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皇后5
父女三人說了會兒話,覃靜州就讓兩個女兒回房說悄悄話去——相比較多年未見已然生疏的父親,姐妹倆肯定要親近一些。
覃靜州要求不高:看在他穿過來就為二女兒討說法的份兒上,在兩個女兒心裏,他說話比那個戀愛腦皇后大姐管事兒他就滿足了。
目前看來,這個目標應該達成了。
兩個女兒柔言軟語關心了老父親一番,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外書房。
覃靜州目送兩個女兒走出院門,才跟守着的管事和親衛們感慨,“還是閨女貼心。”
眾人果然紛紛回應:誰說不是?自家兒子簡直就是來討債的!
覃靜州應道:“兒子不懂事,就得狠狠管教。”他吩咐二管事,“去把那兩個孽子拖過來!”
在場眾人心裏大多有數:國公爺當年何等英明神武,快意恩仇?如今年紀大了,縱是心慈些,也不會輕易放過兩位公子。
不管怎麼說,兩位公子犯的錯未必就比安泰侯大公子輕到哪裏去。
二管事領命去了。
不一會兒,二公子和三公子真讓府里的親兵拖進了書房裏來。
覃靜州很是滿意,誇獎起二管事和親兵們,“做得不錯。”
要知道原主在郊外道觀不問世事,閉關煉丹好幾年,導致國公府老人們的忠心肯定打了折扣。
覃靜州只希望國公府上下被收買的不要太多。
於是他穿過來,立即回京並第一時間拿安泰侯府立威,又表現出認真管教兒女的樣子來,管事和親衛們的心氣兒立馬跟着不一樣。
別說覃靜州看出來這一點,就是原主蕭靜州的兩個庶齣兒子都真切地感受到“我爹終究還是我爹”……
因此他倆被拖進們,傷上加傷也沒什麼怨言,反而自覺主動地老實跪好,一起認錯,“爹,我知道錯了。”
覃靜州饒有興趣地問:“哦?你們怎麼得知我的死訊?”
蕭二郎和蕭三郎對視一眼,還是蕭二郎先磕了個頭,才低聲答道,“是祁家的管事。”
蕭三郎也道:“爹您不問俗事,家中銀錢都是大哥管着……我倆日子過得緊巴巴,祁家人就有事兒沒事兒請我們吃酒玩樂……橫豎就是拉着我倆問東問西,我倆都是真話假話摻着說,而且府里要緊的事兒我倆要麼做不得主,要麼就一無所知……反正我倆也沒吃虧。”
覃靜州笑了,“聽着還挺有道理。”
蕭二郎再次磕頭,“爹您要是有個好歹,國公府必定大難臨頭。我和三弟聽說您……就想着趕緊趕過去,拿了您身邊值錢的東西,早早逃命。我和老三會打起了,是因為發現的東西比我們預想得少不少……”頓了頓他又道,“兒子自知不孝,但不敢有一句謊言。”
眼前坐着的總是他的親爹,再生氣都不會要他的小命,但祁家……可就未必了。
蕭三郎論光棍兒程度不亞於他二哥,“是。”
親爹要是真沒了,他肯定拿銀子跑路,但親爹活得好好的,又和記憶里那個容貌有些模糊卻永遠英明神武的爹漸漸重合,他連說謊話的勇氣都沒有……因為說謊也會被親爹揭穿,還得多挨一頓暴揍,何必呢。
他想了想也補充道:“我的長隨在半路上還有意無意提醒我,讓國公爺儘早入土為安。”
這哥倆是妥妥的紈絝,但不可否認他們有他們的生存智慧。
不過都沒想起要看看親生父親的遺容,兩個兒子都是帶孝子。覃靜州對大管事說,“老三的這個長隨,和把我裝箱封棺的那幾個一起,拿着我的帖子,明天一起送官。”
大管事連忙應下。
蕭三郎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爹,就算報官,也很難牽扯到祁家身上。”
覃靜州笑了笑,“誰說非得差個水落石出?想把我封棺活埋,幕後黑手是誰,自由心證。我只是給京里的達官顯貴們提個醒……皇帝有六個兒子,皇后一個兒子都沒有。”
這弦外之音聽得在場眾人精神一震。
對了,兩個兒子肯說實話,覃靜州十分感動,“獎勵”了他倆各二十板子。
親眼看着親衛們打完,他才心滿意足地回房休息。
大概是認為他這一天裏表現得不錯,覃靜州做了一整夜夢:滿是連貫的記憶畫面,包含了許多關鍵的信息。
比如原主大女兒嫁給當今皇帝的時候,皇帝他爹也就是先帝,都還是太子。而當今皇帝那會兒只是太子一眾兒子之中能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一個。
可以說沒有原主鼎力支持,皇帝未必能登基。那麼皇帝無論如何都不喜歡皇后,似乎也有了點道理:小肚雞腸的皇帝怎麼肯面對自己是靠着岳父才有今時今日的現實?
