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江塬的話,讓林蘇一個下午不得安生。
中午吃飯那會,她連多看一眼江塬都不敢。
婆婆高興的催促着江塬吃多點,“不用再出去了吧?”
江塬十分乖巧的應道:“不用了。”
“那就好。”說著,看向林蘇,“林蘇,等會給江塬燒個熱水洗澡,他在外面幾天,洗個澡輕鬆一下,下午小元就不用去隊裏了,沒啥事,就在家裏好好待着吧!”
林蘇抬頭,內心還想着事,聽到婆婆這話,一臉茫然的抬頭,“啊?”
“啊什麼,說讓你等會燒水給小元洗澡,把他衣服拿去河裏洗了。”
“哦,好。”
江塬卻說:“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
劉招娣哪願意自家兒子什麼都幹完,說道:“知道你心疼媳婦,但是她是你媳婦,這點事情都不能做了?”
“不是。”
“不是就行了,你們夫妻倆的事情我不愛管,但是林蘇,身為小元的媳婦,該忙的還是要忙,男人在外面忙,你要有事我也不怪你,沒啥事就忙一下,夫妻倆要互相扶持才能走長久。”
林蘇還想着之前江塬說的事呢,這會只能木着腦袋點頭,“媽,你說的都對。”
江家人吃完午飯,很快就去忙了,屋子裏只剩下她和江塬。
雖然江塬面上如三月春風般和煦,但是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害怕。
孤男寡女,在屋子裏,想想有點緊張和害怕。
“那個,我去給你燒水吧!”說完小兔子一樣跑了。
身後的江塬,看着她的背影,內心尋思着,大概是林蘇害羞了吧!
“鍋里沒水”江塬走過來說道。
站在廚房的林蘇,看着乾乾的鍋底,“那……那我去打水進來吧!”
“不用,我來。”
江塬說的不用,就是真的不用了,打水燒火,他全部幹完了,林蘇站在跟前,聲音低低的說道:“你媽媽說,讓我……”
“沒事,男人養家多幹活是應該的,你坐會吧,別整天站着。”
“哦,哦。”
於是,林蘇就真在廚房端了個小凳子坐着,帶了緊張和好奇的看着他。
身後一雙眼睛盯着,江塬當然知道。
大抵是他幾天沒回來,這會想多看看他吧!
背對着林蘇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了幾分輕鬆,還有笑意。
林蘇可不知道江塬心裏想了什麼?單純只是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江塬的半張側臉,刀鋒般仔細雕刻凌厲的五官,即便是一個側臉,都帥的驚天地泣鬼神。
雖然有些誇張了,但是真的很帥,比她男神還要更帥,畢竟男神活在屏幕上,一舉一動都是被公司安排好的,不像江塬,就在跟前,這臉近在咫尺可以看個明白,完全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而男神的帥氣是柔和的,像個鄰家大哥哥,笑起來總是那麼溫柔可愛,她這個小姐姐的心就這麼被他俘獲了。
可江塬呢,江塬是多變的,就像現在看着,你覺得他是溫柔的,可有時候,他說話的眼神和動作,卻是凌厲帶着殺氣的,內心讓人捉摸不透。
撇去知道他後來會變成大反派這點,其實江塬現在根本挑不出錯來,高大帥氣,對人謙和有禮,做事井井有條,是十里八村的傑出青年,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被選為小隊長,大隊長也不過是為了避嫌,才沒做的。
林蘇自己也知道,自己對現在的江塬是有偏見的,只是身為腦洞少女的她,總是止不住亂腦補而已。
這麼一想,林蘇覺得自己對江塬是不公平的。
好歹人家現在什麼事情都沒做啊!
“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廚房就交給我!”
燒水的事情,江塬真的沒有麻煩林蘇,林蘇坐了會,就把水燒熱抬去洗澡。
只是,婆婆說了要給江塬衣服的,雖然江塬未必讓她幫忙。
她站在洗澡房的邊上,看着牆上放着的衣服,糾結了一會,還是朝裏頭禮貌性的問道:“江塬,我拿你的衣服去洗洗吧!”
