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人道開啟
許一心神落在石印上。
此時的石印已經完全恢復到了他撿到它時的模樣,每個細節都不差毫釐,但直到現在他仍然不能像是修士對自己煉化的法寶那樣,能夠完全的看透。
他現在能做的還是和原來一樣的使用,不同的是,在它恢復了原來的材質后,已經不需要“人氣”了,而是只要他的領悟足夠,就可以凝結新的人道真符。
其次,原來的人道真符,不管是一開始的“路”、“橋”,還是後來的“衣”、“牢”,都必須和實物相關,包括廚藝,也是凝結的真符“鍋”,現在則可以凝結一些和理、術相關的、屬於人道的真符。
在凝結新的人道真符之前,他已經領悟的真符則都可以提升到“滿”的階段,也只能到這個階段,因為他現在的修為只能承受這個階段的真符。
除此之外,石印恢復后,對於已經掌控的地盤,他的“遠程監控”起來也變得更加容易,精度也更高,在其中的任何行動,都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加持。
而等他將所掌握的人道真符提升到“滿”的階段后,他又有了新的發現和感悟,那就是繼續佔領和接收新的地盤,石印還能繼續提升。
更重要的是,在它恢復后,隨着它的提升,他自身的修鍊也能直接從中獲益!
他原本就是做事有始有終的人,現在又添加了更充分的理由,於是,接下來在他的指揮下,太平軍走出淥陽王府的封地,繼續按原來的方式向北穩步推進,將一個又一個州縣收入囊中。
恰逢此時,元隆帝和鐵山、北野兩個藩王的關係緊張到戰爭一觸即發,包括夜狼衛、天鷹衛等組織,都將重心放在了兩處封地,對後方的關注自然降低。
許一深知信息的重要性,仗着石印對佔領的地盤有遠程監控之能,又親自出手,拿下了知歌、上慶、蒙渠三處交通要樞,如此就直接切斷了普通的驛傳通道。
在這種情況下,經過一番周密的佈置,他們花了三個月,並拿下六個主將后,太平軍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江渚州的守軍。
又兩個月,同樣的步驟,他們拿下了臨潼的守軍。
拿下臨潼守軍不久,元隆帝和鐵山、北野兩大藩王徹底談崩,或者說終於做好的準備工作,大越內戰爆發。
兩線優點,元隆帝調集了除控制方城、淥陽兩府外的大部分軍事力量,這必然導致中部空虛。
借這個機會,許一指揮陳瑛、蓼沖等人,加快了推進的速度。
但是,隨着佔領區域的增加,想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元隆帝終於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不過,為了儘快拿下兩個叛亂的藩王,以及不想兩面受敵,元隆帝御駕親征,正和鐵山王帶領的聞名天下的浮屠軍大戰正酣,一時間也脫不開身,因為任何的變動都會影響全局,如果他敢削減前線軍力,甚至有可能被對方衝垮,一敗塗地!
好在,他也沒有將所有的守軍都調到兩大藩王的前線,而各地都有城池可以固守,面對僅是“餘燼”的太平守,堅持一段時間總沒有問題。
鐵山王與北野王才是心腹大患,眼下只要他這邊拿下鐵山王,回頭消滅太平軍不過是時間問題。
在這個期間,許一則藉著掌控地盤的擴大,修為突飛猛進,以武入道,成功突破到陰魂境。
此時,他所有的真符就提升到了“明”的階段。
到了這個階段,使用的人道真符與“滿”階段相比,除了得到了質的變化外,許一接近大衍境的陰魂強度,也讓他可以將弱化版的真符之力加持到更多的人身上。
對於普通的士兵而言,加持了真符“凱”的護甲,甚至是真符“衣”的衣服,即便是為了覆蓋更多而弱化到僅有一絲真符之力,其實質也已經發生了一定程度的改變,而這一點改變在戰場上就大大提升了他們的保命能力。
除此之外,真符“勇”,也增強了他們的勇氣,在戰場上,既能增強進攻的氣勢,也能在相持階段或者處在下風時增加韌性,此消彼長,勝負的天平就會向他們傾斜。
如此種種,太平軍一方氣勢越來越盛,元隆帝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推進到旃都不遠了。
局勢迅速糜爛,掌握着原國內絕大部分軍力的元隆帝還可以不慌,但老窩都要被端了,尤其國都的象徵意義重大,元隆帝哪裏能忍?
