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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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許多龍起蒼茫那本書就熟悉的面孔,如今又陸續出現,我很感動。
劉二癩剛才還半死不活的,如今卻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實在有些奇怪。
李安生覺得奇怪,正要問話,只見王道清快步走到近前,彎下腰問道:“這位兄弟,不知你所犯何事?照理犯人得了病是應當治的,但若你罪行實在罪大惡極,治了你也是白費力氣,倒不如讓老天來代為懲罰。”
王道清裝作一臉正氣的樣子,人雖對着劉二癩說話,眼睛卻瞄向這邊觀察李安生的反應。
他也知道李安生如今是劉竣的親信幕僚,除了跟隨劉竣前來的本家提調劉文鳳,便屬這個青年說話管用。
劉二癩涕淚橫流,艱難的翻過身子,作勢在地上磕着頭,哀求道:“我也不知他們竟做下如此惡行,我不知情啊,我是被脅迫的。我雖有罪,但不至死啊。”
這時也有幾個在旁裝死的無賴之徒爬了起來,一氣的在地上磕頭,喊着也要治病,卻不知他們如此生猛,哪裏像是得了病的。
李安生冷眼看着劉二癩他們的表演,本來他還在奇怪劉二癩的反常,但看到王道清越俎代庖,冒然站出來問話,劉二癩很配合的在那胡說八道,似乎覺察點了什麼。
“劉二癩,你又是不知情,又是被脅迫,前後自相矛盾,這話誰能信?”
“劉二癩?”王道清故作驚訝,問道:“原來你就是劉二癩?我聽說是個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無賴,想不到竟有膽量做這等事?”
“大人,我委實不是領頭者,不知詳情,只是受了他們脅迫,如今病重,還請救我一救。”
“是啊,大人,我們都是可憐人啊,哪裏會去做這等惡事,此事都是妓院打手們所為啊。”
王道清受了王飛雄的委託,務必要救劉二癩一救,想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哪裏知道劉二癩是重點關照對象,又有洪老六的關係。
本以為這次能先用治病的名義將劉二癩撈出來,過後便讓他潛逃,等到他與王飛雄的計議實施,便不用再遮遮掩掩。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叫我撞見了,我便為你求求情,先治了你的病再說。”
王道清怕自己與王飛雄的關係被拆穿,所以剛才在忙進忙出的時候,暗暗吩咐了劉二癩,領幾個人裝病哭訴,並暗中安慰妓院打手,回後設法救他們。
那些妓院打手以及地方黑勢力都寄希望王飛雄能救他們,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林虎見王道清如此殷勤,也覺得有異,心想大概是收了那些妓院老闆的好處,想要撈幾個人出去,又不好駁了他的面子,總是幾年的兄弟。
李安生總覺得不對,也不好當面落王道清的面子,於是說道:“既然王大人為你們求情,那便為你們收拾個乾淨的屋子,請大夫過來替你們診治。”
其實王道清自林虎招安后便沒有接受護礦隊的任何職務,李安生這麼叫他,是在點醒他,要站在哪一邊。
王道清傻了眼,沒想到林虎不肯做主,將決定權交到李安生的手上,這小年輕又水潑不進,毫不領會。
心想着不能過於着相,以免被人看出些什麼,避開李安生炯炯的目光,訕笑道:“既然如此安排,是再妥帖不過的,我也代這些人謝過李小兄弟。”
唯今之計,只能在晚間試探林虎,能夠用交贖金來換人,林虎雖是個嫉惡如仇的,但幾個“從犯”想必他不會放在心上。
劉二癩等人垂頭喪氣的被帶了走,想着王道清都不能撈他們出來,對方竟是要致他們於死地不成。
林虎等人忙了一天,卻是收穫不小,早跟陳中亮約好了,去他家喝上幾杯。
王道清跟陳中亮不熟,不去湊那個熱鬧,擠在林虎邊上,試探着問道:“我等招安不久,安頓下來需要不少銀子,我看,是不是許那些妓院老闆出些銀子贖那幾個從犯?其中有幾個是妓院老闆的子侄,金立端的侄兒便在其中,他許了八百兩銀子。”
金立端的侄子等一干主謀一經被招認,就已經由王鐵鎚領着人盡數緝捕,專門關押起來,想必金立端等人也聞到了風聲,他們自己乾的齷齪事自己清楚,也怕林虎辣手無情。
王道清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今日的舉動若沒有個名目,會遭人懷疑,所以也不怕顯露自己貪財。
其實金立端三千兩銀子也是肯出的,但是如此一來便明擺着他家侄兒罪孽深重,這是在保命了,林虎如何肯放人?
林虎搖了搖頭,他念舊情,並不意味着他對王道清會有所縱容。
王道清並不知道,林虎部除了編入護衛隊的其他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陳中亮出了大力,但主要的功臣還是李安生。
三千餘老部下與家屬都妥善的在胭脂溝安定了下來,墾殖與放牧,並利用胭脂溝天然的資源,日子苦些,但還能撐的下去。
要是撐不下去,林虎早就散盡了積蓄,也就是跟李安生開玩笑的弟兄們的老婆本。
“這些人做下如此惡事,從前咱們管不了,但眼下劉大人讓我們管,自然要除惡務盡。我也想明白了,要想胭脂溝興盛起來,這些毒瘤是不得不除的。從前做這些事掣肘太多,如今是個好機會,我不會錯過。”
王道清知道林虎的性子,知道多說無益,掏出懷錶看了看時辰,便笑着說道:“也不早了,家中等着呢。”
他也不避諱在胭脂溝納了兩個**做小妾之事,也不忌諱在人前說這事。
王鐵鎚鬨笑道:“秀才,這會天沒大黑,就急着回去拱小白菜?趕着傳宗接代也不必如此,小心爬上了饅頭山便下不來。”
眾人都嬉笑起來,想着王道清這把骨頭倒沒散架,最近整日間不見人,想必都是在女人肚皮上耕耘。
李安生卻是呆愣愣的,一臉的震驚,渾然不知他們在嬉笑着什麼,腦海中還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王道清從懷中摸出懷錶看時辰的動作。
那塊不倫不類的“懷錶”他怎麼都不會忘記,正是那塊他穿越后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手上的手錶,正是這原因,手錶被劉二癩搶去后,手錶鏈子他仍然留着。
之前他震驚於這夥人對拐賣來的女子殘忍摧殘,沒顧得上審問劉二癩這塊表的去向,想不到卻是在王道清的懷中,就連那表上穿起來的黃色穗子還保留着,那是春桃替他穿的。
剛才王道清明明一付與劉二癩不相識的模樣,這表怎麼就在王道清的手中?
劉二癩仗着王飛雄胡作非為,不缺錢花,根本就不會把這表當了,他敢當金立端也得敢收才行,看着王飛雄的面子,難道王道清還敢強搶不成?
這陣子一直想着找機會跟劉二癩討回這塊表,如今落到了王道清手中,在沒有搞清楚之前,他還不想輕舉妄動。
劉二癩又沒有要依仗王道清的地方,斷不會將這塊表送給他,送給他的主子王飛雄倒是有可能。
想到今天王道清有些做作,倒是起了疑心,難道王道清與王飛雄之間有什麼勾連不成?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盡量和緩自己的表情,不動聲色的觀察着王道清,尋思着要將這事放在心上,深挖一番,看看王道清到底有什麼秘密。
李安生將事情的原委跟洪老六說了,讓他留意些,想看看王道清到底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