本以為江塬是不會答應的,可沒成想,她剛說完,江塬應道:“好。”一隻濕淋淋的手還十分禮貌的把衣服遞出來。
林蘇愣了愣,才接過他手中的衣服,手背碰觸到他的指尖,帶着濕意和熱度,林蘇嚇了一跳,衣服沒抓穩,全掉地上了。
“呀!”
“怎麼了?”江塬急忙探出頭來問道。
“沒事,沒事。”
剛撿好衣服,林蘇腦袋抬起,迎面對上江塬伸出來的腦袋,腦袋下的身子,露了一小半出來,但是裏頭是沒衣服的。
江家的洗澡房是在廚房的,廚房一邊是四個大小不一的灶台,加一個放柴禾的地方,另一邊則是一個洗澡房。
為了省磚省料,所以洗澡房是用一面牆壘起來,大概只有一米八高,稍微高點的人站起來,腦袋就能露出來,而洗澡房門口並不像後世還有門什麼的,而是一塊普通的粗布蓋着就行了,兩邊還會有縫隙。
江塬突然掀了個布角,露出了整張臉的同時,也露出了他的脖子以及半個肩膀。
江塬沒穿衣服,還有水珠從頭髮上,脖子上,順着往下滴,麥色的皮膚上,水光瑩瑩,給本來就禁慾好看的江塬,再填了幾分性感。
林蘇看着他,從臉開始往下看,被青黑色的布遮蓋住的大半個身子,看不真切的,可她已經腦補了一番,八塊腹肌人魚線的完美身材了。
江塬本來只是擔心她,沒曾想把腦袋伸出來,讓林蘇一頓打量。
他感覺喉嚨熱熱的,開口道:“我繼續洗澡,外面還放了一些沒有洗的衣服,你一併拿去洗了吧。”
林蘇也才反應過來,連忙抱着衣服,燒紅着臉跑了出去。
一直出去,拿了衣服跑到河邊,林蘇這臉上的燒熱才總算退了下去。
她剛才看見什麼?其實應該什麼都沒看見的,不過是腦補了一下。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林蘇連忙把帶來的衣服好好清洗乾淨。
可是,這越洗着江塬的衣服,林蘇越胡思亂想。
別看只看了肩膀和遮了大半的胸膛,可也能通過管中窺豹,知道江塬的身材還是很不錯的,一看就是胸肌發達,帶着人魚線的男人。
這麼一想,林蘇覺得自己嫁給他也不算吃虧啊,畢竟現在大佬還沒變壞呢。
正當林蘇得意的想着的時候,這安靜的河岸邊,有人正朝着這邊走來。
她所在的河邊,兩邊都長滿了竹子,河水涓涓,對面還有一棵野果子樹。這樣一個環境,直接遮擋住了兩邊走來的人。
李月在家裏越想越難受,自從知道江塬要結婚,她的心就堵得慌,本來以為那個叫林蘇的女知青要悔婚的,這事情也是她跟她媽說的,可沒有想到,轉眼那個女知青又要跟江塬結婚了。
如今和她打了幾次交道,李月打心底里恨她,很恨。
早上那會讓江塬這麼說,她心裏更難受,她知道自己和江塬已經沒有希望了,中午爸媽又在說她年紀不小,該是要找個對象結婚的年紀,否則村子裏的人笑話她。
爸媽還說,一定要找一個比江塬還要好十倍百倍的男人,別以為天底下之後江塬一個男人。
她痛着心答應了,可比江塬好的男人,哪裏是那麼好找,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心裏只覺得江塬好。
