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

安嫻比起齊荀來,在這事情上,就生疏了許多,她有心想去伺候祖宗,可也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只能齊荀說一句她動一下。

聽話倒是聽話,就是太不夠主動。

而齊荀不一樣,從開始對安嫻動了心思之後,就一直在研究這方面的東西,早年的畫本子也不是白看了的,即便是忘記了,也還有順慶替他找了其他的來,供他溫習。

昨晚一夜過去,是個懂得節制的人,今兒也就不會那麼張揚,放縱。但齊荀顯然就是個不懂節制的,不但不懂節制,還越是變本加厲,想着法子折騰安嫻。

安嫻臉皮薄,容易臉紅,他就專挑讓她臉紅的事兒讓她做。

昨夜裏動手的人是齊荀,今日這會子動手的人就是安嫻,不是安嫻想動,是不得不動,一心要討了祖宗的歡心,降了他火氣,自然是什麼都要依着他。

安嫻也就坐在上面動了一會,齊荀就忍不住了,翻身摁住她,沒了命的撞,安嫻被他捏在手上,就像是一艘漂泊在大海里的船,找不到靠岸的地方,隨着風浪猛烈的搖晃。

盪起的浪花,能讓人生懼,安嫻想的沒錯,齊荀就是要將他心頭的那股怒氣,盡數發泄在她身上,狠了勁兒的欺負。

最後安嫻躺在床上,如雨打后的芭蕉,被璀璨的無法動彈,直到她哭了,哭着求饒,說,“臣妾心裏只能有殿下。”

“下次再也不敢了。”

齊荀心頭才的怒氣才徹底的消散,怒氣散了,可身上的力氣還在,一聲反問,“還有下次。”之後,不顧安嫻驚恐的表情,嘴角一道意味深長的笑爬上來,容不得安嫻說不,又開始了一個輪迴。

安嫻忍不住的時候,就想,東宮的兩個側妃,走了一個許氏,好在還有一個林氏,這次回去,她保證再也不討厭她了,關鍵時候,能替自己幹活兒,能救她的命。

“盡興了嗎?盡興了就給孤好好解釋。”齊荀躺在她身邊,身下沒在動了,但那雙手卻沒有停止。

安嫻:“......”

到底是誰盡興。

安嫻不是沒想過怎麼同他解釋,但想到最後依舊沒能想出什麼好的借口來,不敢輕易開口,怕祖宗找到她話里的破綻,特別是現在,那雙手在自己身上,就是個威脅。

安嫻已經非常乖巧了,沒有半點叛逆,乖的像只小白兔,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臣妾心裏當真只有殿下。”安嫻除了對他表白,想不出來能說什麼。

“是嗎,那孤是不是得剜出你的心看看。”齊荀不但如此說了,手上的動作還做了,他沒那麼好糊弄。

安嫻紅透了臉,都不敢看自己,估計全身都是青紫。

“我沒有因為朱東浩傷心。”安嫻終於切中了正題,齊荀的手才停止了動作,“那不是我。”

安嫻:“......”

這麼一說,當真就是找死的。

果然一說完,齊荀就悶沉地幾聲笑,笑完之後,才撫着她的臉蛋兒,黑如深潭的眸子銳利的看着他,“嬌嬌當真不聰明。”

“你是在同孤唱戲?嬌嬌喜歡唱,孤就能讓你唱個夠。”

安嫻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事情要解釋起來,齊荀只會當她是在糊弄他,可若不說,那就更是在糊弄他了,安嫻真的怕他再來,怕極了。

感覺到齊荀的手又開始有了動作之後,安嫻猛地一把抱住了他,哭出了聲,“殿下,你就別再欺負臣妾了,臣妾全身都痛。”

“臣妾最怕痛,曾經很痛很痛過,今日臣妾去見朱公子,欺騙了殿下,是臣妾不對,臣妾認錯,殿下能不能先饒了臣妾。”

“殿下自個兒瞧瞧,你都將臣妾折騰成什麼樣了,臣妾昨兒夜裏才是第一次呢,殿下不是喜歡臣妾的嗎,既然說了喜歡臣妾,怎麼就能忍心這麼對待臣妾。”

