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袁紹模仿經營
四月下旬的一個早晨。
宓凡軒的正對面一家新店開業，叫“渤海齋”。
店門外立着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寫着“大將軍大饋送：渤海凡士林50錢一罐，英雄淚烈酒50錢一瓶”。
這店是袁紹派人開的，策劃者是許攸。
袁紹近期聽聞金街宓凡軒的事情，得知甑家與潘勝合作氣憤不已，又是一通摔碗劈桌子。
不過當上大將軍之後，他也收斂了一些，總是向外展示寬容仁慈，因此也不敢明着用強打擊對手，至少在洛陽城不敢。
大將軍欺凌弱小傳出去多不好聽，袁氏四世三公的臉擱哪兒！
謀士許攸立馬上前獻計，說有辦法可以整死宓凡軒，打垮甑家和潘勝、、、
...
當初潘勝在泗水關將凡士林的秘方獻了出來，現在渤海齋裏面賣的凡士林就是根據這個秘方配製出來的。
價格只是宓凡軒的一半，消息一經傳開，無數人就湧進了渤海齋。
可當幾個客戶當場打開瓶罐時，發現凡士林沒有香味，英雄淚也沒有二鍋頭酒香濃，就有點失望了。不過好在價格便宜，也買了點就喜憂參半地離開了。
“渤海凡士林沒有香味耶！”一個剛出店門的貴婦又走了進來，生氣地將瓶子扔在櫃枱上：“老娘不要了！都不香，頂什麼用！”
“我也不要！”
“哼！這也配叫凡士林，不香能叫凡士林嗎？”
許多人起鬨，要求退貨。
許攸也是個精明人，知道做生意不能用強，要注重名聲，名聲壞了就完犢子了，因此點頭哈腰賠笑、同意退貨。
一天過去了，渤海凡士林銷量不好，一上午賣出去100罐，又退回來80多罐；但英雄淚賣得火爆，賣出了200多瓶。
宓凡軒的凡士林二號銷量依舊火爆，但二鍋頭只賣出十幾瓶，收入利潤減半。
許攸很想知道宓凡軒的凡士林是怎麼做到有香味的，派了好幾個人混進甑家作坊打聽，可都杳無音信。
甑老頭摸爬滾打五十多年，豈會沒有防備。製作凡士林二號和二鍋頭的作坊戒備森嚴，工人也都是從老家帶來的、吃住都在作坊，就是為了防止泄密。
當幾個鬼鬼祟祟的人翻牆跳進作坊，還沒走幾步，就被巡邏的高手發現給砍了。
到了晚上，許攸也料到派出去的人徹底回不來了，心情鬱悶，就溜達着去青樓找樂子，希望從風塵弱女子的肚皮上找點自信，找點安慰。
接待他的是依舊是那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子，體態豐盈，臉頰被胭脂染得通紅。
可、、、可她是個螺旋腿，走路一拐一晃的。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許攸就好這口，就愛隔夜放餿的青菜，咋啦？
一陣刺鼻的香味撲面而來，是劣質胭脂香，他閉眼深吸一口，緩緩吐出，輕輕抽搐，欲仙欲死。
“要是我的渤海凡士林也能這麼香就好了。”一炷香后，他慢慢睜開雙眼，斜身側躺着單手托住下巴，發出一聲長嘆。
遇見這潘勝就倒霉，真是氣憤。虎牢關遇到他打賭輸了差點吃屎，金街遇到他被個女子一頓暴打。這次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哼！
“死鬼！說什麼呢？”女子撩了下頭髮，拋過來一個媚眼。
女人！胭脂！女人香？
有點東西從腦中閃過，許攸眼球左右上下轉動得厲害。
突然，他眼睛一亮，咧嘴猛起身，表情千年不變的猥瑣，蹦躂着向前將女子撲倒在地。
緊接着，就伸出手指在女子臉上一通猛刮，“別！別!”疼得女子使勁捶地、哇哇直叫。
“動靜真大！這許公子幾天不見這麼牛掰啦？”閨房外的老鴇縮着身子趴着耳朵聽牆腳根，一臉疑問。
許攸將手指送入口中，閉眼深情品味，良久不發一語。
“嗚嗚！死變態!”女子勾着腰縮着脖子雙手緊緊捂着臉，低聲抽噎謾罵。
紅色燈罩，紅色燈光，女孩淌着紅色液體的臉。
陶醉的男人，抽泣的女人，壓抑的氛圍。
“我明白啦！明白啦！”
突然，許攸睜眼站起，頂着個大肚子哈哈大笑，更加猥瑣。
原來這麼簡單！不就是把花粉磨得像胭脂一樣細加入乳膏中就可以了嗎？這樣咱賣的凡士林不就也有香味了嗎？他搖晃着屁股，得意洋洋。
“咚！”丟下一錠銀子，就仰頭出門，臨了不忘再撲上去蹭蹭女子沉甸甸的胸脯，猛嘬臉幾口，嘬得一嘴血。
......
小甑宓很是生氣，今天早上原料商突然全部跑過來說沒貨了，供貨合約終止。
沒有油脂和乾花瓣，凡士林是做不出來的；沒有酒也產不出二鍋頭。
原來，昨晚許攸帶人拿着刀槍棍棒挨個拜訪了所有原料商，在打斷兩個人的腿后，終於拿走了他們所有的原料，並讓他們答應了不再給甑府供貨。
董卓之亂剛剛過去，洛陽城物質稀缺，原料商都是一天一供貨的。作坊沒有存下多少原料，一旦原料商斷貨，明天就得停工，後天店鋪就沒貨可賣。
甑老頭知道后急忙派出三撥人快馬去洛陽郊外收購原料，畢竟原料不是特別稀罕之物，周圍的村鎮應該是可以找到。可已經五個時辰過去了，沒有一個消息傳回來。即使沒有採購到東西，人也該回來了呀！
直覺告訴他出事了，派出去的人很可能被半路截殺了。洛陽城內或許沒人敢明着動手，可出了城十里就亂了，城郊聚着十幾波土匪，每天都有出城的失蹤，袁紹在城外截殺幾個人不留痕迹太簡單了。
府中下人戰力最高的當屬“七鐵衛”，都是二流中品高手；其次是80多個三流上品高手。
“要不派他們出城？”甑老頭面色先是茫然，接着是凝重，最後微微搖頭自言自語：“不不不！外一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他不敢冒險，更怕有負故人的重託。
與甑府的安全想比，宓凡軒的生意好壞顯然沒那麼重要。
與守護的秘密和故人重託想比，甑府的安全好像也沒那麼重要。
大丈夫一落千金，人的諾言冥冥之中帶着因果，武力值越高因果越大，違背必遭天譴。
甑老頭鐵骨漢子，極品高手，冒着滿門抄斬的風險履行那個承諾六年了，沒理由不繼續履行下去。
這個時代，也只有呂布那樣的人敢違背諾言，枉顧因果，他對丁原發的“若三個月不殺董賊，我呂奉先被弔死在城樓”的青燈誓言是否會應驗，需要時間的檢驗。
甑老頭抬頭看了眼着急得來回踱步的小孫女，眼角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