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們扯平了
“其實那個人唱的也還不錯，對吧？”
“嗯。”
美食街上，余雪緊緊跟在擁有長腿優勢的封程身後。
雖然看着封程走的不急，但她還是要加快腳步才能跟上。
他們總共唱了兩個小時，其中封程一共唱了四首半，其餘都是余雪在唱。
封程的手裏緊緊攥着五百元鈔票，他知道有一大部分應當屬於余雪的。但余雪除了拿走另一瓶水並沒有提任何別的事情。
這錢拿的就像燙手山芋一樣，很想扔掉又捨不得，他恨不得把這些錢全給余雪。
那年輕人真不懂事，看不到誰出的力多嗎？
他一直在思考該如何把錢交給余雪手裏。
此時余雪在跟他搭話，他只要他回頭說一句“這是你的錢”就好了，但他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
總是想着下一秒再開口。
等等再等等。
算了，到那個路口再說。
又沒說出來，再過一會兒吧。
腦海中一直盤旋着這樣的想法，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塊繞了大半個街了。余雪時不時說上一兩句話，封程都是以點頭或嗯回應。
她怎麼不說話了？不能再等了，就是現在。
他突然轉身。
嘭。
封程感覺下巴一陣生疼，同時聽到一聲尖叫，緊接着感覺身體被撞了一下，還好撞他的人重量很輕，不怎麼疼。
...不是吧...
他定睛一看，眼前余雪正捂着腦門。他離得太近只能看到她的手背，也顧不得別的了，他連忙蹲下，查看余雪的情況。
只見那雙晶瑩的大眼睛更加晶瑩了，眼眶裏盤旋着透明的液體。
她居然被疼哭了...
余雪很無語，她只是稍微留了會號，街邊一個畫肖像的吸引了她，就多看了兩秒，再回過頭就覺得眼前一暗，腦門撞上了一個硬物。下身還保持走路的動作，接着好像撞上了一堵牆。
最丟人的是，她居然被疼的流淚了。
她不想哭，流出眼淚只是生理反應！但在別人眼裏自己就是哭了不是嗎？
“沒事吧？”緊接着她居然聽到那個人的聲音，他主動說話了？不過自己的慘樣不是就要被發現了嗎？
由於陽光已經沒有那麼刺眼，她早就摘下了墨鏡。早知道就不摘墨鏡了，起碼不會讓人看到自己哭。
“我沒哭！”她趁封程還沒看的仔細，就把捂在額頭的手往下滑，狠狠抹了把眼睛。這一抹卻是在太陽穴處留下一道水痕。
緊接着他就發現封程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你看什麼！”
就見封程輕輕啊了一聲，迅速半轉過頭，下一秒又回過頭來。
封程已經看到余雪額頭上的紅印了，一時之間有些手忙腳亂。
“疼嗎?”
見到封程這麼溫柔，余雪還有點不太適應，她已經被晾了一下午了。
她用食指摸了摸傷口處，好像真不疼了哦，“不疼了...”
封程見到這一幕禁不住翹起嘴角，真的被她逗樂了。
他捏住余雪的食指，往下移了一分。
“傷口在這。”
余雪先是疼的嘶了一口氣，然後就呆住了，剛才那個動作...
另一邊封程反應過來，臉已經紅了。自己剛才是怎麼了？竟然做出這麼親昵的動作。
他怎麼敢的啊？
該不會是這具身體的條件反射吧？
不過他真的感受到心跳了。
街邊的路人在余雪的那聲尖叫之後就已經注意到這裏了，看到這一幕開始準備吃瓜，有的人已經舉起手機拍照。
封程顯得很慌亂的把視線轉移到四周。
半晌后，聽到余雪氣呼呼的聲音，“你怎麼突然停下了？”
封程甚至覺得她此時在沖自己白眼。
“那個...對不起。”
“對不起就行了？”她似乎是忘了疼痛一樣，“說吧，打算怎麼賠償我？”
封程想到那五百塊。
手心都出汗了，他將手掌攤開把紙幣露在她眼前，“這裏面本來就有你的一份，我的那份也給你。”
余雪這次真的翻了個白眼，“就這？”
“那...”封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那你說怎麼辦？”
“嗯...”余雪一副思索狀，突然興緻勃勃的說道：“有了！把你那首歌送給我吧。”
“這...”封程猶豫了一下，系統送的東西，能給嗎？
【歌譜已為宿主所擁有，想送給誰送給誰】
靠，系統你出來的還真是時候。
“哈哈。”似乎是看到封程的為難，余雪笑道：“我開玩笑的。那就當我們扯平了！”
“什麼扯平了？”
“啊？這還不夠啊？難不成非要我腦袋起個大包才行？”
“不是...你在說什麼？”說完封程突然反應過來，是中午那個？羞愧之情逐漸蔓延他的全身，原來人家一直放在心裏，這樣顯得自己好小氣。
“本來也沒什麼事。”他還在嘴硬。
“沒事的話你怎麼知道我說扯平的是什麼？”
“我...”
“別解釋了，瞞不過我的。”
“...”封程還要解釋，可他說不出來話了，只得默認下來。
觀眾此時一臉懵逼，這倆在這說謎語呢？每句話每個字都認識，怎麼放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余雪撲哧一笑，把封程手裏的錢推了回去，“你保管吧，我不喜歡揣錢。”
“那好吧，你的那份我會記着的。”封程把錢揣回兜里，“腦袋怎麼樣，疼的厲害嗎？”
“還好啦，應該沒什麼問題。”余雪又碰了碰紅印，不過下意識的皺眉還是出賣了她。
封程覺得自己真的對余雪誤解太大了，現在來看她真的蠻好的...
“你摸摸腦門有沒有起包。”
余雪聽話的摸了摸，仔細感觸一番，“沒有啦。放心吧，沒什麼事。”
“你剛才是怎麼撞上來的？”封程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問出這個問題。
“諾。”余雪指着那個拿着畫筆給坐在畫板前的女人畫肖像的畫家，“我光看他去了。”
封程腦子裏閃出一個想法，對她說道：“要不我請你畫一幅？”
余雪瞪大眼睛，“真的嗎？”
“真的。”封程看了看手機，“還有時間。”
“走！”她看起來很高興。
真巧，那個畫家剛好畫完。
兩人湊過去看了看，只見畫裏的女人是一個卡通形象，畫的極其誇張，說不出哪裏像，但一看就知道是這個女人。
硬要說的話就是把五官的特徵放大，比如你的鼻子是鷹鉤鼻，就會畫出一個佔據你半張臉的彎鼻子。
余雪無聲的哇了一聲。
女人接過畫像，笑出聲來。
封程趁機問道：“畫一幅多少錢。”
“一...唉？你是余雪？太幸運了！竟然見到了真人，你們要畫我不收錢！”那畫師看了看兩人，“不過要先排隊，那位大哥先來的。”
沒想到那大哥連連擺手，“沒事，先給他們畫。我喜歡聽她的歌。”
余雪衝著他抱了個拳感謝。
“好吧，那兩位，坐在前面板凳上，放鬆就好。”
“太不好意思了，師傅...”余雪嘴上一邊說道，一邊坐到板凳上。
“咦？帥哥，你怎麼不過去呢？”
封程擺擺手：“給她畫就好了。”
畫師笑道：“我畫一個人也免費，兩個人也免費。”
“快來，封程。”余雪在那邊招呼上了，“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