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將法

激將法

風揚看着躊躇不安的烈天,冷笑着,陡然間一揮手,一股無形的氣勁陡然間在大殿中捲動,那些之前被烈天拜放的整整齊齊的靈草與丹鼎,再一次落在了原本散亂的地方,而後風揚再不理會烈天,繼續轉身盯着自己的丹鼎。

“哼,看前輩也是欺世盜名之徒,雙眼早已經被這大殿的塵埃所蒙蔽,難怪只能棲居偏殿無人問津,看來師兄言過其實了,什麼一代宗師,看起來也不過是以貌取人之輩,我烈天寧願到山門做一個接待的雜役,也省的在這裏受辱,遭同門白眼。”烈天衝著風揚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儘是嘲諷,“想我烈天大好男兒,又何苦在你這等欺世盜名之徒手下虛度光陰。”

說完烈天將靠近腳邊的一個藥罐踢開,在牆角一聲巨響,化作碎片,而後轉身毫不留戀的走了出去,

臉上的傲然之意在嘲笑風揚的自大,似乎不是風揚不要他,而是這大殿根本不配讓他留在這裏。

他在賭,賭對煉丹近乎痴迷的風揚會因為自己的奚落而將自己留下,證明這裏並不是他說的那樣不堪。

在烈天心中,風揚的性格與皇宮中的醫聖鍾吾有些相似,放浪不羈,不拘常理,卻又帶着小孩心性。

這一切,他早已經看得通透。

而在風揚看來,眼前的少年除了身體強壯外絲毫沒有什麼奇特的,然而在那個藥罐化作碎片的那一刻,風揚終於動容了。

他生活在烏蒙宗多年,從來沒有見過身體如此具有爆發力的人。

在烈天將要走出大殿的那一瞬間,一道牽引之力陡然間從天而降,將烈天的身體包裹不斷後退,最終將烈天扔到了風揚的身前。

“哼,你看不起我這偏殿,我偏要將你留在這裏,自我繼承這丹靈殿,你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我說話的,小子,我現在告訴你,你死定了。”風揚居高臨下,咬着牙恨恨的說道。

說罷一把拎起烈天,化作一道長虹直奔大殿門口。

罡風凌冽,從烈天的身邊呼嘯而過,一幅幅美麗的畫卷在眼前一閃而過,烈天心中在竊喜。

風揚的速度很快,不多時便闖進了一座宮殿,落在了一個青年的面前。

“給着臭小子弄塊身份牌。”風揚將烈天隨意的一丟,一拍桌子,對着那名正在忙碌的青年喝道。

那張石質的桌子在風揚的用力一拍之下,頓時化作一片粉末,散落在地上,濺起一地煙塵。

那名青年明顯被風揚的行為嚇了一跳,愕然的看着近乎暴走的風揚,不知所措。

“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沒聽到老子話嗎?快點,不然老子掀了你這登記處。”風揚得勢不饒人,一身的氣勢轟然間爆發,將那名青年震得瑟瑟發抖。

說罷,風揚轉頭得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烈天:敢瞧不起我,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威風。

青年戰戰兢兢的看着風揚,又看了看烈天,惶恐的拿出一塊小木牌,手指並指如劍,一道光暈至青年指尖飛出,落在了木牌上。

“請問師弟,叫什麼名字?”青年顫聲問道,根本不敢抬頭,眼神一直停留在手中的木牌上。

烈天清晰的看見青年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臉色蒼白無比。

“烈天。”烈天答道,然後轉頭不屑的看着一臉得意的風揚,諷刺道:“堂堂一個長老欺負一個普通弟子算什麼本事?”

風揚被烈天一諷刺,頓時臉一整紅一整白,陡然間舉起自己的大手,對着烈天,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傢伙,但是卻又忍住了。

堂堂的一個長老被一個新進的弟子夾槍帶棒的一陣嘲諷,偏偏他又不敢動手,一時怕落了身份,主要還是害怕再次被烈天看不起。

風揚氣的的青筋暴跳,無奈之下風揚只得狠狠的瞪了烈天一眼,抓起青年手中的身份牌,化作一道長虹破空而去。

“馬上把新進弟子的物品送到丹靈殿來。”臨走之前,風揚對着青年厲聲喝道。

回到丹靈殿,風揚將烈天一把扔到地上,氣喘噓噓,並不是因為他修為不濟,而是被烈天那一番帶着嘲諷的話給氣的。

然而當他回頭之時,卻發現烈天已經不再嘲諷,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那冷漠的眼光似乎對於這丹靈殿有着一種無可奈何,卻又不能反抗,只能以冷漠來抗衡。

烈天心中發笑,看着被氣的臉色通紅的風揚,烈天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意,同時又覺得無比的愧疚,然而他不得不這麼做,眼前的風長老脾氣古怪,不能以常理揣度。

“站那木頭啊,還不給老子去生火。”風揚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到烈天身上,憤恨道。

