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邊鎮

第二百一十五章 邊鎮

“什麼?你要走了?”面對着陸明月,洛千雪心中有萬分不舍。

陸明月笑着點頭道:“是啊,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很高興能認識你們,但是我出外遊歷,不能老在這裏貪玩。”

“以後歡迎你們前往上涯城做客,到時候我帶你們好好玩玩,上涯城也很有意思呢。”

上涯城號稱天下第一城,她們對上涯城也十分嚮往,但是卻知道,有生之年很難有機會去上涯城。

因為女人終歸不會像男人那樣自由,女人要照顧家庭,要相夫教子,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怎麼可能不遠千里前往上涯城?

洛千雪不舍道:“此次一別,也不知道何時再見。”

陸明月笑道:“等你大婚的時候,我再來道賀。”

沈玉柔拉着陸明月道:“你來一次京城不容易,不再住一陣嗎?咱們都還沒玩夠呢。”

陸明月搖頭道:“不了,能認識你們幾個好姐妹,也算不虛此行了。”

清寧郡主也不舍道:“那明月姐姐,你還要繼續遊歷嗎?”

陸明月點頭道:“原本我就有打算去邊鎮見識一下北齊,既然秦無咎已經去了邊鎮,那正好也去看看他。”

洛千雪羨慕道:“我好羨慕姐姐可以仗劍走天下啊。”

沈玉柔拉着陸明月道:“那真是太好了,自從夫君領兵離開了,一封信都沒來過,我們心裏挂念的很。”

陸明月先是入宮向楚皇請辭,隨後一人一劍一馬離開了京城。

大皇子仍然在書房裏閉門不出。

“啟稟殿下,陸明月已經離開了京城。”

大皇子輕輕嗯了一聲,這瘋女子終於離開了,有她在京里,大皇子真有些不敢出門。這麼個瘋女人地位超然,打又打不過,挨了打也是白挨,搞得他對出門有些發憷。

侍衛統領恨恨道:“殿下,要不要派人截殺她,反正她已經離開了京城!”

大皇子聞言像是看傻子一樣盯着侍衛統領道:“你是不是被她打壞了腦子?”

侍衛統領正表忠心呢,聽到大皇子這話也不禁愣了愣,不知道大皇子為何說的這麼難聽。

大皇子哼道:“以前就覺得你蠢了點,但是沒想到竟然蠢到這種地步。”

他原本就對那天侍衛們的表現十分不滿,打不過陸明月不說,都是他們犯蠢才招惹了陸明月。

如今侍衛統領竟然又說出了這樣的蠢話。

大皇子冷哼道:“你去截殺她嗎?她是三品高手,要截殺她談何容易?得派多少人才能成功?派出那麼多人怎麼遮掩?”

“截殺了她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劍宗宗主和劍宗成百上千的高手會不會發瘋?你們連陸明月都擋不住,能保護的了我的安全嗎?”

秦無咎並不知道陸明月北上去了京城,更不知道京里發生的事,他心無旁騖的帶着大軍風雨兼程,終於快要抵達了朔州。

將領們齊聚在中軍大帳,心情都有些複雜,他們全都來過邊鎮打過仗,如今終於再次來到了西北。

雖然還未入城,但是來到了西北,氣氛立即變得肅殺了起來,甚至連呼吸都帶着一絲腥味。

相比京里的歌舞昇平,這裏充滿了血與鐵的味道。

正因為這股味道,才讓所有來到邊鎮的人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

田正感嘆道:“自朔州城立,千年以降,這邊鎮就從未停止過干戈,邊鎮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大楚兒郎,不知多少兒郎的熱血灑在了城牆上,風乾成血漬,整個城牆都成了黑色,這裏的一草一木,下面都是大楚兒郎的屍骨啊!”