原本,他以為太平軍只是芥末之癬,現在最想的則是調集所有力量,回頭一舉將他們消滅!
只是,他想得不錯,和他廝殺了兩年的鐵山王又哪裏願意?
鐵山王同樣認為元隆帝才是頭號大敵,同時也想獲得最大的利益,想的則是借這個機會將元隆帝的勢力吞下,收歸己有!
如此,鐵山王一系在大越又有何人可敵?
說不得,鐵山王的位置還能更進一步!
就在他們各懷鬼胎的糾纏中,許一帶領的太平軍並沒有經歷太大的抵抗,只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就順利的進入了大越京城旃都。
這個消息震驚了四方!
現在的局面,元隆帝一方仍然掌握着佔有優勢的軍力,但由從前與鐵山王、北野王的雙線對戰,現在不得不加上太平軍一方,變成了三線對戰。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除了駐軍所在之地,他失去了絕大部分的地盤,但駐軍之地看似地盤不小,卻絕對養不了那麼多的軍隊。
也就是說,現在的元隆帝,短時間內看還是最強的,但已經成了無源之不,無根之木,如果不做改變,很快就會衰敗。
這件事,元隆帝自然看得明白,他再不願意,也得在現實面前低頭,轉而想和鐵山王與北野王求和。
當然,他能想到的事,許一自然也能想到,他也約那兩家相談、結盟。
結果不言而喻,對鐵山王和北野王來說,許一一方是相對弱小的,尤其是太平軍好像一直沒有得到九華宗的支持,相反,九華宗仍然有大量的在元隆帝身邊。
而且,相對於他們兩家,元隆帝才是對太平軍更恨的一方,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元隆帝即便為了生存,也要和太平軍拚命!
他們和太平軍中間隔着元隆帝,等雙方拼個兩敗俱傷,他們再出來撿現成的不好?
所以結果自然是同意結盟。
許一隻提了三個條件:三方互通有無,但為了方便,要統一使用他即將發行的銀票;修士不得參與他們之間的事,否則即為違約,被違約一方有權對違約方進行懲罰;三方誰都不得有叛國行為,否則會受到他的攻擊。
這三個條件,尤其是第二條,許一一定要求兩方背後的修仙門派派人參加,鐵山王與北野王只當成笑話,凡人能約束得了修士?但也只好隨便請來各自門派的一名修士前來意思一下。
送走幾人後,腹部隆起的戴嬈皺眉問道:“為什麼不提一些對我們更有利的條件?這些沒什麼意義吧?”
許一吹乾紙上的墨,搖頭道:“你不懂。”
戴嬈白了他一眼,對他,不管是他前段時間突飛猛進的修為,還是他奇特的法術,她確實不懂,但她也不需要懂,她現在只想他順順利利的,然後保護腹中的小生命平平安安的就好。
許一則看了一眼大殿外面,在攻下旃都后,他已經確定,繼續提升石印未必需要再繼續佔領新的地盤,而是煉化傳國玉璽即可。
煉化傳國玉璽需要時間,他也正好借這個機會削弱他們。
得益於前世的經歷,他有的是手段。
……
十年。
許一帶領的太平軍,只是一心發展,從未主動興兵,治下的各州縣,原本被太平軍攻佔時受到的衝擊就向,現如今更是都變得欣欣向榮起來。
與之對應的是,元隆帝前兩年一心攻打太平軍,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旦離開自己的駐地,就彷彿有一雙眼睛注視着他們,他們任何的意圖都會被提前預知,然後每次軍事行動都會遭到迎頭痛擊。
到了第三年的時候,甚至有動兵的意圖,只要發動,不等出去,大部分時候都會被落入太平軍的陷阱。
這一點,即便是修士出手,十次里也會有五六次出現失誤。
對元隆帝一方來說,久戰不勝尤傷士氣,加上資源不足,又受到三方排擠,到了第三年,衰敗之相就已經很明顯了,後面雖然突然轉變方向,和鐵山王、北野王爭搶,但也只是苟延殘喘,只是勉強保留了不足原先四成的實力。
元隆帝不好過,鐵山王和北野王也只過了四五年的好日子。
那時,他們可以花不到原來一半的價錢就能從太平軍那裏買到品質更高的鹽、糖、米、油、衣,還能買到更精良的鐵器、刀兵,但不知道為什麼,因為這些東西,他們明明感覺生活更好了,但發現錢越來越不值錢了。
當然,兩方勢力里肯定也有明白人,也會想着和太平軍學,但是,除非他們花高價錢從太平軍買種子,否則就種不出那種精緻的米;
至於難度不大的煉製鹽糖,但凡他們制出來,不等他們賣,價錢肯定會降一波,搞得他們血本無歸。
還有,他們周圍的盜匪也多了起來,細究原因,多是受當地官宦或者富人迫害所致,但以前不也是這樣?當然太平軍那邊除外……
從第五年開始,這種現象更多了,原因則是元隆帝麾下的逃兵——說是逃兵,誰又能保證不是元隆帝故意的?
