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絕非善類
楚志謙夫妻倆臉瞬間黑了,他們在燕城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一個晚輩登門諷刺,好面子的他們心裏頭好受才怪。
趙如夢被她這麼明晃晃的貶低,氣得臉都紅了,“我看你的姿態做派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的姿態做派是不好啊,因為我來自鄉下,長在粗野地方啊。你這位豪門千金大小姐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想來也受過高等教育,應該學過最起碼的尊重和禮貌,可我在你身上沒看到半分,倒是無禮的插嘴,無理的猜忌,還有莫名其妙的嫉妒,讓我見識了個夠。”
鳳綰綰的嘴皮子向來不差,只是她一向懶得跟人爭執辯論,她從小聽師傅的話,君子動手不動口,而她也將這一句話付諸於行動了。
在外面生活這麼多年,與人起矛盾爭執時,她經常是直接動手解決,不浪費多少口水的。
而今天這個趙如夢雖討嫌,倒也還沒觸碰到她的底線,所以忍住沒動手,但也不會當軟包子吃下這虧,所以當著楚家人的面大膽諷刺她了。
趙如夢仗着楚家女兒的身份,走在外邊時,每個人都要捧她幾句,從沒被人這麼當面諷刺擠兌過,一張化着精緻妝容的臉瞬間被氣紅了,聲音也飆高了,“我哪裏無理猜忌了,我爸明明是病重,你卻說他沒病,明明是你在這裏胡說八道。”
“你既然堅持你爸有病,那你去另請高明給他治病吧。”
還沒等她說話,回答之前她的質問:“我再說一遍,我叫鳳綰綰,來楚家不過是代我師傅跑腿一趟,這就是我前來這裏的目的。這個目的光明正大,沒有見不得人,你還沒資格威脅我。”
“你...”趙如夢被她懟得一時啞口無言,也被她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給嚇到了。
鳳綰綰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斂,銳利的眼神轉到楚志謙身上,“楚老,你們家這態度,我就不說了。但事關正事,有句話我放在這裏,我斷定你不是得了病,就算我師傅親自來了,他也會跟我同樣的診斷。現在你女兒堅持認定你是得了病,她的診斷跟我們不一樣,所以,我只能在這裏說聲對不起了,我們師徒兩不會違背醫德,將一個沒得病的人當做病人來治療。”
聽着她這番話,楚斯年眯起了雙眼,認真的思考起她的話來。
而楚志謙也面色變得凝重了,主動開口:“鳳小姐,請你將話說清楚點,我這不是患病,那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身體不適?”
“抱歉,我不是天颺神醫的徒弟,是來楚家坑蒙拐騙的,我什麼不懂,在這裏就不多嘴了。”鳳綰綰冷笑了下。
她這話是將之前趙如夢的猜忌原話回擊,趙如夢氣得臉紅脖子粗了,朝她吼了起來:“這年頭騙子多的是,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的做樣子,我看你是真的什麼都不會,或許是真的打着天颺神醫的幌子來騙錢。”
“呵,我騙錢,你家給錢了嗎?”鳳綰綰反問。
趙如夢一噎,看了下父母,這下才反應過來楚家連定金都沒給的。
“我萬里迢迢乘坐飛機趕來燕城,只為幫師傅來楚家走一趟,你卻說我來這裏行騙。”
說到這裏,鳳綰綰譏諷一笑,指着茶几上還未喝完的茶水,“我就來這裏騙一口茶喝嗎?我用機票錢去買一杯好茶喝不香嗎?我是腦子有病或進了水才莫名其妙跑到你們楚家來被你擠懟質疑嗎?”
“誰知道你背地裏還打着什麼算盤。”趙如夢始終覺得她來路不明,不信她是天颺神醫的徒弟。
“好,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沒空陪你廢話了。”
鳳綰綰從不是個脾氣性格好的,也是個沒太多耐心的人,從來不願多花時間跟這種任性跋扈的千金小姐多費口舌,一身冷漠狂妄:“我是不是天颺的徒弟,我不會解釋半句,你們愛信不信。我今天過來走一趟,是完成他的交代,是你們自己各種無理猜忌與不信任,責任在於你們自己,與我無關。我的任務已完成,再見,不用送了。”
說完,提着醫藥箱,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當她走到大門口時,楚斯年突然起身喊住她:“鳳小姐,請再等一下。”
鳳綰綰此時很不耐煩了,站定在門口,對他也沒好臉色和態度,高挑身材筆直站立,氣勢與他不相上下:“我的時間很寶貴,沒空在這裏陪你們玩。”
楚斯年與她那雙清澈犀利的雙眼對視着,一眼確定這個女人不是嬌柔的菟絲花,她是一株孤傲經歷過風雨的梅花,也是一株滿身荊棘刺身的烈焰紅玫瑰。
這個女人不簡單,絕非善類。
而此時,他腦子裏莫名想起了昨晚上在車上威脅他的那個女人,儘管聲音不同,但兩人身上都有一股桀驁銳利的氣質。
楚斯年現在說不清楚原因,他只能確定自己對她起了興趣,也想確認下她的醫術本事。
所以,他立即抬步朝她走去,步伐從容優雅,雙眼坦然的與她對視,盡量溫和有禮的說著:“鳳小姐,剛剛趙如夢的行為純屬無理取鬧,是楚家不對,我代楚家向你道歉。”
見他直呼趙如夢的名字,而不是按輩分喊她姑姑,鳳綰綰眸光微閃,也不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依舊沉着臉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還有什麼事,一次說清楚。”
楚斯年走到她跟前站定,雙眼不着痕迹的掃過她的下巴與嘴唇,腦子裏在刻繪比對着,聲音如常:“我信你之前的診斷,我相信我爺爺不是得病了,而是其他原因,請你出手為他診治。”
鳳綰綰唇角微勾,笑意明顯:“就算我沒有給他接診把脈,但我能十分肯定他不是患病了。既然燕城有名的程醫生都查不出原因來,我也不妨告訴你,你爺爺的身體只有我和師傅能治好,而且必須在半個月內治療,不然大羅神仙來也遲了。”
楚斯年在她嘴角的笑容里看出了明顯的算計,還有几絲狂妄的自信,眉頭微揚:“那我們要怎麼做,你才肯出手?”
“我是個學醫的,但也是個商人。”
鳳綰綰不喜歡拐彎抹角說話,直白表露自己的想法,目光坦蕩的與他對視着,“你應該也是個商人,還是出色的商人,我們就拿你爺爺的病情當一場生意來談價,價格滿意,我就立即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