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撕破臉
男人最大的屈辱是什麼?胯下之辱?不是,絕不是,此刻的胡之然才懂得,腦袋泛着綠光才是最屈辱的。
蘇步塵在見自己之前,抱着自己挽留的上一刻,竟然在與另外一個男人親熱,還就在見朔銘的地方。
為什麼?胡之然腦袋嗡嗡的,大腦一片空白雙眼發直的盯着視頻中當街做出不雅舉動的狗男女。
胡之然的呼吸變得粗重,捏着手機的手已經有些發白,額頭青筋暴起,怒火攀升。
“你在看什麼?”蘇步塵轉過身看到胡之然竟然在玩手機。
這時候了,這個場合,胡之然竟然有這個閒情逸緻,怎麼能讓她不生氣。
胡之然完全懵了,手機上的視頻已經播放完,畫面停留在蘇步塵緊緊抱着那個野男人的脖子,努力的把嘴湊上去的那一刻。
見胡之然依舊沒什麼反應,蘇步塵把胡之然的手機奪到手裏,剛想數落兩句猛然間發現視頻中的場景有些熟悉,定睛一看張大嘴巴花容失色。
“親愛的,你聽我解釋……”蘇步塵有些結巴,第一次在自己父親面前這麼稱呼胡之然。
但這個親昵的稱呼讓胡之然感到噁心,或許蘇步塵就在不久前這麼稱呼另外一個男人,而且溫聲細語甜膩軟糯。
胡之然猛地站起身,目呲欲裂。
自從胡啟文過世,胡之然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就算有人朝自己臉上吐口水也要理智對待。
但這件事理智不了,此時此刻殺人的心都有了。情之切傷之痛,由愛變恨可能只需要那麼一瞬。
胡之然死死的盯着蘇步塵,目光冰寒,一字一句質問道:“為什麼?”
俗話說拿賊拿贓捉姦捉雙,證據確鑿蘇步塵已經無法辯解。一臉悔疚的表情逐漸變得冷漠,快速把手機上的視頻刪掉,冷聲說:“原來是高翰拍的。”
蘇宥德不明就裏,奇怪的看着兩人,轉瞬之間怎麼變得像仇人一樣,見胡之然對自己的女兒毫不客氣,沉下臉:“小胡,如果你信不過我這事就算了吧,我們家步塵也不是嫁不出去,追她的能從這……”
“閉嘴!”胡之然厲聲回吼,從蘇步塵手裏抓過手機,瞧了眼才發現視頻已經被刪掉,冷笑低頭快速給高翰發過一條消息,讓他再發一遍。
再次扭過頭,對蘇宥德哂笑:“蘇步塵是不愁嫁,富家千金,聰明伶俐。對他感興趣的能從這能排到太平洋那一邊。你說的我信,這麼優秀的女人誰不喜歡。”
胡之然轟然拍打蘇宥德的辦公桌,怒吼:“你可能不知道吧,這些男人喜歡的是你女兒張開腿的樣子,是抱着男人在大街上對啃的刺激,是扒光了的風情萬種。當然,也是一邊讓我來接受你們的盤問一邊心裏惦記其他男人的多情。不對,應該是濫情才對。”
蘇宥德被胡之然說懵了,蘇步塵做出這種事豈會讓自己的父親知道,但看到胡之然變得像頭野獸,也大致明白了變故。
“胡之然,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就你也配得上我?”蘇步塵不再偽裝了,盯着胡之然的表情變得猙獰,咬牙切齒:“你知道嗎?每次碰你甚至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噁心。”
這還是那個漂亮聰慧,溫柔善良的蘇步塵嗎?現在再看蘇步塵的樣子更像一個潑婦。
胡之然的三觀盡毀,之前對蘇步塵的評價全都是錯的,唯一沒錯的是這個女人的確多變,像個狐狸精,魅惑男人絕對有一手。
胡之然嗤笑,抬起手指了指蘇步塵:“演技太好了,全世界人民欠你一個影后,無與倫比。”
蘇步塵與胡之然之間的感情從此刻起成為過去式,劇情的顛覆讓胡之然一時間難以接受。
胡之然記仇,形容小雞肚腸都不為過。但胡之然不想去恨蘇步塵,既然不恨也就沒必要指責,因為從此以後兩人再沒任何關係。
胡之然死心了,也心死了,正因為已經不愛所以才不恨。
“你以為你是誰?還是當年的公子哥?就算是以前我也是在玩你,傻乎乎的被我耍的團團轉。”蘇步塵徹底撕破臉,惱羞成怒。
女人,一旦撕破臉那就不要臉了,容易走極端,蘇步塵就是這種狀態。
胡之然已經不想爭辯對錯是非,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更不想在這個多待一分鐘。
蘇步塵卻並不打算放過胡之然,尖銳的嗓音厲聲譏諷:“就算你爸沒死,一兩個億的資產真的很多嗎?你以為配得上我嗎?老天爺真是睜眼了,你們家賠乾淨了吧,現在你還有什麼,灰溜溜的跑出去說是掙錢,去撿垃圾還差不多。”
無味的嘴炮沒有任何意義,胡之然深吸幾口氣,心態逐漸放平緩,蘇步塵罵的這些話已經有太多人罵過了,如果個個都計較,胡之然早就被氣死了。
胡之然只是沒想明白蘇步塵既然對自己沒興趣為什麼還要勾搭自己。兩人的關係一直都是演出來的還是胡家破產之後變質了。蘇步塵是什麼目的?
