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好啊，好個姦夫淫婦你們好大的膽子，弟兄們給我把他們捆起來！”麻老大吼叫着帶幾個嘍啰往山上奔來，翠香停下來看着幾個嘍啰推搡着三姨太和儀文走下來，於是便又匆匆繞道往回走了。

“弟兄們給我打，打死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打啊，他***，終於讓老子給抓着了，哼，讓你偷，讓你兩個偷情，打，弟兄們，給我往死里打－－－－－－－”

麻老大氣的，臉通紅，顫慄着，坐在太師椅上，一邊氣喘吁吁地哼哼着，兩個小廝各持着棒面無表情地站在三姨太和儀文前面，三姨太怒目而視，小廝看看三姨太又看看老爺，麻老大氣的：“她***，混仗東西，還不給我往死里打，奍你們何用？她***，打，你兩個給我打他們。”

小廝便閉眼打了幾下，老爺看還不解氣又怒氣沖沖地訓斥着：“她***，押下去，給我將這兩個姦夫淫婦關進兵后園裏去，去，押下去！”

她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頭昏眼花的，躺在硬板床上便熟了，剛躺下就聽見王媽向門縫裏喚她，那聲音好輕的。

“三姨太，三姨太快醒醒，老婆子給您送水來啦，是從廚房裏偷來的，快吃吧，身子要緊！”梅枝兒賜起身，就聽見金柱娘罵罵咧咧地從遠處走來。

“王媽，你幹什麼，偷偷摸摸地，老爺不是早就吩咐過，不準送東西吃的，咋的你不聽？去去去，你想害死老爺啞，快滾，不然我叫老爺去。”

“老太，您就可憐可憐三姨太太這回吧，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同，快餓昏了。”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還敢替她求情，還說什麼三姨太，小姐都叫她給氣跑啦，去去去，少在這裏裝好人，走呀！”

王媽從窗戶外頭可憐地看了看三姨太一眼，不情願地揣着食品往廚房走，金柱娘從窗戶口向里說道：“丫頭子好好省省吧，平時老爺對你怎樣，竟還背着老爺做那傷天害理的事兒，哼，這叫天理不容啊，丫頭子，老爺說了，小姐回來了，你才能出來，要不，哼，你可就要餓死在這裏頭了，哼，喪門星！”

金柱娘說完便又扭着屁股走了，梅枝兒仍舊躺在床上，兩眼無神而又茫然的盯着屋子裏的一切，淚水黯然流淌－－－－－

鳳仙匆匆從前園往這邊趕來，見門緊鎖，二個小廝站在一側看守，鳳仙叫小廝開門，小廝開始不敢，僵持了半天還是敵不過鳳仙的玲牙利齒，終於還是把門給打開了。

鳳仙一進門就看見三姨太昏倒在床，急忙叫了幾聲，也不見她醒過來便用手輕輕推了推，鳳仙急的，連忙往前園跑去－－－－

“老爺，快饒了三姨太太吧，三姨太快要死啦，推她喊她也不曾見她醒過來！”

鳳仙領着草兒跪在老爺身前，麻老大哼了聲：“什麼，三姨太，三姨太的，死了倒乾淨！”

“哎呀，老爺，三姨太也只是一時糊塗犯了錯，再說沒準壓根兒就沒那回事，看得出，三姨太也挺喜歡您的呀，說啥老爺您也得給咱賣個人情，她畢竟是您的三姨太嘛，您可得看看去，老爺！”

草兒在一旁可憐地說道：“老爺，饒過三姨太吧，以後草兒會好好伺候老爺您的，好不好？老爺！”

“好啦好啦，她***，叫人找個醫生看看去！”

鳳仙與草兒急匆匆地往後園趕去，一邊叫人喊醫生去了，小廝領着醫生，那老先生給姨太拿了脈開了副藥方了，叫人給三姨太燒了喝下，約一盞茶功夫，梅枝兒便悠悠地醒過來，她已經沒有淚了，只是兩眼無神地盯着眼前坐着的鳳仙和草兒，草兒見她醒過來便高興地叫道：“醒啦，梅枝姐姐醒過來了－－－－－”

“梅枝妹妹，安心躺下，沒什麼事了，剛才叫醫生給你看過，老爺那兒也說好了，讓你安心奍傷－－－－－”

梅枝兒感激地看着鳳仙，瘦削的臉上偶爾顯現一絲欣喜和無奈，鳳仙見梅枝兒輕輕地呻吟，知道她要說什麼，趕忙用手示意她別說話，邊就說道：“梅枝妹妹，安安心心睡吧，過一會俺和草兒妹妹還會過來看你的，睡吧，梅枝妹妹！”

見三姨太安祥地閉了眼，鳳仙和草兒才慢慢走出來，草兒一邊扭頭看看在床上躺着的三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