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拓跋丈和夜暖的二三事(九)
這事急不來,不過看得出來朵兒也是喜歡暗騁的,否則不會聽到我去找暗騁的時候,急急攔住我。
拓跋丈是到了三更時刻才回的府邸,而我那時候在房內等着他,我已經許久沒見他了,今天又被拓跋寬那混蛋給從中攪局,我根本就沒來得及說上什麼話。
見我還沒睡,拓跋丈上前抱住了我。
他身上帶着甘冽梅花的香氣,很是好聞。
“你怎麼……”
我還沒問他怎麼這麼遲,他已經低頭奪走了我的氣息。
這就是話本子裏說的吻吧,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感受,他就離開了我的唇,“抱歉,未經允許,我就輕薄了你。”
這哪裏算輕薄啊,分明是兩情相悅好不好,不過我沒有反駁他,只是貪婪得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很奇怪,我覺得靠在他身上很安心。
“小暖,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我不解他的意思,他的額頭與我的額頭兩兩相抵:“父皇說我這次剿匪有功,要我迎娶侯爺府的小郡主,我拒絕了,所以我被罰在府中禁足一月。”
靠!沒想到當初為了整江熠,結果整到了自己身上。
“那你不會有事吧?”
拓跋丈搖了搖頭,“我什麼都可以妥協,唯獨這件事不可以,我已經傷了你一次心,決不能再傷你一次。”
我拍了拍拓跋丈的背,心裏面滿是甜蜜,我喜歡的男子當是如此。
因為被罰,所以原本屬於拓跋丈的功勞現在也因為拒婚而功過相抵了。
我正在高興沒人打擾我們的時候,不想有人卻能進來。
這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場拒婚風波的另外一個當事人,小郡主鄭柔柔。
“拓跋丈,你給我出來!我鄭柔柔哪裏配不上你了,你居然拒絕我,我非打死你不可!”
此時拓跋丈正在給我剝核桃,聽到外面的響動,於是停了手。
她進來的時候,身後還帶着自己的打手,果然如同傳言中一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怪不得江熠能在她的手上吃了虧。
看到拓跋丈的旁邊站着我,她氣不打一處來:“原來並不是什麼伉儷情深啊,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自家那個懷了孕的夫人才拒絕我,不想卻是早就養了一個美人在身邊!”
說話的當口,又有人進了王府,看來只是拓跋丈被禁足了,外面的人還是想來就來。
這不,拓跋寬就趕來了,他這是來湊熱鬧不嫌事大,專門來看熱乎的八卦吧。
鄭柔柔的確在生氣,但是她生氣的點並不是因為她喜歡拓跋丈,相反的是因為她被人拂了面子,前一次的江熠雖然是她自己拒絕的,可是再一次婚配仍舊不得善終,她氣惱不過。
“郡主殿下,是拓跋丈配不上你,還望郡主見諒。”
拓跋丈嘴裏說著見諒,可是神情當中哪有半分愧疚的模樣,而鄭柔柔此時卻不聽。
在鄭柔柔身旁的拓跋寬此時也開了口:“怎的,父皇賜婚還有配不上一說,這侯爺府的配不上,江家的就配得上了?”
得,又是一個火上澆油的人,鄭柔柔卻聽不出裏面的意圖,她只知道自己很生氣,一而再再而三遇到這種糟心事。
“要拒婚也是我拒絕你,哪裏有你拒絕本郡主的份,你不過是是一個庶子,巴結我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敢拒絕我!”
從小生活在蜜罐糖里長大的人,說起話來就是沒有遮攔,她的話逆了我的龍鱗,在她還想說出更過分的話語之前,我上前呵斥了她。
“好歹是大戶出身的小姐,說話怎的這般沒有體統,你若再說一句,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顯然,鄭柔柔並沒有被我恫嚇住,她會武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她的武器是九節鞭,比我的金鞭子長了不少,好在她下盤功夫不到家。
她沒料到我能接招,而且很顯然她並不是我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並沒有佔到便宜。
她這人出招全然不顧章法的,見我的金鞭壓制着她的九節鞭,於是她放棄了九節鞭,轉而撕扯起了我的頭髮!
疼,這鄭柔柔怎麼不按章法來,拓跋丈正想上前幫我,我阻止了他,“今天誰也不許幫我,我非得教訓教訓這個小姑娘不可!”
“誰敢幫我,我就剁了誰的手!”好吧,鄭柔柔比我還彪悍幾分。
於是乎在場的拓跋兄弟,還有府里的和鄭柔柔帶來的人全程就在看我倆撕扯。
也不知道最後是誰贏了,總而言之,很累人就是了,原來撕扯頭髮是這麼累人的一件事。
我和鄭柔柔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突然鄭柔柔看向我噗嗤一聲笑了。
她和我一起起了身,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你叫什麼名字,我覺得你是個可交的朋友,你不像京都中那些大家閨秀,一個兩個都裝的要死!”
