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躍馬上天柱
第二十五回躍馬上天柱
是日,高仁、秋霞,及吳正元幾人來到天柱山。高仁道:“你們在此等候。我上去了!”吳正元道:“千萬小心,若打不過,早些脫身,以後計較不遲!”高仁一點頭,徑直往山上飛跑。山上小卒忽見有人飛來,來勢不善,欲大聲喝止。高仁臨停,爪鎖其喉,探問密所。小卒懾其兇悍,只得以言相告。高仁封其穴,往靈風洞去。只見一列士衛守在洞外。高仁擊散眾人。一式“風捲殘雲”,將洞門擊開。拾刀入里,見到陳、馬二人,揮刀便砍鎖鏈。“哐當”一聲,鎖、刀俱裂。打開鐵門,正欲帶人出來,此時有齊天派人馬圍住靈風洞。上官全出列,喊道:“裏面何人?快快出來,不然放箭了。”高仁甚驚,復將頭目推入鐵籠,續砍鎖鏈,救其餘頭目。上官全見無人理喻,大怒,又喊道:“快快出來,我真放箭了!”裏面只有“咣咣”相撞之聲。上官全令下,弓箭手放箭。高仁施出“烏雲遮日”,箭未及身,早已落地,傷不到他。箭停,聲響又起。上官全甚疑,默語:“怎沒射死他?這小子莫非銅身鐵臂?”續命弓手放箭。刻后,聲響未休。無奈,上官全只得退了弓手,專侯人出來,欲目睹此奇人。但見高仁、馬原金、陳中日諸人已出,腳鏈子讓刀斬斷,晃悠悠地垂掛,發出“啷啷”之聲。上官全即命弓手圍住眾人,看了看高仁道:“足下好生面熟,哪裏見過?”高仁看那上官全,也覺面熟。上官全又問:“請問足下名姓?”高仁道:“在下高仁。”上官全頗驚,笑哦一聲道:“原來足下是鼎鼎有名的高仁啦,我還以為是何方神聖?!在下上官全,不知還記得我否?”高仁一時也想不起來。
上官全道:“十幾年前,我們在荊州有緣相見過一次,不期在此還會遇上足下!是否又要打一場呢?”高仁聽說,倒想起了這八人,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呀!看來今日又難逃一鬥了。”上官全道:“高兄,請你不要把這些罪人帶走,如此我們不會傷害你。我們也不想在武林中冒然樹敵!”高仁道:“恕難從命!陳中日前輩乃我恩師,馬原金前輩乃我恩師之知己,可說是我師伯。此二人我不得不救!”上官全頗失意道:“既如此,我們也想領教足下高招。多年未見,足下武藝是否又有長進?”又令:“弓箭手,鎖住他們。有敢動半步者,放箭勿論!”一夥弓箭手應合一聲,如狼似虎,將眾人團團圍住。上官全道:“高兄弟,請啊!我看你有多大本事?先打贏我們八人再說。”此時走來一小卒,在任通耳邊低言幾句。任通微笑,向小卒回復幾言,小卒應命走了。高仁與八人正打得難分難解,兩小卒忽押着秋霞過來。秋霞見到高仁,喊道:“仁哥,救我!”高仁怒視上官全,問道:“你這是何意?”任通近前言道:“高仁,這是你什麼人?你妻子么?”高仁道:“放了她!這和她無關,你們怎能幹出這種事?”任通一笑,看了看秋霞隆起的小腹,道:“哎唷,還懷着孩子呢?是個小高仁吧?”高仁道:“胡說,她並非我妻。”任通道:“不是你妻子?是你那山下朋友之妻咯?不管她是誰老婆,像你這樣一個重情義的人,不會不想將她救走吧?”高仁道:“真卑鄙,行此下流之策,像什麼江湖好漢?”任通道:“我等本非什麼江湖好漢,區區小計,家常便飯而已。
