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前朝密辛
“亡國之仇?”對於他所言,寒徹一半相信,另一半卻是震驚和愕然。寒徹之所以相信是因為開國皇帝的確是從前朝皇帝手中奪得的江山;而震驚和愕然卻是因為這“亡國之仇”卻是從他口中說出。
“難道你是前朝皇子?可是當年的皇室族譜中並沒有記載你的名字。”寒徹更加吃驚的問。“嗯”,他冰冷的手指勾起寒徹的下巴,臉湊近他,輕窕的、在他的耳垂吐氣如蘭的道:“事實上我的存在是不被皇室所承認的,因為我是皇室的恥辱。”
“唔……”寒徹的身體輕顫,強忍住想要就這樣要了他的衝動,不禁問:“為什麼?”他輕笑:“因為我是皇帝和一個宮女私生的。”“既然如此,為何你還要選擇為這根本就不存在的理由報仇?”“為何?”他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絕望和羞辱。這樣的他,卻令寒徹更加心疼。
他漸漸地陷入回憶:“那一年,我才五歲,那人帶着他的部下殺進皇宮,我親眼看見他是如何逼迫父皇寫下退位詔書,又是如何逼迫父皇自盡。之後,我被母親抱走,塞進一個櫥櫃。母親囑咐我不要出聲,她去引開那些士兵,然後叫我趁亂逃走。
我躲在柜子裏,聽着娘堅定的腳步聲,直到她將門關上。我好奇的打開柜子的一角,突然,我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器聲和廝殺聲。為首的人大喊:‘這皇宮內所有的男子一律格殺,所有的女子都是兄弟們的玩物,任由你們發泄。’娘聽到這裏,不敢再多作停留,再度返回”,說到這裏,他的雙拳緊握,指甲都陷入肉里。
寒徹竟發現他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他攬過他的腰,柔聲安慰:“阿玥,不要再去想,都過去了,忘了它吧!”“忘?”他憤怒的推開他,腐爛已露出白骨的手扣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道:“呵,你倒是教我該如何忘?那天發生的事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聽見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和開門聲,我大着膽子把櫃門又打開一點縫隙。是娘,娘回來了。我剛想叫她時,她轉過身對我搖頭,‘玥兒,躲好,不要出來!’她關上柜子的門,用身體擋住門。柜子裏好黑,我什麼都看不見。
‘每個宮殿都搜查一遍,一個都不能放過!’‘將軍,這裏還有。’‘把門踹開,給我搜!’‘是!’他們用力踹開門,一眼就看中了娘。他們不顧娘的反抗,把娘強行拖開,我娘被迫和他們一番雲雨,而我娘終因不堪和屈辱舉劍自盡。
我悄悄的把櫃門開了一道縫,正好看見他們對我娘施暴的全過程以及她的自盡。我好害怕,剛想大聲尖叫,卻緊咬着雙唇,怕自己叫出聲,任由淚水滑落。我告訴自己不能哭,自己是男子漢,要堅強,娘的仇還等着我去報。但淚水卻不聽我話,我雙手緊捂着唇,才沒有讓自己哭出聲。
但隱隱的啜泣聲還是出賣了我。‘嗯?柜子裏還藏着人,給我拉出來,殺了!’一個人拉開柜子,拽出年幼的我。‘嘖嘖嘖,將軍你看,真是個美人胚子,這麼小就有如此姿色,長大了若賣進妓院,還能賺不少的錢。’那個男人低頭,用看獵物的目光審視我,並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他。‘這孩子以後就跟着我。小鬼,只要你把我伺侯舒服了,我包你有好日子過。如果你存了什麼心思或是想逃跑,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之後,我被他囚禁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密室,除了一日三餐會有人送來之外,我看不到一個人。這樣整整過了十年,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走進密室,他滿身酒氣,用力拽住我的頭髮,迫使我抬頭注視他。‘果然是個美人胚子。’他用手指般粗的繩子禁錮住我的雙手,用力撕扯我的衣服,用我的身體發泄私慾。我拚命反抗,咬破他的舌,換來的卻是一頓鞭子。
