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姦情
“林希啊,今天晚上有個大客戶,陪我過去吧,只要他投資,我保證給你多加幾句詞!”
王導一手摟住了我的腰,笑的極其油膩。
我沒有抗拒,反而硬生生擠出了個笑容,“那一言為定哦。”
沒有抗拒的原因是,我乾的就是這行,幾乎在所有人的眼裏,我就是個靠男人吃飯的女表子而已。
細數我今年也二十六歲了,因為過失殺人而坐過牢,所以現在生活在這城市的最底層。
給人端盤子的時候被人揩油,住過天橋底下,也沿街乞討過。
但沒有人知道,其實我也有個商業巨鱷的父親。
他極信風水,生下來時算命先生說我的胎記長在蝴蝶骨上,天生妖邪,是為不祥。
生下來就是克他的。
他決定把我扔掉,所以我從小就是吃百家飯長大,媽媽心疼我,好歹讓我上學到初中畢業,後來媽媽也去世了。
一畢業之後,我就出去打工。
我天生不祥,但我的雙胞胎妹妹就是家裏的寶!
扔掉我之後,據說我那雙胞胎妹妹許清清在生日會上,讓父親漲了好幾隻股票。
她是招財寶,我是奪命魂。
一胞所生,天差地別。
轉折發生在十八歲那年,父親許志成把我接回了家裏,我以為是他良心發現,可以接納我了。
誰知道,是因為許清清突然不見了,讓我去頂包嫁給賀北琛,而我答應了。
找到許清清的時候,她哭的梨花帶雨,說自己殺了人,許志成大手一揮,讓我替了許清清三年的牢獄之災。
許志成只跟我說過一句話,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他說:“別以為我把你接回來,你就是許家大小姐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我一怔,最終放棄掙扎。
許清清是從小被寵到大的高貴小姐,像一朵不沾染世俗的純潔玉蘭,我是生長在泥垢的野草,天生低賤。
我從來,都是替她擋災的。
我以為賀北琛知道了真相,知道了這些年陪在他身邊的那些時光,也會幫我想想辦法。
可是,什麼都沒有。
我不會忘記我的任何時刻,在社會上謹小慎微,在監獄裏也受盡欺辱。
因為不良的經歷,我只能去當了十八線群演,代替高貴的女主陪達官顯貴喝酒,只有這樣才不會餓肚子。
我陪着她們酒池放走,也遇到了我的舊相識,賀北琛。
我們再一次相聚在一次酒場之中。
他沒有驚訝,也沒有正眼看過我,只是點了一根煙,打火機的火光照映在臉上,明明是溫暖的色調,卻多了幾分冷意。
“林希,這些年你還真是長進了不少。”
我笑笑,聽的出他話中的嘲諷。
王導摟着我,一手拍在我的大腿上,“賀總這次準備投多少。”
“讓她過來。”
賀北琛抬了抬頭,指着我。
王導喜不自勝,趕緊把我推搡過去,隨後全部都退出了房間,原來所有人都默認了我是什麼地位。
這樣也好啊。
我靠了過去,跪在他的面前,大波浪的捲髮散落在身前,我在勾引他,手指慢慢向下滑,指尖輕點。
“好久不見啊,老公。”
他將煙頭隨便一扔,抓緊了我的手,眼睛裏滿滿的嫌棄和厭惡。
將我拉到沙發上,一雙漆黑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頸,像是當初我還是賀太太的時候那樣,溫柔繾綣的看着他。
“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我現在看見你就覺得噁心!林希,我現在恨不得把你殺了。”
在他厭惡到極致的神色中,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婊子,噁心。
這些話我早就聽膩了。
他將我當做是他人生中的污點,他恨我,恨當初識人不清娶了我,恨我我是一根野草配不上他高貴的身份,恨是我讓他跟許清清相見恨晚。
我這個殺人犯,怎麼配做他賀北琛的妻子?
更何況,我後來才知道,當年許清清殺的那個人,是賀北琛的弟弟。
他怎麼會不恨我呢?
我勾唇一笑,不顧他的厭惡,再次湊了上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嘛,是你讓我陪你的,別浪費時間了老公。”
我不顧他眼中的怒火,奉上自己的紅唇,使出我渾身解數勾引,卻被一個巴掌猛然清醒。
“啪——”
頭髮散在我臉上,遮住了紅腫的巴掌印,臉上火辣辣的痛感令我清醒了不少。
我冷笑一聲,依舊裝作風塵模樣。
“賀老闆就是這麼跟我敘舊的么?還特意來這兒點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說老公你舊情難忘呢?”
“賤人!”
賀北琛雙眼猩紅,扼住我的脖子。
但是更痛的,還是心!
“老公……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我抬眼看着他,四目相對,他的眼中只有恨。
我毫無預兆的笑出來,勾住他的脖子。
“老公,是我好,還是許清清好啊?”
我刻意的把她倆相提並論,更加激怒了他。
“你不配提她!”賀北琛果然被我激起來了,壓根兒沒有一分一毫的憐愛。
他扔出一張卡,打在我的臉上,然後又點燃了一根煙:“你伺候的不錯,給你的打賞,你們這行就是靠這個生存的吧?”
我忍不住嗤笑。
“老公不知道?其實你要是投資了,我會更加吃香的。”
“看來你也挺習慣你現在的生活。”
我身體一僵,從沙發上坐起來,身上都是撕扯的疼痛,卻還是笑着繼續說道。
“這樣吧,你讓許清清來這行做幾天,回去問問她怎麼樣?”
賀北琛剛剛熄滅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扼住我的喉嚨,我一瞬間有些窒息的感覺,喘不過來氣,腦子熱的發漲。
我想我下一秒就在死在他的手裏了。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從始至終都只想讓我去死!
我的掙扎漸漸平息下來,喉嚨發出類似於破風箱般的呼吸聲。
賀北琛嫌惡的鬆開手,我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他穿好衣服起身,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的看了看地上的我。
“在我心裏你只不過就是個靠出賣自己獲得金錢的女人而已,記好你自己的位置,不是誰都能和清清相提並論的。”
說完這句話,他就離開了。
他總是能夠一針見血的指出我的地位。
不過他就算跟許清清結了婚,剛剛還是選擇上我,真是可笑。
縱然是百般羞辱,我也能從中感覺到一絲快感。
許清清是個什麼東西,我最清楚不過,我恨她從小就有錦衣玉食,我恨她無論犯了什麼錯都可以被原諒,都有人幫她頂包。
我又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傻到心甘情願被人利用。
但我現在知道我要幹什麼,許志成和許清清兩個人欠我這麼多,也應該要償還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