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表妹且嬌且妖》
晚來風徐/文
姚黃不受徐盛的激將之法,眼神掠過那飄着酒香的酒盅,儘管心裏略微動了下饞心,還是搖了搖頭道:“和你徐春和論知己,姚黃自認不配,承蒙你高看得起,姚黃受寵若驚。酒就算了。”
書里橋段都用爛了,風流茶說合,酒是色媒人,多少男女主、男女配,想要推進劇情,哪兒少得了酒?
徐盛卻近前一步,猛的抓住了姚黃的手腕,不容她退縮,徑直把酒盅塞到她手裏,道:“黃牡丹,你我也算是打小一塊兒看着長起來的,兩家並無交惡,若真論起來,你我也是八竿子打的着的表哥、表妹,一盅酒怎麼了?你不是這麼扭扭捏捏的人吧?”
世家大族,盤根錯節,往上數三輩,幾乎家家有姻親,真論起來,徐家和姚家、許家還真的有親,這聲表哥、表妹還真不算框外。
只是這徐盛也太自來熟了些,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啊。
姚黃掙了掙,沒掙動。
徐盛就那麼風光霽月,大大方方的含笑瞅着她,好像他爪子底下捏着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一截木頭。
姚黃既不臉紅,也不惱怒,只撐不住笑出聲,嬌嗔:“徐春和,你弄疼我了。就為了一盅酒,你至於嗎?我最討厭旁人拿各種借口灌我酒了。”
徐盛是知了人事的男人,一時孟浪,箍住姚黃的手腕,純然就是戲耍,要看她如何氣急敗壞?
手底下捏着柔滑細膩的腕子,要說無動於衷那是假話,只不過初次和姚黃打交道,她又不是尋常的家生子,也不是青樓楚館裏的姬子,絕不是他能褻玩的女子,着實不好妄動。
誰想她不急不惱,反倒嬌俏可人,說了這麼一句最能勾人心的話。
她聲音嬌脆,有點兒少女的純真、懵懂、無知和憨然,偏偏這樣青澀的女子誘起人來,別具風味。一時間血液奔騰,徐盛袍子底下就支楞起來,生出一種想要“弄疼”姚黃的衝動。
他眸光越發灼熱和濃烈,直直的盯着姚黃,笑道:“我灌醉了你,又有什麼好處?”
姚黃輕輕皺了皺鼻冀。
這個徐盛真是瘋了。
她怕推脫掙紮起來,難免鬧的不像樣。
當下接了酒盅,退後一步,避開了徐盛的手,朝他舉了舉酒盅,道:“一盅酒而已,至於這麼處心積慮?姚黃酒品不好,只此一杯,多謝你款待,喝了這盅酒,我可該回去啦。”
說罷抬起袖子掩住半張臉,垂眸避開徐盛的視線,將酒盅里的酒一飲而盡。
這酒不辣,微微有點兒綿軟的酒勁,酒香卻醇,倒也不枉喝這一盅。
姚黃將酒盅放到圓桌上,眼神裏帶了點兒意猶未盡,但她卻很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朝徐盛一福,轉身就走。
徐盛有瞬間的恍惚。
如果說姚黃剛才那句曖昧的話是引子,那麼她飲酒那一瞬的風情便是連綿不斷的潮湧,他的魂被勾走了大半。
他挑剔的眼神落到姚黃身上。
她是武將之女,不像一般的世家貴女那樣柔弱。同樣都是將近及笈的少女,她要比同齡人高上半頭。
平時只知她驕狂,腰間長期纏着軟鞭,遇着不合心意的人,抬手就打。想來私底下練過,但她又沒有男人那般磊然的肌肉。
腰細如蜂,越發襯得她胸前秀峰聳立,走動時裙角流光四溢,光憑想像就能知道她腿又長又韌。
情/欲來得莫名其妙,又深得不可思議。
徐盛快走幾步,攔住姚黃。
姚黃盯着他手裏的酒,秀氣的眉漸漸變得鋒利。
他這酒還沒喝呢,身上也沒有多濃郁的酒味,這是想借酒裝瘋了?她毫不客氣的嘲諷他:“怎麼,你這就醉了?”要是他敢仗着酒勁兒發瘋,可別讓她恥笑他。
徐盛還真想借酒裝瘋,先把生米煮成熟飯,不過姚黃他還真不敢這麼著。
徐家雖有公爵,可沒實權,姚闊可不是好惹的。
他呵笑了一聲,道:“你放心,我這人再無恥,人品尚且過得去。”他笑意越發濃郁,道:“酒,你喝了,我可還沒喝呢,多失禮?”
說時當面將酒盅遞到嘴邊。
喝就喝吧,他眼睛卻不老實,像餓狼盯着獵物一樣,直直的落到姚黃那張眉清目楚的小臉上,司馬昭之心顯露無移。
姚黃看徐盛這搔首弄姿的情態,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她懶得看他在這兒裝模作樣,回身又退回涼亭里。
徐盛追過來,姚黃以攻為守,問他:“你好歹也是待客的主人,卻撂下別人不管,躲在這兒算怎麼回事?”
