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要和我們一起去京城嗎?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同他之前計劃好的,領導們紛紛闡述了自己的講話和對學生們的期望,已經厚愛之後,唐冶用短短十五分鐘開始就行了闡述,並把宣誓內容夾在了演講最後。
“厚德博學、致用致遠。”
學生會和唐冶自己班的同學,都知道唐冶的安排,於是紛紛跟着他喊道:“厚德博學、致用致遠。”
唐冶又說道:“在此,我宣誓:”看着所有人舉起手,便跟着唐冶的領誓逐字逐句道,“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幹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之後,又重複了三次:“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唐冶看到同學們氣宇軒昂,不經意間笑了一下,他沒有排練過,沒想到這麼做反而效果出奇的好。同樣,也避免了大家因為太熟悉而搶詞兒的事情。
唐老和司老兩位老同志就站起來鼓鼓掌,隨即又發生了一個意外。
唐老向旁邊的領導要來了話筒,坐在主席台上說道:“聽着你們年輕人朝氣蓬勃的聲音,就想到當初我們國家蓬勃發展的時候,也是年輕人,反地主、反***,甚至於後來改革,都是由年輕人主導的,每一次,我們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世事境遷,我們的國家已經是全球大國,雖然距離發達國家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馬上,我們的國家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接下來我們的國家走向什麼方向,也是你們年輕人的果敢,堅毅和自信。我們強調民族自信,什麼是真正的民族自信呢?那就是少年自信則民族自信。
“古人講百家,說眾愛、和平,我們作為國內最特殊的學校,應該知道一點,那就是眾愛不是泛愛,不是讓你們同情別人,更不是讓別人可憐你,我們的國家亦是如此。宋仁宗,天下仁君,可他也曾經說過,出兵,不是因為自己不仁,而是要讓天下百姓不會死傷無數,最後反而讓‘仁’這個字束縛自己和百姓。
“同樣的是儒家文化,影響了千百年,卻從未統攝權政,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我們如果同情別人,皆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損失,反而得不償失。”
聽到這裏,他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和郭城說到的餓死人的言論,雖然都是用例子來駁斥儒家,可原因卻大相逕庭。
唐老的話已經深入人心,於是說道:“我希望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發展建設的精英,帶着我們往更好的方向去努力奮鬥。”
之後,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太陽開始高升,主席台雖然坐北朝南,但太陽卻還是直射過來。唐冶朝着南希的方向點點頭,南希就跳過了老師們的宣誓,直接宣佈了:“本次開學典禮到此結束,接下來,請到場嘉賓先行退場,之後各班由教官統一安排,繼續進行軍訓匯演。”
總教官就接過話筒,朝着下面的眾人進行安排:“全體都有,立正!稍息!”
唐冶就小跑過去,到了學生會的方陣前,趁着嘉賓們還沒下來,指揮他們從最近的小門單列快速通過,並留下一個人負責拍照,三個人進行會議速記。
而新聞社那邊的人過來接洽的時候,唐冶就說道:“我們把紀錄稿發給你們,畢竟這種會談還是要晚幾天,保證老首長們的安全。”
這些做新聞采編的記者當然也知道此事關係重大,不過想了想又有人問道:“那開學典禮報道怎麼說?”
唐冶就想了想,說道:“我去請示一下。”
走過去說明事情緣由,唐治軍和陳建榮都是有些錯愕,想了想,唐治軍說道:“那能不能晚幾天發?”
唐冶就有些犯難:“這不好吧!畢竟……”
司老反倒是和顏悅色地說道:“既然說好了,那就讓他們發吧!明天我們直接從這邊到機場,然後回京城,怎麼樣,小唐,要和我們一起去京城嗎?”
這話頓時打的唐冶是措手不及,就聽唐老呵呵笑道:“怎麼?準備讓你寶貝孫子見見兒媳?”
這話都是玩笑,而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唐治軍的兒子去世,那唐治軍的孫子也如唐冶他們一般大了。所以,司戀是司家的第四代,而雖然唐心結叫她戀姐,卻真真實實是第三代的子弟。
“怎麼?你們唐家三代兩代老來得子,艷羨了?”
聽着另外老同志打嘴炮,唐治軍就呵呵笑着說道:“老爺子、姑父,你們吵吵嚷嚷一輩子了,更何況,現在還有這麼多外人呢!”
其他人也吩咐附和着笑,唐治國卻略帶着些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麼。(來自作者的調侃:可能是算算唐冶和司戀有沒有出直系三代吧!)
唐冶側臉看着父親,不過片刻之後,發現自己的手裏多了一隻手,於是反應過來,發現正是司戀。
“在想什麼呢?”唐冶愣了愣,隨即搖搖頭,然後說道,“後面我已經安排好了,要過去嗎?”
司戀就應允下來,不過卻不着痕迹地說道:“你的朋友怎麼樣呢?我也想見一見,太爺爺說,我這次可以不回去。”
“啊?”唐冶一聲驚訝,隨即就有些哭笑不得,說道,“我覺得中秋節還是回去比較好,或許那個時候我也去了京城呢?”
“去京城?做什麼?”
唐冶就搖搖頭,反而是笑嘻嘻地說道:“不過呢,我可以帶你去見我的朋友,也看看我從小長到大的地方。”
開完座談會,剛剛過了十一點半多一點,大家就湧向了酒店的會客廳,吃完飯送走了各位領導,趁着兩位老首長午休時間,三個人才去換了衣服,然後洗漱一番出來。
唐心結百無聊賴,穿着可愛的卡通機器貓的背心,和超短褲,在陰涼處和穿着長褲T恤,掛着防晒服的唐冶等着司戀到來。
司戀笑了笑,快步小跑過來,突然一股風吹過來,唐心結就說道:“走光了、走光了。”
司戀則是我行我素,似乎毫不在意:“反正又沒有外人看到,走光就走光唄!倒是你,大驚小怪,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走光吧!”