不以此作要挾,怎能降住你這猛虎呢?”高仁問道:“山下那些人,你將他們怎樣了?”任通一聲冷笑,道:“把你急的!放心,他們還在山下,好好的,沒事!只是把這娘們弄來玩玩。”高仁又問:“你想怎樣?”任通道:“你聽着,只要自廢武功,以後不來天柱山作亂,我們便將她還你,放你們走,沒人敢傷你們一根毫毛。若不然,我們把這女的殺了,讓你痛苦、自譴一輩子。”高仁道:“你敢?”任通道:“敢不敢?試一試罷!”高仁無奈,對秋霞道:“好!秋霞,聽我說,我們做了數年夫妻,兩情相悅,不枉此生。今我師傅和馬掌門有難,我高仁誓死救出兩位前輩!他們若真傷你性命,你莫怕。等我救出這些人後,自會隨你去,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秋霞泣道:“仁哥,我不怕,我不後悔,秋霞做鬼也是你的人。你快動手,將他們都殺死呀!”任通打了秋霞一巴掌,喝聲:“住嘴”,又對高仁道:“高仁,你找死?”高仁怒不可遏,激罵道:“你逼人太甚!”陳中日見局勢不收,道:“仁兒,不要管我將死之人,你還是帶秋霞走罷!”馬原金道:“賢侄,不要管我們。他們練了本門奇功,你打不過他們的。”上官全怒視馬原金,喝罵道:“老頭,不要你多嘴!我今便殺了你!事至如此,也不稀罕你的爛劍!”令鎖住眾人,押回牢洞。高仁便發“風起雲湧”,來斗八人。上官全見其兇狠,命道:“擺陣!”八人擺出龍鳳吟天八部陣。高仁頻頻使出九霄雲。
八人多有中掌,似卻無傷無害,只顧圍攻高仁。高仁暗驚,未料九霄雲奈何不了八人。眼看人家手腳甚眾,自己漸招架不住,渾厚的內力使無用處,就要敗下。八人正欲置高仁於死地,恰幸李信趕來,打散八人,救出高仁,逃下山去。高仁讓李信見識正元等人,大家回廬州吳宅。高仁一直納悶:為何九霄雲傷不了上官全一夥!李信知其心事,道:“他們的陣法叫‘龍鳳吟天’,這陣法厲害之處在於消解對手內力,你打出的勁道非擊一人之身,而讓八人各各分抗了,其一人只受你八一之力。他們武藝精深,內功厚重,你這分散的力道打在他們身上,自然無濟於事。”高仁道:“有這種奇怪功夫?他們竟能將彼此內力合集一起?”李信道:“齊天派有兩樣奇功。一樣是龍鳳吟天八部陣,一樣是龍鳳吟天單搏。前者須八人合造,後者只看個人修練。想當年馬掌門斗張曉富時,用的便是龍鳳吟天搏法。”高仁問道:“你說如何能破那陣法?”李信道:“我看要破那陣法,光靠厚重的內力是沒用的,少則要熟習其陣勢排列,還得有精妙破解之道,能以一敵眾,以快制快,遠近皆顧,方可破。”高仁一掌拍出,眼前數樹,瞬間皆折。舉掌默看,自語:“我的內力當真沒有衰減,而是他們的陣法太神奇了。”又想:“他們竟用那種陣法對付我,我又該如何破他們呢?如何能以一敵眾,以快制快,遠近皆顧?”只見李信拿來兩壺酒,喚道:“仁弟,喝酒。消消愁,如今急也沒用,不如一醉方休,圖個痛快。醒后再想辦法不遲!”說罷,竟咕咚幾聲,已喝了一大半壺。看高仁遲遲不喝,又催道:“喝呀,喝了酒就會有好法子了!”高仁苦笑一聲,流出淚來,仰天便喝,瞬時將一壺酒喝了精光。
