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氣
甲板上的表演以及結束了,留下了一地的綵帶和端着酒杯看日落的人。
衛余大口地喘着粗氣,上了大學后沒有這麼運動過了,還真是累人。
人呢?衛余到了甲板的餐廳后沒看見一個同學,只有幾個清理衛生的工作人員,餐廳里有些凌亂,杯子碎了一地,有幾張桌子有很明顯碰撞痕迹,地上的水漬說明餐廳裏面好像發生了衝突。
“不好意思,請問之前餐廳里的人呢?”衛余問其中一個工作人員。
“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我們收拾衛生的時候餐廳就沒人了。”工作人員說罷,繼續清理着碎玻璃渣。
一個小時?衛余不記得自己僅僅一個上下樓梯就花費了一個小時,接着衛余拿出手機,他看時間六點了,他離開餐廳的時候專門看了下時鐘,四點二十左右,這種感覺像是自己白天上手術台一記麻藥過後醒來就晚上了一樣,自己的時間被偷走了?衛余感覺到了一絲詭異。
無意識的下樓梯,有着奇怪吸引力的銀門,加上這根本沒有意識到的時間流動,接着他看見自己手機有十一個未接來電,翻開一看從四點三十到五點這段時間,辛夷就給他打了十一個電話,可是他一個來電都不曾感覺到,他隨即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了,那頭聲音很嘈雜:“喂?!小衛!你哪兒去了!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一個都沒接!”
聽聲音,辛夷很生氣,背景音依然很嘈雜。
“剛不知不覺下到郵輪的鍋爐層了,可能沒信號吧。”衛余問:“你們在哪兒呢?這麼吵。”
“啊,我們在餐廳的下面一層,我給你說,李或這小子一年不見,厲害了,先前有人來餐廳鬧事,他一個人打退了三個。”辛夷的聲音很激動,繼續說:“嚯!李或這一身腱子肉,嘖嘖嘖,你快來!就從餐廳的後門下樓就能到,你絕對想不到郵輪你居然有這種場所。”
“好的。”衛余掛斷電話,向著餐廳的後門走去。
“先生,沒有許可是不能進後門的。”一個工作人員攔住了他。
“先前那伙人是我同學,我們一起的。”衛余解釋道。
許可?難不成這郵輪還有什麼少數人才知道的東西?
“蘇少爺的同學?”工作人員問。
“對,我給你看邀請函。”衛餘一摸身上想起邀請函隨着行李箱放在房間裏了。
工作人員還沒等衛余找到邀請函,便放了行,道:“既然是少爺的同學的話,就直接進去吧,祝您玩的開心。”
衛余點頭示意道:“噢,謝謝。”
推開餐廳後門,有一個向下的樓梯,還沒往下走就聽見那堪比球場的噪音,這隔音這麼好,隔着門剛剛什麼都沒聽見?衛余愈發覺得這艘郵輪有些可疑。
樓梯到底,有兩個黑西裝保鏢守着裝飾的大門,見衛余走了過來,保鏢拉開了大門,喝彩夾雜着一股焦躁帶着濃烈汗味的空氣撲鼻而來。
郵輪里居然藏着一個大型格鬥擂台!
聚光燈,無數嘶吼着的觀眾,鳥籠型格鬥擂台,擂台上拳拳入肉的打鬥,這一切的一切讓衛余停止了思考,只想享受着這血脈膨脹的氛圍。
“小衛!這裏!”衛余看見了辛夷在你擂台最近的觀眾席喊着他。
衛余來到辛夷所在的觀眾席,問:“這裏怎麼有個格鬥場?其他人呢?”
“喏,都在這裏,只不過同學之間總有人有矛盾嘛,都離得挺遠的。”辛夷指了指其他同學的位置。
“小團體啊。”衛余笑了笑,問:“你電話里說的李或是怎麼回事?”
“就是一個多小時前吧,有四個小混混來餐廳搭訕,李或和小混混們起了衝突,我不明白能上這艘郵輪的人素質都不太差,為什麼還會有那種渣滓上來。”
“沒人受傷吧。”衛余好像猜到了些什麼。
“沒人受傷,相反的李或還打翻了兩個人,想不到李或有兩手。”辛夷招呼來賣爆米花的,買了一桶。
“然後那四個人不服,就喊李或到這格鬥場再打一次?”衛余問。
“嗯嗯,你怎麼猜到的,喏,李或上台了。”辛夷把手中抱着的爆米花遞到衛余面前,說:“坐下來看吧,你絕對想不到李或的身手有多矯健,他說他在你老家那邊找了個師父練了三個月的格鬥呢。”
衛余看見了台上的李或,他換了一件寬鬆的無袖T恤和一條短褲,手上也綁好了手帶,在燈光下的他顯得很是自信,李或對面是先前在餐廳里被他一腳踢翻的手下敗將,那人一頭黃色短髮,赤裸着上身,十分健壯。
“得叫李或下來,他被騙了。”衛余大叫不妙,翻下觀眾席準備衝上那鳥籠擂台。
辛夷被衛余這一動作嚇得不輕,拉住衛余道:“你做什麼?!很危險的!”
“危險的是李或!”衛余回頭,說道:“這是那些打黑拳的惡趣味!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設下陷阱讓稍微會點拳腳的上台!李或這是被下套了,得趕緊叫停!”
“咚!”
衛余剛解釋完就聽見擂台處響起一聲悶響,只見李或結結實實的挨了那人一個直踢腿,此時的李或聽到自己的肋骨似乎裂開,他雙手準備抓住那人雙腿的時候,自己腦子突然一片空白。
“啪!”
