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見小萌寶(1)
從白家到薛承宇的皓宇美術工作室,需要換乘兩次地鐵,打車也要半個多小時。
白芸若原本讓白家司機送夏時杳,謝蘭玉卻說自己有急事,臨時又把司機叫走了。
夏時杳早就料到謝蘭玉會來這招,也沒放心上,自己坐地鐵搖過去。
等到了工作室,已經接近10點,離約定時間早過了。
前台小妹不讓進,口氣還特別不好:“不好意思,我們江老師正在上課!凡是過了預約時間,只能另外再約。”
夏時杳知道這八成是白芸若交代的:“行,那就約中午吧。”
“中午我們江老師要午休,不見人。”
“哦?”夏時杳挑着眉,“那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你們薛老闆問問看他有沒有空?”
前台小妹想都不想就回道:“我們老闆沒空!”
今天,老闆陪老闆娘逛珠寶首飾店呢!
夏時杳氣笑了:“行,那我改天再來。”
“隨你的便。”前台小妹哼了哼,繼續坐着刷手機。
夏時杳沒真的離開,她在工作室對面的一個咖啡館裏坐着等。
其實,她來這裏不是為了求學或者工作。她到帝都后最先查的嫌疑人,就是薛承宇的父母——薛年和柳箐。
明明當年她父親已經被趕出了白家,只在杭城開一家小小的書店,薛年夫婦卻突然跑來跟他結交;甚至,還對她這個不愛跟人套近乎的怪女孩青睞有加。
當初,她父親把這視作善緣。現在想來,可能恰好相反。
原本,她還在想要怎麼接近薛承宇比較好,薛承宇卻自己把機會送到她面前。
不管白芸若給她使什麼絆子,她都會想辦法抓住。不讓她進去?她有的是時間等!
快到11點半了,工作室的學生即將下課。
夏時杳估算了下時間,準備離開咖啡館。
這時,旁邊傳來一個斥責聲:“哪來的小鬼,你沒長眼睛嗎?都把我咖啡給撞翻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灰色西褲上全是咖啡漬。他大手拎着一個小男娃,氣呼呼地咒罵著。
“你爸媽在哪裏,叫他們出來賠錢!”
小男娃的后衣領被西裝男揪住,兩隻小手氣惱地揮舞着:“不要、不要……”
夏時杳一聽這個奶萌的聲音,立刻就認出來了。
她扭頭細瞧,頓時吃驚:那不是前幾天宴會上的那個小吸血鬼嗎?怎麼他跑這兒來了?
“啊!”
夏時杳愣神的時候,西裝男猛地叫了一聲。原來是小傢伙朝他的手腕咬了一口!
西裝男痛得不行,鬆開了手,小傢伙趁機趕緊跑。
西裝男追上去,直接要拿腳踢。只是,還沒碰到,就被人踢中小腿骨。
“嗷!”西裝男痛得單腳跪下去,“你……你為什麼踹我?”
夏時杳反問他:“你又為什麼要欺負一個小孩子!”
“他咬我!”
“你把他拎得那麼難受,他不咬你咬誰?”
“我……”西裝男還想爭辯。
“麻麻……”
小傢伙跑過來抓住夏時杳的腿,奶聲奶氣地喊着。他的小臉通紅,神情很激動。
西裝男立即變了臉色:“你、你就是這孩子的媽媽?你孩子做錯事,你還敢打人!”
夏時杳冷眼瞅他:“打你咋滴!”
如果他真動了小傢伙,就不止被打這麼簡單了。
西褲男站起來,義憤填膺地指着夏時杳:“我要告你!”
“你去告啊!”夏時杳笑了下,“我是城南白家的,當家人是白世鴻,有事你直接找他。”
“白家?”西褲男眼睛瞪大,“你別胡說八道!”
他對白家挺熟的。白家小姐個個都很有修養,從來沒聽說過裏面有這麼一號暴力女。
這女人分明是故意栽贓!
夏時杳還就是故意的。
她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白色的硬質名片,丟到西裝男旁邊的桌上:“信不信由你。”
西裝男撿起來一看,名片上確實刻着屬於白家的族徽,是白家人的身份代表。
“你怎麼會有白家的名片?”西裝男狐疑,“你不會是偷來的吧?”
夏時杳沒理他,蹲下去把小傢伙抱了起來,卻發現他身上的溫度不太對勁,一摸小傢伙的額頭。
嘶,好燙!
“你生病怎麼還跑出來了?”夏時杳問,“你家保鏢呢?”
那些傢伙到底幹什麼吃的?明明看着個個人高馬大,怎麼連一個小孩子都看不住!
“麻麻……”
小傢伙不知道是撒嬌還是難受,趴到夏時杳的肩膀上磨蹭着。
夏時杳的心一下就軟了,也不管自己的事了,準備先送小傢伙回去。
“小傢伙,你家在哪兒?”
“不要、不要……”
小傢伙很排斥回家,而且懂的話似乎也不多。
他現在發著燒,身份又這麼特殊,自己也沒有適合小孩子的葯。看來,只能去醫院了。
西裝男見夏時杳要離開,上來擋住了她的去路:“你想跑?你打了我,還用偷來的名片栽贓白家,我要報警抓你!”
說著,他拿起手機就要打。
夏時杳臉色一沉:“別作死,讓開!”
本來他去找白世鴻,還可以拿點賠償。如果報警驚動了艾勒斯家族,就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什麼了。
西裝男以為夏時杳還想威脅自己,一手指着她叫道:“警察來之前,你別想走!店裏也有監控,你抵賴不了。”
這時候店裏幾乎沒什麼客人,只有躲在一邊不敢出聲的兩三個店員。不過,有監控作為證據,他才不怕。
夏時杳不耐煩了,小傢伙發著高燒,可沒時間陪這個傢伙折騰。
“你想報警就報!順便讓他們通知艾勒斯先生,到兒童醫院領他兒子。”
跟西裝男說完,夏時杳繞過他,走出咖啡店。
西裝男哪裏肯這麼簡單就放她離開,快步追了出去,伸手抓住她的肩膀。
夏時杳回頭警告他:“放手!”
不然,她不介意再讓他跪一次。
“你不準走……嗷!”
夏時杳驀地轉身甩開,抬腳又踢中他的另一隻小腿骨。
西裝男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着腿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次,夏時杳用的力氣比較大。
“抱歉,到時候醫藥費一起賠你吧!”
夏時杳攔了輛出租車,走了。
西裝男記下出租車的車牌號,趕緊撥打報警電話。
對面,皓宇美術工作室的門口,一個戴着銀邊眼鏡的斯文男子望着疾馳而去的出租車,微微愣神。
夏時杳?
時隔五年,她回帝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