“這群北齊崽子賊心不死,就從未消停過!雖然北齊人少,但是卻厲害的緊,要不然早就被殺乾淨了。”

越是了解邊鎮的歷史,他就越感到沉重,這場持續千年的戰爭,從未停歇過,也沒有勝負,只有無休止的死亡。

不知道多少大楚和北齊的人死在這場無休止的戰爭中,不知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

千年啊,想想是多麼可怕,多少鮮活的生命,多少幸福的家庭。

秦無咎嘆息道:“也許有一天,這場戰事能結束也說不定。”

孫誠撓頭道:“大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北齊和我們中原人截不相同,戰事怎麼可能會結束?除非,將北齊全部殺乾淨才行。”

秦無咎笑道:“要殺乾淨北齊談何容易?若是這麼容易殺乾淨的話,那早就殺乾淨了。”

“也許有一天,咱們大楚和北齊能和平共處也說不定。”

孫誠撓頭道:“那怎麼可能?咱們若是和北齊人相遇了,那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抽刀子砍人。”

眾將領紛紛應和,秦無咎也不禁搖頭失笑。

田正嘆道:“若真有一天能平息戰爭,那也是萬民之福,只是這又怎麼可能?北齊人暴虐噬殺,那裏懂得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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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啟稟將軍,秦無咎已帶領五萬大軍抵達青石驛,明日將會入城!”

此時的懷遠將軍正穿着常服坐在椅上,他身材有些矮胖,一臉的鬍鬚看上去有些粗豪。

懷遠將軍點了點頭道:“算着也該到了,知道了,下去吧。”

懷遠將軍身側坐着一個中年將領,身材高大,模樣俊朗,有些感慨的笑道:“唉,咱們邊鎮又來了個大爺!”

“本來每年這個時候要應付北齊的進攻就不容易,好不容易盼着來了援軍,竟然還是個大爺領兵,上不得戰場。”

“不但上不得戰場,還得好好看護着,不但不能冒險,有了功勞還得分潤給他。”

懷遠將軍瞪了他一眼,喝道:“趙九,再讓我聽到一句這樣的話,就賞你五十軍棍,本官親自打,保准讓你三個月下不了床!”

趙九聞言只好閉嘴,懷遠將軍起身道:“明天隨我出城十里相迎。”

朔州,西北第一重鎮,赫然在望。

從秦無咎的方向看去,朔州城就像是一頭遠古巨獸一般盤踞在那裏,雄渾,蒼涼,沉重,血腥。

一行數百騎疾馳而來,揚起了漫天的煙塵。

大軍行進早就被西北邊軍探查到了,所以秦無咎立即猜測,這是懷遠將軍派人前來迎接了。

出城十里相迎,這禮節也算是隆重了,想必京里的流言也傳到了懷遠將軍的耳朵里,要不然他只是一個少年將軍,懷遠將軍即便派人相迎也不會出城十里相迎。

大軍停止前行,秦無咎離開了中軍來到了大軍的前面。

數百騎疾馳而至,在揚起的漫天煙塵中露出了鐵血彪悍的氣息,那是歷經生死磨鍊的氣息。

秦無咎一手調教的京營將士固然精銳,也曾經上過戰場,但是磨鍊出來的鐵血意味早就消弭在京里的溫柔鄉里了。

這數百騎竟是有數千騎莫可擋的氣勢,就連秦無咎也不禁在這數百騎前心神一凜,不愧是邊軍鐵騎。

若是所有邊軍鐵騎都強悍如斯,卻只能阻擋的住北齊人,無法反攻,那北齊得強悍到何等地步?

就在秦無咎有些失神的時候,數百騎已經挾着彪悍的氣息而至。最前方的一人坐在馬上披着輕甲看上去有些矮胖,卻彷彿能撐起整個天地。

只是第一眼看去,秦無咎就覺得這是一員縱橫沙場的沙場悍將。

人未至,聲先至。

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可是秦無咎秦將軍?”

這粗豪的聲音,讓人一聽就覺得豪爽。

秦無咎剛要笑着應聲,身後的田正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低聲提醒道:“大人,是懷遠大將軍親至!”

這人竟然就是懷遠大將軍,朝中僅次於洛衍的名將!

秦無咎翻身下馬,抱拳行禮道:“參見將軍!”他身後的將領們也回過神來,紛紛下馬見禮。

不只是因為懷遠大將軍手握重兵位高權重,還因為懷遠將軍鎮守邊鎮多年,殊為可敬。

懷遠大將軍陳長海跳下馬來,三兩步來到秦無咎面前,雙手扶起他朗笑道:“何必多禮,咱們邊軍沒那麼多規矩,一起打北齊就是交過性命的兄弟。”

秦無咎感動道:“怎能勞動大將軍親自出城相迎!”