心中煩悶,所以她帶了個背簍拿了一把鐮刀就出門了,打算去割點豬草,回來餵豬。
可當她經過小河邊的時候,隱隱約約卻看見林蘇在那洗衣服。
看着那窈窕背影,長長的頭紮起,露出對方好看白皙的脖頸。
李月有些妒忌,她的皮膚因為常年暴晒而黝黑,可是,這個林蘇卻不管怎麼曬,還是那麼白皙,跟豆腐似得。
怪不得江塬會喜歡她,長的好看唄。
越想越難受,越難受,李月走上前的腳步就輕了。
四周有芭蕉樹,還有竹子的遮擋,林蘇根本不知道有人過來。
這個點大家都去上工了,就算在家的女人們,都在家裏帶孩子,做些家務活,反正就沒有清閑的時候。
她小心的把背簍放在高處,隻身一個人走過來。
她聽說過,很多城裏來的女知青,家裏因為沒有河水,是學不會游泳的,而她不一樣。
李月的腳步很輕,輕到正在洗衣服嘩啦啦的林蘇聽不見。
一邊洗衣服,林蘇心裏一邊想着事的,她想着這次回去,和江塬好好談談?為他們的未來談談?不然這麼忐忑害怕下去,還要每天面對他,想想都緊張又刺激。
當然,她並不想要這種刺激。
她想的入神,所以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看着石橋上的水滴回水裏,盪起了漣漪。
李月看她傻傻的沒動,正好是時機,激動的紅了眼,也加快了步伐走近,勢必要把她推進水裏!
就在她的魔爪往林蘇的後背伸過來的時候,那本來出神想事情的林蘇,視線盯着水流,正好看到了倒映在水裏的一雙手。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雙手快速推來,而林蘇卻反應的更快,肩膀往左邊躲去,那雙手的主人沒有支點,力道控制不住,直直的朝着水裏扎去。
“噗通……”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竄進水裏去了。
因為沒有準備,倒插下誰的時候,李月鼻子直接嗆了水,等她反應過來,只覺得鼻子嘴巴都難受。
岸上的林蘇也萬萬沒有想到,洗個衣服還能洗來個仇人來推她。
看清是李月,林蘇又氣又好笑,“李月,你想幹什麼?你想推我進河裏淹死嗎?”
她慶幸自己躲閃的快,不然現在被推下水,在水裏撲騰的人就是她了。總不能李月只是單純的叫她吧?
李月會游泳,嗆水之後從水裏起來,眼睛也不知道被水嗆還是氣的,紅的嚇人。
看着她,林蘇也是心驚的,這個女人怕是有毛病吧,居然想推她進河裏?難道還想淹死她不成?
這個想法在腦子裏一閃而過,她想到原主本身就是個不會游泳的人……
太可怕,以為是惡作劇,沒想到,李月是有心的。
“李月,你想害我?”林蘇怒目看着游過來的人。
說話間,不遠處正好有人走來。
李月的位置正好透過竹子看到走來的人。
她得意笑道:“你看誰害誰?”說著,李月大喊一聲,“林知青,你推我到河裏幹什麼?你想害死我嗎?”
李月那一句話,當然不是說給林蘇聽的,而是說給走來的人聽的。
沒錯,這腦子秀逗的中二壞女配,一計不成再施一計,想把她搞死!