李信扔下酒壺,至斷樹前,摸了摸斷口,言道:“好厚重的力道!可惜仁弟你有這身空前絕後的武功,對付他們卻一籌莫展。”說時,運勁劈掉枝丫,削成木棍,晃了幾晃,藉著酒興,耍出棍法。高仁觀之,精妙之處,不由屏息凝神,心思已跟着那條棍運行。忽腦里一閃,頓開茅塞,因想:“我若用長棍去對付上官全八人,不就做到以一敵眾,遠近皆顧了么?但長棍殺傷不了人,宜該換其它兵器才好。當年在建寧,殺斃潘程遙父子,靠我雙掌,擊退潘家三兄弟時,卻靠手裏一桿好槍。既可自護,又可還擊,殺敗他們,綽綽有餘,不費氣力。如用長槍去殺上官全八人,倒可一試。”思畢,喊道:“信哥,我有法子了。”李信喝醉了,沒有理會,嘴裏胡言亂語,喋喋不休,指雞罵狗。高仁截住道:“信哥,你這打的是何棍法?”李信手一揮道:“五郎棍。怎樣?我打得還好吧?”高仁道:“好個五郎棍。如今我倒有法子破他們了?”李信眼一睜道:“破……破誰?哦,上官全?這麼快就有好計策了?”李信拿過長棍道:“我要用長兵器破他們。”李信一聽,一拍腦門,贊道:“說得是!就這樣做,用長兵器。”又問:“取何兵器呢?”高仁答道:“槍。”李信點頭,緩緩說道:“取槍甚好。我相信仁弟你會成功,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你的!”拍高仁之肩,又道:“你在此好好想槍法,我且去屋裏,不打擾你了。”來見吳正元幾人。正元問:“仁弟現在如何?”李信道:“方才我們喝了兩壺酒,仁弟他一生闖過無數大風大浪,他能挺過去的!”正元道:“但願菩薩保佑,讓仁弟救出他師父,讓他們兩夫妻平安無事!”李信道:“仁弟聰敏過人,武學之材。他已想好用槍破陣。”正元問道:“你說他能破么?”李信點頭道:“吳兄放心!我看他很快會創出一套槍法去破他們。他上山時,我會跟着去的。與他並肩作戰,不信打不贏上官全幾人?”張介道:“我等雖不會武藝,但與仁兄同系一心,他的事亦是我們的事,只要能想得出、做得到的,我們定不辭一死以幫仁兄!這次上山恐則要靠李兄護助,仁兄的安危煩李兄相顧了。”李信道:“仁弟是你們的兄弟,亦是我兄弟,大家都是兄弟。難得各位如此義氣,相交共處,不枉平生哉!好,李某要敬你們,今日定喝個痛快。”正元答應一聲,吩咐羅秋道:“三弟。拿幾壇酒來,讓人準備一些好菜,我們陪李兄弟喝幾杯。”少時,羅秋捧酒、杯過來。李信斟了兩杯,一杯與了正元,道:“仁弟曾在我面前講你,誇讚不絕。李某素來仰慕。今日見你風貌,果然氣量過人,誠如劉玄德再世乎?!”正元道:“李兄弟太過譽了,吳某志小才疏,一介平民,何足道哉?豈可與先世帝王相比?”李信道:“吳兄大仁大義,天地男兒,如此說你,實不為過。我敬你!”正元說聲“幹了”。兩人捧杯而飲。李信又敬了羅秋、張介、陸鵬、萬慶四人。飲了幾杯,李信道:“我那仁弟,一生不幸,向來孤寂,我們這些做兄弟的要好好愛他,多多關心他。”吳正元道:“這個自然。聽李兄弟一番話,我為仁弟大感榮幸!”及吃用了一些菜,幾人腹中已飽,正元備了一些飯菜,道:“我們去看看高兄弟。”幾人來至院中,見高仁用心揣摩槍法,羅秋喚道:“仁兄,吃些飯,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李信問道:“練得怎樣?”