安嫻死活抱着他的脖子不鬆手,眼淚就落在齊荀的身上,說之前還沒有什麼,可越說越就委屈上了,“嬌嬌不就是拿來疼的嗎?殿下才是個大騙子。”

齊荀身子僵住,臉色扭曲,任由着安嫻將她的淚珠子抹在自己的身上。

“殿下要臣妾不念着別的男人,那也得殿下相信臣妾才行,朱公子是個什麼樣的,殿下還不知道嗎?臣妾眼睛又不瞎,又不是看不出來誰好誰壞,論本事殿下不屑與他比,輪長相,殿下也是甩他幾條街,臣妾不蠢不瞎,怎可能背叛殿下。”

這一通又是扮可憐,又是對着齊荀吹捧,非常湊效,句句都說進了齊荀的心坎上。

他就最喜歡聽她說朱東浩的壞,說他的好,齊荀心眼小,半點小醋都能被他鬧翻天,這本事,安嫻今日算是見識過了,以後她鐵定會長記性。

“這麼說,嬌嬌是貪念上了孤的色?”自從齊荀開了葷,無論說什麼,心思就離不開那件事,就如同被開了閘門的洪水,剛放出來的那會,凶如猛獸。

但,安嫻的那些話,不得不說,確實讓他的心裏暢通了。

他才知道他的嬌嬌很會哄人,不只是會哄人,還很誘人,最是懂得他的軟肋在哪裏,逮住就是一陣猛地攻擊,他看出來了,卻沒有招架之力。

今天他確實難得動怒了一回,要照着他的怒氣,今日他能當場捏死朱東浩。

他太不知羞恥,男人要爭就應該堂堂正正地爭,而不是去耍手段,暗地裏去騙她。

難道朱東浩就沒有想過,若自己當真對這事計較了,安嫻也必定討不到好處,他討厭背叛,在看到安嫻眼裏淚水的那一刻,他內心的那根理智弦,就完全崩塌了。

那一瞬,內心的痛與失望,讓他對安嫻耍了狠,對自己也狠,刀子眼剜在安嫻的身上,多半也是恨她不聽話,恨她不知好歹。

她若是心甘情願的跟着他,他這輩子又豈會辜負她,更何況他當真覺得朱東浩配不上她這般用心。

今日這些看似他在折磨安嫻,實際上也在折磨自個兒。

只有在安嫻躺到他身下,承受着他的撞擊,嘴裏叫着他名字的時候,他的內心才會安穩,才能相信她的人,她的心,都在自己的身上。

是以,他才這般沒有節制地索要她,讓她嬌着臊子求饒。

冷靜下來之後,齊荀又變回了沉睡中的獅子,雖仍有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距離感,但比起剛才那凶神惡煞的模樣來,實屬溫和了。

“殿下,臣妾說的話,你怎就不會抓重點。”安嫻也是一個極其懂得順勢而上的人,見齊荀終於斂下了身上的煞氣,便鬆開他的脖子,嬌滴滴地瞧着他。

“嬌嬌說的什麼是重點?”齊荀悶聲一笑,那笑容突破了冰層,安嫻才真正地開始委屈了。

安嫻又將身子主動地靠在齊荀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緩緩地說道,“殿下,你剛才當真是嚇到臣妾了。”

“臣妾好害怕。”安嫻蹭了蹭臉,抱的更緊了些。

齊荀看着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沉默了一瞬,終是將手放在了她的背上,輕聲地說了一句,“別怕。”

這話瞬間給了安嫻撒潑賣萌的底氣,安嫻抱着他又是一陣哭鬧,橫豎說的也就只是那幾句。

“臣妾害怕。”

“殿下討厭。”

“殿下不愛嬌嬌了嗎?”

而齊荀最開始也配合了她,一一回答。

“別怕”

“嗯,孤討厭。”

“孤怎麼會不愛嬌嬌?”