不過,這些還影響不到兩家封地的官宦和富貴人家,他們藉著太平軍各種便宜的物品,盡情的享受,奢靡之風漸盛。
與之對應的,平民百姓的生活則愈加艱難起來,這進一步導致了底層的混亂動蕩,雖然人數不多,卻剿之不盡。
第六年,太平軍領地里,因為軍隊採購物資,導致物價突然成倍增加。
當然,突然增加的物價也不過相當於六年前的水平,也不能說貴,但這幾年大家已經習慣了低物價的生活,尤其對於普通人來說,正是靠着太平軍價廉物美的物資,才能承受得起藩王的稅負,成倍的物價帶來的壓力是極為沉重的,很多人甚至都已經承受不住了。
第七年,鹽鐵價暴漲。
到了第八年,太平軍領地物價的提升,兩家藩王封地內即便是權貴也感到捉襟見肘了。
這一年的夏天,鐵山王的一個孫子,強搶了太平軍商人的一車名貴的貨物,嫁禍給元隆帝一方。
可能是習慣了鐵山王的權勢,又是封地內,他只是做了表面的功夫,很容易就被太平軍一方查清。
隨後,久經交涉無果,太平軍宣佈停止所有與鐵山王的交易。
這些年,因為太平軍領地內種出來的糧又多又好,兩家封地內更習慣於種藥材,這樣能夠賺更多的錢,算下來比直接種糧好多了,類似的情況比比皆是。
如此,太平軍僅是宣佈停止交易,都不用再多做什麼,鐵山王封地內的糧商們就讓糧價開始了直線上漲,僅僅兩個月不到,糧價就由原來的十五文漲到了三百文。
這種局面下,動蕩開始變大,大有烽火四起的苗頭。
鐵山王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起來,但也沒有把族人交出去的打算,好在他找到了一條門路,以太平軍三倍的價格進來了一批糧食,暫解了燃眉之急,次年更是督促封地內全部種糧。
不過,因為去年缺糧,買來的糧食又是磨過皮的,不能當種,只能再次通過去年找到的門路購種,結果不用說,又大出血了一次。
也是這一年,太平軍那裏開發出了一種壓縮的麵餅,一小塊就能頂半碗飯,雖然今年糧價降了不少,但也非常可觀,於是賣糧換麵餅就成了大多數人的選擇。
糧食收走後,緊接着糧價又開始翻着跟頭漲了起來……
第十年。
周佩仍然習慣一身的紅裙,走在皇宮之中,紅通通的朝陽從身後升起,更顯出朝庭計相的威嚴,不過,這份威嚴又被抱在她腿上、撅着屁股往下墜的一名三四歲的小娃娃給削去了。
她自是不在乎所謂的威嚴,也允許小東西在她面前撒嬌,但做出的決定卻沒有改變:“不行就是不行!昨天已經讓你玩了半天了,今天必須跟着你師父學字、練武!”
出於對自家小東西的了解,她準備再給一些獎勵,讓岳靈把他帶走,忽然看到花園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不由眼前一亮,先不忙着讓他走了。
“你出關了?”
許一伸手將小傢伙抱起來,然後問道:“怎麼樣?鐵山王他們被榨得差不多了吧?”