高仁道:“我已想好了名號,就叫它‘六路槍’罷!”李信點頭道:“身顧六路八方?阿,就這樣子。”高仁剛吃了幾口飯,只聽牆外幾聲響動,甩筷起身,說聲‘有人’,牆外一躍。只見一個黑衣人,飛速擇路而逃。李信幾人隨後趕來。高仁緊追不捨,輕拍一記“晚虹穿雲”,黑衣人跌了幾下,倒在地上,復起身逃竄。高仁繼發“鶴飛雲天”,四分氣力,擊中其背心。黑衣人哇地吐一口血,跌在地上,不能起來。高仁趕至,拍了拍黑衣人,誰知毫無動靜,已死了。此時暮夜,不能觀清其容貌。李信幾人跟到,問道:“怎樣?”高仁道:“可惜出手重了些,將他打死了。”吳正元燃起一把火,照了照黑衣人,不認得是何人物。高仁道:“幸虧我們與他不識,否則我又鑄成一錯!”李信道:“莫非是上官全的人?來此探獲我們消息?”高仁點頭道:“必是那任通吩咐來的。此人心險狡詐,須處處防他!”幾人將死屍扔至林中,且回家去了。
高仁在吳府練了十數日槍,甚感順心順意,因思救心切,茶飯無常,不分晝夜,變得憔悴削瘦。起身之日,正元憐之,特治豐宴,餞行高仁、李信。高仁多日抑食,今日飢口大開,飽餐一頓。酒飯後,兩個作別上路。已至天柱山,高仁提槍上去,李信隨後。早有小卒擋住,高仁打入峰頂。上官全八人聞訊,速來會。任通卻押着秋霞過來。高仁見秋霞面容憔悴,虛弱無力,心中憐惜,淚如泉湧道:“秋霞,委曲你了。”秋霞微笑道:“仁哥,不要管我,快將你師父救出去!”任通怒道:“高仁,我再問你,你可願自廢武功?”高仁道:“高某若在此自廢武功,也早就不來了!”秋霞啐罵道:“狗雜種,你除了欺負弱婦,卑鄙無恥,做盡不義之事,你還會幹些什麼?”任通大怒,罵聲“賤人”,持劍往秋霞項上一抹。只聽秋霞呀叫一聲,項前拋血如洪,一尊嬌軀,卧在地上,已成劍下鬼。高仁心膽俱碎,低哭幾聲,只覺眼前一黑,欲昏厥過去。李信暗嘆不好,喊道:“仁弟,快動手。”高仁猛醒,強撐住。是時上官全八人又擺了龍鳳吟天八部陣,將高仁圍住。高仁擁槍殺之。八人遂各操兵器,復圍攻。雙方足鬥了兩刻,李信也看不出贏虧,不知該不該出手幫高仁。只見高仁在八人裏頭穿來穿去,身影晃動,殺得鬼哭神嚎。刀槍相撞,響聲不絕。高仁已身負數傷,上官全八人也讓槍刺傷。那魯軍讓槍刺中,傷得最重,甚感疼痛,出手便慢一些,身子早搖擺不定,甚難配合其餘七人動作,勉強聯聚功力而已。李信見此光景,喜道:“殺了一個,就能破他們的陣了。”高仁領會,即快使幾槍,眼上早盯住魯軍,看準時機,一槍猛向魯軍胸口扎去。魯軍中槍,受創不輕,頓感無力,刀也落了,身子往後趔趄幾步,坐倒在地,嘴裏吐血不止。魯軍半死不活,無法聯聚功力,八人的陣法失了根基。高仁又殺了幾合,已知陣法失靈,一式“翻雲覆雨”,八人無力招架,皆被擊開。高仁正待喘息,只聽一旁李信喊道:“小心後面。”高仁暗驚,慌忙轉身,只見任通雙掌偷朝自己打來,高仁拍出“芙蓉出水”,接住任通,任通一觸高仁掌力,被震出丈外。高仁盛怒,抓來長槍,甩出神力,往任通胸口擲。任通未及反應,早讓槍刺穿胸膛,提了起來,帶飛了數丈。深扎在板壁上,槍頭碰擊木板,身桿嗡嗡作響,振動不已,帶着任通,上上下下的串動。其雙眼突睜,一聲未吭,絕塵而去。高仁殺了任通,指上官全道:“今不殺你,貽害無窮!”上官全大驚,深知高仁掌法厲害,急抓起兩把單刀,擲向高仁,意欲逃脫。高仁施出“烏雲遮日”,單刀落地,眼看上官全逃奔,腳踢單刀。單刀飛向上官全,插中後背,將其捅死了。高仁大吼一聲,手執一刀,向魯軍、易精華六人砍去,一陣打鬥,六人盡死於刀下。
