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9k5 】馬甲自己扒

第 79 章 【9k5 】馬甲自己扒

沈添青挑的地方是一個烏篷船餐廳,江城現在比較熱門的就是這種形式。

租船吃飯,船還分中高端的。

時絮今天沒夜戲,跟孫絲絛在停車場分開的。而同組張燦燦的下班時間還早着,時絮跟她拜拜的時候她就眼巴巴看着。

時間約在七點,時絮坐車去的時候已經不早了。自從那天看了譚檀的好感度后,時絮就沒再看過自己的系統面板,灰了一大半,還有幾個需要用幾分兌換的小玩意,抓娃娃機作弊用,什麼影分身鏡像是什麼搞笑東西,再變一個我自己出來?怎麼還有讓人或物體減速的工具。

最後一個好像之前聽7707說過,她做任務直接跳了車禍,降車速了。

這功能太看劇情了,時絮覺得都很雞肋。

這個流星雨道具倒是不錯,跟雪花機捆綁兌換,以後有機會放給沈添青看看。

姚方方坐在副駕駛座,看着後排的時絮,對方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帶着笑。

姜柳新坐在她邊上,問時絮:“你的感情問題……”

時絮:“我還有不能戀愛的規定嗎?”

姚方方心想:就算你以前不能戀愛,那你跟自己老闆戀愛,誰管得了啊。

姜柳新沉默了一會,“你跟沈導如果是認真的,我建議你們公開也不要太着急,如果這段感情並不能……”

時絮低頭,手機屏幕解鎖,還停留在她休息的時候搜索的頁面。

“國內有同性藝人結婚的先例嗎?”

姚方方剛喝了一口水,聽到差點要噴出來,她又憋了一下,現在驚天動地地咳嗽。

姜柳新推眼鏡的手都有點顫抖,“你什麼意思?”

時絮:“我在考慮結婚。”

時代不一樣了,從前她沒想過這個問題,當年的輿論也註定了這種感情註定是異類。作為系統的時絮去過很多世界,有的對同性更為的殘酷,有的則是格外開放,那麼多的世界,宿主有普通人有神仙有妖魔,但只有感情亘古不變。

感情的契約也不變,是一種責任。

姜柳新:“沒有先例,雖然現在風氣開放,但……”

他欲言又止,隨後又嘆了口氣:“慎重考慮,因為有些宣佈,只適用於無人知曉和萬人景仰。”

無人知曉是糊咖的保護色,沒人在乎。

萬人景仰是社會地位的加持,你的成就高於你的私人感情,世俗的感情是一種默認,不世俗的感情是成功的錦上添花。

“不要為了一時的衝動而忘記自己的初衷。”

時絮:“我知道。”

但她的初衷和別人理解的不一樣。

“沈導知道嗎?”

姜柳新問。

“現在不知道。”

時絮笑了笑,“但我打算讓她知道。”

沈添青可能沒想清楚,時絮早就想清楚了,這段時間的冷戰足夠讓時絮再三思考。

不靠近沈添青,時絮發現自己也並不是無動於衷。

她企圖讓沈添青愛上現在的孟蘅,卻忽略了沈添青對自己,對時絮的那種執念。

況且幸夏萱都知道我是誰了。

時絮的手指點在屏幕,她的主屏幕是一張膠片相片,是她從《西川遺風》的幕後cut里截取出來的一幀,被做成膠片的模樣。

是一段擁抱戲,沈添青沒齣戲,在導演喊咔之後還不肯從她懷裏出來。

那年春光正好,山風輕柔,遠處群雁飛過,四周的人群笑着看向她們。

其實那時也能算是最好的時候,如果她不是譚檀的前女友,沈添青不是譚檀的妹妹。

是作為從新開始最好的開端,如果她們都沒有心結就好了。

“行吧,你們吃飯我也派人邊上守着,主要是最近你的粉絲來的太多。”

姜柳新也知道自己新帶的這個藝人不是什麼聽話的主,單他對這種野生藝人都抵抗力不錯。當年的秋潮比時絮不講道理得多,喜歡的人從男到女到男,就差雙性湊個麻將局了,每次都要姜柳新從牌桌把她帶下來。

