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眾口鑠金
餘弦打開電腦點進微博，遊覽一圈后發現微博不說炸開了鍋，至少也算是亂成了一鍋粥。
兗州各路名家齊上陣，齊齊把炮口指向了自己，輪番開炮。
像上次的程良駿那樣，直接開噴餘弦的書沒有內涵、通篇情情愛愛、文筆文風不夠嚴肅的倒是沒有了。
畢竟當前大漢文壇魁首的北宮清光，也是類似的文風，更唯美一些更受讀者歡迎，相應的就不是太受各種文學獎評委喜歡了。
不過北宮清光的文學成就，不需要用獎項來證明。
也許是怕貿然開炮波及到北宮清光，兗州各路名家調轉了炮口，把重點集中在了餘弦的合同上面。
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作品沒有任何一名傳統名家背書，直接就拿到了名家級別的合同，這好嗎，這不好。
出道即名家是有可能的，要麼有人背書，要麼作品優秀到瞎子斗門看出來，如北宮清光的出道作品。
餘弦的問題在於，給他背書的人是李秀仁，是晴媛雜誌社的主編、老闆，是餘弦的爹。
這是不太合匯聚的，大漢人，尤其是文人講究含蓄。
最好的做法是李父把餘弦的作品發給幾位合作過的名家，讓他們來背書，如此一來李父就不是直接參与者。
餘弦的作品毫無疑問是名家級別，因為對女文青太有針對性，放到《晴媛》上面，比普通的名家級別更受歡迎。
晴媛把《時間的灰燼》第一段故事分成4節，每期發表一節，目前已經發表了兩節。
第一期的銷量達到了7.5萬冊，第二期預期銷量能達到8萬冊，這是非常喜人的成績。
去年傳統名家吳秀清的作品《洛城初雪》連載時，《晴媛》的平均銷量也只有7萬冊。
市場已經證明了一切，餘弦的作品確實有名家水準。
然而這一點被開炮的兗州名家們刻意忽略掉。什麼，你說銷量很高？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就知道餘弦的作品沒有傳統名家背書，是走了親爹的關係才拿到了主推合同。
為了力推自己兒子的作品，那個有眼無珠的李秀仁，居然還拒絕了天之驕女甄淺淺的作品！
甄淺淺何許人也？甄盟主的親生女兒。
從三年前開始，就有無數名家通過各種途徑誇讚甄淺淺的文學素養，說她的作品有名家水平，未來必成大師。
兗州文濤盟主更是多次聲稱，自己女兒的文學境界，已經超越了自己。
三年下來，甄淺淺天之驕女的人設已經根深蒂固，這就是眾口鑠金。
微博本就是清流們撕逼的舞台，大漢的清流也普遍比較好面，奴顏婢膝、不搖碧蓮的人只是一小部分。
兗州名家們在群眾中，有很強的公信力，堪比餘弦前世10年之前互聯網上的公知們。
再者說，兗州作協可不是什麼野雞協會，每一名作協會員，那都是有代表作、有讀者群體的名家。
幾乎整個兗州作協的名家都在誇讚甄淺淺的作品，這是什麼概念？
沒有人會懷疑甄淺淺的實力，至少優秀名家級別是有的。
如今曾經把甄淺淺捧成天之驕女的名家們，又把炮口對準了餘弦。
眾口鑠金，什麼銷量、什麼數據都沒所謂了，我們說你是走後門才拿到的名家合同，那你就是。
哪怕晴媛雜誌社已經公佈了最近兩期的銷量情況，也有《晴媛》的讀者站出來為餘弦發聲，但畢竟人微言輕。
與整個兗州作協相比，餘弦這一方的輿論力量，還是顯得太過渺小了一些。
餘弦臉色陰沉，認識到的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無法破掉這個局，那自己就會憑空多一個負面人設，以後所有讀者看待自己與自己的作品時，都會戴上有色眼鏡。
哦，這個作者我知道，走後門拿到名家合同的那個，他的作品制定不怎麼樣，我一定要用我的火眼金睛，找出他作品的缺陷。
沒有任何一部作品是完美無缺、所有人都喜歡的，任由他人雞蛋縫裏挑骨頭，《紅樓夢》也會被挑成《紅樓春夢》。
即便日後餘弦用一部部優秀的作品，證明自己確實有名家實力，洗刷曾經蒙受的不白之冤又如何？
曾經遭受的名譽損失、經濟損失就能夠當做不存在么？
梵高生的作品直到他死後才得到應有的評價，一幅畫賣幾千萬上億，有什麼用？
就是賣到幾百億，也無法改變他生前作品得不到承認，窮困潦倒的事實，遲到的正義從來就不是正義。
餘弦寧願做畢加索，生前就通過各種營銷手段讓自己的作品得到市場承認，累計無數財富，死時還剩幾十億美刀沒花完。
所以這個局，一定要想辦法破解掉。
餘弦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11點正，差不多了，關掉電腦說：“我去吃飯。”
悠悠然便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下樓走向晴媛雜誌社，留給一眾製作人們，一個英偉高大的背影。
七樓的製作人們一個兩個都是摸魚高手，每天不帶薪拉屎一小時，都不好意說自己是七樓的製作人。
如陳裕這樣的老油條，更是10點鐘才來上班，比規定的上班時間晚了兩個小時。
另外一個金牌製作人，到現在還沒見到人影。
陳裕望着餘弦的背影，情難自禁地感慨道：“青出於藍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
9點半上班，比規定時間晚了一個半小時，上午11點就去吃飯，比規定時間又早了一個小時。
余製作小小年紀，就有七樓頂尖水平的摸魚能力，讓我自愧弗如啊。”
在光宇七樓有個共識：能力越優秀的製作人，摸魚水平就越強。認真工作只是和老闆等價交換，帶薪拉屎才是真正的賺錢。
一眾製作人感慨之餘，又討論起餘弦下午會幾點鐘回來。
公司規定的恰飯時間是12點到下午1點，製作人們回來后基本還會休息半個小時，但都是準時1點左右回到工作崗位。
大多數人認為餘弦會在下午一點半回到公司，畢竟下午已經摸魚這麼久了，下午還摸魚，那得對自己的實力有多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