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美麗不可方物
我的話說完原本嘈雜的獵場瞬間安靜了，東哥拉着我的手更加緊了，我知道她在緊張回握她的手。努爾哈赤還沒說什麼，左手邊的一位身穿騎裝的貴婦道：“喲，爺，您瞅瞅，這葉赫不止出美人，這美人還一個塞一個的聰明呢。”
我裝作無知的看着東哥，東哥笑道：“給袞代福晉請安。”我自覺的行禮道：“塔拉尼出赫，給袞代福晉請安，福晉吉祥。”袞代當著努爾哈赤的面也不好為難我，笑着道：“塔拉尼出赫格格請起，都是一家人格格即是爺的侄女兒，也就是我的……”
袞代話沒說完，努爾哈赤打斷道：“閉嘴”又看着我良久笑道：“即然格格想好好欣賞爺，爺也不能讓格格失望。你自己選一個你覺得最佳的位子好好看，爺恕你無罪。”我知道今天算是過關了，也算是給努爾哈赤留下了一定的映像，笑着道：“我看這位阿哥身邊的位子不錯，看的清楚也離爺和東哥姐姐不遠。”
努爾哈赤見了哈哈大笑道：“代善原來我們草原上的珍珠最在意你，好就讓你坐代善身邊。東哥過來。”我給努爾哈次行福禮道：“原來是爺的二阿哥，我是說怎麼這麼與眾不同，這是不是就是漢人說的虎父無犬子？謝謝爺成全。”努爾哈次哈哈笑看着東哥過去。
我放開東哥的手，見東哥走上去坐努爾哈赤身邊，我笑着走到代善身邊行禮道：“二阿哥吉祥。”代善拱手算是回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坐在代善身邊看着桌上銀質的酒杯道：“這個杯子真漂亮，就像我的東哥姐姐，即使在桌上有無數的用具都不能奪走對這個杯子的注意力。”
代善看着上首的東哥道：“是啊！東哥的美是獨一無二的，阿瑪心懷天下卻辜負了身邊的人。”我順着代善的眼光看去道：“東哥姐姐雖然是貝勒爺已聘之人，卻還不是貝勒爺的福晉還算不上辜負。這樣熱鬧的場面又有幾個人，記得病在屋子裏的孟古姑姑。”
代善把目光從東哥身上移開，認真的看了我一眼道：“格格初來建州，說話還是要注意些，這裏很容易禍從口出。”我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酒道：“這果酒釀的不錯”代善見我不在意不在看我，看着場上的賽馬。
吃完一杯酒，放下杯子道：“來建州之前，我在葉赫也如爺這般，處處小心處處陪着笑臉就怕禍從天降。當布楊古告訴我，東哥姐姐從小離鄉思念家人要送我來陪東哥姐姐的時候，我突然就輕鬆了。
來到赫圖阿拉城看着外城的城牆，我就更心安了。赫圖阿拉城的城牆很高，很高，我相信在這裏我能按自己的意願而活。在葉赫我只是待價而沽的商品，沒什麼用，在這裏我是葉赫那拉氏的親戚。有一種人天生在別人家比在自己家過的舒服，因為有用所以能隨心。”
代善重複着道：“因為有用所以能隨心……”看着身邊的代善，我心裏也是五味成雜要我是男子就不會像他那麼無奈了。看着代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我問他：“二阿哥喜歡，東哥姐姐？”代善皺眉看我道：“不要亂說，塔拉尼出赫在這裏亂說話會害死你在乎的身邊人。”
“不說不代表不存在，二阿哥覺得我都能看出來的，貝勒爺看不出來？不過整個女真部落都在搶東哥姐姐，我們那位好哥哥又怎麼會浪費這麼好的籌碼。最美的女人只能配草原上最強的勇士，這是東哥姐姐的命，也是生在葉赫那拉家的命。
可憐的不只東哥姐姐，孟古姑姑她嫁給貝勒爺的時候年紀也不大。我自己不也是，我今年才八歲就被送到了這赫圖阿拉城。要不是我也是葉赫的女人，現在的我應該在草原上放羊，追趕火紅的太陽，自由自在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二阿哥警告，被姐姐提醒，被自己親姑姑利用。”
代善看着塔拉尼出赫道：“你姑姑在這裏很不容易，阿瑪的女人多，還有東哥這樣的美人。她跟皇太極的日子都不好過，要不是東哥的照拂只怕日子就更難過了。”
“色衰愛弛，這是所有女人的下場。不缺吃少穿還叫難過，那寧遠邊境因戰亂活不下去賣兒賣女的就都別活了，一起抱團見閻王得了。”代善樂了道：“小丫頭，你這心胸倒是豁達，不缺吃少穿就覺得活的很好？”
我看着他戲虐的眼神道：“如果我能像東哥姐姐那般漂亮，又不缺什麼，我倒是寧願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做姑娘好啊！就算年紀大了，也有人寵着、愛着、憐惜着，不像嫁了人就只能指着一個人活着。
孟古姑姑之所以活不好，就是想不開。漢人有句千古名言，兒孫若有用留錢也無用，兒孫若無用留錢有何用。皇太極是兒子，就算只是貝勒爺眾多兒子裏的一個，那將來也是娶兒媳婦進門。
只要不想不該想和得不到的，又有什麼好過不下去的？如果姑姑生的是格格，她愁斷腸我還能理解。可我看我表哥也不是那般無用的阿哥，在一眾阿哥里雖不是最出彩的，也沒埋沒了。
守不住男人就守住兒子，這麼想日子不就好過呢。我們草原上的男人都是天上的雄鷹，又不是籠子裏的鸚鵡，長的漂亮就是為了取悅女人的。”
代善被眼前的小丫頭逗樂了道：“小格格倒是會說話。”對面的儲英見了笑道：“代善，你跟葉赫的小格格聊什麼了？聊的那麼開心。”我抬頭看了眼對面，又看了看代善。代善低頭道：“我大哥儲英”
“大阿哥，二阿哥說一會兒教我騎馬。我在葉赫沒學過騎馬，哥哥太忙了我阿瑪沒的早。”儲英道：“想學騎馬有什麼難的，一會兒爺帶你去跑兩圈。”“謝謝大阿哥。”
代善道：“你還是不要跟我大哥走太近的好，大哥是阿瑪的長子，從小習慣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他要你，孟古福晉和東哥也幫不了你。”我樂了：“二阿哥，我今年說是八歲那也是虛歲，一個七歲的孩子大阿哥能有什麼想法？他最大的女兒都比我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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