比起小說里的皇帝,覃靜州老家那邊靠着岳父發家的某幾位富豪,在岳父去世后僅僅只是拋妻糟糠妻……都顯得溫柔且仁慈了。
再比如祁琅桓祁貴妃不愛皇帝,深愛靖王,甘冒風險生下了靖王的兒子,卻一點不耽誤她封后的野心。
如果說祁琅桓想給造反成功的靖王當皇后,那一點問題都沒有,問題是祁琅桓就是想當現任皇帝的皇后。
對此覃靜州倒是接受良好:瑪麗蘇的自尊心嘛,性轉一下無非是後宮文男主無法理解這世上居然有女人不愛他。
連着一晚上都在腦海里觀看奇奇怪怪的記憶片段,第二天醒來,覃靜州狀態比剛穿來要好得多。
他稍作梳洗,換了道袍,直奔府里的小較場,在一眾親兵的圍觀下,先來了套太極拳,感覺不錯,興之所至又來了套早年自創劍法。
他自覺活動開筋骨,準備回房拾掇一下和女兒們吃早飯,親兵隊長小心上前,滿臉討好之色,“國公爺?這套劍法好厲害!”
原主的親兵隊長人品本事都沒得挑,唯獨不會吹彩虹屁……
覃靜州挑了下眉毛,“都想學?”
從隊長到圍觀的小夥子們都在一個勁兒地點頭。
覃靜州道:“明天教你們。”
他剛提劍走出小較場,就聽身後小夥子們嘀咕:咱們國公爺只怕真是在修鍊啊……這劍法我光是看就頭皮發麻,絕對是仙家的好傳承!
這都能替原主圓回來,覃靜州實在沒有想到。
不過考慮到書中劇情,皇帝一旦被兵臨城下幾乎註定棄城而逃,那麼這個亡國之君皇帝當定了,覃靜州必然也要提前做些準備。
他回房的路上就在思量:府中有五百精銳親兵,忠心沒問題但有些疏於訓練。他有把握在幾個月裏讓這些小夥子以一當十。
原主蕭靜州就是京城人,族人聚居的幾個村子距離京城不過五六十里,關鍵時刻他送了信兒去,必能召集數千經過基本軍事訓練的青壯族人。
負責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馬司,按照劇情所說,基本跟着祁家走。而拱衛皇城的禁軍大約有一半被靖王收買,再減去皇帝倉惶逃離時帶走的一兩萬禁軍……覃靜州估計到時候振臂一呼,肯聽他指揮的能有兩萬人就不錯。
滿打滿算三萬人,靠着三萬人和占足天時地利的靖王硬碰硬,覃靜州也不是很有把握。
所以他得提前想辦法,盡量收攏人心,好在靖王所謂的亂軍攻城時有更多人願意站在他這一邊。
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剛踏進院門,值守的小廝就告訴他,兩個女兒已經等了一小會兒了。
覃靜州點了下頭,回屋和兩個女兒打了招呼就自去梳洗更衣,再回到吃飯的西次間,兩個女兒正說起原主那兩個帶孝子。
在一天的時間挨了整整三十板子,就算親衛故意放水,蕭二郎和蕭三郎也得實實在在地養上好一陣子。
這哥倆人品怎麼樣另說,但腦子確實是比安泰侯大公子強一些,起碼他倆感覺得到父親揍他們,一方面正是為了罰他們,另一方面就是近期不想讓他倆出門……
哥倆和二娘三娘關係一般,但總算沒有撕破臉,於是姐妹倆手牽手前來探望這兄弟倆的時候,兄弟倆主動把昨天他們挨揍時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姐妹倆當時就笑了個夠,現在等和爹爹一起吃早飯的時候,說起來依舊津津樂道。
笑過兩個兄弟,三娘拉着二姐的手,“爹爹打得好呀。”
二娘笑了笑,話鋒一轉,“祁家算計咱家不成,只怕沒完沒了。祁家如今並不好對付,仗着祁貴妃,祁家該撈的不該撈的,可都塞進了腰包。銀子有了,自然要大肆收買人心。”
這話分明是故意說給她們父親聽的。
原主蕭靜州閉門修道煉丹,幾年裏無論誰找上門他都不見,確是傷了不少故人的心。本來覃靜州不想再替原主挽尊,但轉念一想,剛剛在校場刷了次高光,“力證”他在道觀這幾年完全沒有虛度光陰,此時面對女兒再敷衍……似乎說不太過去。
於是覃靜州邁步進門,坐在兩個女兒對面,對着待命的大丫頭道,“擺飯。”趁着丫頭們忙活的時候,柔聲說道,“你們以為這幾年斷斷續續上門找我的都是些什麼人?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做夢想當皇帝外公皇帝舅舅。皇帝算是貴妃生的這個,已經六個兒子了。你們大姐又沒生兒子,往後甭管哪個登基,敢不叫我一聲外公?”
