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不通

此路不通

他怎麼這樣?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

阮白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是寄養在這裏的貓,作為被收養,以免無家可歸的代價,必須免費給宅子的主人當成玩具玩弄。

隨後,阮白不再想這些無稽之談。

這個人就是在故意欺負自己。

愛情小說里的女主大多擁有真善美的良好品質,可是顯然,《白梔子》裏的男主並不擁有,還相差甚遠。

幸好,嘉芙蓮接下來的話讓阮白相信這個世界還是有人性和道德存在的。

她不贊同道:“那也不能玩。”

又添了一句:“他很乖。”

嚴雪臨扯了扯唇角,嘲諷似的:“嘉芙蓮,你被他騙了。”

他不再多說,也沒有和無辜受害者解釋的打算,當著阮白的面,徑直離開。

嘉芙蓮才看到阮白站在那裏,她不知道剛才的話被聽去多少,只是說:“湯汁已經燉好了,等會下面給你吃。”

阮白裝成很乖的樣子,點了下頭。

他坐到餐桌邊,本來還打算半真半假地抱怨,問嘉芙蓮為什麼會先煮好給嚴雪臨吃,直到看到還未收拾的餐碟,才意識到方才嚴雪臨吃的是自己不願吃、不能入口的那些飯菜。

阮白很好奇地問:“他是真的喜歡吃這些嗎?”

那口味真的很奇怪。每一樣菜,阮白和絕大多數人都討厭,連唯一的肉也是白煮的。

嘉芙蓮正在煮麵,聞言搖了下頭:“我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

嚴雪臨是口味真的奇怪到喜歡吃那些嗎?每一樣菜,阮白和絕大多數人都很討厭,連唯一的肉也是白煮的。

在書里的描述中,嘉芙蓮的廚藝那麼好,如果只是做這樣簡單的菜,似乎不需要付出那麼努力。

面很快就煮開了,嘉芙蓮揭開鍋,撇開浮末,盛到瓷碗裏,淋上湯汁。

阮白又意識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為他留下的飯菜是從嚴雪臨的晚餐中提前分出來的,嚴雪臨已經吃過晚飯,為什麼要再吃掉那些?

何況是又熱過一遍,又稱出來很久后。

嚴雪臨又沒有什麼節約的習慣或者省錢的必要。

於是,阮白又問:“剛剛他是餓了嗎?那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吃面,要吃剩掉的飯?”

嘉芙蓮端着托盤走出廚房,剛盛出的面有很大的熱氣,模糊了她的神情。在那片白霧之後,她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痛苦的、不知名的悲哀。

她對阮白說:“我不知道。”

像是什麼不能提起的過往,又似乎真的說不出緣由。

阮白對人的情緒很敏感,也沒有令一位好心善良的女士痛苦的愛好,不再繼續問下去了。他安靜地吃完面,同嘉芙蓮道謝。

臨走前,嘉芙蓮叫住阮白,問他明天想吃什麼。如果以後有什麼喜歡吃的都可以提前告訴自己。今天會留這些也是因為他睡著了,所以沒問到。

阮白打開手機微信,伸到嘉芙蓮女士面前:“您做飯真的很好吃。如果加上好友,每周回來的時候,您想問我吃什麼,就會很方便。要是有什麼要我幫忙,都可以啊。”

他說的那麼真誠,就像嘉芙蓮形容的那麼乖。

毋庸置疑,嘉芙蓮女士被他打動,成為自己微信上的第七位好友。

她很溫柔地祝福阮白:“希望你接下來在這裏的日子都能過得愉快。”

接下來的幾天裏,阮白過的都很愉快。

他沒再見過很討厭、很會欺負人的嚴雪臨,因為他實在太忙了。即使嚴雪臨是一本愛情小說的男主,在書中的故事只有談情說愛。但當小說世界擴充為一個真實世界,他就如同現實生活中的每一個霸總一樣,白天工作,晚上工作,還有許多必須出席的社交活動,大多數時間忙的沒空着家。

阮白每天睡到十點鐘起床,他很貪睡,起床氣也很大,要在床上懶懶散散地躺一個小時才會起來。洗漱過後,吃嘉芙蓮為他做的美味午餐,順便和她、還有家裏兩個負責打掃的女傭聊天,了解這個春城以及嚴雪臨的事。阮白存心乖起來是很討年長女性喜歡的,她們迅速對很會傾聽,會很說話,長相漂亮的阮白投入一種類似於母愛的寬待,什麼都說給他聽。不過與嚴雪臨有關的事,可能只有嘉芙蓮知道的多一些,但她總是不說,頂多被阮白逗笑。