到了最後他發現無論他怎麼回答,她都有問題再問,而且問到最後,還是繞回了這幾句話身上,便知道自己這個回答方式,可能用的不對。

齊荀喜歡簡單粗暴。

安嫻正哭的傷心,細數自己委屈,壓根就沒有想到齊荀還能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動手,身子一放鬆,某處突然就被齊荀擠了進來,安嫻頓時哭的越發的大聲。

“孤也不知道怎麼了,聽不得你哭。”齊荀說完,安嫻的哭聲終於停了,不過進了一半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安嫻是不哭了,只餘下了滿嘴的支離破碎。

完事了之後,齊荀起身穿衣,安嫻連說話,睜眼的力氣都沒了,一人躺在床上,也管不了齊荀那雙眼睛看的是哪裏,橫豎都快死了,怎麼樣都行。

齊荀看到她這幅視死如歸的模樣,臉上的笑容重新爬了上來,終是走過去,將床上的被褥蓋在了她身上。

“嬌嬌,覺得孤如何。”齊荀走之前,突然又回頭問了一聲。

安嫻鬼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含含糊糊地說了一聲,“好。”眼睛都沒睜開。

“嬌嬌喜歡就好,那孤晚上再來。”

安嫻嚇得牙齒髮抖,再使不上勁,也趕緊鑽進了被窩,將自己蓋的嚴實。

好在,那祖宗終於泄掉了一身的火氣,放過了她,齊荀一離開,安嫻連地兒都不想挪了,直接橫七豎八的攤在床上,嬤嬤和鈴鐺急急忙忙進來時,安嫻已經睡著了。

太累,太困。

等到安嫻醒來,已經到了午後,身上歡愉過後的痕迹,嬤嬤瞧了也怕了,想想剛才在寺廟裏,殿下一身的怒氣,就差將整個寺廟給點了,最後硬是被娘娘拉了回來,由着她一人承受,可想而知,殿下得使多大勁兒折磨娘娘。

嬤嬤對今日之事是有愧的,娘娘相信她,讓她去把風,她卻沒有將事情辦好,她原本想的去齊荀的院門口上盯梢,那裏就一條路,只要人從裏面出來,一看就知道。

可她不錯眼的一直瞧着,確定沒有看到殿下出來,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殿下是從哪裏去的寺廟。

直到後來聽一個太監說說寺廟那邊出事了,嬤嬤心下一跳,才緊趕着過去。

一過去,瞧見那情形,魂兒都沒了,娘娘還真就是殿下抓了個正着。

如今嬤嬤再想想這事,就覺得只要娘娘有那個心去見朱公主,那不管她怎麼去盯梢,怎麼去攔着殿下,都沒用。

殿下這是在等着娘娘往裏鑽,估計八成也知道朱東浩會上來糾纏娘娘,一邊做好了準備,一邊給了娘娘機會。

殊不知娘娘是個死心眼,偏偏要去找朱東浩,這下才惹惱了殿下。

“娘娘先去洗洗身子,再來歇息吧,奴婢待會兒去太醫那裏取些消腫的葯回來,等娘娘泡好了身子,再塗上,才能輕鬆些。”

嬤嬤是過來人,當初伺候皇后,就是因為什麼都懂,才深得了皇后的寵愛,後來皇后割愛給了安嫻,也是念着她呆在安嫻身邊,能照顧她一二。

安嫻臉色紅潤,點了點頭,那處確實痛,能有辦法緩解最好不過,不然等到晚上齊荀再來,她當真就會被弄死。

嬤嬤扶着安嫻去沐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勸說道,“今兒這事是奴才沒有辦好,可奴才覺得殿下怕是故意在繞開奴才,娘娘今日吃了這虧,往後就該徹底斷了對朱公子對心思,殿下也是緊張娘娘,才怕朱公子前來糾纏,殿下怕娘娘被他騙了心思,今日才會發了這麼大的火。”

安嫻身子上的重量都壓在了嬤嬤身上,兩條腿一走,中間那塊就被摩擦的痛,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腫了,破皮都有可能。

安嫻確實知道自己吃了虧,想起齊荀的怒氣,這會子心肝上都帶了恐懼。

“該還的東西都還了,以後就發生這些事。”安嫻下意識地去摸了摸手上曾經佛珠所系的位置。

之後,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窟。

安嫻猛地拉開自己的衣袖,那顆曾經被她放在朱東浩身前蒲團上的佛珠,此時卻好好地戴在了她手腕上。

安嫻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敢確定,她當時是放在那上面的,她還給了朱東浩。

“娘娘怎麼了?”嬤嬤察覺到了安嫻的異常,再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顆佛珠。

這回嬤嬤也驚訝了,“娘娘不是去還珠子的嗎?怎麼還戴在手上,莫非是娘娘忘了?

