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從進來的第一眼,鳳綰綰就已確定這個男人不簡單,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同類人的氣息,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當然,她也在這男人身上察覺到了危險。
她今天來這裏只是完成師傅的任務,並不想與不相干的人多牽扯,也不想跟這種生來自帶麻煩的男人過多接觸。
所以,這下他喊住自己,鳳綰綰身子微側,目光淡淡的看着他,“還有什麼事?”
“請稍等一下。”對方朝她禮貌的點了下頭。
對方再次用了“請”字,鳳綰綰也不好無禮離開,只好站定在原處,也不回去落座了。
“斯年,你還有什麼事啊?”趙美榮率先出聲,對他的態度明顯轉好,還有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忌憚謹慎。
楚斯年連個冷漠的眼神都沒給她,視線落在緊皺着眉頭的楚志謙身上,聲音淡淡的勸說著:“爺爺,您的病已經請了很多名醫看過了,醫生們能想到的法子都用過了,可一點好轉都沒有,現在病情還加劇了,不能再拖延下去。既然天颺大夫本人有事不能來,派了徒弟過來,想來鳳小姐的醫術也不錯,讓她給您看看吧。”
楚志謙此時身體正不舒服,全身上下虛弱無力,身體內部器官像是在遭受火灼般疼痛。他自己明顯感覺今天病情更嚴重了,呼出來的氣都帶着一股灼浪,灼熱感快燒到了喉管處了。
可看着眼前這個美麗出塵卻年輕的女孩,他始終不敢相信她的醫術,嘆了口氣:“程醫生都檢查不出原因來,她估計也治不好的。”
其實楚家出面找天颺,也是程醫生推薦的。
天颺這個鄉野神醫雖然不在任何醫院就職,但他的醫術是出了名的精湛,很多醫院斷定無法治癒的疑難雜症到他手裏都能恢復幾分,不說全部治癒,大部分患者減輕了痛苦並延長了壽命。
他的醫術傳得神乎,並不是虛名,而是有真本事。
只不過天颺這種高人脾氣性子古怪,他的行蹤也神秘不定,想要找到他治病很不容易。
此次楚家找他出面治病,其實也費了不少心思,原以為能等到他親自過來,卻沒想到他還是放了鴿子派了個徒弟來。
“斯年,程醫生都看不好的病,你覺得她看得好?”
趙如夢用一副高傲的表情望着鳳綰綰,眼裏及臉上表情都透着明晃晃的瞧不起,還有女人間最熟悉的排斥嫉妒。
鳳綰綰不跟她爭執,好似也不在意她這態度,不過嘴角緩緩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那笑容里,若仔細看,會發現帶着幾分狐狸的狡詐算計。
楚斯年並未注意鳳綰綰的表情,銳利的視線掃向趙如夢,聲音變沉:“你若是想要爺爺早死,你只管繼續。”
“你什麼意思啊?”趙如夢的臉瞬間拉下來了。
趙美榮雙眼微眯,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了,板著臉道:“斯年,如夢是你姑姑,你怎麼能對她這個態度?”
“我爸是獨生子,哪來的姑姑?”楚斯年的臉色瞬間陰沉了。
楚家人都很熟悉他的脾性,也知道趙美榮這話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他這是生氣了,在場很多人都不敢再喘大氣,全都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了。
楚家人都對楚斯年很畏懼,包括楚志謙在他面前都不敢太端着長輩的架子,見他們兩方對峙起來了,他也沒有開口勸說,只伸手撫摸難受疼痛的胸口。
管家劉同見狀,忙上前幫他輕輕撫摸緩解,他在楚家工作二十多年了,稱得上是楚志謙的左膀右臂,低聲勸說著:“楚老,讓鳳小姐看看吧。”
“她是天颺神醫的徒弟,應該也習得了師傅的醫術本事,就算年紀輕習得不精,也先讓她看看到底得的是什麼病。我們現在請了那麼多醫生看診,無一人能確定病癥結果,說不定她能查得出來。”
“至於她能不能治,再另說吧。”
他說的話有道理,楚志謙忍着不適抬頭看向雲淡風輕的鳳綰綰,放下臉面道歉:“鳳小姐,我先向你道歉,你看着年紀不大,此前也從未聽說天颺神醫有個徒弟,我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險,還請見諒。”
鳳綰綰承了他這道歉,不糾結這事,問着:“楚老這是改變主意了?”
“實不相瞞,我這病發作得有些蹊蹺,請了很多名醫看了,可他們都無法確定我得的是什麼病。”
“能做的檢查也做了,醫生開的各種葯也按時吃了,完全沒有好轉,我自己感覺病情變重了很多,身體越來越虛弱無力,視力都有點模糊了。”
“上周程醫生過來給我複查,他無能為力,給我推薦了天颺神醫,他說若天颺神醫都查不出來,那就只能等死了。”
在他說話時,鳳綰綰其實有開始初步診斷他的病情,視線定在他白中帶紫的唇瓣上,淡淡的說了句:“你又沒得病。”
“沒得病?”楚志謙雙眼一眯。
還不等她說話,撫着不舒服的胸口,語速加快:“我全身不舒服,虛弱疲憊無力,胸腔內灼熱難受,這不是生病了嗎?”
“爸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現在生病了,她卻說你沒得病,她明顯是什麼都不懂,故意來楚家坑蒙拐騙的,她說不定根本不是天颺神醫的徒弟。”
趙如夢這下又跳出來了,氣勢洶洶的往前走,站定在鳳綰綰面前兩步遠,用一副高傲的眼神望着她,用鼻孔看她,頤指氣使:“說,你到底是誰?來楚家到底帶着什麼目的?老實交待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呵。”鳳綰綰看到她這副模樣,冷笑了下。
她也不回答趙如夢的問題,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志謙夫妻倆,說出來的話等同於響亮的巴掌:“來楚家的路上,我問了下司機關於楚家的風評,對方的評價很高,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個貶義詞。可現在嘛,見識了你們楚家這位小姐的姿態做派,我長見識了,看來我日後要對那些褒義詞重新定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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