地心之火無比的炙熱,剛一靠近,烈天便感覺一道澎湃的熱量從丹鼎下方傳來,似要融化一切。

烈天悄然的運轉全身的血氣,形成一道罡期護住全身,好不容易靠近了地火距離半丈的地方,卻是再也不能前進分毫,渾身汗珠密佈,只能停留在距離之火半丈之外。

“哼,連個火也不會生。”風揚冷哼一聲,一塊泛黃的古籍被他像扔垃圾一般扔到了烈天的腳下,“這是淬體境的術法,還有一篇控火術,別以為學了些世俗的武技,就妄圖想要靠近我的寶鼎,簡直笑話。”

“原本見你還算可以,卻沒有想到在這麼沒用。”

風揚抓住烈天的痛腳,盡情的奚落,以報之前烈天對他的不敬,而後對着烈天就是一抓,一道靈力化成的手掌一把拎住烈天的肩膀,扔出了大殿。

“有時間把精力多花在術的修行上,身體強壯有個屁用,還不是像那些武者一樣,五大三粗的,只能幹些力氣活。”風揚的聲音響起。

烈天如同滾瓜葫蘆一般被扔了出來,跌落在地,心中卻是無比快意,從此刻起,他正式的拜入了烏蒙宗,成為了着丹靈殿的一名普通弟子。

“師弟。”正當烈天準備找一個角落觀看靈界之法時,一聲怯懦的聲音叫住了他。

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灰頭土臉的青年正躲在一邊鬼頭鬼腦的看着大殿,目光閃躲。

正式之前登記處的那名青年。

“烈天見過師兄。”烈天迎了上去,笑着說道。

“不用叫我師兄,叫我方月便可。”方月擺了擺手,說道,“這是新進弟子的福利,師弟查收一下,一共兩套衣服,一瓶引靈丹。”

烈天接過方月手中的東西,細細的查看了一番,兩套灰色的衣服,粗布製成,與凡塵的衣服沒有什麼兩樣,烈天大致的看了一下,剛好合身,真正吸引烈天目光的是那塊玉質般的瓶子上。

雖然不知道引靈丹為何物,然而能夠如此的被裝在玉瓶中想來也不是凡物,而且烈天這時聯想到了天玄大陸的引靈草。

“謝謝方師兄,先前如有冒犯,還請方師兄見諒。”烈天收好物品,對着方月說道。

方月擺了擺手,而後再一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大殿緊閉的大門,這才貼着烈天的耳邊說道:“師弟能夠拜入風長老的門下,卻為一場造化,不過風長老喜怒無常,前面也有幾位師弟,後來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師弟還是保重吧。”

說完,方月的身形如電,一道光暈瞬間捲起方月,向著天際飛去。

已經消失在烈天視線中的方月驀然間轉過頭,看着丹靈殿的方向,目光透着忿恨。

“一個過氣的長老而已,也這麼囂張,還有那個烈天,哼,算什麼東西。”方月憤然。

身為登記處的管事,負責登記所有外宗弟子,本身的修為已經到了淬體境巔峰,但凡新人報道都是客客氣氣的,今日風揚帶着烈天前去大鬧一場,讓他灰頭土臉,顏面盡失。

風揚身為長老,他自然不敢動什麼心思,心裏卻烈天恨得要死。

烈天將衣服放進了偏殿旁那間屬於自己的房間中,而後拿出風揚賜予的術法仔細的觀摩起來。

此刻的他還不知道,在無形之中,已經招惹了一個仇敵。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烈天盤膝坐於蒲團之上,閉起了眼睛,按照古籍中所描述的法門感悟天地靈氣。

凝神靜氣,烈天神情專註無比,每一道意識全都集中於自己的身體之中,然而烈天沒多久便睜開了眼睛,有些失望。

靈界的術法講究與天地靈氣合二為一,儘管烈天的經脈中已經蘊藏着不少的靈力,但是那些都是他通過天地之橋強行留在身體中的靈氣,實則他與天地之間始終還是有着一層無形的隔閡。

烈天不死心,連續試了好幾次,這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最終烈天乾脆坐在地上修鍊開來。

此地的靈氣甚濃,被烈天導入天地之橋,融進經脈中,化作精純的靈力,同時淬鍊着自己的肉身。

良久之後,烈天睜開了眼睛。

“什麼是融為一體,天地靈氣本就虛無,人體乃是實實在在的,這虛實之間又如何能夠相融?”烈天皺眉道。

烏蒙宗的靈氣很是充裕,空氣也很清晰,對於了烈天來說這裏是一種折磨,因為這裏的天地靈氣太充裕了,然而他卻不知道怎麼運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同時對於靈界的術法的渴望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靈界的時間與天玄大陸一樣,有白天也有晝夜,不知不覺間,黑暗便已經悄然的籠罩着整個烏蒙宗。

烈天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生,原來自己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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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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