,就沒點其他想說的?”
就受不了他這幅樣子,唐皎拿起帕子擦乾淨他的手,“又不是見不到面了,沒有想說的。”
他捂着心,眼裏全是委屈,“狠心的女人。”
兩人單獨在一起時,他特別喜歡拾起以前花花公子的偽裝,時不時就要刺激唐皎神經一下。
唐皎眼皮子狂跳,“你好好說話。”
他悶聲笑了起來,恢復正常,解開唐皎束頭的手巾,“不逗你了,轉過去,我給你擦發,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不要晚上洗頭,洗了一定要擦乾,不然容易偏頭痛。”
她聽話地坐好,享受地眯起眼睛,“晚上洗頭,就有你為我擦頭髮了。”
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他的右手不是很靈活地拿毛巾為她擦拭,力道輕揉,生怕扯到讓她疼痛。
挺直地背脊不一會就塌了下去,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他懷裏,還沒幹的頭髮打濕了他半面襯衫。
她望着屋子裏屬於他的東西出神,冷不丁說道:“唐皓南要和張小藝辦婚禮了呢。”
為她擦發梢的動作停頓片刻又重新開始,他瞧着自己現在還沒完全恢復的右手,沉了沉眼。
鬆開她的發,將其圈進自己懷中,“那我們可要準備一份大禮才好。”
唐皎低頭將他手腕上的傷口看了個清楚,伸出手放在上面繞着傷口邊緣摩擦了起來,這個回答不是她想要的,不過她聰明的沒在繼續,“好,那你有空陪我去挑挑禮物好不好?”
“好,”他緊緊抱着她,“你來定時間。”
她鼻頭聳動,他身上的藥味被吸進鼻腔,鬼使神差的就說出一句話,“我來為你擦擦身子吧,你身上都是味,為了避免傷口沾水,是不是都沒有好好洗澡?”
張若靖低頭嗅了一下,沒聞到任何味道,身上傷口已經結痂,每日都特意繞過傷口去洗澡的,哪裏來的味道。
唐皎說完那句話差點被咬了舌頭,轉念一想,到起了興緻,從他懷中坐起,半濕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下了床就要往浴室里去。
被他攔腰按回到床上,剛才被唐皎說身上有怪味,思緒才跑偏,見她一副看熱鬧專用臉,才反應過來。
這小丫頭沒存好心思,果然她眨着晶亮的眼,黑墨般的長發披在雪白的床單上,伸出雙臂扣住他的脖頸。
軟軟糯糯道:“真的有味道,是你身上的藥味,你後背都沒有辦法擦,我來幫你啊。”
他耳朵根爬上紅暈,眼神躲避着自己,這幅純情又克制的模樣,看的唐皎心痒痒,再接再厲說:“你害羞了?”
又故意抬起頭,貼着他的脖子,“你昏迷的時候,渾身上下哪裏沒有被我看過呀,你身上的每一個傷口我都知道在哪,我幫你擦身子,決定不會碰見它們的,我手藝很好的。”
張若靖這回不止耳朵根紅了,就連脖子都紅了一片,他掰開唐皎的雙臂,將她按回去,保持兩個人的距離。
恨不得自己手臂再長長一截,向後仰着頭道:“有話好好說,不要離我那麼近,我受傷的時候,葯都是陳醫生幫我換,身體也都有副官他們幫我收拾,你別想糊弄我。”
唐皎力氣小,掙脫不開,索性順着他的力道躺在床上也不亂動了,信誓旦旦的騙他,“你都昏迷了肯定不知情,那陳醫生和副官他們不在的時候,可不就只能我幫你換藥擦身體了。”
她不加掩飾的欣賞着他剛才因為運動敞開的衣襟,藍色浴袍下,性感的鎖骨像她招手,半露不露的胸膛更引人遐想。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他臉色一下變得鐵青,用左手鉗制着她,右手廢力地勾住一旁的毛巾,將其整個蓋到她臉上。
視線被白色毛巾糊住,美景消失不見,隨即感覺到自己騰空而起,被他抱在懷中。
唐皎:???
抱到床上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而且,她不本身就在床上嗎?走那麼多步是要去哪裏?“咔噠”,她在毛巾下眨了眨眼。
雙腳落地站直后,她都來不及與他再說句話,“嘭”一聲,近距離響在她的面門前。
將腦袋上的毛巾扯下,看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木質房門,她嘴角抽搐半響,終是憋不住笑了起來。
知道他肯定就在房門另一面,她用手指拭去眼角笑出的淚水,“我頭髮還沒擦乾,你就把我攆出來了啊?”
門後傳來他的聲音,“自己回去擦。”
隨即沒了動靜,唐皎等了一會,剛想偷偷打開門再溜進去,就見門開了,兩隻拖鞋從狹小的縫隙中被扔了出來。
“穿上拖鞋,趕緊回你的房間。”
踩進拖鞋裏,她擰門把手,果不其然被反鎖了,惡趣味地去扣房門,“你真捨得讓我這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凄凄慘慘戚戚獨自回房間?你好狠的心,真不用我給你擦後背嗎?”
“皎兒?”
聽見聲音出來一看的唐冬雪,正站在樓梯對側,美目愕然的瞧着跟個惡霸一般要敲開張若靖房門的女兒。
唐皎:……
她清了清喉嚨,收回自己的手,“姆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唐冬雪看看她,又看看緊閉的房門,想到了什麼般,指着她自己的房間道:“你,你趕緊給我回你的房間裏去!成何體統!”
門內,傳來一聲張若靖壓抑的笑聲。
按住要從脖上滑下來的毛巾,唐皎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觸姆媽眉頭,堪稱灰溜溜跑回了房間。
她將臉埋進被子裏,心裏小人在咬手絹,下定了主意,且給我等着。
“張若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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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皎:我自閉了,我沒有魅力了,我還不信拿不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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