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姍姍來遲長公主 躍躍欲試鄭乾心
所以鄭乾又兵不血刃的收歸了這群土匪，足足三十多人，都歸聽令於他一人，阿若幾個人則為他的得力屬下，幫他管理鏢局事務。
要知道，如今的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從乞丐一躍成為鏢局負責人，不過數月時間，索西城城裏早已流傳了他的英雄事迹。
這一傳，便傳到了杭州城萬順鏢局的鄭有德耳朵里。
所以當鄭乾看到從杭州傳來的書信時，人都傻了，“我竟然是杭州鄭家的大少爺？”
腦海中湧起一些兒時的記憶，印證了這封書信的真實性。
這麼說來，自己在古代的這個家混的也不錯嘛，既然自己老爹也開了個鏢局，那麼……
鄭乾的眼裏閃過精光，一個宏大的願景在他的腦海里鋪展開來。
這日凌晨，三十多人便浩浩蕩蕩的踏上了前往杭州的行程。
到了杭州，鄭乾自知自己的實力目前沒有老爹強，便十分主動的將自己的人收編到了萬順鏢局裏，當然，只要他一聲令下，阿若等人肯定也是以他馬首是瞻。
現在的他只需要保存實力，慢慢壯大，和老爹搞好關係，以後自然會接手老爹的事業。
所以他聽從安排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城衛軍報道，只是報道之前，他遇到了一個小插曲，此刻正需要找他老爹出出主意。
鄭乾抬頭看了看天，已是傍晚時分，父親不在二娘那裏，定是在自己書房。書房也是單獨的小院，院中有種植了各種花草，還有不知道在哪找來的怪石。鄭乾小時候，最喜歡和妹妹到院中捉蝴蝶，但也被父親責罵過多次。
“阿爹在裏面么？”鄭乾在門口問道，“進來吧！”屋中有人應答。
鄭乾抬腳進了院子，小院已經多年未曾來過，看了一下，還是老樣子。
進到書房，書桌上，有多張父親已經寫好的章程，旁邊也有許多已經作廢的紙張。鄭乾進來，父親依舊低着頭，慢讀自己已經寫好字句，斟酌用語，看是否有遺漏。
“阿爹！”
鄭有德抬起頭，“有什麼要緊事要說么？”
“明日，孩兒便要到城衛軍報道，孩兒年幼，不知如何和同僚相處，內心甚為緊張，特來向阿爹請教！”
“也不用太過緊張，平時怎樣到那便怎樣，不用過度去掩飾自己。軍隊與別處不同，都是血氣方剛之輩，太過虛偽反倒不好相處。你平時在鏢局與師兄弟相處，我都看在眼中，到那照舊即可。”
“孩兒擔心前日在大庭廣眾之下斗敗了王裨將，王裨將會給孩兒難堪。”鄭乾又問道。
“嗯？”鄭有德抬頭瞪了一眼兒子，“你這純屬小人之心，羅將軍的脾性我最為清楚，若是王裨將是這種人，是不會得到羅將軍的賞識。”
“放寬心，他們不會為難你，即使為難，也是下面的人感到不服氣，找你比試。若是遇到這樣的，再比斗一場又如何？你有真本事，就莫要怕了別人試探。你把他們打服了，他們也就服了你。”
“你楊師叔，剛到軍隊那會，就是一個刺頭，仗着身懷少林武學，見誰都不服，最後敗在我手中三次，這才低調許多。”
“跟你說這些，非是要你逞強好勝，那是武夫之勇。若是到了戰場，鬥智斗勇，有些文官將領，雖說武功低微，但是每次皆可率領軍隊取勝，用的就是智慧。”
“光線有些暗淡，你去把油燈點上。”
“奧。”鄭乾一口答應，便去架子上拿油燈，用隨身火摺子點上，放在書桌上。
“還有些沒有寫完，需要斟酌一下，你若是沒有其他事情，便回自己屋裏去，莫要再這打攪我。”
本來心中還想再多問幾句，見父親驅趕，鄭乾也不敢在這多呆，起身向父親告退。
回到自己的小院，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滿天星辰。
雞鳴三遍，又是新的一天，鄭乾還是堅持在前院做了早課。早課做完，鄭乾才同他的侍童小六駕車去往城衛軍駐所。
駐所在城東，離鏢局還有些路程，道路上人不多，小六駕車也快，半個時辰便來到門口。這城衛軍駐所，不愧為軍事重地，圍牆比任何普通人家的庭院要高大許多。
鄭乾下了馬車，整理了一下衣物，將魚符拿在手中，獨自一人，假裝鎮定，昂首挺胸，闊步走向門口守衛。
“站住！這裏是城衛軍駐所，軍事重地，閑人不得進入！”其中一名守衛上前攔住鄭乾去路。
我是來新來報到的，這是我的魚符，請查看！”鄭乾將手中魚符遞了過去。
接過鄭乾遞過來的魚符，拿在手中，守衛仔細看了上面的刻文，“參見翊麾校尉！”守衛連忙向鄭乾行禮，其他守衛也是跟着。
“我是第一次來報到，莫要如此，問一下，我應當向誰請示？”鄭乾假裝不了一本正經，便是像平時在鏢局一樣，摟着守衛的肩膀問道。
“校尉大人莫要如此，被上官看了不好。”守衛戰戰親棘說道，“你進去以後，找到王裨將大人的辦公場所，向他請示便行。”