這話……就特有道理,傳出去誰聽都覺得能自圓其說的這種有道理。
當然,道觀里伺候原主的那兩個人知道真相,可因為他們同時也是封棺之人,且石錘都和祁家有點關係,他們說什麼,國公府上下都不肯信。
蕭三娘眼珠子滴溜一轉,“爹爹你不問世事,一心修道的名聲……是不是也是祁家有意傳出去的?!”
覃靜州抬手捏了下小女兒的臉蛋,“倒也不必什麼都往祁家頭上扣。你爹我戎馬半生,至今在軍中仍薄有令名,眼紅我要害我的人可是不少。”
三娘抿嘴一笑,“不遭人妒是庸才!”
蕭二娘輕輕拍了下妹妹的手背,嗔道,“亂說話!”
其實她也意外於自己這麼“好哄”:雖然對父親好幾年不着家,對她們不聞不問,她現在仍有些意難平,但知道父親心裏有她們這些孩子,同時也有苦衷,身在其位,稍不小心就可能大廈傾覆,全家遭殃……
她就忍不住要多體諒父親,替父親着想了。
話說蕭二娘的轉變過於明顯,從心有怨氣到溫婉可人,只用了一天不到。覃靜州就自然而然地關心起二女兒,“臉上的傷怎麼樣了?”
蕭二娘努力笑了笑,“不礙的。”
覃靜州道:“爹給你尋個太醫來。”
安泰侯一家子都是王八蛋,但他估計在安泰侯大兒子和蕭二娘小夫妻徹底撕破臉之前,給蕭二娘請大夫不至於太含糊。
實際也是如此,國公府本就有擅長看外傷的老供奉。這位老大夫瞧過二娘,也說並無大礙,也不會留疤。但這不耽誤他再給女兒另尋名醫。
蕭二娘點了點頭,她確實不太擔心自己臉上的傷,“謝謝爹爹。”
覃靜州這才拿起筷子,“吃飯吧。”
早飯吃完,大管事拿着承恩公的帖子,帶着幾個親兵,把那幾個背主的奴才一起送進了京兆府衙門。
大管事回府的時候,剛好遇到匆匆趕回來的自家大公子,便護送着大公子夫妻一起回府。
有道是百聞不如一見,覃靜州見到原主大兒子才知道為什麼原主死後不過一年,這個曾經被原主寄予厚望的大兒子也緊跟着撒手人寰……他在主持原主葬禮時染了風寒,又在短時間內專為肺病,最後漸漸惡化終至不治。
蕭大郎左臉髮髻處有道直達下頜的傷疤,正面看過去並不顯眼,基本無損蕭大郎本人的美貌,但說話時表情明顯僵硬。
不過這不算什麼大問題,關鍵是……蕭大郎是一眾親兵們直接用類似擔架一般的東西抬進門來的,因為他雙腿嚴重扭曲變形,稍微挪動就疼痛難忍,他甚至坐不來輪椅。
回來這一路,已經盡量慢行,即便如此蕭大郎還是止疼藥丸不離口。
覃靜州翻了翻記憶,發現蕭大郎是奉命巡視時遭遇埋伏,不慎落馬雙腿被往來軍馬反覆踩踏……他被救回來的時候雙腿亦是血肉模糊。
望着這便宜大兒子滿是疲憊卻十分驚喜的眼睛,覃靜州心說:這比二丫頭還招人疼啊。
傻兒子此時掙扎着要行禮,覃靜州一巴掌按住大兒子肩膀,“給我老實待着。”
大兒子輕輕地“嗯”了一聲。
再見大哥,二娘和三娘都喜極而泣。
蕭大郎的妻子吳氏好久都沒見丈夫能有如此好心情,此時也忍不住抹起淚來。
覃靜州一邊聽着他們兄妹敘舊,一邊端詳着便宜大兒子的雙腿。
讓他固本培元調養身體,他真沒把握,但處理這種外傷,包括皮肉傷筋骨傷,他總是有點心得的。
原主的大兒子明顯是個可造之材,甚至不必讓他全然恢復,只要讓他能一定程度上自理,覃靜州就能安心當甩手東家……不知道能省多少心。
另外,原主這些年積攢的上好藥材,一直放着也不是事兒。
於是覃靜州發話道:“大郎,你這腿得打斷,重新接骨。”
已然從妹妹那兒聽說父親這些年並非虛度,蕭大郎毫不猶豫道,“好。”結果再差無非就是現在這樣了。
當然,在給蕭大郎重新接骨之前得先給他好生調養一下,目前瘦出排骨來的他經不住多少折騰。
晚上,一家人久違地團聚,一起吃飯,連挨了板子只能趴着的二郎三郎都來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正準備開飯,皇後身邊的內侍到了。
不同於上次皇后打發來的嬤嬤,這個內侍趾高氣昂不說,還很不會看臉色。
不過在挨了親兵一刀鞘之後,內侍腫着半張臉,終於會說人話了:蕭皇后很欣慰娘家能給祁家使個絆子,她要父親和妹妹進宮,一起商量一下再怎麼給祁家沉重一擊。
