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南方的夜,其實來的並不算早,即便九月份了,可天黑的時候也快七點了。

經過鉤子嫂一家這麼一鬧,今天家裏的氣氛比較不對勁。

林蘇安安靜靜,盡量當自己不存在。

倒是劉招娣看她悶悶不說話,還以為這孩子是被今天的事情嚇到了。

本來還想說點什麼教育的話,見她這個樣子,卻不忍心說重話。

“林蘇,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林蘇,你也別害怕,這裏不是他們李家亂來的,李月敢做這樣的事情,就會沒好果子吃,雖然抓不到她推你的證據,但是他們一家以後都得夾着尾巴做人。”

雖然江家不能直接將她舉報上去,讓她貼大字報關牛棚,但是李月和名聲算是毀了,居然有那麼歹毒的心來害人。

林蘇沒想到這婆婆初初見到的時候,對自己十分氣憤,現在居然會安慰她。

她點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不過你平時出門在外也要小心,咱們村子大,附近又有個大農場,四周周事兒多,你要小心點,去哪裏讓小元陪着你,別單獨出門,洗衣服也是,下次讓你芬芳他們跟着一起去。”

仔細想想,劉招娣對這事還有點心有餘悸的。

你說萬一江塬和陳梅真不在,那李月真要把人推河裏,沒人發現的話,誰會以為是李月乾的,到時候還以為是林蘇一時腳滑掉河裏了。

這可是兒子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兒媳婦,雖然心裏不喜,也是人家父母掌心的寶,現在也是她兒子的媳婦,怎麼想也覺得可怕。

婆婆再三安慰和叮囑,讓林蘇心暖暖的。

江塬也做着承諾道:“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林蘇點點頭,卻小聲嘀咕了句,“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太帥了。”

她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江塬的帥,是她造就的。

不過她沒有想到,江塬給聽了去,還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說什麼?”

“啊?沒說什麼呀?”

林蘇以為他沒聽見,可等公公婆婆回了屋子,兩個妹妹也去除非洗碗的時候,江塬突然說道:“林蘇,長的好看是天生的,我爸媽給的,我做不了主。”

江塬意思是,其他事情我還好做主,但是這臉他沒法改變。

可聽在林蘇耳朵里,怎麼感覺像是這傢伙在炫耀呢?

她擺擺手,“沒事,帥點好,看着養眼一些。”

“嗯。”

……

江家有個習慣,江塬父子倆好那一口酒,每次父子倆有空的話,都會拿點酒在屋子喝着,一邊喝着,父子倆說上兩句話,然後就着炒過花生米下酒,那花生米炒是酥脆,別提多香了。

林蘇坐在外面的空地上,看着頭頂的繁星點點。

別看她一整天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她還是對這個世界有些迷茫的。

雖然原來的生活很心酸,每天都在為寫小說賺錢奔波勞累,有時候卡文卡的電腦前坐十個小時未必寫出那三千字,想想就覺得痛苦。

可心酸之中又有着快樂,她喜歡寫作,雖然其中有很多艱難,但是每天看着小天使給她評論撒花,灌溉打賞,那心是暖和的,彷彿自己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了價值。

等碼字完之後,看看後台的訂閱,和基友聊天打屁,一天就輕鬆的過去。偶爾閑暇出幾天,和基友們約定好去旅個游,見識見識,日子過的輕鬆又自在。

其實環境差點,她倒是不擔心的,畢竟都是是從窮苦人家走出來的孩子,雖然現在生活好些了,但是回到當初,她還算能忍受。

她現在迷茫的是,她自己究竟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是什麼樣的契機?她來這裏,是為了什麼?而她又會在這裏待多久?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嗎?如果不能回去,接下來的日子是怎麼樣的?

所有的疑問,都一直橫亘在她的心裏,她就算不去想,也會一直存在。

就像今天這樣,李月的出現不是偶然,像李月這樣的人,她不知道還有多少,江塬的男人魅力,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這麼想着,心裏就更煩悶了。

頭頂繁星點點,這個在她那個世界是不存在那麼好看的星空,圓月懸空,正是月半,到處亮澄澄的。

明明那麼好的意境,換了以前,她估計還能拿着手機拍照欣賞這來之不易的閑暇。

可今天,沒那心情。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林蘇下意識回頭看去。

是江塬。

見她一直沒有進去,江塬就出來尋她了。他手裏還拿了一個碗。

“我讓小芬給你煮了薑茶,你喝點吧,不然容易感冒。”

林蘇點點頭,接過他手裏的碗,還衝着他說了聲,“謝謝。”難得的一次江塬站在她面前,她是不緊張。

一股子酒氣傳過來,林蘇拿着碗愣了愣,“你喝酒了?”

