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塵埃落定
肖肅用力一掌將審判桌案拍的粉碎，桌子崩碎的聲音嚇得楊翰一激靈。
“犯人楊翰指使別人，以殘忍手段殺死自己妻子一家，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如此殘忍惡毒，當立即誅之以泄人神之憤。你可曾想過有今天，你可曾想過你的妻兒在火中掙扎忍受的非人之痛。你不怕半夜入睡之時，你慘死的妻兒來向你索命嗎？”
肖肅怒目圓睜，大聲斥責楊翰。
肖肅幾聲怒斥已經破了楊翰的心理防線，他幾近崩潰又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站起身對江氏大吼道：“我根本就沒有讓獄卒殺你的兒女，我只是讓他們什麼都不要說。”
話剛說完楊翰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他知道剛才情緒崩潰之下竟然把真相說了出來，現在自己再也無法狡辯了。
旁聽席上的賈旭自己都沒發現，此時他的雙拳緊握指甲已經深深刺如肉中，隨着失血越來越多本來精神狀態就不好的他，一口鮮血噴出大吼道：“賈家待你不薄，你卻如此殘忍惡毒，我要殺了你！”
賈旭猛然起身卻一個踉蹌倒在席位之上。肖肅趕緊讓小環和官差將賈旭攙扶下去休息，囑咐小環好生照看。
做完這一切肖肅冷笑着居高臨下的望着楊翰。
“你還挺識相自己就招了，即便你不招我也有證據定你的罪。你看我在你情婦家中找到了什麼？她可是都招了。”
肖肅從萬護院手中接過一張票據，將票據給陪審官員傳閱。
“這是江森江雪兩人逃走所騎快馬的購買票據，這種品級的馬並不多見所以也很好查。而且你本身就是奉穰國的人吧，我的人在你院子的後院中看到了封魂井，井口刻着你妻兒的名字用巨石壓着。這是奉穰國傳說中對付怨靈的儀式。”
鐵證面前楊翰無力的癱坐在地，眼中無神彷彿獃滯片刻后彷彿瘋了一般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殺光殺光，把所有人都殺了，賈家就是我的了！所有的錢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肖肅看着已經癲狂的楊翰大聲宣佈：“犯人楊翰指使江氏以殘忍手段，殺害自己的妻兒以及賈府上下共計十二人，鐵證如山。現裁判所判決犯婦江氏受斬腰刑，江森江雪兩人以及楊翰的情婦余鳳知情不報與犯婦江氏同罪同處斬腰刑。主謀楊翰原奉穰國人，現裁判所懷疑楊翰為奉穰國姦細，拉下去嚴刑拷問出奉穰國設立在天明國的情報網。拷問出后處以凌遲之刑。獄卒徇私枉法，幫助犯人楊翰篡改口供，現革去職位關進大牢。”
肖肅一錘定音，當下官差將所有犯人拖了下去執行判決。
賈旭醒來之時已經是判決后的第三天了，一直在賈旭身邊照顧的小環見賈旭醒了，從廚房端來熱粥讓賈旭吃下一些好恢復體力。此時肖肅也正好來看望賈旭，見賈旭已經醒來便把當日判決說給他聽。待得肖肅說完，賈旭強撐起虛弱的身子翻身跪在肖肅面前。
“感謝恩人為我申冤，讓我的家人能夠瞑目。從今往後我的命是恩人您的，只要您一聲令下，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給您！”
“砰砰砰！”賈旭連磕三個響頭，卻把額頭都磕的血肉模糊。
肖肅攔下想要制止賈旭的小環，心安理得的受下了賈旭這三個響頭，這樣會讓賈旭的心情好受一些。隨後肖肅示意小環攙扶起賈旭，讓他在床上躺好。
“你賈家冤案已了，你有何打算？”
“回恩人的話，小人打算去芒碭山拜山上散修強者為師，學成功夫遊歷天下懲惡揚善治病救人。”
賈旭說完一拍床榻似是想起了什麼，當下又對肖肅說道：“恩人請將放在您身後桌子上的那個袋子打開，裏面有一塊玉佩。”
肖肅轉身將袋子拿在手裏打開一看，的確有一塊白色玉佩在其中。當下取出玉佩遞給賈旭，賈旭卻又伸手將玉佩推給肖肅。
“這塊玉佩是我行醫之時，偶然救起一位身受重傷的老者。在我的醫治之下，老者脫離生命危險，傷勢痊癒后將這塊令牌交給我。囑咐我如果有一天我想加入宗門，可以持着這塊玉佩去芒碭山拜入清河宗，會有高層收我為徒。現在我把這塊玉佩送給恩人，希望對恩人能夠有些幫助。據這位老人所說，清河宗宗主是通明階的強者，而且是通明階中就能掌握一絲空間力量的天才強者。”
聽完賈旭的話，肖肅十分驚喜的看着手中玉佩。如果自己掌握了空間的力量，是否就能破開空間回到地球。雖然即便是清河宗宗主通明階強者，也僅僅是參悟了一些毛皮。但是至少有了努力的方向，他對自己極為的有信心，將來一定可以完全掌握空間之力，找到回家的路。