而時絮沒這方面的愛好,甚至有點無聊。

業餘就看她熱衷跟財務助理討論理財,跟無數頭禿的打工人一樣,對s市最好的小區垂涎無比。

江城到晚上的時候格外熱鬧,旅遊旺季已經到了末點,落日最後都餘暉與夜晚交織的時候天邊都捲起黑雲。

烏篷餐廳開在江城的小河道上,沈添青聽着搖槳聲,看着自己手上那個戒指盒。

她想了很久,從陶宜下午送她過來開始,她就自己一個人在船艙待着。

兩岸有彈琵琶的音樂人,燈槳聲里顯得格外溫柔。

船艙內的燈帶饒了一圈,桌上點着仿真蠟燭,燭影澄澄,她的臉頰都籠上一層暖光。

沈添青想着從前,在水聲琵琶聲里想着自己荒唐的有生之年。想着她自己的尋覓不得,還有大半個中國的求神拜佛。

她以為沒有盡頭。

那枚被主人戴了很多年的尾戒被人留下最後一個吻。

像是沈添青對自己夢中的時絮最後的告別。

她把自己困在過去太多年,也害怕走出來。

痛苦是她的舒適區,卻沒想到在這個年紀能碰到一個讓她甘願走出來的人。

哪怕她心裏的影子始終抹不掉,她也想放過自己。

去接受孟蘅。

“時絮,我要把你關在裏面了。”

她看着戒指,眼神里凝着水光,“我找到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她和你很像。”

沈添青深吸了一口氣,她今天的劉海被頭髮夾別起來,鐵夾還垂下星星的掛墜,像是她要從高低落下。

有人要接住她。

“她年紀比我小,長得和你很像,一開始我覺得她也就那樣,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

“我很壞的,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小時候的我了。”

“但是她變了很多,開始越來越像你。其實有些地方也不像,她對我很好,也很溫柔,哪裏都跟我合得很來。”

“仔細想來,我從來沒好好和你相處過,你喜歡吃什麼,看什麼電視,都是我從別人那裏聽來的。”

沈添青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伸手擦了擦自己臉頰的淚:“其實我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連喜歡你,都是譚檀刻意製造的一場騙局。”

“偏偏我真的喜歡,一廂情願地愛你。”

這枚戒指被她戴了很多年,從打磨到拋光,那天她捧着時絮的骨灰盒,也不是沒想過別的。

但是還是算了。

時絮從來不是她的,搶來的骨灰也不會完全成為她所有物。

“現在我要往前走了,我知道你討厭我,小幸姐也不喜歡我,她還叫我小變態。”

“如果人死了有靈魂,你是不是會覺得我很噁心?”

她兀自笑了笑,“不過沒關係,對不起,我要努力忘掉你,因為孟蘅對我很好,我一開始因為你而中意她,現在卻是因為她而中意她。”

“和她一起,我覺得我的靈魂歸位了。”

“我希望我的餘生,有她的位置。”

紅寶石的尾戒被人放進了一個木盒,上面的花紋粗糙,看得出來是劣質的手工藝品,體現了製造者的不成熟。

沈添青當年做的滿手是傷,才做出了這個丑玩意。只不過很多人從遠景看被佩戴者本人的氣質蠱惑,覺得這枚戒指是價格不菲的私人訂製。

她蓋上之後鬆了口氣,又有點難過,再然後笑了一聲。

時絮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吃飯,她打扮得還挺能融入這個景點的,還拎了個保溫杯。保溫杯是姚方方塞給她的,說她網上看了,裏面沒有熱開水。

時絮哭笑不得,她踩着石板下來,在船夫的指引下上船。

掀開藍色的布簾,不算明亮的船艙里沈添青抬眼,她的眼圈還有未散的紅痕,半晌才愣愣地說了一句:“你來啦?”

時絮進來,坐在她對面,看了她好幾眼:“我來遲了嗎?你這就哭了?”

沈添青急忙否認:“才不是因為這個!就是裏面很熱。”

時絮啊了一聲,看了眼一邊的電扇。

其實窗戶吹進來的風更涼快,外面的天徹底黑了。兩邊的老房子亮起燈,咖啡館的音樂還沒岸邊的琵琶談得動聽,居民養的小狗在嗚咽,有小孩大喊媽我沒收衣服。

分明是小橋流水人家,心上人盡在咫尺。

沒有天涯,她們已經沒有天涯的距離了。

“都穿這麼涼快,還熱?”