這時手機又響,胡之然淡然的笑,就像看島國倫理動作片一樣心無波瀾的打開視頻。
把手機伸到蘇宥德面前:“蘇叔叔,你可以盡情欣賞你女兒的美,這一面能讓你這個做父親的看到難能可貴啊。你看這演技,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準下巴已經啃掉了……”
胡之然還要調油加醋的調侃,蘇步塵卻已經衝過來要搶手機了。
胡之然自然不會把手機給她,伸手一甩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蘇步塵推出去,蘇步塵踉蹌幾步差點摔倒。頭髮有些凌亂,怨毒的看着胡之然,表情猙獰。
蘇宥德顯然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一臉複雜的盯着蘇步塵。
一個女兒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永遠是小可愛,是上輩子的情人,怎麼會展現這麼放蕩的一面。
蘇宥德不氣是不可能的,涵養功夫極好的蘇宥德臉色鐵青說不出一句話。
已經撕破臉了,胡之然再沒留下的必要,下面的時間就交給這父女倆了。其實胡之然也很想知道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教育自己的女兒注意生活作風。
“其實我挺感激你今天給我上這一課,你真是一個好演員,很想看你的現場直播。”胡之然淡淡一笑,之前在心裏一直迷茫彷徨,現在胡之然感覺無比清明。
從今天起,胡之然除了母親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感受,也不會讓任何情感牽絆自己。
曾經的胡之然是公子哥,言語刁毒犀利。雖然現在變得沒那麼喜歡說話,但要想打擊一個人還是信手拈來。
“小胡。”胡之然剛轉過身要走,身後的蘇宥德突然說:“剛才我說的還算數,你考慮一下。”
胡之然詫異的回頭看蘇宥德,這老東西腦子該不會有坑吧。這時候難道不應該生氣自己的女兒不檢點?竟然還想着挽留自己。
胡之然嗤笑:“你可真有肚量,但我沒那麼下賤。”
說完,胡之然離開,心裏平靜的讓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被帶了綠帽子,被人羞辱,難道不應該難過一會嗎?
閉上眼,胡之然有種解脫的感覺,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愛過蘇步塵,心裏竟然沒有絲毫的不舍,也只是剛看到視頻的那一刻出現有失理智的情緒。
平靜又淡然,挺好的,胡之然覺得自己這麼看得開是一種好事,至少不會像那些失戀男女發瘋買醉撕心裂肺,喝醉酒抱着路邊的垃圾桶哭上一宿。
看到視頻的第一時間胡之然有一種不甘與屈辱,質問蘇步塵為什麼這樣對自己,此刻回想起來那麼可笑。在這之前胡之然想不明白,冷靜下來之後一瞬間就明悟了。
從蘇步塵主動聯繫胡之然到知道胡之然回來第一時間趕來見面,從拉着胡之然見蘇宥德到提出用古董做抵押借一筆錢。其實蘇步塵父女的目的昭然若揭,或許是胡之然身在其中沒有絲毫警覺,又或者,胡之然知道哪些東西全是假貨,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蘇家的路子一直都是這麼清晰,只是胡之然傻乎乎的以為蘇步塵是依舊愛着自己。或許這個女人從來就沒當胡之然是回事,不是或許,而是肯定,蘇步塵壓根就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女人。
胡之然拍拍大腿咂咂嘴,早知道這樣見了面先上了再說,蘇步塵肯定會想眼看就成功了,總不能因小失大。你爽了我也高興大家皆大歡喜嘛。
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免費的炮沒打就像那句俗語,人在天堂錢在銀行,真是令人惋惜。
走出大樓,迎着刺眼的日光,胡之然內心突然間又覺得有些恍惚彷彿這一切就像做了一個夢。
胡之然突然想起一個人,精緻如白玉雕琢出的面龐,高雅的氣質透着看淡虛妄的仙氣。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想起那個女人,心裏還有一絲牽挂。
“哎,說你呢,等會。”一個保安舉着橡膠輥遙遙指着胡之然快步而來。
“你有事?”朔銘皺皺眉。心說難道是蘇步塵惱羞成怒安排保安為難自己?這台有可能了。
正這麼想着,胡之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確實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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