江塬點點頭,“嗯,和爸喝了點。”

“什麼酒?”

“白酒。”

那麼厲害!

林蘇在心裏佩服江塬,白酒是她見過最難喝的東西了。

見她詢問,江塬以為她想喝,問道:“你想喝?”

“不不不,不喝,酒這東西,喝多不好。”

聽到這話,江塬突然笑了起來,“小酒怡情,我和爸喝的不多的,畢竟明天要上工,你要喝我可以給你拿點,家裏也有米酒,度數低點,比較甜。”

“還是不了。”林蘇連忙擺手。

誰不知道喝酒容易亂性,這大晚上的。

乾脆把目光放在碗裏,“這薑湯小芬煮的?”

“嗯。”

“替我謝謝她。”

“不用,應該的。”

姜水溫度剛好,但是那一股子刺鼻嗆人的味道,入口的一瞬間,林蘇覺得舌頭都麻了,大半碗姜水因為手抖,灑了大半。

她只感覺整個口腔都是火辣辣的,不同於辣椒的味道,是一種奇怪的味道。

她從小就討厭吃薑的,只是小姑子的好心不能白費,沒想到還是喝不下去。

看着灑了大半,只剩下不多的姜水,林蘇歉意的看着江塬,“對不起,我……”

“喝不下就別喝了,沒事。”江塬說著,一隻手伸了過來,手裏多了一顆糖。

林蘇一愣,只聽江塬說道:“緩解一下。”

“謝謝。”

“不客氣。”

江塬將碗接了過來,轉身拿回屋去。

看着江塬的背影,林蘇突然站了起來,“江塬,等一下……”

走的幾步的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怎麼了?”

剛才還一鼓作氣的林蘇,對上江塬的眼睛,掙扎了一下,才說道:“你剛才不是說有酒嗎?”

“嗯。”

“米酒,甜的?味道不重?”

江塬點頭,“嗯,不重,甜的,你應該會喜歡。”

“那,能給我拿點?”

“可以。”

林蘇點頭,剛想跟上去,江塬卻說道:“我去給你拿來。”

“嗯,也行。”

江塬回來的很快,手裏提着一瓶酒,人未到,這酒味已經往她這邊飄來。

直接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聲音輕輕飄過來,“還在為今天的事情擔心?”

林蘇搖搖頭,不過想想,又好像有點,乾脆不說話。

“李月的事情,我沒想到她會這樣,是我的錯。”

江塬道歉,林蘇可接受不起,按理說,是她自己的問題才對,這裏頭大多數人物都是她創造的,不存在的人物也是在她大框架下出現的。

看着頭頂的繁星點點,身旁坐了個帥哥,林蘇心情突然鬆了松。

她扭頭看向江塬。

今天的月光很亮,還沒到十五,但今天也已經十四了,程亮的光在這個夜裏,將整個山村照的通亮,也把江塬的五官顯露在這黑夜中。

江塬很帥,這是她見到江塬第一印象。

看了這麼幾天,她覺得,江塬比她的愛豆還要更好看。而且,通過想想這幾天的相處,江塬其實也沒自己想像的那麼可怕的,一切都是她腦補過多。如果能按照這個勢頭髮展,江塬就算不會變成特別好的男人,但是也不至於壞的跟書本一樣。

那麼,她就算真睡了江塬,也是賺的吧。

這麼想着,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邊上的米酒陣陣飄香,林蘇鼻子動了動,難得朝江塬說道:“開了吧,我想嘗嘗米酒。”

江塬點點頭,出門的時候,他順便帶了兩個搪瓷缸,當時睡下又起床喝水的老父親還看見了,問他要幹嘛?他說媳婦想喝。

罐子的口子開了,裏頭飄出來的酒香更濃郁了。

江塬不敢給她倒太多,只小小的一些。

別看是米酒,但是這度數也不算低的,只是比一般的白酒燒酒好喝一些,女孩子會喜歡。

林蘇哪裏知道這彎彎繞繞,聞着酒香,彷彿勾起了她的肚子裏的饞蟲。

江塬給她倒酒,一邊倒一邊問道:“以前喝過酒嗎?”