到了傍晚,阮白有時會去花園裏摘一些玫瑰,同嘉芙蓮一起插瓶。嘉芙蓮問他為什麼不在早晨摘,那時的花開得最好。阮白誠實地說自己不可能早起。嘉芙蓮有點無奈。有時候,他也會去餵魚,還會捕捉到很多錦鯉的美麗時刻,拍下來發給陳伯。

至於那幾個當初逮捕阮白的保鏢大哥,平時也不知道藏在哪裏,阮白覺得自己不可能再被逮捕第二次,可以和大哥們相安無事,不會再見了。

總之,不過幾天功夫,阮白已經在阮家過得如魚得水了。

由於《白梔子》的故事主要講述男主嚴雪臨和女主阿曼達的愛情故事,其實愛情部分也不太有趣,但對於故事之外,整個世界的世界觀寫得實在很少,連春城都沒有過多描述。更何況是千里之外的易陽了。

阮白決定採用最簡單的辦法,用●度百科查詢了阮也的好同桌徐澤,徐澤的男朋友薛垣,以及薛垣的靠山,連周玲玲都不敢得罪的薛家。

薛家在易陽是做房地產生意起家的,從爺爺輩開始,到薛垣的父親,真正在易陽立足,盤桓數十年,不管內里如何,在外行事霸道,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在易陽一手遮天了。薛垣是現在這一輩唯一的男孩子,從小行事高調,是人盡皆知的繼承人,不久前才舉辦的成年禮宴會才轟轟烈烈地落下帷幕。

這位薛小少爺,從小到大沒吃過一點苦頭,受過一點委屈,遇到阮白找上門,還要報警告他這種事估計前所未有,所以大發脾氣。

認真來說,其實阮也的死因和薛垣關係不太大。但如果要找徐澤麻煩,必然會涉及到薛垣。

除非阮白願意等到他們分手,再同徐澤舊事重提。

不幸的是,阮白不是那種願意忍辱負重、卧薪嘗膽的人。也不是說他不自量力,而是對方只是薛垣,又不是與薛家那樣的龐然大物為敵,一個才成年的小少爺,也不用那麼害怕。

阮白認真考慮了一秒鐘,要是用●度廣告推薦的私家偵探調查薛家以及薛垣的事會有多大翻車的可能。

如果查有所得,那麼翻車可能性估計是百分之百。當然更大的結果是一無所得,什麼也查不出來,

想想還是算了,來日方長,徐澤上的也是春城大學。等到上學,還有很多機會。

到了開學的那天,阮白睡前定了十個鬧鐘,終於在關掉第九個前掙扎着清醒。

早晨八點,他整理好一切,拉開窗帘,透過玻璃窗,看到花園裏那條小路盡頭停了一輛車。

如同過去的每一天,嚴雪臨準時坐上了這輛車。

前排有兩個人。駕駛座上的司機已經雇傭了七年,身家清白,工資算得上高昂,每個月都會有人固定向嚴雪臨提交他的家庭和財產的近況。

副駕駛是他的助理,江矚,也跟了嚴雪臨五年了。他從後視鏡看到嚴雪臨,叫了聲:“老闆。”

然後,打開手中的平板,彙報嚴雪臨今天的行程安排。

今天卻有意外發生,在汽車啟動,還未行駛之前,有人敲響了車窗。

嚴雪臨偏過頭,看到車窗上映着的那張臉。

江矚皺了皺眉,他不認識窗外的人,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看到嚴雪臨示意他打開窗。

嚴雪臨問他:“怎麼了?”

嚴格來說,這是他們第四次見面。

阮白俯下.身,低着頭,輕輕地說:“我今天要去春城大學報道。”

這件事和他現在的攔車行為毫無關係,嚴雪臨沒有回答,而阮白也沒有繼續說下一句話。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江矚看了一眼阮白,禮節性地讚揚:“那小少爺的成績真好,春城大學那麼難考。”

就在方才,他已經認出了窗外這人是誰,畢竟有些事也是經過他的手辦的。

嚴雪臨聽了,不輕不重道:“他叫阮也。”

那個叫做阮也的小孩微微垂着腦袋,透過車窗的縫隙,他能看到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有些許水光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影子。明明低頭看人,卻像是在仰望着懇求。

嚴雪臨已經很明白他這些小把戲了。

當阮白有所求的時候,會是世界上最會裝可憐討人心軟的貓。

可惜嚴雪臨是世上最鐵石心腸的人。

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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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未撒嬌就被拒絕(。下章會有完整的貓貓撒嬌過程

不好意思,這章是準備雙更的,結果中間有段銜接沒寫好,直接睡過去了,突然醒過來只能直接發了,明天會補上今天的雙更,其實寫了七千多字了,下章也會揭露本篇文第一個疑問,關於阮白到底是誰的問題

感謝追更,評論抽二十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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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結婚拯救厭世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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