安嫻想哭,她怎麼可能忘。

“娘娘可別再打什麼心思了,娘娘既然不想留着,還不還給朱公子,都沒什麼意義,娘娘把這株子交給奴婢,奴婢替你去處理了,免得再節外生枝。”

嬤嬤生怕安嫻又生出來去見朱公子的心思,趕緊勸說道。

安嫻也早就死了心了,聽了嬤嬤的話,將手上的繩子解下,遞到了嬤嬤手上,自從師尊替她加開了那扣環,倒也不是什麼死扣了。

嬤嬤見她這回如此乾脆,總算是放了心,伺候安嫻進了浴桶,自個兒就去山上尋,可以丟掉這珠子的地兒。

這東西丟的越遠越好,就因為這個,娘娘才糟了那麼大的罪。最後嬤嬤心一橫,就直接將其扔到了寺廟下的萬丈深淵。

扔完了又去太醫那裏拿了藥膏,回來時鈴鐺正伺候安嫻穿衣,嬤嬤拉了幔帳,將安嫻連着藥瓶子關在了裏面,“娘娘臉皮薄,就自個兒抹上,今兒就別下地了,好好在床上躺着歇息,別再擦破了皮。”

安嫻握着那瓷瓶,腦子裏一陣發懵,這不就是那祖宗說的,要的她下不了床嗎?如今他如願了。

齊荀從安嫻屋裏出來,確實是如願了,那一身火氣,除了殺人瀉火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安嫻能讓他冷靜下來。

順慶在外候着,見他家主子春風滿面地出來,便知道這一場劫難終究是過去了。

寺廟裏的人經過這一回,全部都清理了個乾淨,那朱東浩就在屋子裏關着的,等着殿下發落,混進齊荀的眼皮子底下來容易,但出去怕就難了。

朱東浩那人也有幾分太子的骨氣,被逮到了之後,問什麼都不說,一副被勾了魂魄的模樣,就跟行屍走肉差不多。

過上一陣,倒是自己會說話,說的就是那幾句,“怎麼會。”,“怎麼就不是她。”,“她在哪裏。”

反覆的幾句話,過後就嚷嚷起了娘娘的名字,這節骨眼上了,誰還受得了他再造次,敢叫娘娘的名字,一番皮肉之苦肯定是跑不掉的。

齊荀去見他的時候,底下的人已經對朱東浩動過一次手,那一臉的淤青紅腫,早就沒有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形象。

齊荀也難得與他廢話,就想問他,到底想怎麼樣,還有今日他到底對安嫻說了些什麼,需要她哭成那樣。

朱東浩在別人面前不說話,一見到齊荀就發了狂,跟當初北三一樣,勢要與齊荀決一死戰,想砍了他。

“齊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欺人太甚,你要江山你拿走便是,你要我臣服於你,我聽你的便是,可你為什麼還要擄走了她?”

“嫻兒,她就是被你逼死的!”朱東浩哭喊了一聲,激動地就要撲到齊荀的身上,恨不得將齊荀生吞活剝了。

朱東浩所說的前半段,齊荀能聽懂,後半段就聽不懂了,什麼死不死的,她的太子妃如今活的好好的,而且朱東浩的那句嫻兒,當真是刺耳。

齊荀沒讓底下的人攔着朱東浩,雖然不屑與他打,可他也不能說自己佔了他便宜,朱東浩不善武力,眾所周知,他就算是用盡全力,恨不得將齊荀煮了燉了,可也只能是想想,比起北三的功夫,他差的太遠,連齊荀的一方衣角都沒有碰到,自己已是滿身的劍痕,到了最後,攤在地上狼狽不堪地喘着粗氣。

齊荀提起他的衣襟,眼眶緋紅,“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早就該死了。”

“可你偏偏不知足,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孤,你以為你這樣子你能得到她?”齊荀嘴角諷刺地一笑,“孤告訴你,從前你沒得到,今後你也沒有那個本事。”

這話就是刺到了朱東浩的痛處,朱東浩怒憤地瞪了他一陣,突然就大聲地笑了起來,笑的連連喘氣。

“你,知道她是誰嗎?”朱東浩笑到了最後,那張臉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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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有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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