林蘇點點頭,可隨後又搖頭。

原主沒喝過,她喝過。

她這人既喜歡喝酒,也不喜歡喝酒,是個挑酒的,好喝的才能喝。加上這喝酒是會醉,所以平時要是出去玩,都是不大願意喝太多酒,就怕喝酒誤事。

等江塬給她倒好了酒,她二話不說直接往嘴裏而去。

酒香濃烈,帶着米酒的甜香,一下子,林蘇就把這倒下來的小半個搪瓷缸的酒喝完了。

江塬本還說一聲,“酒別喝多,慢慢品嘗。”結果人家已經喝完了。

只好問道:“怎麼樣?”

林蘇點點頭,“還不錯,這個酒挺好喝的,誰做的?”

“我做的。”

“你還會釀酒?”

江塬笑着點了點頭,“嗯,我們祖祖輩輩都愛喝酒,所以也會釀酒,只是米酒金貴,也就過年過節才會準備的。”

林蘇想到現在可不是過年。

似乎猜中她的心思,江塬說道:“因為要結婚,所以我也釀了些,不過沒怎麼動過。”

“哦。”

見也沒什麼好問的,林蘇把搪瓷缸遞到江塬面前,“再給我來點吧,我還想喝。”

“嗯。”一邊倒着,江塬還勸着,“這酒度數也不低,酒量低的話,容易醉,咱們慢慢喝。”

“行。”

嘴上應答着,可其實林蘇並沒有放心上,反而一口一口的喝着。

酒到底是醉人的東西,兩小杯下肚,林蘇就有些醉了。

這體質不行!

以前她的酒量還是不錯的,在安全的情況下,和人pk喝酒,那就是最後一個倒下的。

江塬是沒有想到,她喝的那麼快,自己這邊喝的了兩口,林蘇已經喝的了兩次了。

見林蘇想自己倒酒,江塬再次勸道,“酒喝多傷身,喝點就行了,太多容易醉。”

林蘇不願意,嘴裏嘟囔着,“我喝的不多,我這次慢慢品嘗。”

說著,又看了看江塬杯子裏的酒,“你還沒喝完呢,趕緊也喝了。”

“慢慢喝……”

“不能慢,我都喝完了。”

被媳婦逼着,江塬只好全部一口吞,眼底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林蘇沒看見,只顧着給自己倒酒。

林蘇大概也是有些醉了,到第三杯慢慢喝的時候,看着江塬,越發的順眼。

以前看哪兒都覺得他渾身蒸騰着大佬黑化的氣息,讓人瑟瑟發抖。

可今天好像不是這樣的。

突然,林蘇好奇的問道:“江塬,你和李月青梅竹馬,怎麼就沒想過和她在一起?”

酒後壯人膽,這句話是沒錯的。

“……”

江塬狐疑的看着她,並不明白林蘇話里的意思。

“撇去她今天做的事情,她好像很喜歡你呢,你怎麼不喜歡她呢?她也不差啊,長的吧……唔,比我差點,但是也是清秀啊,和你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回娘家還近呢。”

她扭頭看過來,臉頰有些紅,那是喝了酒之後的表現。

看着她白皙中透着粉嫩的臉蛋,江塬想也沒想,應道:“不喜歡就不喜歡,沒有為什麼?”

如果不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其實他對李月這個人,是很不熟悉的。

雖然說從小一起長大,可他和李月也沒怎麼說過話,讀書的時候,李月和他同班,但是也很少說話,連李月這個人,他也不過是認識,並不熟悉也更不了解。

這樣一個人,怎麼談的上喜歡?

“那你喜歡誰?”林蘇問道,臉下意識的湊了過來,想更清楚看到他這張臉有沒有撒謊。

她此刻似乎早已經忘記了,這個男人是她筆下最大的反派,書本全程帶了主角光環。

江塬看着她的臉,喉結緩慢的滾動着,卻還是那一句,“你猜?”

又是你猜?

林蘇才懶得猜呢,嘟囔道:“我不猜,有什麼好猜的。”

似乎看不大清楚江塬的臉,她再湊近一些,想認認真真看清楚,她筆下反派男主的臉。

江塬沒動,也就睫毛微微顫了兩下,說道:“你好像醉了。”

林蘇擺手,“我才沒醉呢,我清醒着呢。來來來,江塬,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臉。”

平時不敢亂來,這次酒壯膽,林蘇倒是上手了,直接掰過江塬的臉,仔細看清楚,“你這臉啊,比我想像的時候還要好看,你說,你怎麼長的那麼好看呢?難道這就是小說的魅力嗎?”