李或的正臉又挨了一記直拳,他想要舉手投降,緊接着自己的腹部挨了一記速度極快的刺拳,李或的腹部一陣劇痛,想要舉起的雙手本能的護住自己的腹部,兩眼昏花的李或弓着身子抱着肚子半跪在擂台上痛苦的吐着酸水。
那黃色短髮的壯漢心情舒暢,毆打業餘太爽了,他拉開距離,準備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最後的華麗一擊。
“夠了。”
不知何時,衛余站上了擂台上,擋在了李或的身前,衛余蹲下身子,準備把李或扶下台。
“喂喂!搞什麼!這比賽還沒打完呢!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上來了一個陌生人,保安吃屎的嗎?”短髮壯漢看着台下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也很無奈,指了指鳥籠擂台的那被人用外力破壞的鐵門。
裁判也並未阻止衛余的行動。
“你別急,我和你打。”蹲着身子看着李或傷勢的衛余頭都沒回的說。
肋骨應該裂開了,還傷了內臟,還真下得去手啊。
衛余扶起了李或,聽到李或那虛弱的聲音說道:“小衛...你快走...這人...是...是專業的。”
“嗯,放心,我曾經也是專業的。”
衛余的聲音很小,只有李或聽見了,李或艱難的笑了笑說:“我...我就知道。”
“李或!沒事吧!”辛夷也趕到了擂台前,扶起李或。
“辛夷你帶李或先離開這裏。”衛余拆下了李或手中帶着血漬的手帶,給自己纏了上去。
辛夷已經猜到了衛余想做什麼,着急的說:“別做傻事!”
他回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衛余!你要記住,習武之人是不會挑弱者下手的,更不可能對普通人下手,我念你初犯,去把石菩薩來回拉兩公里,別笑!你們兩個也是一樣!”
衛余想起了那個傍晚,那個自己拉石像,另外兩人一邊加油鼓氣卻不幫忙的傍晚,晚霞很紅,石像很重。
此時的衛余有點生氣,不僅僅是因為那人對業餘的人動手,也因為那個傍晚就自己一人拖佛像生氣,每次回想起這件事他就越想越氣,李或這件事他倒沒有多氣,畢竟李或腦子不好使被套路了挨一次打長點教訓也好,若自己不上前阻止,李或可能要卧床好幾個月,李或雖然有點蠢但是畢業后偶爾還會給自己寄點特產,自己偶爾幫幫他也合情合理。
擂台賽很熱,周圍的觀眾很躁動,空氣中儘是汗味。
裁判站在他們兩人中間說著規則之類的,他沒有聽清楚,衛余相信那個壯漢也沒有,我看見他的眼裏儘是譏笑,換做是我我也會笑,為什麼一個胖小伙會上這個擂台上來。
“你腦子壞了嗎?你這是找死吧,李或什麼下場你也看見了吧!”辛夷怕被周圍觀眾的聲音壓下去,她漲紅了臉喊着。
“不,找死的是他,你看着吧。”
我對裁判點了點頭,哨聲響徹整個場館。
久違了。
“打黑拳的?”衛余打量了一下那個黃短髮的壯漢,一米九,大概輕重量級水平。
“打你的!”壯漢接着身體素質比衛余強,直接撞了過去。
“外行。”
衛余也俯身沖了過去,我聽見辛夷的尖叫,也聽見觀眾們的嘶吼,講真這種環境就算你是一個肥宅,都會被這充滿野性的氛圍給影響。
一眨眼,衛余已經聞到了那個壯漢身上的汗臭味,藉著自己沒他高大,在他欺身的同時右肩抵住了他的小腹,接着衛余雙手抱住了他的雙腿,往前一送用力一推,壯漢被衛余撞到在了擂台上。
觀眾沸騰了,衛余可沒有打算讓壯漢反應過來,順勢騎在他的身上朝着面門就是一拳,頭骨很硬,衛余的右手好像發出了骨折的聲音。
“嘖。”
倒地的壯漢一拳打在了衛余的腰部,一陣脫力,他推開了衛余,看的出來他有些惱羞成怒,應該沒有想到會被衛余這種人給來個首發倒地吧。
“行家?”壯漢揉了揉被我打出血的鼻子。
“接觸過。”
“那我就不留情面了。”壯漢把關節握的咯吱作響,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惡狠狠道:“下手挺狠的啊。”
“你下手更狠。”
“你也會享受到的。”壯漢踏着拳擊手專有的節奏朝衛余摸過來。
“但願吧。”衛余說著壯漢的步伐,做出了和他一樣的拳手的姿勢。
壯漢右直拳想打衛余面門,衛余右手接刺拳打在了他手腕處,他的右手被彈開,接着左刺拳加右擺拳還擊他面門,力道之大使壯漢轉了一圈,身形穩住後衛餘一記直踢腿踹在壯漢胸口,壯漢應聲倒地,沒了響動。
“K.O!”
觀眾們完全沸騰了,就連裁判都沒有看明白髮生了什麼,比賽就結束了。
衛余舉起右手,享受着勝者的歡呼聲,隨後眼前又開始瀰漫起自己才能看到的迷霧,迷霧越來越濃,衛余察覺到了不對勁,這霧和之前不同,這已經不是三米可見了,這霧已經把我給完全包圍了。
此時的衛余彷彿處於另一個空間裏,聽不見歡呼,看不見頭頂的聚光燈,迷霧還在瀰漫,鑽入了他的嘴巴、鼻子和眼睛,他快要被這迷霧給吞噬掉的時候聽見了鳥類振動翅膀的聲音,聲音很輕但是讓人安心,一隻漆黑的烏鴉泛着藍色的光芒刺破迷霧,黑色的翅膀讓迷霧不能靠近分寸,衛余的眼皮越來越重,一聲鴉啼過後,衛余便沒了知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