徐盛笑笑,道:“幸虧我一時心血來潮跑這兒來躲清凈,要不怎麼會遇上姚妹妹?”
神經。姚黃偏身不理他。
徐盛卻盯着她,一抬手又握住了姚黃的手臂。
姚黃瞪他:“你幹嗎?”
徐盛湊近了道:“我瞧瞧你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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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心說:有什麼好瞧的?還不是你那好妹妹做的好事?
不過她倒沒矯情,用手撩起額前劉海。
她額前貼着紅色牡丹花花鈿,離得遠瞧不分明,但離得近了,還是能看見那道有些虯曲醜陋的疤。
徐盛連呼吸都放輕了,但兩人離得近,仍舊有淡淡的酒氣吹拂到姚黃臉上。
不臭,也不難聞,甚至混合著他成熟男人的氣息,很是能激起女人心底的蠢蠢欲動。
姚黃下意識的微微後仰。
徐盛卻伸手輕撫了一下姚黃的額頭。
男人的手溫度格外的高,觸到姚黃微涼的肌膚,給兩人之間原本曖昧的氣氛又添了一把火。
姚黃整個人一激,看向徐盛的眼神已經帶了戒備和不悅。
她不願意用最惡毒的心思去揣測人,但徐盛未免太過自來熟,動手動腳什麼的,最討人嫌了。
姚黃正想着是不是給徐盛一記撩陰腿,好讓他明白,她長了馬王爺的三隻眼,可不是個好欺負的。
徐盛的眼神里也摻雜了太多意味深長的東西,不過他尚能自制,在姚黃髮作之前收回手,還很君子的退後一步,柔聲道:“黃牡丹,對不起啊。”
指腹底下細膩光滑,是如上好絲緞一樣的肌膚,卻偏偏生了瑕疵,着實讓徐盛遺憾。
姚黃見他縮回去了,也就沒怎麼樣,只嗤笑一聲,道:“和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按着我的頭撞的。”
徐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愧疚的道:“我……我替我妹妹向你道歉。”
如果不是徐盛的眸光太過灼熱,姚黃對他的印象說不定能更好些,畢竟幫理不幫親很值得人推崇,但凡夫俗子很少有人能做到。
讓讓徐盛一個大男人主動承認是他妹妹不對,還肯屈尊向她道歉,也算是男人里頗有胸襟的一個了。
姚黃抿抿唇,決計不和他掰扯,只道:“你也說是你妹妹。”
徐盛眼睛一亮,道:“你真這麼想?我是我,我妹妹是我妹妹?”
姚黃嬌嗔道:“橫豎一筆寫不出兩個徐字來。”
他們才是嫡親兄妹,再怎麼樣也是血脈至親,豈會為了自己這個外人就起內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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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有些黯然,隨即眼神灼灼的問姚黃:“姚黃,你……你覺得我怎麼樣?”
姚黃把劉海胡亂撥了撥,有些訝異的看一眼徐盛,道:“不清楚。”
幹嗎這麼問?他這人怎麼樣,和她有什麼關係?
徐盛有些發急,湊近她道:“你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奶娃娃,剛才你也說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要是我和爹娘說,我想娶你,你會答應嗎?”
“……”擦,他可真夠積進的,這會兒就想婚姻自由了?
要麼是他沒把姚家和姚黃當回事,要麼就是他不通人情世故,還行當面和人姑娘求親的?
姚黃脆聲道:“不答應。”
徐盛並不驚愕,只問:“為,為什麼?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太子殿下,可你知不知道,他……”
他的太子妃一定會在徐、魏兩家出,就是側妃也絕輪不到姚黃。
姚黃面上怒意從生,卻只斜了徐盛一眼,道:“你一個七尺高的男人,能不能別總聽信道聽途說?哪個和你說我喜歡的是誰?”
徐盛短暫的愣怔之後,又心花怒放,他卻非要得個確鑿的答案,故意撩撥姚黃道:“怎麼是道聽途說?不是你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要嫁給太子殿下?”
本尊這麼彪悍的嗎?
姚黃茫然了一瞬,問:“什麼時候的事?”
“你們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
姚黃撫額:“我那時幾歲?”
“唔,七八歲吧。”
“噗。”姚黃簡直吐血,瞥了徐盛一眼道:“年幼無知,誰小時候沒說過大話,誰沒做過幾件驚世駭俗的事?年少輕狂啊,大哥。”
說時拍了拍徐盛的肩,一副“你真幼稚”的模樣。
徐盛又氣又笑,不過他看姚黃說的像是真的,不似賭氣,不由的問:“你真的……”
真的不喜歡太子殿下了?
姚黃也是無奈,她說真話沒人信,只能順着他們的心思表達自己的心思:“對,我改過自新,浪子回頭了不成?你要不信,我就再重申一遍,我不喜歡太子殿下,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想了想,把“永遠也不會”給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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