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入宮
到了院子裏，他看着面前的人，微愣，倒是后出來的祝青凌一臉驚喜。
“孫大娘，您怎麼找到這了？”
孫大娘上個月莫名失蹤的事，祝青凌也從裴承霖口中得知。
當時她曾經猜測過孫大娘的身份，與虎子的年齡對照，剛好是蘇鶴案發生的時間。
後來裴承霖對她說過蘇鶴女兒的事，所有人都認為她已經死了，親眼見到自己的丈夫把父親害到那個地步，她就算不死也會瘋掉。
誰能想到，蘇玥不但沒死，還將她與徐如海的孩子養大成人。
祝青凌扶着孫大娘進屋子，店小二匆忙端上一些好克化的食物，等孫大娘坐下歇一會。
“我來京城有些時日，一直住在郊外的農家，這次是見到祝捕頭的蹤跡，才找來的。”
祝青凌看着孫大娘明顯凹陷的兩頰，不由得問道：“孫大娘，您怎麼知道現在是扳倒宰相的的時機？”
萬一他們沒這個實力，此時暴露只會讓宰相搶到先手。
孫大娘笑笑，“我身體不好，早就想來看看京城，如果再晚幾個月，興許就沒機會了。”
她拿出一把簪子，指腹輕輕撫摸，“這是徐如海當年送我的簪子，原來看起來有多麼溫文爾雅，背後就有多猙獰，當年我親眼看着他將父親推倒在地，指着我父親罵他叛徒，結果原來是賊喊捉賊，不然的話，他為什麼要臨摹父親的筆跡那麼久？”
祝青凌問道：“你發現徐如海臨摹蘇鶴的筆跡，是在什麼時候？”
蘇玥想了想，“就在父親出事的一個月前。”
當時她還納悶徐如海怎麼突然對父親的字體深感興趣，現在想想，徐如海那個時候已經定下所有的計劃。
她將字帖全部拿出來，“這是徐如海當年練的字，只要分辨出上面的墨跡，就知道我是否在說謊。”
祝青凌鄭重地接過來，“徐如海當年的罪證，已經有人提供給我們，您在這等我們的消息吧。”
等蘇玥離開，祝青凌忍不住唏噓，從應天府到京城只是為了這些證據。
裴承霖垂眸，這些證據不能算關鍵證據。
他道：“有勞孫大娘，如今徐如海在宮中，我立刻進宮稟明。”
頓了頓，他屈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立刻下來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
祝青凌從身法上認出來，此人也是一個影衛。
裴承霖道：“有虎子的消息嗎？”
影衛沉聲道：“回大人，他此刻在京城外的碼頭。”
孫大娘起身想要道謝，祝青凌連忙拉住，“您先坐，這點事不必道謝。”
裴承霖微微頷首，絲毫不覺得祝青凌替他說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孫大娘搖頭道：“該謝的，我如今已經是風燭殘年，偷安了大半輩子，也沒能替父親洗刷冤屈，你們能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很感激。”
裴承霖與祝青凌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信心。
兩人沒再耽擱，很快到了皇宮，可惜兩人都沒有進宮的權利。
祝青凌想了想，“皇宮守衛森嚴，何況還有狼牙軍，不容易硬闖，興許可以問問靈芝，她經常進宮，知道怎麼帶人進去。”
如今火燒眉毛，祝青凌兩人卻沒有亂了分寸，很快到了靈芝家，開門的是靈芝的繼母。
“今日公公一早進宮，你們晚些時間再來。”
婦人說話十分囂張，祝青凌微微眯眼，想起來她的身份。
“徐如海的侄女？果然張狂。”祝青凌身形比她高，臉色冷下來時，對面的婦人竟然一時沒敢出聲。
“你，你是什麼人？”婦人後退一步，緊緊抓着門。
落在祝青凌眼裏，就是明顯的心虛。
裴承霖越過她，一眼瞧見院子裏曬的藥材，大多是些滋補腎陰的葯。
他心下沒來由地下墜，銳利的眸子掃過婦人。
“應太醫幾天沒回來了？”
婦人算了算，“七天，你怎麼搶人東西？”
原來祝青凌趁着她思索的空擋，拽下她腰間的香囊。
裴承霖見她準備湊近聞，眉頭輕皺，“這裏面的藥材還算普通，如果真的有不妥之處，應太醫不會看不出來。”
祝青凌指着香囊上的布料，上面蹭到了一塊污漬，微微發黃。
裴承霖最終收下，應太醫進宮七日不出來，看來宮裏的情況不太好，萬事小心為上。
屋子的門開了，靈芝一見門外站的人，立刻提着裙子飛奔過去。
“凌兒，你們來了多久？”
靈芝說著，還仔細看了她的面色，隨即皺眉，有些氣血虧損了。
祝青凌掃了一眼婦人，低聲道：“剛來，我們查到一些線索，需要立刻進宮，你有什麼法子嗎？”
靈芝聽出她的焦急，探頭看了一眼身後，婦人正在緊緊盯着他們。
祝青凌會意，彎腰撿起一個石子，屈指一彈，正中婦人腦門。
靈芝豎起大拇指，“有功夫果然了不起，我有清河公主賜下的令牌，可以帶你們進去。”
祝青凌點頭，三人沒有再耽擱，順利進了皇宮。
祝青凌看着恢宏的殿宇，看向裴承霖，“接下來由你領路。”
裴承霖頷首，“陛下此時應該在坤寧宮，皇後會親自侍疾，直到陛下身體恢復。”
他頓了頓，“此時不知道陛下身體如何，意識是否清醒。”
假如他們趕過去，發現陛下昏迷不醒，贏面毫無疑問落在宰相手裏。
祝青凌道：“不如先去太醫院，打探陛下的病情。”
裴承霖下意識點頭，指尖輕輕捻動，“分開行事，你們二人去太醫院查看，我去坤寧宮。”
祝青凌點頭，“如果事情有變，記得用這個。”
她指指手裏的炮仗，見裴承霖答應，與靈芝一同去了太醫院。
去的路上，靈芝心神不寧，“凌兒，你們是不是懷疑，祖父與陛下的病有關？”
祝青凌一時沉默，轉頭看向靈芝，對上她擔憂的目光，她笑笑，“陛下病了，太醫院必須要查，與誰當院正無關。”
靈芝悄悄鬆一口氣，指着前面的房子說道：“太醫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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