之後的幾個月裏,我天天被他換着花樣折磨,除了鞭打,還用最殘酷的針刑,這種微小的傷口不會引人注意,更不會讓人輕易的死去。在這之後,我終於得到了自由。他放了我,也沒有派人看着我。因為他太過自信,自信我不會逃跑。
可是我偏偏不會如了他的意,有一晚他宴請群臣后,他喝了很多酒,又來找我發泄私慾。這一次,我裝作聽話討好他,為他斟了一杯下了迷藥的酒。他不疑有它,一口氣喝下那杯酒,昏迷。
我拖着殘破的身體跌跌撞撞的逃出那個惡夢般的牢籠,卻因滿身的傷倒在一個亂葬崗,被一對好心的中年夫婦撿回去並收養。可好景不長,不到半個月,那人下令處斬這對夫婦,我也再度被他關了起來。我的出逃沒有換來他的憐憫,卻換來他更殘酷的懲罰。我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年。
此後,我像是被他厭棄的玩具,再次把我關進密室,沒有再碰過我。我不知道我在那裏度過了多少時光,心中卻突然開始想他,突然盼他什麼時候會來,就算不要我,來看看我也是好事。
就在我痛苦煎熬時,他出現了。當我放下尊嚴、興奮的撲進他懷裏的時候,他無情的推開我,竟笑着拉過一直躲在他身後的英俊少年,少年滿足的依偎在他懷裏,何其乖巧。我鼓起勇氣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近乎討好似的哀求:‘阿玥在這兒呀,你為什麼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哪裏比阿玥好看?你抱抱阿玥,他能做到的事阿玥一樣能做到。’‘你一樣能做到?’他笑了:‘好,做給我看。去,把衣服脫了,躺在床上。’
為了贏回他,我沒有尊嚴的脫下已是破爛不堪的衣服,露出佈滿傷痕的身體。他解開腰帶,露出精壯的上身。他如餓狼般壓在我的身上,毫無預兆的刺進去,我竟然疼得叫出了聲。他停止,沒有再繼續下去的興緻。‘呵,真是掃興。飛兒,做給他看。’那叫飛兒的少年跪坐在床上,勾起了他的情慾。
他將他壓倒,啃咬着他的紅唇,那裏溫柔的挺進。這一次我哭了,在他面前哭了。我恨他,恨不得一刀就殺了他。我同樣這麼做了,我拔出他的配劍,在他面前一劍刺穿那少年的心臟。我以為我這麼做他就會回到我身邊,但我換來的卻是一頓鞭子和一杯御賜的毒酒。我喝下毒酒,被扔進亂葬崗。
後來,是老王爺請來法師用秘術復活我的身體並招回我的靈魂,使我得以生存。既然知道了我的一切,你也該說出你的計劃,你找我絕不會是只想來看我這麼簡單吧?”
寒徹知道自己瞞不住他,便把所有的想法全部合盤脫出:“的確不是。阿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喜歡你。如果你想報仇,我可以幫你。但同樣的,我也需要你的幫助,我要你成為我在宮中的內應,方便監視皇帝的一舉一動。”
“報仇?進宮?你可以助我進宮?怎樣進宮?以何種身份進宮?”“今日我進宮得到的消息,皇兄親口對我說他要你,以男寵的身份明日接你入宮。”“男寵?呵,男寵……好,我會按計劃明日入宮。”他笑,笑得冷酷且殘忍。
寒徹心疼,心疼白玥鑰,心疼他的遭遇,心疼他的一切。“阿玥,今晚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要拒絕我,好嗎?”“嗯。”寒徹攬腰抱起他,兩人一起上床。他輕柔的脫下他的衣服,吻着他柔軟的唇,愛憐的撫摸他滿是傷痕的身體,吻着他的傷痕。撐開他細長的雙腿,怕傷到他,一點一點的進入。
深夜,白玥鑰枕在他的懷裏睡去。
次日,皇帝一大早就派溫公公喧讀聖旨,帶白玥鑰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