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審案
“少爺您醒了嗎?”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小環便已經來到肖肅門前低聲詢問。
由於昨夜的交手,肖肅感覺到有些疲憊,所以昨夜睡得很沉,到現在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
“萬護院已經傳回消息,他已經把那兩兄妹截住,再有兩個時辰便可以押解回菁陵城。”
正揉着惺忪睡眼的肖肅,聞聽此言立馬來了精神。雙手一撐一個翻身精準的踩在鞋子之上,也顧不得提上鞋子,把衣服胡亂套在身上后將門打開。小環拿着洗漱用具,又端來一盆清水。肖肅並未讓小環伺候他洗漱,他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大好青年,肖肅又不是癱瘓,洗臉都需要別人幫忙洗。
幾人聚在一起吃了早飯。賈旭神色憔悴,面色有些發白,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眼球上佈滿了紅血絲。精神受創的確難以彌補,肖肅見賈旭狀態如此,便讓賈旭先去休息一下,卻遭到賈旭言辭堅定的拒絕。
因昨日肖肅已經和裁判所的最高官員審判司溝通過,所以萬護院押解回的兩人被關在裁判所的監牢中暫時關押。
肖肅一行人四人來到牢房之時,正巧撞見獄卒給押解而回的這對兄妹送些餐食。
獄卒見眾人趕來有些慌亂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過,趕緊讓開路低頭恭敬站在一旁,他知道這幾人是京城來的大人物。雖然獄卒的慌亂眼神只是一閃,但是肖肅是什麼妖孽?一眼便將之發現,心下有了主意卻也當做沒看見。
“把餐食給我們就行了,你去吧!”
肖肅神色平淡的吩咐獄卒,獄卒欲言又止無奈得只好兩餐食交給肖肅轉身離去。
肖肅在二瀟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后,二瀟領命離去,沒有人知道肖肅對二瀟說了什麼。二瀟走後剩餘的三人,來到關押兄妹二人的牢房之外。牢房內兄妹二人瑟縮的抱成一團,二人中的哥哥神色還算鎮定,而妹妹極為驚恐。
肖肅坐在獄卒事先準備好的太師椅上對兩兄妹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回稟大人,小人叫江森這是我妹妹江雪。”江森強行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些。
“你們可認識,前兩天你們母親縱火行兇的賈府的姑爺?”
“回大人,小人並不認識。”
“哦?既然不認識那就是不知道內情了,那你兄妹二人為何連夜逃去奉穰國?而且騎着價值不菲的快馬,據我所知以你們的經濟情況還買不起這麼貴的馬。”
肖肅繼續詢問着二人。
“並非如同大人所想,我兄妹二人去奉穰國是因為母親犯案,我二人無依無靠準備去奉穰國投奔在那做生意的親戚,至於馬匹則是我父親生前好友所贈。”
“你可要想好了,說假話做假證被查到是要與罪犯同罪的,這麼大的案子夠你們死八十回的。”
聽到肖肅此言,牢中的江雪身體巨顫剛要開口,手卻被她哥哥江森一把牢牢的抓住,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這二人畢竟年輕,雖然動作輕微卻全部被肖肅看在眼裏。
“看起來你們可能真的不知。”
肖肅看着兩人淡淡的說道,又命獄卒將兩人分開關押,任何人不得接近兩人後,肖肅三人出了大牢。
命令審判司從新開庭審理,審判司是裁判所最高官員,而裁判所與中國古代的府衙不同,裁判所專職案件審判,又具有類似公安的職權。按理說即便是肖肅一等貴族的身份也不能輕易插手裁判所的事,卻是肖肅給肖震山傳去消息,肖震山又傳給了肖肅一道文書。肖震山所任的閑職正是京城裁判總所的閑職,因此以老國公的身份輕易的弄來一道文書,命令肖肅全權代表裁判總所審判此案,不得徇私枉法要公平公正。
當下審判司命令下去重新開庭審案。
肖肅坐在審判司的位置,代替審判司審案。
“將縱火犯人江氏帶上來!”
肖肅話音落下不久就有官差將江氏拖了上來,此時的江氏面色極其萎靡,這使得肖肅心下又有了疑惑,僅僅是幾天的關押不至於讓一個正常人面色萎靡成這樣。然後對着萬護院低聲耳語幾句,萬護院聽了肖肅吩咐轉身離去出了裁判所。
做完這個動作后肖肅一言不發,竟然就在這審判庭之上閉目養神起來,看的審判司一臉不解,卻也不敢詢問。
半晌過後萬護院竟然與二瀟同時回來,先後在肖肅耳旁耳語了幾句后,便站在一旁。
“將賈家姑爺楊翰帶上來。”
片刻后又有官差將賈家姑爺楊翰帶了上來。
“大人冤枉啊,賈家此事與我無關啊大人,我也是受害者啊,妻兒死於非命,這打擊同樣令小人生不如死。”說罷就在這審判庭上嚎哭起來。
心中已有定記的肖肅看都沒有看楊翰一眼,而是對着江氏說道:“犯婦江氏,我且問你你是否身患絕症?”