周佩臉上像是發光一樣,道:“多了不好說,但讓他們的財富減少六成絕對是有的。”
許一一邊給小傢伙摘去頭上沾上的花絮,一邊看着她溫聲道:“辛苦你了。”
周佩心中一軟,輕聲道:“不辛苦,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說完,她看向他的眸子裏,柔情像是化不開似蜂蜜一般。
不過,作為太平軍的計相,她每日公務繁忙,如果不是許一讓她擁有了一枚算盤一樣的真符,她都不知道會忙成什麼樣,加上注意到小傢伙看向她的眼神,很快就收斂起來,然後問道:“你什麼時候準備對他們動手?”
許一道:“現在。”
周佩眼睛一亮,忙問道:“你準備好了?”
許一點了點頭。
當天,陳瑛以鐵山王走私違禁的鹽鐵給吳國,對他發出了討伐的檄文。
十天後,許一親自出馬,跟隨大軍,兵臨鐵山府。
經過十年奢靡的生活,加上被滲透,外面鐵山府的軍隊簡直不堪一擊,僅僅半個月,太平軍就往裏面推進了五百里。
鐵山王再也坐不住了,親自前往驚劍門。
不知道他許諾了什麼,次日一早,金丹初期的副掌門斷岳劍蔣川飛臨太平軍,然後居高臨下的開口道:“管事之人,出來說話。”
許一從中走了出來。
蔣川沉聲喝道:“你就是管事之人?退軍吧。”
許一平靜的道:“我們十年前有過約定,這是我們凡人之間的事,蔣副掌門替鐵山王出面是不合規矩的。”
蔣川冷笑一聲,道:“規矩?我的話才是規矩,退兵!這是命令!”
許一搖了搖頭,道:“恕難從命。另外,根據約定,你如果參與此事,可能會給驚劍門帶去麻煩,甚至是劫難。”
蔣川眼神一冷,斥道:“找死!”
話音未落,一劍如流星向許一頭頂落了下去。
他能感覺到許一現在至少有大衍境的修為,以為許一至少會反抗的,但許一就負手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靜。
許一不動,可以認為是嚇傻了,他的表現又完全不像。
不過,他並不是多麼在意,因為不管如何,金丹劍修的一擊,許一有沒有反應,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但就在劍光落到一半的時候,營地內忽然傳出一聲動人心魄的嘶吼,然後一道黑影迎着飛劍撲了過去。
蔣川號斷岳劍,言其出劍除了鋒利,更重力量,但這一劍下去,卻被黑影空手接住,同時一股陰寒腐臭之氣滲入劍中,竟然開始污損劍靈。
他趕緊將飛劍奪回,然後看向場中,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殭屍?”
憑藉金丹修士的感知,他很快鎖定了殭屍的主人,然後皺起眉頭,道:“張子洋?原來你藏到了太平軍里了。”
“但你要知道,沒有修仙門派支持,所謂的太平軍是沒有前途的,你又何必自尋死路?”
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會廢話,直接動手,但能夠空手接住他飛劍的殭屍在,則讓他不得不慎重起來。
陳錐似笑非笑的道:“沒前途?你們懂什麼?我的血脈就在太平軍里,太平軍就是我的前途所在!”
蔣川只是有所忌憚,但作為驚劍門的副掌門,又是劍修,自是不會因此退卻。
然後,他就負傷逃回了驚劍門。
這個結果激怒了驚劍門,在大軍到達鐵山府的時候,郁三神親自出面,然後居高臨下看着許一道:“退兵!另,殭屍乃不祥不物,交出來,由驚劍門出面毀去。”
許一沒有管他後面的話,而是說道:“郁掌門,十年的時間,你應該能看得出來,跟着太平軍,百姓的生活才能過得更好,如此,你還要阻止我嗎?”
郁三神則冷笑道:“你以為靠着一隻殭屍,就有和我說教的資格了?天真!”
許一搖了搖頭,道:“郁掌門,你要知道,你能走上仙途,起初是因為你是從人修鍊而來,能有今天,更是受到了人族氣運的庇佑。”
“現在,你既然阻礙人族發展,那我就代大越百姓,削去人族氣運對你的庇護!”
說著話,他取出來一枚看起來像是傳國玉璽的寶印,向他揮了一下。
郁三神看到他手裏的印璽,道:“原來傳國玉璽在你手裏……”
話剛出口,他忽然臉色一變,卻是感到頭頂一空,像是冬天戴着的帽子被除去一般,頓時無邊的寒意如冰水般瀉下。
同時,他不僅清楚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上了他,還感覺到自身修為有了不穩的跡象。
“你!”