司戀今天穿着的是奶白色的花邊連衣裙,不過裙子剛到膝蓋,而且是敞篷的那種設計風格,所以很多時候都是需要特意去打理的。
三個人往樓上走,唐心結就直接推着唐冶在前面走,唐冶哭笑不得,也只得隨她。
“不過話說,你居然會拒絕司老的提議,不去京城,恐怕司老會生氣的。”
說起這個,司戀反倒是說道:“對了,不是你說這次要送我回京城?你不留下來過中秋節嗎?”
唐冶卻是不着痕迹地看了唐心結一眼,然後說道:“沒關係的,畢竟時間太長了,而且我還有過和我兄弟過年在外面旅遊的先例。”
上了樓,警衛們看到是唐冶和唐心結,都讓開了一條通道。不過目光卻是死死地盯着唐冶,唐冶也依舊是很平常,畢竟接近了老首長,這些人對自己這麼一個外來人有所防範也是應該的。拐上了高層的樓梯口,就看到兩個中年人站在那裏,唐冶就愣了愣,隨即跟在她們身後過去。
這是兩個職位不低的警衛員,之前他們在現場沒有看到,主要還是因為在那樣的一種場合,讓兩個這麼特殊的警衛員站在旁邊保護首長安全於理不合。更何況,晉都大學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不需要他們隨時跟着,所以在此之前,這兩位首長恐怕是在什麼地方呆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到了這裏吧!
“杜叔叔、尹叔叔。”
唐冶則是說道:“兩位首長好。”
唐心結就說道:“左邊這位是司爺爺的警衛員尹曉東,右邊這位是爺爺的警衛員杜濤。我的散打就是杜叔叔教的。”
唐冶只是輕輕一笑,然後再次伸手和兩人打了招呼,這讓面前的兩個人多多少少感覺到了這個年輕人的不同。只是杜濤的目光卻是在唐冶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才收回目光,對他們說道:“首長還在休息,我們預留了407房間,你們可以在那裏休息一會兒,等首長午睡起來后通知你們。”
“還是杜叔叔想的周到,對了,還有,爺爺讓我帶唐冶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唐心結有些不解,就看着杜濤。
“或許是首長有什麼事情要問。好了,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們在這裏點支煙。”
“這……讓你們抽煙的么……”
“噗……”唐冶被這句話一擊,實在是沒能忍住,不過還是趕緊避雷,提前拉着司戀去房間了。
山下,唐治軍坐上了唐治國的車,秦飛鹿就很識趣地去了唐治軍的車上。看着秦飛鹿,唐治軍多多少少有些感慨,然後看着唐治國問:“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唐治國倒是沒有多餘的動作,沉浸了片刻,然後說道:“我估計唐冶會去京城,然後在京城的圈子裏留名。他不是一個非常純粹的孩子,因為他有一個朋友,是他的行為導師。”
“哦?”
“那個孩子行事閱歷都在小冶之上,行事乖張,在我們看來佈局凌亂的事情,他卻反而很容易亂中取勝。但小冶不及他的萬分之一,所以我覺得以小冶的性格,他絕對會問他的意見,而下一步就是將自己的步子踏入京城的地界。”
唐治軍卻笑了笑,用很舒服的姿勢靠在後面的椅背上,目視前方。
“他很像你啊!”
唐治國則輕輕地一搖頭說道:“不,其實他的思維方式更像是飛鹿。對外界事物反應敏感,但卻壓得住自己的情緒,不會給任何人造成困擾。司老爺子既然知道卻不說破,那這場聯姻就是註定的,只要度過這段時期,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他對唐冶還是有信心的,而且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要讓唐冶進入京城大佬們視線內的打算。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傢伙似乎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估。
唐冶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即在臉上摸了一把,天氣太熱,他的臉上只是半個小時,就已經是油油的了。去找了香皂,又洗了把臉,走出去就看到杜濤走過來說道:“首長醒了,請你過去。”
“就我一個人?”唐冶有些意外。
杜濤輕點了一下頭,唐冶就把毛巾搭在衛生巾的門把手上,跟在杜濤身後,往走廊另一邊而去。
唐心結和司戀面面相覷,唐心結就看着司戀說道:“這是什麼情況?”
司戀也輕輕搖搖頭,說道:“不知道,等他回來,你去問問他?”
唐冶進了房間,兩個老人正在窗邊拿出象棋,叱吒風雲。唐冶就走過去,唐老頭也不抬,對杜濤說道:“給他搬把椅子。”
話是這麼說,唐冶哪敢勞動他的大駕啊!趕忙眼疾手快搬起一個塑料凳子笑着道:“就這個吧!搬動方便。”
看着兩個老人下棋,司老就突然問道:“你平時下棋嗎?”
唐冶笑了笑,說道:“一般五子棋和圍棋玩得多一點,象棋我也就知道每個棋該怎麼走。”這是句實話,因為五子棋和圍棋都是講求布大局的,而象棋則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唐冶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喜歡下圍棋和五子棋。
唐老輕輕地點點頭,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殺人於無形,亂中取勝,倒像是你的做事風格。”
“多謝唐老誇獎,其實相對來說,我還是更喜歡把戰場放在暗處,擺在明處的,未必就是真的。”
司老的動作微微停了一下,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於是把拿起來的馬放回原位,拿起炮,架起了對方的主將。
“你這娃娃有意思得很,不過,太過於和氣,總不如一棍子打死實在。”
“打死是下下策,如果能把它變成自己的,勝算會不會大一點?”唐冶不緊不慢地開口,可臉上全然沒有那種在老首長面前的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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