江塬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一張臉被林蘇雙手抱着,都捏變形了。

“對了,咱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哦,記得了,說你喜歡誰呢,江塬,我知道你喜歡的是誰?”

被捏着的臉艱難吐出一個字,“誰?”

“孫嬌嬌!”

“誰?”江塬這次更疑惑。

名字聽都沒聽過。

“孫嬌嬌啊,你最喜歡的女人,你把她送到牢裏去了。”說到這個,林蘇最有話語權了。

畢竟剛完結的文,她可記得清楚。

在別人小說里,孫嬌嬌和她喜歡的男人,應該是男女主大殺四方,最後恩恩愛愛,可在她報社文里,他們前期各種牛逼也沒用,最後只要她這主角光環的反派隨便一捏,他們就要進監獄。

她鬆開了江塬的臉,說道:“你對孫嬌嬌愛而不得,因愛生恨,你還把她送到監獄裏去呢,所以,你最喜歡的女人,應該是她吧!”

江塬只聽的雲裏霧裏。

孫嬌嬌?這名字聽都沒聽過。

“孫嬌嬌是誰?我認識?”

林蘇點點頭,但是看着江塬,她仔細一想。

“不對哦,你現在還不認識她呢,那你現在喜歡誰呢?讓我想想……”

江塬看着她,此刻的江塬,在她眼裏,沒了往日的攻擊力了,平時看着到處散發死亡氣息的男人,今天變的柔和多了,而林蘇自己也是在藉著酒的作用,想要探一探。

想了半天,她舉着食指,認真道:“我知道了,你喜歡我!”

江塬笑看着她,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長得美啊,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娶我,娶我肯定是喜歡才娶的啊!”

喝了酒的林蘇,少了害怕江塬的心思,反而想到什麼說什麼?在他看來,江塬會娶她,大概是因為江塬也是喜歡原主的吧,不然為啥要娶呢?

江塬卻只是搖搖頭,並沒有說話。

他這個樣子,讓林蘇更好奇了。

“那你不喜歡我,娶我幹嘛。”

“你長的好看吧!”

“嘿嘿,說到底還是個顏狗,喜歡我還不承認。”

看着她兩頰酡紅,目光也有些迷茫渙散,還一個勁的喝酒,江塬不忍她再喝,將她手裏的杯子拿開。

“你有點醉了。”

林蘇擺手,“不不不,我沒有醉,我現在比什麼時候都還清醒着呢,你是江塬,我是林蘇,我一不小心作死嫁給你了,我清楚記得。”

“作死?”

“對,作死,江塬,我告訴你哦,我是個網絡作家,我寫了一本報社文,文里你……阿嚏……”說到一半,林蘇突然打了個噴嚏,止住了話。

她連忙揉揉鼻子,嘟囔着一句,“打噴嚏了,要感冒了!”

江塬話聽一半,滿臉的狐疑,“你說我什麼?”

“沒有,沒有什麼啊,我說我要感冒了。”反應過來,林蘇也不傻。這些話可不能告訴江塬。

要是讓江塬知道她把他寫的那麼凄慘,當個主角還是死的下場,估計會把她就地解決的。

“來來來,我們喝酒,這米酒好喝,喝了不容易感冒,還不醉人呢。”

江塬點點頭,“好,你要喝就再喝點,不過別醉了。”

“嗯。”

這次林蘇倒也乖巧,喝酒小口小口的來。

她知道自己現在還清醒的,至少腦子還會轉,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她以前喝酒是沒這個毛病的,喝醉就了躺着睡覺,很安靜的。不過現在卻喜歡找人說話,還停不下來的那種。

她不敢多喝了,怕喝酒出事,但是又不敢喝少了,因為她今晚將有一件重要的大事發生。

要和江塬洞房!

躲了幾天,今晚怕是躲不過了。

江塬帶出來的米酒畢竟不是很多,江塬幫忙喝了不少,林蘇就沒那麼多可以下嘴了。

這酒喝完了,夜色也深了。

更深露重,江塬勸道:“走吧,咱們回去了。”

“哦,好。”

跟在江塬身旁,她走的踉踉蹌蹌,嘴裏還說著:“我跟你說,你別小瞧我,我其實酒量不差的。”

“嗯,沒小瞧你。”

“今天的事,我也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居然相信我。”

對她來說,江塬就是一個陌生人,一個陌生人相信自己所說的所有話,這是一種怎樣的信任啊?