這是不打不相識嗎,其實鄭柔柔這人跋扈雖跋扈,不過也是一個有話直說之人。
“我叫夜暖,我知道你,鄭柔柔。”
於是乎,一場兩女爭奪一夫的鬧劇就這樣結束了,走的時候,鄭柔柔看了在一旁的拓跋寬,隨後道:“麻煩你送送我。”
這,難不成鄭柔柔看上了拓跋寬,拓跋寬那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但他仍舊得送,畢竟人家可是侯爺的女兒。
就這樣,我在京都又多了一個朋友,鄭柔柔在和我打架之後的第二天就又來了,只不過這次她還帶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兵器。
我和拓跋丈什麼花前月下都還沒享受呢,我就得陪着鄭柔柔練武,不過每次她都輸給了我。
就這樣我們兩人切磋武藝過了五天,第六天來的時候,她倒是沒帶武器了。
“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啊?”
看着冒着好奇求教的眼神,我想她果真喜歡上拓跋寬了。
再後來,她就不往我這跑了,而是往拓跋寬那跑,也紅,她拖住了拓跋寬,我也樂得清閑。
現在沒人來打擾我,我就得趕緊撮合朵兒和暗騁的事情,這不,我叫暗騁去買了朵兒愛吃的零嘴,又叫他買了一些女子的胭脂水粉。
自從朵兒跟了我之後,就沒怎麼打扮自己了,這怎麼行,大好的年華,不該這般灰暗着。
就在我以為我這紅娘辦得很是不錯的時候,不料朵兒哭着推開了暗騁,她跪在我面前,要我許諾,不會把她許配給暗騁。
我當然不能許諾,否則朵兒的一生就被我給耽誤了,我讓青苗把朵兒帶走了,然後問暗騁到底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啊,一開始送吃食的時候,她是高興的,可是看到我手裏的胭脂水粉就立刻說不想同我有任何關係,我都不知道是哪裏說錯了。”說著暗騁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很是懊惱的模樣。
我叫暗騁不要着急,朵兒的事情有我在呢。
被青苗帶走的朵兒現在儼然已經平穩了情緒,見我過去,這又要求我,我立刻拉住了她。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暗騁那邊我要怎麼回絕呢,他是真喜歡你,不是只貪戀你的容貌。”
朵兒搖了搖頭,這姑娘小小年紀老愛搖頭。
“我害怕,看到胭脂水粉我就害怕,每次我要見江公子的時候,屋裏的丫鬟就會往我臉上弄胭脂,而每次只要上了胭脂,我就知道我完了。”
說著朵兒的淚珠又重新爬了上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拍了拍朵兒的背。
“那不一樣的,朵兒,你不能永遠躲在殼子裏面,再說了這胭脂水粉是女為悅己者容,你瞧我每日畫的這般漂亮,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拓跋丈嗎,他見了我好看,心裏歡喜,我也歡喜,不過這事我也知道急不來,可你不能錯過暗騁啊,否則你會後悔的。”
朵兒好像是聽懂了,又好像是沒聽懂,她只是垂淚,這美人的眼淚啊都快把我給淹死了。
拓跋丈雖然被禁足了,但其實他大多時候不在府上,他有一條暗道通往城外,所以他入夜才回了府中。
我正準備卸胭脂就寢,不想他進了屋子阻止了我,我疑惑,他輕笑了一聲。
“不是說女為悅己者容嗎,我還沒瞧見你怎麼就要卸了?”
這這這誰傳的話啊,我今天這麼說完全是為了讓朵兒的心裏轉變過來,雖然所言非虛,可是我也喜歡捯飭自己,畢竟誰不喜歡自己好看的樣子啊。
“你這人怎麼閨房之話也當真,我那是為了讓朵兒安心的。”
拓跋丈伸手颳了刮我的鼻子:“你這紅娘當的都快忘了我了。”
他這人越發的會耍賴皮了,為了能早點入睡,我只能討好般的親了他,不想這一次他卻不只是淺嘗即止。
風雨就快要來了,一月的時間很快就過了,拓跋丈說很快就有硬仗要來了,他問我怕不怕,我點了點頭:“怕,可是有你在,我就又不怕了。”
十指緊扣,這一次他沒有再趕我走,可是府中的這些人卻不得不走,他們留在這裏會成為一個致命的缺點,我和拓跋丈都不想有無辜的人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