林蘇也不傻,在聽到有人走過來的時候,直接撲騰往水裏扎去。
“你……”李月一噎,沒想到林蘇居然為了不想被她陷害,直接跳到水裏來。
看到這裏,她希望沒人來,那該多好,就讓林蘇這麼在水裏泡死算了。
可她哪裏知道,入了水的林蘇,早就做好了閉氣的工作,所以就算進了水裏,隨便撲騰撲騰,也能撐到對方來救自己。
“救命……救命……我不會游泳……”林蘇急促的聲音喊着,不停的撲騰着水花。
在邊上看着的李月,只覺得解氣。
她覺得林蘇真是太笨了,如果是她,跟人解釋一番就好,居然為了讓人不誤會,自己跳進水裏來。
她不會游泳,就算有人來救她,也得嗆嗆水,讓她難受一番,這麼想着,她心裏更高興,也不準備伸出手去救。
可正這時,只見一個人影急匆匆踏着斜坡往河邊走來。
看見來人,李月先是一愣,“江……江塬?”她又看跟在後頭的一個嫂子。
她張了張嘴,在渾身濕淋淋的作用下,顯得孤苦又可憐,“江塬,林蘇她推我……”
“噗通……”
李月還沒來得及說清楚,對方直接一頭扎進水裏,快速游到正在水裏撲騰着水花的林蘇。
大手拖住林蘇的腰,將人帶出水面。
“你沒事吧?”江塬着急道。
林蘇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江塬,腰上被他的大手摟着,頓時不敢亂動了。
她搖搖頭,滿身是水的樣子顯得特別狼狽。
“我帶你上去。”
江塬的水性很好,加上離岸邊不遠,不一會就把林蘇帶上岸。
可能因為救自己的是江塬,林蘇上岸后,腿腳都軟了,看在別人眼裏,還以為她是水淹後遺症。
“沒事吧!”岸上的嫂子看着,急忙問道。
江塬眼疾手快的托住她的腰,將對方大半的承重力都放在自己手上,聲音溫柔,“怎麼樣,沒事吧?”
對上江塬濕漉漉的臉,林蘇搖搖頭,“沒事,還好。”
可能因為被江塬緊緊摟着,加上水浸泡后,身體冷,此刻對上身上熱灼的溫度正在一點點的穿透衣服滲透進來。
看着江塬濕漉漉還滴着水的臉,好看的五官,平添了幾分禁慾。
餘光看着正盯着他們氣的快要冒煙的李月,林蘇也沒打算給什麼同情心,當即使出自己奧斯卡影后的演技,抓着江塬胸前的衣服,聲音弱弱說道:“幸好你來的快,不然我可能要淹死了。”
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聲音都是軟軟的,江塬感覺心都瞬間軟塌下去,連忙安慰着,“沒事了,沒事了。”
果然,看到這一幕的李月氣的不行,連忙上前對着江塬說道:“江塬,你知道林知青剛才做了什麼嗎?她剛才把我推下河裏去了。”
一旁的嫂子聞聲,震驚的看着林蘇。
林蘇再次一個腳軟,往江塬的懷裏靠去,還咳了兩聲,一臉難受的看着江塬,“江塬,你覺得會是我把她推進河裏的?我不會游泳,她自己爬上來的?到底誰推誰大家有眼可以看。”
邊上嫂子見狀,頓時誰也不敢亂懷疑了,目光在李月和林蘇身上來回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兩個都落水裏了。”
“嫂子,你覺得會是怎麼回事?”林蘇虛弱的聲音反問道,靠在江塬的懷裏,看着就無辜又可憐。
被問的嫂子,愣了愣,卻答不上話來。
她哪裏知道怎麼回事?
這李月掉水裏了,說是林蘇推的,要說林蘇站岸邊上,她就信了。可這林蘇也渾身濕漉漉的,要不是江塬來,她估計就要沉河裏去淹死了,不死也要遭罪。
這麼看來,怎麼感覺,是李月動的手多一些,畢竟李月可是會游泳的啊,他們村裏的孩子,大的小的,水性可是一流,長長的大河裏頭,也能從這頭游到那頭不停歇。
再看靠在自家男人懷裏的林知青,看着就是受害人好嗎?
可到底不是自家的事情,嫂子也不好判斷,而是問道李月,“李月,這是怎麼回事?”
“我……”李月緊張起來,又看了看江塬,聲音堅持道:“是林知青害我掉水裏的,她自己害怕被人說,自己也故意跳水裏的,梅嫂,都是她,她想害我,把我推下水的。”
陳梅順着李月指着的方向,眼底里卻是不大相信。
“你說她推你下水,你會游泳,她能淹死你?她不會游泳,卻下水就為了陷害你?”不等陳梅開口,江塬突然問道,語氣冷冷,顯然動了怒。
按這一出,誰都看的出來,是李月害人不成反咬一口。
陳梅也是堅定這點,所以說道:“江塬說的對,你說林知青要害你,那她有必要搭上自己的命?要是我們不來,她要自己淹死自己來害你?”