“江塬,我跟你說,我小時候,做什麼都是錯的,他們都不相信我,說我是個撒謊精,讀書的時候,被同學污衊我偷東西,因為那個人成績好,他們都信了,就不信我,那時候我膽子小,只能哭啊哭,他們就覺得我是故意的,呵呵……你說可笑不?”

“不可笑。”

“我從小就膽子小,只能在窩裏橫,只能在自己認識的人面前,有點膽子,看見陌生人就會害怕的,連多看別人一眼都不敢。後來你知道嗎?我為了壯膽,跑去酒吧幹了一短時間服務生,就為了練膽,那地方雖然魚龍混雜,但是真的,特別練膽,不過小孩子別胡亂嘗試……”

林蘇嘀嘀咕咕說了很多,江塬都聽不明白,一些話像是真的,一些話卻又像是編的。

既然不知道真假,他也懶得去辨別。

外頭嘀嘀咕咕說話,等一回到屋裏,似乎害怕吵醒了江家人,頓時安靜了不少。

江塬體貼的給她倒了熱水,裏頭加入了從山裏弄回來的野蜂蜜,“喝點。”

“謝謝。”

“不客氣。”

野蜂蜜甜甜的,特別好喝。

林蘇喝了一杯又要了一杯。

蜂蜜不多,但是林蘇喜歡,江塬還是把剩下的都給她用湯匙掏了出來,混水給她喝。

看蜂蜜見了底,林蘇才回過神來,愣愣問道,“蜂蜜被我吃完了?”語氣還帶了幾分懊惱。

江塬笑着說道:“沒事,我剛好發現一處蜜蜂窩,到時候去取就有了。”

林蘇看着他臉上寵溺般的笑容,莫名的,心跳有些快呢。

噗通噗通的……

糟了,這是愛情嗎?

不對。

她連忙搖頭,這只是證明江塬沒黑化前挺好的,對她還是挺好的,結婚幾天,也沒生氣過,也沒做出不好的事情來。

蜂蜜吃了,又喝了小半杯溫水,江塬才喊着她,“睡覺吧!”

“嗯。”

兩人回了屋裏,沒多久江塬說出去一會,她先睡覺。

林蘇躺了下來,四周變的安靜了,外面的蟲鳴鳥叫似乎都停了下來。

她感覺五官變的敏銳,也同時的明白,她馬上要和江塬睡覺了。

外面沒有聲音,她也不知道江塬去哪裏了,要幹什麼?等會還回來睡覺嗎?是不是她睡著了,江塬就不會動她?

越想,腦子越清醒。

不過比起第一晚上的害怕,她今天腦子裏多了一份好奇,甚至可以說是期待。

哎呀呀,怎麼說江塬也是頂級帥哥一枚,比她那看得見摸不着的愛豆要來的更真實。都9102年了,母胎單身二十幾年的她,是時候不要再矜持了,畢竟江塬除了後期黑化,現在根本沒有黑點,簡直是大人們眼中最好的小夥子,那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越想,心裏莫名還有些小激動呢?

不過,這也讓她想起自己小說裏頭的男主,一個個都是持久耐戰,一夜不停歇。

那麼,身為她小說裏頭最牛逼的反派大佬江塬呢?

想想他的胸肌,想想他的腰。

下一秒,林蘇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臉更紅了。

不行,她有點害怕了,得干點什麼才好?

江塬哪裏知道,自己不在,新媳婦正在床上天人交戰了半天,最後爬下床,小心的打開了他放酒的柜子,從裏頭拿出一瓶玻璃瓶的酒。

他忙完進來的時候,一股子刺激的酒味撲來,林蘇正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的喝着,似乎太烈太辣了,張牙舞爪的。

江塬一愣,下一秒連忙上前拿開林蘇準備拿的酒瓶。

“嗯?酒呢?”手上一空,林蘇扭頭看去,面色比剛才還要酡紅,眼神迷離。

“這酒不能喝的。”江塬擔憂道。

“為什麼?”林蘇問道。

“這酒度數很高,你喝了要醉了。”

看着本來還清醒着的人,這會完全是醉里,衝著他嘿嘿笑着。

“不會醉啊,好好喝呢,就是有點嗆喉。”林蘇招招手,舉動有些遲緩,迷迷糊糊的樣子,帶着可愛,“你要不要也來喝點?”