“你對我做了什麼?”
許一沉聲道:“作為人,卻不思為同族着想,自然不能再得人族氣運的庇護。”
“從今天開始,驚劍門修行所需一切,都要自己獲取,不得再奴役凡人百姓!”
“但有傷害百姓之人,與凡人同罪。”
“另,驚劍門所有人要經太平軍審理一遍,有罪則罰。”
郁三神怒吼道:“你敢!”
此時怒火一起,他身上竟起了一絲衰敗之意。
直到這時,他才不得不相信,之所以會有這個變化,或許是因為他的行為受到了人族氣運的反噬。
想到這裏,他心中的怒火頓熄,同時面對許一,第一次生出了恐懼之心。
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嘆息道:“沒想到許先生竟然掌握了如此鬼神莫測的手段,但想來這樣的手段你也不能隨便施展吧?”
許一轉頭看去,就見西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個身穿花衣的男子。
“寒月谷,程掌門?”
程掌門看了看他,面上帶着一絲后怕的道:“如果許先生能夠多些耐心,等你突破到金丹境,我等真就只能低頭受戳,好在現在我們還有機會。”
許一平靜的道:“對付你也還夠。”
“加上我呢?”
“還有老夫。”
“老身見過許先生。”
……
“九華宗。”
“五鬼門。”
“入江派。”
“十仙宗。”
……
陳錐臉色難看的看向突然出現的眾人,卻是沒想到大越的修行界幾乎都來了。
許一卻仍然平靜:“你們確定要與我為敵?”
胡四海神色陰沉的道:“你如果只是扶植一個王朝,我等可以不在意,但你是破壞天地秩序,這卻是不能容忍!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你散去修為,交出法寶,我等可以商量饒你一命!”
許一搖了搖頭,道:“執迷不悟!那我也替大越百姓削去對你的庇護吧!”
胡四海臉色一變,瞬間從原地消失,但當他從十裡外現身,臉色卻難看到了頂點:“殺了他!殺了他,我們才不會受到他的威脅!”
許一看向蠢蠢欲動的幾人,道:“你們……”
寒月谷程掌門等人大為意動,但還稍有猶豫,郁三神則和胡四海一起,直接沖了過來。
許一吐出兩個字:“愚蠢!”
隨後,他拿石印往兩人一指,道:“爾等逆人族氣運,人身當奪回!”
話音一落,兩人臉色大變,卻是感到身體不穩,竟然有崩壞的感覺,而且,越是靠近,這種感覺越是強烈,如果衝到許一身邊,說不定真就無法保持人身了。
於是,他們又往前沖了幾步,卻再也不敢前進了。
不過,他們也看得清楚,許一的狀態好像也不是太好,如果剩下的人敢動手,應該是能殺掉他的,但是,誰又敢確定許一真的不行,或者沒有後續的手段?
許一也不用他們猜測,他繼續看向胡三神,托着那枚印璽道:“你們受大越百姓供養,卻只顧自身利益,現在我代民伐罪,判驚劍門有路不能走,有屋不能住,奪文字二十年,十年不得言語!”
話音剛落,郁三神就發現驚劍門的路斷屋毀,包括他自己在內,從小學會的文字竟然都不會了,同時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許一沒有管他,繼續轉向胡四海,道:“九華宗同罪。”
胡四海下意識的想躲,下一刻要說什麼,卻已經無法說出口了。
許一又看向程掌門等人,道:“爾等助紂為虐,但念在未真正動手,懲罰減半,同時允許以功抵罪。”
他們幾人也馬上發現了身上的異常,但相對於驚劍門和九華宗,他們的懲罰減半,還允許以功抵罪,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反對,全都低頭躬身,表示接受。
……
沒有了修仙門派從中作梗,太平軍很快就攻破鐵山王府、北野王府,並消滅了元隆帝的軍隊,然後於半年後完成了大越境內的統一。
在大越統一后,許一手裏的石印完成了第一次進化。
他重新將大越傳國玉璽還原,然後將其掛於皇宮正殿,並留下傳承,此後,大越境內,只要將人道百工做到極致,來到皇宮,接受其中氣運,就能凝結真符,走上人道修行之路。
他對大越境內修行門派的處罰,則為他們爭取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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