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污穢的言語
王導第二天眉開眼笑的勾搭了一下我的肩膀,挑了挑眉。
“昨兒乾的不錯,今天還有個酒場,你好好準備一下。”
對於這種局面,我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下意識的拒絕,昨天賀北琛已經將我折磨的夠嗆,沒精力再去做那些,可王導的臉色越來越差,就差指着我鼻子示意我的身份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了。
所以這一次不得不去。
下戲之後,我跟着王導如約走到特定的包廂之中,這裏有三個中年男子。
他們三個看到我的時候,眼睛裏的光明顯亮了起來,笑着朝我招招手,“你就是林希?”
王導馬不停蹄的趕緊說道,“是啊,我就說吧,這可比那什麼清純影后好玩多了!!”
我震驚了幾秒,終於反應過來,原來我又一次的恢復到了以前日復一日的生活中了。
從昨天的恍惚到今天的現實,不過就是一瞬間而已。
幾個男人抽了一口煙,然後將煙頭摁進了自己的煙灰缸,吐出一口濁氣。
“林小姐,我們可是聽說你是這一行最好的,可別讓我們失望啊。”
我下意識的後退,看向了王導威脅的表情,只能擠了擠笑容,露出一副風塵的模樣來。
“幾位老闆,我能讓你們開心,那你們呢.....?”
“只要你把我們伺候好,多少億的投資我們投不起啊。”
我忽然心痛的想笑,還是扯了扯嘴角,嫻熟的勾了勾頭髮。
“好啊,那幾位大老闆可要多投一點。”
我的笑容依舊沒有減退,拿出桌子上的幾杯紅酒過去說道。
“要不我們先喝一杯?”
“啪——”幾個老闆臉上馬上轉為了不耐煩,一抬手將紅酒杯全部拍掉。
玻璃渣碎了一地,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別給臉不要臉了,你以為你是誰?我們叫你來是看得起你,你就拿這個來搪塞我們?!”
幾個男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猙獰的表情,齜牙咧嘴的,一把扼住了我的喉嚨。
我快窒息了,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這他們彷彿更加開心。
另一個人拽下了皮帶,用力在我身上抽了幾下,我痛得難以呼吸,但他們的興緻卻越來越高漲。
身上的皮膚像是被撕裂一般,一面是被虐待的疼痛,一面讓我想起來,這就是我以後日日都要面對的生活。
真是生不如死。
我張了張嘴想求救,看着王導事不關己的表情,心就冷了下去。
他不會來救我的。
我對於他來說只是個用來牟利的工具而已。
是生是死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犯不上為我去得罪這些人。
當我覺得生無可戀之時,一個嬌柔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姐……姐姐?”
他們三個動作終於停了下來,讓我還有喘口氣的機會,我順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許清清嬌嬌弱弱的躺在賀北琛的懷裏,滿眼的不可置信。
而她身邊的原本是我的丈夫的人,一面對着我寒若冰霜,另一面,對許清清溫柔似水。
他冷漠的像看不見我,摟着許清清的手更緊了幾分,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眼裏只剩下淡漠。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會看到我的這幅模樣?!
這是要將我的尊嚴狠狠踐踏,我唯一的自尊,蕩然無存!
“北琛,姐姐怎麼會在這裏,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
許清清緊緊拽着賀北琛的衣袖,哭的梨花帶雨,楚楚惹人憐。
可是,只有我知道她有多邪惡,她就是個魔鬼。
她估計正感嘆着有我這樣一個姐姐是多麼讓人噁心的事情吧?
這一次,我在許清清的面前尊嚴全無,滿盤皆輸,她高高在上躺在別人的懷裏,我只配跪在地上!
三個男人聽見了許清清叫我姐姐,臉色一下子變的死白,面面相覷,直到聽到從賀北琛說出的話才放下了心。
“清清,她沒關係的,你別怕。”
我沒關係……
我的心忽然被撕扯開,我就這樣被定義為沒有關係,他果然沒有心!
賀北琛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開口。
“我們只是路過而已,無意打擾,你們繼續。”
他站在不遠的地方緊緊摟着許清清的腰,不肯踏進一步,眼睛裏充滿了鄙夷。
“賀總要不要也來試試?!”其中一個男人扯住了我的頭髮,摸了摸我的臉,笑的極其油膩。
賀北琛忍不住冷笑。
“不了,她這種人,我嫌臟。”
臟?我的確是臟,可許清清又能好的到哪裏去!
我忍無可忍將桌子上的煙灰缸奮力向地上砸去,拿起一個破碎的玻璃直接劃破了其中一個男人的胳膊,隨即抵住了自己的喉嚨。
沒錯,我現在就是破罐破摔了。
憑什麼從始至終受苦受難的都只有我一個,我不好過,他們又憑什麼!
“林希,你發什麼瘋!”
賀北琛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許清清護在自己身後,惡狠狠的瞪着我。
我紅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這就是我曾經的丈夫,從前的枕邊人。他可真是恨不得親手了結我,將我的自尊踩在地上踐踏,在我歇斯底里的時候問我發什麼瘋?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大不了今天整個房間的人手上都沾點兒人命好了,放心,就算我死了,也絕對不會讓你們痛快!”
“姐姐……你……”許清清眨了眨眼睛,繼續跟賀北琛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北琛,姐姐好可憐,你救救姐姐好不好。求求你了。”
“呵……許清清能不裝了嗎。幾年前你就是這個模樣,讓我替你坐了這麼多年牢,甚至因為你失去了你我的孩子!”
“閉嘴!”
賀北琛一腳直接揣在了我的小腹上,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直接坐在了破碎的玻璃渣上。
鑽心的疼痛瞬間讓我的大腦和神思喪失了運轉,賀北琛雙眼憤怒,要將我碾碎似的。
“林希,我還以為你只是身體臟,沒想到你連心都臟成這樣,栽贓嫁禍都學會了。你再敢多說一句,我隨時可以讓你下地獄!”
讓我下地獄?我現在何嘗不是就在地獄之中呢。
我疼的太狠了,雙眼一黑,整個人都在沒了知覺,但醒來的時候,是趴在床上的,稍微挪動身體,腰上手上的位置就疼的直達心臟。
這裏是醫院,有難聞的消毒水氣味。
我想翻個身,無奈不小心牽動了自己的傷口,“嘶——”疼的腦仁都在嗡嗡響。
“姐姐,你別動,我來幫你吧。”
後面的聲音驟然響起,只是聽到這個尖銳又刻意充滿柔弱的聲音我都覺得厭煩至極。
她上前準備扶着我,拉住了我的手臂。
“滾開。”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沒好氣的說道。
“姐姐對我的敵意,還是一如往常啊。”
許清清的聲音一下子就變了一個調,有些陰森。
“爸爸曾經跟我說過,他不是不想要你,而是因為你天生就是下賤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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