“我……我……”李月這會是百口莫辯,特別是江塬那冷冷如同淬着冰渣子的眼睛看着她的時候,她覺得呼吸都難受了,哪裏還說的出話來?
雖然她一開始是做了害林蘇的心思,可是林蘇沒被她推下水,反倒自己嗆了好幾口水,也算是林蘇害她的入水的,還有林蘇自己,她是自己跳進水裏的,跟她毫無關係。
李月覺得自己比竇娥還怨,一雙哀怨可憐的眼睛,盯着江塬,想要解釋。
林蘇卻沒有給她機會,抓着江塬,瑟瑟發抖的說道:“江塬,我在這裏洗衣服,是她自己過來想推我下去的,然後自己也摔下去了,不是我害她的。”
“我知道。”
“江塬,不是這樣的……”李月連忙想要解釋。
“不是哪樣?”林蘇反駁道,抓着江塬的衣服,可憐急了,“你們家來找我鬧了幾次了,第一次我和江塬結婚大好的日子,你和你媽過來鬧,然後又連着幾次來找我,威脅我,說我配不起江塬,難道你都忘了嗎?李月,我自問從沒有得罪過你吧,你怎麼能有這麼歹毒的心思,想害死我呢?”
她可不是傻子,即便知道是自己算計了李月,但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畢竟李月一開始就存了把她推下水裏淹死的心思。
如果換做是原主,也許現在就是河裏的一具屍體了吧。
這是謀殺!
所以,就算不能讓李月坐牢,也要讓她名聲臭了!
李月急了,“不是這樣的,江塬,你別被她騙了……”
“李月,你的心思太壞了。”陳梅氣憤打斷,用手指指着李月,“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不是的,梅嫂,不是這樣……”
“你不用狡辯了,事實都擺在眼前。”
李月和江塬以前那些事情,陳梅是知道的,畢竟當初兩人的事情,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的,哪能不知道?
那時候聽說這事,陳梅就說這兩人不成。她男人還問為什麼宬?
陳梅當時說,“不說她李月配不起江塬吧,就說李月她媽,鉤子嬸,不好惹,這樣的人教出來的閨女不會好到哪裏去?而且,江塬和她一起長大,估計沒那心思。”
陳梅也嫁過來幾年,江塬的脾氣她還是知道點的,所以一猜就覺得不能,
李月百口莫辯,一邊是陳梅指責的聲音,一邊是江塬冷眼看着。只有他懷裏的林蘇,滿臉的得意。
林蘇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呢,李月自己先跑了。
等人走了,陳梅還在罵著不像話。
看林蘇濕漉漉的樣子,連忙催促着江塬,“江塬,先帶你媳婦趕緊回去換衣服吧,別著涼了,李月那事,我等會去她家說說,可太壞了。”
江塬點點頭,表情淡淡,沒再說什麼?但是就連一向覺得江塬脾氣好的陳梅,都看出來,江塬生氣了。
陳梅急忙走了,這事情必須要去說清楚才行,這李月太不像話了。
等人離開,江塬才問林蘇,“還能走嗎?”
“能,能的。”她腿也沒受傷,剛才除了做戲之外,就是有點緊張而已。
見狀,江塬鬆開她的手,從邊上將洗好的衣服拿起來。
臨走的時候,江塬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回去吧!”聲音雖然輕輕,可很明顯,語氣透着怒意。
林蘇走在後頭,江塬走在前頭,兩人都沒說話。
這種安靜尷尬的氣氛,讓林蘇心裏忐忑。
她能感覺到,江塬是生氣了,至於是為哪方面生氣的,她其實猜不透,是生氣聽到李月推她下水呢?還是生氣她騙人了呢?