“那王裨將的辦公場所在哪裏？要不，你帶我過去吧？”
“諾，校尉大人請隨我來。”守衛便領着鄭乾進了城衛軍大門。這位守衛在前面領路，表情莊嚴肅穆，彷彿一具雕像在行走。鄭乾覺得無趣。
“這位守衛大哥，王裨將是常駐這裏辦公，還是在金吾將軍府辦公？上幾日，我見王裨將在金吾將軍府。”鄭乾為了打破沉悶，隨便找了一個話題問道。
“校尉大人，莫要叫我大哥，標下姓李，校尉大人叫我小李便行。裨將大人，一般上午會來所里，下午去一趟金吾將軍府，算是兩地辦公。”
“奧！”
兩人很快來到一棟建築跟前，門前也有護衛把守，這位姓李的守衛上前接洽，說是新來的校尉大人，前來拜見。
門前守衛先是看了鄭乾一眼，然後推開房門，進去裏面通報，不一會，便出來，示意鄭乾可以進去了。
鄭乾推開門，又隨手關上，只見那日比武的王禆將，正坐在書桌前，低頭皺眉在寫些什麼。
王禆將今日沒有穿着軍服，也沒有佩戴任何護甲，一身文士衫，顯得沒有那日雄壯，倒是風度翩翩，只是面色有些黝黑。
“先自己找位置坐下，不用拘束，等我把這寫完。”
“諾！”鄭乾走到牆邊的一排高椅跟前，略顯遲疑，還是安坐下來。心中有些緊張，鄭乾不停的弄手指。
“呵呵，不用如此。”王裨將見鄭乾如此狀態，搖了搖頭，又是繼續自己手中的文章。
鄭乾坐在椅上，環顧四周，書架上是分門別類的各種書稿，全然不是聖人經書，都是些登記造冊，還有曰常記錄。牆上掛着的是全杭州城的地圖構造，還有各個城門卡口的位置。
最後鄭乾的目光被牆上掛着的一把強弓所吸引，遠遠看去就知道非是凡品。
王禆將的文章已經寫了半個時辰，鄭乾也曾最初的緊張放鬆下來，臉上呈現出懶怠困頓的樣子，若不是第一次點卯怕影響不好，都有可能閉上眼睛眯睡一會。
王禆將終於放下筆，將紙張攤開，等字跡風乾。
“怎麼，這城衛軍不是你想像的樣子，深感失望？”王裨將轉向鄭乾開口問道。
“不是，不是，只是以前覺得軍事場所，應該是充滿殺伐之氣，沒有想到，此地如此寧靜。”
王禆將聽到鄭乾所說，哈哈一笑，“要是這裏都喊打喊殺，那杭州城早就沒了。”
鄭乾瞥着眼看了一眼桌上，厚厚的一疊寫好的紙張，說道：“王裨將每日不是操練軍法，只是在這裏寫字？”
“你認為我應該每日站在校場，對着那群軍漢，日日操練？若真是那樣便好了，每日處理不完的公文，也真是讓人頭痛。”王裨將笑了笑，貌似沒將鄭乾的話放在心上，“你說的不是我應該做的，是伍長該乾的事。”
“好啦，你今天也見到了這裏的情況，估計對加入城防軍更沒興趣了，說一說，鄭鏢頭對於羅將軍的提議，定下來與否？”
“嗯，定下來了，家父正在家中起草合作的章程，估計很快便能交給羅將軍。”
“那便好，以後我們就是同僚了。將軍上次吩咐的在軍中挑人，我也讓下面安排了，估計不太好處理，說實話，平日駐守杭州城，不用到外面衝殺，過慣了安穩日子，你讓他們出去跑生活，沒有幾個人願意的。當然，若是提高待遇，我相信還是能選一些。到時等鄭鏢頭定好章程，我同將軍再商量商量這事。”
“嗯，一切聽從王裨將的安排。”
“你小子，今日怎麼如此謙遜，前日的那股殺伐之氣哪裏去了？不過，你那天所用的槍法，我回去琢磨了許久，還真是精妙。以後還是要跟你多切磋切磋，城衛軍里的那些兵油子，早就摸透了，再比試也沒有進步。”
鄭乾心中驚訝：比斗敗下陣來，被將軍責罵，他怎會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不應該是惱羞成怒？
“以後你也要常來軍中，你現在也算是上官，可以指導一下他們的槍法，他們槍法好了，杭州城也算是多了一些保障。”
“從今日起，若是你留在城中，便來這裏點個卯，需要操練軍卒的時候，我便帶你過去，也不是毎天都需要。若是到這沒事，你可以自行歸家，要是想學點軍中本事，跟在我後面，幫我搭把手。這樣安排，可否滿意？”
鄭乾心想：太滿意了，沒有比這安排更好的了，便點頭應諾。
“每個月末可以到這領取俸祿，若是到時不方便，可以讓家人拿着魚符來領也行。今日便到這吧，后曰有大操練，到時你過來，我帶你去會會這群杭州城的兵油子。要是有不服的，就狠狠的打到他服為止。”
“你先回吧，我一會便到將軍府那面復命，就不多留你了。”
鄭乾答了一聲好，便渾渾噩噩的出了門外，直到出了城衛軍駐所，鄭乾都沒有緩過神來，自己的第一次點卯就這樣結束了？昨晚還擔心的要死，今日就這樣輕飄的幾句就打發了？
鄭乾登上馬車，小六在前面一直問道：“乾哥，城衛軍裏面威風不威風？怎麼那麼短時間便出來了？不是說你現在是校尉了么，怎麼不需要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