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有劍飛過，有刀飲血
四個黑衣人深知莫守拙的戰力，先下手為強，不約而同地，皆是向著周邊的樹林雙手連揮。
像有一陣凜冽的秋風刮過，成百上千片樹葉離開樹枝，莫守拙和穆贏周邊瞬間出現了一個由樹葉圍成的巨大的圓，旋轉漫卷，聲勢駭人。
從樹葉上迸發出來的殺氣，在五米之外的距離就能感應得到。
四個黑衣人的戰力，比起莫守拙在斷頭嶺上殺掉的三個黑衣人，戰力強大了不少。
莫守拙不敢怠慢，急速揮刀，五百樽的能量賦予刀身。
能量通過刀身化作的殺氣，在莫守拙和穆贏的周邊，形成了一道強大的殺氣之牆。
樹葉與刀氣相接，樹葉化作碎片，漫天飛舞。
一個圓圈消失，第二個隨之而來，四個黑衣人皆是雙手不停地揮動，樹葉一圈接着一圈，殺氣一浪推着一浪。
樹葉，像澎湃的洪水。刀氣，像堅固的堤岸。
沒有一片樹葉，能夠突破莫守拙的殺氣之牆。
對抗一直在持續，莫守拙不敢輕易離開穆贏，只要有一片樹葉進入她的身體，必定難逃香消玉殞的厄運。
四個黑衣人也沒有貿然近身攻擊，一直站在十米之外，以豢葉術摧動樹葉展開攻擊，持續消耗莫守拙的能量。
不能這麼耗下去。
增加能量，超過五百樽的能量賦予刀身，殺氣迸裂，摧枯拉朽。
方圓十米之內，漫天飛舞的樹葉皆是化作碎屑，樹葉上的豢力消失，似雪花般落了一地。
莫守拙動了，左臂抱起穆贏，右手揮刀，直撲四個黑衣人。
他不能將穆贏留在原地，因為，第五個黑衣人始終沒有出現。
雖然一直在與四個黑衣人對抗，莫守拙卻始終保持着對周邊的警惕，防範第五個黑衣人發動突然襲擊。
站在眼前的敵人並不可怕，最可怕也最危險的，往往是躲在暗處的敵人。
四個黑衣人快速移動，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四把刀，將莫守拙封在中間。
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四把刀上的刀氣化成無數的刀影在莫守拙身邊織成了一個密集的網。四個黑衣人像是四隻蜘蛛，只不過織出的網，用的不是蛛絲，而是刀氣。
莫守拙能看清哪個是刀身，哪些是刀影，穆贏卻看不清。
其實看清看不清都沒有多少意義，刀能殺人，刀影也能殺人。躲過了刀身，躲不過刀影，一樣會死。
莫守拙瞅準時機騰空而起，腳尖踩過身前一個黑衣人橫削過來的刀鋒，從其頭頂一掠而過，落地之時，已在三米開外。
黑衣人來不及轉身，揮刀疾速向後橫劈，人隨刀旋。
黑衣人以為莫守拙一定在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懷裏抱着一個人，定然不會躍得太遠。
黑衣人還以為這一刀定然能傷得了他，因為，刀很快。
沒有如想像中的那樣聽到刀劃過身體，切入血肉的聲音，當黑衣人轉過身看到莫守拙的時候，發現他離自己很遠。
快速絕倫的一刀，只是劃破了空氣，帶起了破空之聲。
胸前傳來劇烈的疼痛，黑衣人於驚懼之中速度低頭，一把短劍，透胸而入，只見劍柄。
劍柄上，刻着一隻飛燕，飛燕的眼睛，此時正看着他。
莫守拙是在落地之時，左臂鬆開穆贏，以極快的速度抽出了短劍，擲了出去。
短劍一擊而中，迅速收劍后飛，回到了莫守拙手中，帶出黑衣人胸前一股鮮血噴濺。
這把短劍，正是莫守拙在武器街上買的那一把，本來是想當作匕首使用，現在卻用成了暗器。
不過短劍能夠自行返回，卻是大大出乎莫守拙的意料，愣了大約百分之一秒后，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名詞，馭劍。
金庸，古龍，梁羽生這些武俠泰斗們寫的書，他無一遺漏地讀了個遍，很多書中，都有關於馭劍的描述。
短劍出鞘殺人，在能量將竭之時自行返回殺人者手中，正是馭劍者的境界。
莫守拙心中頓時無比驚喜，能夠馭劍，便多了一種殺人的手段。
原主雖然已經足夠強大，卻至死都沒有馭劍之能。
自己體內的能量竟然強大到了可以馭劍的程度，完全出乎莫守拙的意料。
三個黑衣人，三柄刀，已經急速跟進，速度之快，令他無暇再想其它。
同時，又有樹葉飛來，密集的樹葉，黑衣人就在樹葉之後。
莫守拙迅速將短劍入鞘，接下來，他要用刀。
方才與驚鴻刀談話，他已經送了一個承諾，要讓驚鴻刀飲盡黑衣人的血，替它的原主報仇。
誰知第一個飲血的，卻是他的短劍。
刀氣攪碎樹葉，隨即刀與刀相交，發出沉悶的“呯”然之聲，黑衣人的三把刀被驚鴻刀磕得偏離了主攻方向，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刀，一斷為二，手中握着的斷刀，不足三十公分。
能量不如莫守拙，殺氣不如驚鴻刀，出現這樣的結果，不足為奇。
只見身影一晃，如水蛇一般，莫守拙的身體從兩個黑衣人的中間縫隙中一穿而過，隨即向右旋轉，回到原地，站到穆贏身邊。
回到原地的莫守拙站立不動。
兩個黑衣人前撲倒地，倒地之時，從的喉嚨裂開之處，噴濺出鮮紅的熱血。
莫守拙看着刀，刀身之上，竟然沒有一絲絲血跡。
是因為太快，還是驚鴻刀本就不喜歡飲血？
只剩下了一個黑衣人，手中拿着斷刀。
莫守拙看着驚鴻刀，黑衣人也看着手中的刀，斷刀。許久，突然一笑，極其無奈地一笑。
斷刀再進。
黑衣人已知，今日必死。
既然一定會死，那就死得痛快一些好了。
這一次的攻擊，黑衣人孤注一擲。只有進攻，沒有防禦。
他已經知道，自己萬難殺了眼前之人，只求速死。
只有死了的人，內心才不會再產生恐懼，對強者和死亡的恐懼。
這樣的攻擊，雖然凌厲，卻形同自殺。
結局黑衣人早已預料到，他的刀傷不了莫守拙，但莫守拙的刀卻入了他的體。
驚鴻刀透體而過，倒地之時，黑衣人沒有痛苦，也沒有閉上眼睛，好像是看着莫守拙，又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