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用力過猛
“你若是能放下軍刀，動動腦子，想出個讓唐家斷了生活來源的法子，讓他們家彈盡糧絕，整天喝西北風過日子，比你去跟他打打殺殺強多了……”韓光保這樣暗示說。
“他們家的生活來源就是那一兩百隻生蛋的鴨子呀……”
韓光定對唐家賴以生存的生活來源了如指掌。
“你聽說過死鴨子還能生蛋嗎？”韓光保帶有啟發性地這樣問。
“我懂了姐，我這就想辦法弄死他們家的來錢道兒，讓他們家能下蛋的鴨子都嗝屁潮涼，看他們家人饑寒交迫，彈盡糧絕……”
韓光定終於懂了姐姐出的主意要的是什麼效果。
“但你記住了，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不露馬腳……”韓光保立即這樣提醒道。
“放心吧姐，保證做得滴水不漏，讓唐家抓不住任何把柄……”
干別的事兒韓光定不在行，搞這樣的陰謀詭計干這樣傷天害理的勾當他可是高手，不然的話，為什麼接連弄死了夏惠蓮的三任丈夫都沒被察覺都是他乾的好事兒呢？
韓光定說完，就乖乖將拿把日本軍刀交到了姐姐韓光保的手中，立即行動，跑到院子裏的花房，尋找可以快速毒死唐家一兩百隻鴨子的毒鼠強和玉米粒……
……
唐家祖輩曾經是方圓百里的大財主。廣結善緣，家業興旺。
可是鬼子來了，燒殺搶掠，讓唐家家中道衰落。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比一般人家過得好些。
到了爺爺這輩兒，儘管變得跟普通人家沒什麼兩樣，但祖輩留下的這套單進的四合院，一直住到現在還屹立不倒。
只不過年久失修有些老舊破敗。
但住起來還算寬敞舒適。
到了父親這一代，家裏承包了十畝荷塘。
水下養魚，水上養鴨，泥里栽藕……
鴨糞餵魚，魚糞肥藕，荷葉滿塘，蓮花綻放，風調雨順的年景，唐家的日子過得還算小康。
就是因為唐建國一下子要供兩個孩子上學，一個讀大學，一個讀初中，所以才會在做生意的時候急功近利寸土必爭。
一不留神就得罪了村長的小舅子韓光定。
開始都是小矛盾，逐步升級，演化成了最後的生死械鬥。
韓光定因為把唐建國打成重傷成了植物人鋃鐺入獄。
但唐建國也在械鬥中，打傷了韓光定的兩個幫凶。
一個打折了腿，一個打折了腰。
儘管唐建國成了植物人，但這倆被打傷的傢伙家屬不依不饒，糾集眾親屬圍攻唐家。
當時唐建國成了活死人，唐二正又沒從大學辦完休學手續回到家裏，只有老邁無力的爺爺、母親鄭舒蘭和當時只有十四五歲上初中的唐三紅在家，哪裏抵擋得住這幫傢伙群起而攻之。
衝進家門，見東西就搶，搶不走就砸毀。
甚至將當時唐家養的二百來只鴨子也給統統趕走……
最後實在沒什麼可搶的，就去到唐家的荷塘，將盛開的荷花都割掉，將未成熟的蓮藕也掠奪式地採挖盜走……
等到唐二正從學校辦完休學手續，回到荷塘村的時候，家裏早已是滿目瘡痍，除了這套祖上留下來的老舊四合院還在，其餘的差不多都被搶光砸壞……
母親和妹妹瑟縮着守在植物人的唐建國，還有備受打擊卧床不起的爺爺身邊，已經兩三天沒吃一頓飽飯了……
見此情景，唐二正本想仰天長嘯，氣吞山河。
可是面對現實，也只能唉聲嘆氣，無可奈何。
還好他辦理休學的消息讓幾個同班同學知道了，送別他的時候，湊了幾百塊錢給他，才讓家裏暫時有了飯吃。
可是就這幾百塊錢，咋能維持一家人的溫飽，又如何重啟唐家的家業，讓唐家過上最起碼的溫飽生活呢？
漫漫長夜，備受煎熬，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如何才能讓唐家走出這空前絕後的困境。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後院裏傳來了幾聲鴨叫聲。
唐二正感覺奇怪——聽妹妹唐三紅說，家裏的二百來只鴨子不是都被他們給搶走了嗎？
後院咋還有鴨叫聲呢？
立即起身跑到後院的鴨圈去尋覓。
卻不見一隻鴨子的身影。
回到東廂房的南屋，剛剛躺下，卻又聽到了幾聲微弱的鴨叫，唐二正再次起身，這次擴大了搜尋範圍，終於在院牆的狗洞裏，發現了形單影隻的一隻大白鴨子……
看它的體態身形，唐二正一眼就認出這隻大白鴨子就是唐家整個鴨群的“領頭鴨”，爺爺給它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大丫頭”，它居然躲過了那幫傢伙掃蕩式的搶掠，躲在院牆的狗洞裏存活下來，逃過一劫！
唐二正欣喜若狂，立即將困在這裏幾天沒吃東西，但卻下了“一窩蛋”的“大丫頭”給抱回屋裏，急忙用菜幫子給它剁了一盆鴨食，還特地撒了一層玉米面，“大丫頭”立即通人氣地嘎嘎叫了幾聲，然後才興高采烈地吃起來……
別看只找到了一隻“大丫頭”卻讓唐二正一下子看到了唐家“復興”的新希望。
特別是“大丫頭”生的那窩鴨蛋，捨不得吃，就用家傳的孵化辦法進行孵化，一旦孵出小鴨，那就是希望的種子啊！
哪成想，好不容易熬到了該孵出小鴨的日子，卻一隻小鴨也沒孵出來。
帶着疑問去問爺爺，爺爺卻打了他的頭一下說：“沒有公鴨踩蛋，大丫頭下的就都是寡蛋，咋能孵出小鴨呢？”
一句話提醒夢中人。
唐二正恍然大悟，心裏痛罵自己還他娘的上過大學呢，咋連如此低幼的常識都不知道呢！
但接下來也來了難題，“大丫頭”倒是很勤奮，差不多三天能下兩個蛋。
可是這些蛋正如爺爺所說，沒有公鴨“踩蛋受精”的話，下出的蛋百分之百都是“寡蛋”是無論如何孵不出小鴨的。
愁眉苦臉的唐二正又去問爺爺這可咋辦。
爺爺沉了半晌，忽然對唐二正說：“你去找寶庫嫂吧……”
“為什麼去找她？”唐二正不解其意地這樣問道。
“當年他們家鬧鴨瘟的時候，曾經求過咱們家幫忙，現在咱們家需要幫忙了，理當他們家也不會袖手旁觀吧……”爺爺給出了這樣的答覆。
“那好，那我這就帶着大丫頭去找寶庫嫂……”當時的唐二正，抱着一線希望的大丫頭直奔了村北頭的寶庫嫂家……
哪成想，卻因此有了一次特殊的人生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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