陳梅嫂能騙的過去,但是在她看來,江塬也許騙不了,他很聰明,她剛才撒謊了,江塬肯定能感覺的到,畢竟是她筆下那麼聰明的主角,別人的一言一行,是瞞不住他的。
“江塬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
林蘇心下一凜,緊張看着回頭的江塬。
他難道是想問她說謊的事?
江塬說:“你先說吧!”
見狀,林蘇不敢瞞着了,連忙小碎步上前,說道:“我撒謊了。其實不是李月推我下去的,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江塬扭頭看她,眼底裏帶着驚訝和疑惑。
“不過我也不想的,李月突然跑來,她想推我下水,可是讓我躲開了,又有人來,我擔心她會污衊我,我沒辦法才跳下去的,不然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也是沒有想到江塬也回來,本以為只有陳梅嫂子在的,不管對方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感官,想着兩人都落水,就算有所奇怪,至少也不會讓李月的奸計得逞。
“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李月來找我幾次了。”
說到最後,林蘇的聲音小了下去。
而在林蘇緊張萬分,以為江塬會說她心思歹毒心機的時候,江塬突然說道:“你做的對。”
“啊?”
“只是,以後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想到她剛才在水裏撲騰,就要沉下去,江塬現在心裏還是慌的。
江塬說:“沒必要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搭上自己的命,要是我來的不及時,梅嫂不會游泳,你怎麼辦?”
大概沒想到,江塬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她早就做好了被江塬懷疑猜忌的,哪裏想到,江塬不單止沒猜忌她,覺得她心思深,反而關心她?
天啊!
這還是她認識的反派大佬江塬嗎?說好心狠手辣猜忌多慮的呢?現在簡直就是一暖心男。
林蘇都快不認識江塬了,一直盯着看的離開。
反倒是江塬被她眼神看的怪怪的,連忙催促道:“趕緊回去吧!”
說好燒熱水給江塬洗澡洗衣服,沒曾想,鬧出一堆事情來,最後連林蘇自己都洗了一個熱水澡,水還是江塬燒的。
林蘇剛從洗澡房出來的時候,外頭回家之後的李月,又跑來找江塬了。
看她梨花帶雨的跟江塬解釋,“江塬,林蘇都是在騙你的,是她自己跳河裏的,跟我無關。”
江塬臉色冷冷,等李月說完,才問道:“那你有想過把她推河裏去嗎?”
“我……”
在江塬的銳利眸子的直視下,想到自己最初的想法,卻沒說話。
“你從一開始,就想害她?”
江塬語氣看似在詢問,可其實卻用的是肯定句。
林蘇就在門口站着,聽着兩人的談話。
他信了?
江塬沒有調查,就直接信了她說的嗎?
“李月,我以為半年前我就說的夠清楚了,我們只是鄰居,僅此而已。你有你自己的念頭,跟我沒關係,但是我不允許你來傷害我的家人,特別是林蘇!”
“我……”
“以前你怎麼鬧我都睜隻眼閉隻眼,但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你……你想幹嘛?”
“你應該承擔你該承擔的責任。”
江塬聲音板刻,冷冷的沒有溫度。
這讓林蘇想到黑化后的江塬,每次面對他的仇人,明明臉上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就連語氣也聽不出情緒,可那聲音卻是讓人恐懼的。
李月的臉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後卻笑道:“呵呵,江塬,你有證據嗎?你拿什麼證明是我推她下河的?”
“沒有證明。”
“那你能怎麼辦?”
江塬目光朝她看過去,一句話沒說,李月卻總覺得他眼神可怕的很。
等李月走了,江塬才回頭朝林蘇看過來。
“聽見了?”江塬問。
林蘇點點頭。
今天算是她第一次看到江塬真正帶了大佬的氣息,冷冷的,一言一行,明明看着很普通,卻能讓人膽怯。
她問:“你想怎麼對付李月?”