覃靜州就當著這內侍的面兒說:“你們大姐很多年前就這樣了,永遠擅長煞風景,所以我躲到了郊外道觀,倒是躲了幾年清凈。”他自嘲一笑,“不過不管是仇家對家還是你們大姐,都不打算放過我。”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蕭大郎醞釀了一下,直言道,“父親您別再寵着大姐了……當年她就天真爛漫,不知天高地厚。”
覃靜州點了點頭,看着神色各異的兒女,“南方几場水患,一夜之間猶如春筍冒出這麼多山賊水匪,你們大姐依舊滿腦子爭寵,要給貴妃和祁家好看……我也忍不住,是時候敲醒她了。”說著他輕笑一聲,“國公府輪不到她做主,除非我死。”
這話……就多少有點微妙。在場眾人難免不多想。
不過國公爺在,別說你是皇后,就是皇帝,都未必能做他們家的主!
因為上午要進宮探望蕭皇后,說好的教導親兵自創劍法只能先延後。
覃靜州帶着兩個女兒一路順暢地來到坤寧宮,進門時才發現皇帝也在。
根據小說劇情,這個時候皇帝已經對蕭皇后相當厭惡,但戀愛腦蕭皇後偏偏自我感覺良好。
告訴皇帝今天要見父親妹妹,皇帝下朝後便趕了過來,蕭皇后可謂容光煥發,對着覃靜州和二娘三娘都分外和氣。
雖然原著里白紙黑字地提到過,但有些東西真得眼見為實。
比如蕭皇后長得很像原主,又比如皇帝的外表……覃靜州都得按着良心說:作為一個老爺們,他都得承認皇帝長得實在是好。
他再看一臉痴迷,眼珠子不錯地盯住皇帝的蕭皇后,心裏雖然依舊覺得恨鐵不成鋼,但又隱隱覺得……皇后戀愛腦似乎也不是全無道理。
不過因為南方水患,皇帝氣色並不好看,偏生蕭皇后拉着他,堆着滿臉笑容絮絮叨叨說著雞毛蒜皮……饒是蕭皇后是自己的任務目標,覃靜州代入一下皇帝都感覺血壓快控不住了。
而且直覺告訴他,皇帝現在都沒翻臉,不僅僅因為他這個承恩公在,皇帝和皇后兩人的關係也許沒那麼簡單。
皇帝肯定很不耐煩,表情和肢體動作都寫着拒絕,但當著承恩公,他臉色終究沒有太難看,客氣寒暄幾句……主要是確認承恩公短時間內“仙去”不了,就借口政事繁忙,早早溜了。
皇帝這麼快就走了,蕭皇後有些失望。
她等心情平靜一點,今天頭一次正眼看向她的生父,“我一說你進宮,陛下就來看我……以後你們常進宮來吧,雖然總是莫名其妙拖我後腿,但也不是全無用處。”
覃靜州:……很想揪住她后衣領,控控她腦子裏的水。
他看向站在皇後身邊的嬤嬤,就是前天上門傳令的那位,“皇后,你是因為我才能做皇后。這幾年裏你換掉我給你的人手,是不是有人跟你說擺脫我是好事,你因此沾沾自喜?”
蕭皇后緊皺眉頭,“你胡說什麼?皇帝說你桀驁跋扈,要不是我,他早奪了你的爵位。”
覃靜州簡直難以置信,“他真這麼說?”
二娘和三娘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皇后真和咱們是一個爹媽生的嗎?
蕭皇后終於惱了,“我不信陛下難道要信拋家棄子的你嗎?”
覃靜州捏了捏眉心,結合原著里的劇情分析了一下,故意和身邊兩個女兒道,“你們大姐以前好像不這樣,真是……蠢得十分不正常。”
蕭皇后騰地站起身來,大怒道,“你敢罵我蠢!你滾!快滾!”
覃靜州忽然笑了起來。
原著里就是這樣,只要一說蕭皇后蠢,蕭皇后必然跳腳,然後身體力行地證明她確實當得起這個蠢字。
而第一個當眾說皇后蠢的,正是祁貴妃。
他已經想好怎麼小小地回敬祁貴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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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明天之前要滿三萬字,我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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