“不能喝了。”江塬說著,連忙把酒藏好。

他剛才放米酒的時候,沒躲着林蘇,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沒想到她居然偷偷拿了這瓶白酒。

柜子除了白酒,還有米酒,沒想到她選的卻是白酒。

白酒燒喉度數高,不常喝的人,很容易就喝醉的,這和那度數很低的米酒不是一個檔次的。

如今看林蘇臉上那喝醉迷茫的樣子,再看那瓶白酒,想必她喝了不少了。

林蘇感覺自己沒醉,因為江塬說什麼,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讓自己喝。

其實酒剛喝的時候特別辣喉,嗆鼻,她不大喜歡的。

但是都說酒後壯人膽,她這是鴕鳥膽,從小就被身邊大人說膽子小。

所以,她想膽子大一次,當然,酒壯膽是少不了的。

於是,這辣喉的酒喝着喝着,好像也有點味道呢。

看瓶子被拿開,林蘇不開心了,伸出手,朝着江塬,“江塬,我還能喝點。”

“不能喝了,睡覺吧!”

雙手穿過對方腰間兩側,江塬將人抱了起來,讓對方趴在自己身上。

可林蘇哪裏能安分?連忙掙扎,“不想睡覺,不想睡覺。”

“不想睡覺你想幹嘛?”

林蘇一愣,直了直腰板,對視着江塬的臉,認真的看了看,隨後笑了起來。

“嘿嘿,你說想幹嘛?”

“想幹嘛?”江塬就這麼抱着人問道,也沒要放下的意思。

“江塬,別跟我裝,你不就是想睡我嗎?還裝。”無處安放的兩隻手終於找到落腳點,落在江塬的臉上,揉了揉,“江塬,你以為我傻啊,你就是想睡我,一直暗示我喝酒,就是想等我喝醉了好辦事,誰不知道酒後亂性這個道理。”

她揉着他的臉,摸着他的眉毛,一點都不擔心對方生氣。

什麼狗屁大佬黑化,她才不怕呢。

認認真真的打量他的眉毛,鼻子,嘴巴,劍眉星目,大概說的就是江塬這樣的男人吧,唇瓣薄厚適中,摸上去軟軟潤潤的

林蘇不免羨慕,“連唇膜唇膏都不用護理,真好。”說著還湊上前一些,嗅着對方的氣息。

“你喝酒了!”林蘇嫌棄道,“好臭啊!”

“是你嘴裏的酒味。”江塬答,聲音啞沉說道。

林蘇一愣,把手放在嘴巴前,哈了一口,眉頭蹙起,“真的是我喝酒了。”

“嗯。”

“那你喝了沒?”說著,林蘇又靠近一些,這回聞的認真,氣息都往江塬臉上噴着。

靠的太近,鼻尖都碰觸到對方的鼻子。

懷裏是亂掙扎的妻子,醉酒後紅撲撲的臉蛋比清醒的時候多了迷糊和可愛。

被她軟軟的雙手揉着臉揉着嘴巴,即便自認為自制力不錯的江塬,呼吸都重了。

男人聲音多了絲克制,啞着聲說道:“我也喝了。”

靠的太近,說話間,人影微動,唇瓣張合間,碰到了對方軟香的唇瓣。

江塬一愣。

懷裏的人也是一愣,雙手推開了些,迷離雙眼卻多了分控訴,委屈道:“你剛才親到我了!”

江塬眸子微眨,卻應道:“嗯。”

“你故意的,太壞了,每天都算計我,嚇唬我,現在還欺負我!”

“那我讓你欺負回來,給你親回來?”

“我不敢。”林蘇雙手縮了起來,“你是大魔王,是大佬,我我害怕!”

“不怕,我不欺負你。”

“真的?”

“嗯。”

似乎在猜測他話里的真實,林蘇歪着腦袋想了好一會。

似乎想通,那本來迷濛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對,我要欺負你,不能整天你欺負我,你那麼帥,這嘴巴也軟軟的,我要欺負回來。”

“嗯。”

“那你別動,我親親你呀!”

“好。”

林蘇說親就親,手指抬着他的下巴,像腦海里想像的江湖豪客一樣,勾着下巴,得意說道:“乖乖,讓大爺親親你呀!”

嫣紅軟糯的唇輕輕覆上,江塬本來還有幾分好奇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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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胎單身稀粥大佬:我真的不會寫曖昧和車,你們將就着看吧,一切的劇情只是為了促進感情,嫌棄太慢的我也沒辦法了,大綱已經想好劇情走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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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炮灰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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