時絮的目光落在沈添青的衣服上,對方就穿着一件黑色弔帶,外面的罩衫是蕾絲的,被光暈染后的邊緣有一種毛茸茸的質感。

沈添青感覺很久沒和對方好好說話了。

這段時間時絮拍戲的時候和她這個導演沒什麼交流,還能繼續工作,也是稀奇。

重拍就重拍,說對不起也是對不起,姿態很好,很客氣,很禮貌,她能把她的戲份拍得很好,好得挑不出錯,卻讓導演組不知道怎麼挑刺。

因為對比之下張燦燦實在太慘了。

是同框即拉踩的典型。

這種分手,是非常公式化的保持距離,沒有任何可以曖昧的空間和場合。

哪怕每天見面,沈添青都沒辦法看到私底下的時絮。

太煎熬了。

也就是這種煎熬,沈添青才發現自己真的栽了。

她真的得到過她期待的愛。

所以一旦流失,就難受得無法抑制,目光緊隨,恨不得全天黏在時絮身上。

副導演都於心不忍,沒見過這種情況,本來想跟時絮說一說,但又被沈添青拉住了。

“你管我!”

沈添青瞪了時絮一眼,又低下頭。

船艙有些搖晃,在時絮來了之後菜一道道地上來,她笑了一聲:“我不能管嗎?”

這話問得很直接,沈添青抿了抿嘴,隔了半晌,在時絮都給自己的杯子倒上酒的時候才小聲地說了一句:“能。”

時絮:“還分手嗎?”

她沒打算再迂迴,桌面中間的那道酸魚湯的酸似乎都瀰漫在船艙里,沈添青吸了吸鼻子,“其、其實那天,我還有話沒說完。”

她還是低着頭,桌下的手扭在一起,上次這麼緊張,還是很多很多年前,第一次拍戲的時候。

她的人生演戲的時候屈指可數,第一部戲演的成分很少。

這次和從前一樣,是真情流露。

“那是我走的太快了。”

時絮噢了一聲,她端起杯子,手指繞着瓷杯,上面的黑金裂紋看起來古樸好看。船窗外是夜晚的河道,遠處的樓房淬着燈火,寧靜又熱鬧。

“不是的,”沈添青抬眼:“我是想說給我點時間。”

時絮問她:“喝酒嗎?”

餐是沈添青點的,其實不問也可以,偏偏指了指自己的保溫杯:“不喝我裏面也有白開,就是有點虧待你。”

沈添青:“喝的。”

她看向那小半壺楊梅酒。

時絮給她倒了小半杯,“這點時間夠了嗎?”

沈添青:“所以我有話和你說。”

時絮其實能猜到她想說什麼。

她看了那盅蛋黃豆花,沈添青的勺子破開白嫩,一勺送進了嘴裏。

大概是時絮看得目不轉睛,這個一向放得開的人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你要吃自己吃啊。”

時絮笑着搖頭:“那你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麼么?”

沈添青哪知道,一個好字就讓她痛苦了那麼久。現在滿嘴涼絲絲的甜,但是一點也不齁,也沒能讓她緩過來。

沈添青吃飯偏甜口,時絮以前就知道。

她這個人心細如髮,是幸夏萱嘴裏的中央空調成精,很多人見了一次就對她印象很好。

覺得自己被人放在心上。

但時絮的區別對待向來不是這些流於表面的東西。

沈添青咬着勺子,含糊又得意:“大概是你很愛我,求我和你在一起之類的吧。”

時絮的到來又給沈添青加了一針強心劑,她的嘴又開始誇張起來。

她順勢把那個戒指盒放到上面:“這是給你的。”

上面的logo低調奢華卻偏偏在燭光的範圍內。

是用一生僅此一枚做噱頭的知名戒指品牌,適用於訂婚情侶。

時絮看了一眼,“你確定要和我在一起嗎?”

沈添青點頭,她雙手交疊在桌上,能看到尾戒的戒指痕迹,但是那枚出現頻率很高的紅寶石戒指已經被摘下了。

沈添青:“孟蘅,我想好了,我不能用身份壓你,我想真的和你好,不是替身,不是包養。”

她的眼神亮晶晶的,船艙外的琵琶夾雜着評彈的人聲,氛圍幽靜美好。

“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時絮伸手,卻從桌底下拿走了另一個戒指盒。

“你幹什麼……我都說……”

沈添青伸出的手被時絮按了回去,她聽到時絮一字一句地說——

“沈添青,如果我從前是時絮,現在是孟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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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回來我成了自己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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