高仁既將上官全八人殺了個乾淨,近至秋霞軀體,摸撫不止。忽然挺身,單刀一橫,將及脖頸,讓李信看見,彈出一石,將手中單刀震落,項前割出血來。李信至前問道:“你這是何苦?”高仁茫然道:“我已答應秋霞,她去之後,我自隨後跟去。就讓我去罷!休要攔我。”李信不忍道:“你走了,三個孩兒怎辦?他們已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你。還有廬州的一幫兄弟,都在等你平安回去。還有文吉,總在我耳邊口口聲聲的提你,無日不思念你。你就這樣一聲不響的去了,對得住我們?”高仁一發悲痛欲絕,眼淚撲哧哧的掉落,道:“我活也猶難,死也不可,何苦要我受這等罪孽?!”李信流淚道:“快去將你師父他們放出來,等大家出來后,再將弟妹葬了吧!”早有一總隊過來見過李信。李信道:“上官全八人篡逆,我們將他們殺了。快去救你們幫主,以後好好輔佐他老人家,不要朝三暮四,助紂為虐。這次饒過你們,下不為例。不然,大罪加身!”總隊應諾一聲,帶人打開牢門,解出頭目。陳中日出來,見秋霞已死,猜知大半,道:“你今為武林除害,秋霞雖死,然救得更多人性命。老朽年過七旬,死不足惜,而馬掌門一幹頭目,個個棟樑之輩,從此免難,全得幸於你一人之舉。誠為你平生快事,引以為榮哉!秋霞深明大義,亦含笑九泉!”高仁泣道:“愚徒曾蒙恩師教化,永世不忘,今此一舉,理義所趨,心甘情願。原本隨秋霞同去,念身後多事未決,苟延殘喘,等我一切安排妥當,還要長伴秋霞,誓不分隔!”陳中日道:“我徒糊塗也!生死別離,自有定數,人所不能強制。秋霞死得其所,後世流芳,你又何故自暴自棄?豈不辜負我等?”高仁道:“師傅說得絲毫不差,然愚徒只是常人,情感之事,無法解脫,還望大家寬諒我,並非我故意有負眾人,不然,我何苦來此救大家?反不如帶着秋霞永藏山中,任世人罵我不仁不義!”高仁抱起秋霞,搭於馬上,告別眾人道:“我妻秋霞待我下葬,不能耽擱,高某先告辭了。”眾人拱手送別。高仁飛馳而去。李信尚與眾人談聊一番,也告別追高仁去了。來到吳府,正元五人一見秋霞死軀,皆傷悲,道:“昔年大家在這裏,都說秋霞以後大富大貴,景福無邊,何期薄命如此?!”高仁悔道:“都是我之罪,不該將她帶來,沒有把她照顧好。”又道:“原想把她帶回劍閣安葬,怎奈路遠途遙,不及返!大家既與她兄妹稱呼,葬在此處,如其娘家一般,原是應該。”高仁與正元幾人將秋霞埋葬了。又住了幾日,無時不往墳前守侯。方告別正元,與李信往蒼岩山去。
詩曰:
情深總不負,迢迢趕繩韁。
槍棍弄玄機,刀劍起寒光。
勇夫善忠義,烈女持貞剛。
世代名望門,為作鬼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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