江塬只說,“你別擔心。她以後不敢再來傷害你的。”
林蘇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這種被人疼着向著的感覺,莫名覺得挺好。
李月的事情,林蘇沒有再擔心,畢竟這種又蠢又毒的人,有的是人收拾她。
劉主任回來的時候,李月推林蘇下河的事情,就已經聽說了。
陳梅是個大話筒,她知道的消息,自然很快很多人都知道了。
陳梅也沒說是誰推的誰,畢竟她也沒有親眼看見,反正她到的時候,兩人都在水裏。
她只說了經過,先是李月說林蘇推她下河,然後是林蘇的分析,大家聽着陳梅的還原,經過自己的大腦思考,自然偏向林蘇那一邊。
這麼一想,大家唏噓不已,暗道這李月好狼狠的心啊。
大家剛開始本來還對林蘇有幾分懷疑的,可陳梅說的一板一眼,大家自然信了。畢竟江塬結婚那天,李月母子就鬧這麼一出讓江家難堪。
劉招娣回家就罵罵咧咧,說鉤子嫂這教的女兒不像話,居然要害人。
鉤子嫂自然也聽說了這事,下工到家之後,看屋裏哭的慘烈的閨女,當即上門和劉招娣吵了起來,說無中生有,一看就是她兒媳婦心思歹毒,想害人!
兩家吵的不可開交,江塬父親從大隊回來,才算喝止了這場罵戰。
而在鉤子嫂看來,這就是他們強權壓人,說什麼也要告到公社上去,再不行告到鎮上。
“你告,我讓你告。”劉招娣說道,“這事看誰在理?你閨女會游泳,你自己知道,她開口閉口說林蘇推她下河的,到頭來怎麼兩人都跌水裏去了?”
“我……”
“村子裏誰家不知道你家的事情,你要告我給你遞紙筆,趕緊去,我不攔着你,到時候看誰家不好?”
不得不說,劉招娣一番話,讓鉤子嫂不敢反駁了。
自家閨女對江塬那點小心思,鉤子嫂自己清楚,這誰會游泳誰不會,也一眼知道,加上兩人都掉水裏,誰能說是誰推的?各說各有理,這傳到上面去,害的是她閨女的名聲。
鉤子嫂脾氣不好,但是也不算太傻。
劉招娣還說,“再說,誰推誰,咱們大家都沒看見,陳梅去的時候,兩人都在水裏,這誰推誰,大家都不清楚,你怎麼就肯定是林蘇推李月,而不是李月想害死林蘇?”
邊上不少人也幫着,都讓鉤子嫂這事趕緊算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怎麼回事?再鬧下去,到時候李月也不用嫁人了,畢竟誰家願意娶個毒心腸的媳婦回去?
鉤子嫂氣的不輕,說他們這是欺負人。
“誰欺負人誰知道?”劉招娣說道。
最後,鉤子嫂是吵不贏,被自家男人和女人拉回去的。
“我不走,我不走,我今天要跟他們說清楚,怎麼,是大隊書記了不起了是吧,是主任了,一家當官了,就欺負我們小老百姓,覺得好欺負是吧?我會告發你們,告發你們……”
鉤子嫂被拉了一路,也說了一路。
看着離去的一家子,林蘇一臉黑線。
看着為自己出頭的劉招娣,林蘇心裏多少還是感動的,“媽,謝謝你。”
劉招娣不耐煩這些虛禮,擺手道:“不用謝,你沒做錯什麼,我幫你是應該的,我說過,我對事不對人。不過,你要是動了害人的心思,你也不會好過。”
說著,劉招娣又看了眼她的肚子,“家裏現在不算忙,你和小元多努力,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我就知足了,別的事情,都不用管。”
“……”
“小元,聽見了沒?”
江塬:“知道了。”
江塬一聲知道了,提醒了林蘇一些事情了。她剛才忙着對付李月的事,居然忘了江塬回來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了。
看着外頭,她發現這個夜,來的有點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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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了炮灰,男人還被女主盯上了,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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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酥:我穿成我最討厭人手裏的貓,整天被擼。
陳郁風:一朝醒來,我的貓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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