江氏艱難的搖了搖頭說道:“回大人的話,小人身體無恙。”
“哼哼——是嗎?將郎中費忠帶上來。”
江氏一聽肖肅此言,心裏咯噔一下,隨即又平靜下來,暗想僅憑此應該不會暴露。
“費郎中我且問你,江氏是否到你的醫館看過病?然後你診斷出她身患絕症。”
“回——回大人的話,的確如大人所言。十日之前,這江氏的確來過我的醫館,我診斷出她已經身患絕症,後來江氏給了我一些錢讓我保守秘密。”
肖肅聞言淡笑道:“犯婦江氏你還有什麼話說?”
“小人只是不想讓身患絕症之事被家裏人知道,並且如果東家知道我身患絕症也不會在用我做工,我怕我死後我的孩子無法生活,所以才偷了東家財務被抓,懷恨在心一把火燒死東家所有人,這一切都是我乾的與其他人無關。”
江氏有氣無力的低聲說道。
“哼!如果說真相是這樣的呢?你知你自己身患絕症時日無多,此事又被楊翰知曉然後他答應你給你一大筆錢財,送你子女去奉穰國安家。要求只有一個就是燒死賈家所有人,你覺得如何?”
未等江氏答話,楊翰大聲呼喊起來。
“大人冤枉啊,斷案需要講證據的,我怎麼可能如此做?”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藐視裁判所,藐視我這位一等貴族,來人給我掌嘴。”
話音一落一位身體極為壯碩的官差走出隊列,徑直來到楊翰面前左右開弓,抽的楊翰眼冒金星,鮮血順着嘴角而下。
“沒有證據我會這麼說嗎?先給你點苦頭嘗嘗。”
肖肅心裏暗想,一刻鐘后吩咐官差停手。此時的楊翰已經如同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來人把他弄醒,審這案沒有他看着可不行。”
肖肅吩咐下來,隨即有官差用水將他潑醒。
“二瀟按計劃行事。”
二瀟領了命令,快步來到牢房之外,此時已經有獄卒在這等待二瀟。
“小公爺吩咐的都做好了嗎?”
“回使者大人,小公爺吩咐的豬剛剛殺好,血還在往出冒,已經裝進麻袋裏了。”
“辦的不錯,拖着麻袋到江雪面前,告訴她麻袋裏是剛剛作偽證的人。”
“得令。”
獄卒們聽了吩咐,拖上裝着剛剛殺的豬來到江雪面前說道:“哼!這人竟然敢在審判庭上做假證,被大人察了出來,結果各種酷刑一整套安排下來,直接折磨的眼看着就要沒氣了,真是太慘了。”
江雪一看這陣勢,差點嚇得昏過去。當下看着麻袋滲出的粘稠鮮血,血腥味一個勁的往鼻子裏鑽,不住的嘔吐起來。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江雪整個人都崩潰了。大喊着:“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見此情形獄卒喚來官差將江雪帶到審判庭上。
看到自己母親如此模樣,就想撲到她母親的懷裏,卻被押解的官差止住。
“庭下可是犯婦女兒江雪,把你知道的事都交代了吧。”
肖肅在審判位居高臨下的對江雪喝道。
“回——回大人的話,是這個楊翰雇傭我母親殺死賈府一家的。他還送我和哥哥馬匹,給我們錢財送我們出國安家。”
“冤昂啊打銀,窩四冤昂的。”
被扇的臉腫起老高,楊翰吐字都已經不清楚了。說完還暗自給江氏使了個眼色,卻被目力驚人的肖肅看了個清清楚楚。
江氏大呼道:“大人饒恕小女,她胡說八道的,她得了瘋病說話做不得數。”
“哦?是嗎?我看她正常的很啊!還有你以為他會放過你的兒女嗎?楊翰剛剛買通獄卒要毒死你的兒子女兒!”
江氏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的看向楊翰。
“不信是嗎?將剛才獄卒給江雪江森兩人送的飯端上來,再把賣傘的小販和獄卒帶上來。”
話音剛落,二瀟端着兩碗飯進來。後面跟着一位買傘的小販和獄卒,又有提刑官提了一個籠子而來,籠子裏有兩隻類似蜥蜴的白色小獸,提刑官專門用它來檢測毒藥。讓小獸舔一下所要檢測的東西,如果有毒它的皮膚就會變成綠色,大概持續五分鐘,消化完毒素後會變回白色。這種小獸在法瑪大陸極為常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庭下的賣傘小販,你是否見過地上躺着的這位楊翰與獄卒私下會過面。”
“回大人,小人今天早晨的確見過,這兩位在我賣傘攤位旁邊的衚衕見過面。”
“好!用試毒獸試試這兩碗飯里是否有毒。”
當下提刑官把兩碗飯分別餵給兩隻試毒獸,只見幾個呼吸之間,試毒獸皮膚全部變成綠色。
見此情形,江氏像是沒有骨頭了一樣癱在地上,片刻后眼睛通紅的看向楊翰嘶吼道:“你這個混蛋!我替你將賈家人全部殘忍的燒死,做了如此人神共憤的事。你得了賈家所有財富,答應了我替我照顧我的兒女。現在你竟然要殺人滅口!你不得好死!”
楊翰此時嘴巴已經緩過來一些,卻被江氏的話嚇得面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