肖肅不再推脫，珍而重之的收好了玉佩，這是回家的一絲希望，他也暗自決定此間事了就啟程拜入清河宗。
囑咐幾句賈旭，讓他好好休息。
肖肅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替賈旭擦拭額頭傷口的小環。這一眼把小環看得滿臉羞澀，連忙低下頭。
又過了一天賈旭身體完全恢復后，來向肖肅告別。肖肅將自己的配劍送給他，賈旭又是一番感謝之後，才背起行禮離開了客棧。
肖肅看着賈旭離去的背影，不自覺的想起了
他曾經最喜歡的小說中的一段話。
“第一杯祭天祭地祭歲月冷清
第二杯祭你祭我祭少年狂行
第三杯飲盡無人共醉也酩酊
不負生不負死不負六欲七情
我走我停我逐的是我影
人間有孤鸞一劍伶仃
對浩蕩青冥
我笑我瘋我破的是我命
這大夢十年方覺醒
天下誰聽”
賈旭是否有一天會成為像《天涯明月刀》中葉知秋那樣的人物，肖肅卻也不得而知。
小環有些失落。
“小丫頭你喜歡上他了？”
小環臉色一紅訥訥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他，又或者只是單純可憐他悲慘的遭遇。但就像少爺曾經說過的話“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一切看緣分吧。”
肖肅撫掌大笑。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一定像嫁妹妹那樣，讓你嫁的風風光光。”
卻不知肖肅的這個承諾，在未來掀起了整個大陸的波瀾，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小環實在忍不住肖肅滿眼含笑的目光，羞紅着臉跑的不見蹤影。肖肅也不去管她，獨自離開客棧前往冒險者工會。此行目的就是藉助冒險者工會檢測自己的實力，雖然那日晚上肖肅與蕭洪交過手，但是肖肅並不知道蕭洪的實力等階。
路過一個衚衕之時肖肅閃身進去，在陰影處換了一身黑色袍服。寬大的袍服誇張的帽子遮住了肖肅的身形和面容。
冒險者工會所在的巨型城堡，是菁陵城的標誌性建築。身為菁陵城人，可能他不知道執政者的府邸在哪，但是一定知道冒險者工會在哪。
不多時肖肅已經來到冒險者工會大門之前，此時門前圍着一群人。人群正中一個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穿着一身華麗軟甲的女孩。她的神色有些倨傲，輕撇着嘴似乎是正在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身邊的那些年輕男子拚命地挺直身子，向人群包圍的那些女孩展示着自己。特別是那位穿着軟甲的女孩，向她大獻殷勤的年輕男子是最多的。
看了一眼女孩肩膀上的冒險者工會勳章，當下知道了此女只是冒險者工會的辦公人員，肖肅便已經失了興趣，正準備繞過人群進入冒險者工會。
哪知這一個動作卻引來身穿皮甲女孩的注意，見肖肅竟然無視自己，當下女孩大聲的叫住肖肅。
“那邊那個穿黑袍的站住，對就是你。看你遮遮掩掩的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我們要例行檢查。”
肖肅聞言語氣平淡得說道：“哦？你算什麼東西？有資格檢查我？莫說我並不是冒險者工會註冊的冒險者，即便我是你們冒險者工會註冊的冒險者，但你們一個中介性質的組織，也沒有權利管我。”
聞聽肖肅此言，女孩大怒臉色有些漲紅。如同驕傲孔雀的她，從小就生活在一聲聲讚美之中，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誰都讓她三分，況且她還自認為顏色出眾，對眾人的追捧更加心安理得得接受，幾時受過這等委屈。
未等女孩再次開口，圍着她的那群如同蒼蠅般的年輕男子便要為女孩出頭。
“哼！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冒險者工會菁陵城分會長的女兒蕭菲，蕭會長可是淬體八重強者，你竟敢對菲兒不敬！”
一個身形瘦高面色蒼白，似乎是縱慾過度的年輕男子，出聲呵斥肖肅。
冒險者工會是中立派的中介性質組織，不屬於某個國家的勢力。並不會幹涉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如果某個國家與冒險者工會關係友好的話，冒險者工會會幫助維持國內治安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