陳長海哈哈笑道:“秦將軍帶領大軍增援邊鎮,使邊軍如虎添翼,出城相迎乃是理所應當的,若不是軍務繁忙,本官真想出城百里相迎。”

陳長海和秦無咎言笑晏晏,秦無咎背後的將領們感到震驚的同時又感到理所當然,而陳長海身後的將校們感到震驚的同時又感到不以為然。

誠然秦無咎據傳是楚皇的兒子,但是一個沒有被楚皇昭告天下的皇子還能算皇子嗎?

既然連皇子都不是,那大將軍又何必出城十里相迎?又何必如此客氣?

大將軍是何等身份?即便是真的皇子來了,大將軍也無需出城十里相迎!

雖然京城的消息也能流傳到邊鎮,但是邊鎮畢竟距離京城遙遠,並非所有的消息都能流傳到邊鎮。

而且,三人成虎,更何況路途遙遠,不知道要經過多少人嘴嘴相傳。

所以邊鎮的多數將士們對秦無咎最大的印象就是秦無咎是楚皇的兒子,但是楚皇卻沒有下旨昭告天下。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沒有被承認的皇子,那就不是皇子,沒有被承認的皇子就不可能登上儲君之位。

雖然秦無咎年紀輕輕就躍居二品高位,深受楚皇的喜愛,然而,他仍然不是皇子。

“秦將軍,請入城吧!”

“大將軍請!”

陳長海騎着馬走在前面,秦無咎落後了半個馬頭,其餘的將領則跟在後面。

因為早就知道有朝廷大軍前來增援,所以陳長海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營地。

入了城門,陳長海笑道:“營地早已經安排妥當了,讓趙九陪着秦將軍安排大軍紮營,晚上本官設宴為秦將軍接風洗塵!”

趙九,名字很普通,像是一個尋常家丁一樣,卻是朔州總兵,真正從沙場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從一個小兵殺到朔州總兵,就在邊鎮殺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

已經對邊鎮有所了解的秦無咎自然知道這人,這人是陳長海的心腹愛將,在邊鎮有着赫赫聲名。

雖然同為二品,但是趙九的這二品朔州總兵可比秦無咎的二品忠勇將軍含金量要多的多。

秦無咎極為謙遜的抱拳道:“有勞趙將軍了!”

趙九滿臉笑容道:“哎呀,秦將軍客氣了,秦將軍能帶兵前來邊鎮,那是咱們邊鎮的榮幸,一起上戰場,那就是生死兄弟,秦將軍千萬別跟我趙九客氣。”

不得不說懷遠將軍準備的十分充分,而且趙九一直熱情的陪着,這讓大軍安排起來十分順利。

這讓秦無咎也鬆了口氣,大軍從京城長途跋涉而來,雖然沒有經歷過戰事,但是長途行軍也累的夠嗆。

五萬大軍陸續安營也不是件輕鬆的事,還真多虧了熟門熟路的趙九幫忙。

大軍安營之後,秦無咎帶着將領們巡視了一番,趙九也熱情的陪在左右,這讓秦無咎十分感謝。

這時候的趙九渾然沒有昨夜在懷遠將軍面前那幅漫不經心的樣子,也是,畢竟是從底層一步一腳印爬上來的,豈會只知道打仗?

除了分兵駐守的各將領,朔州附近的將領們齊聚懷遠將軍府,為增援邊鎮的大軍接風洗塵。

這本是應有之義,畢竟人家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增援。但是在知道懷遠大將軍親自出城十里相迎之後,這些人臉上都有些驚愕。

大將軍何等身份,竟然會出城十里相迎?區區一個靠着聖眷混上來的二品將軍受的起嗎?

即便是那秦無咎有諸多流言,相傳是楚皇的兒子,但卻連皇子之身都不是。

既然不是皇子之身,那他就是個二品武將,大將軍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他們邊軍將士鎮守邊鎮,每天把腦袋別在褲腰上過活,勞苦功高,就算是真的皇子來了,也用不着大將軍出城十里相迎!

邊鎮多驕兵悍卒,看不起京營的安逸,對於京營的將領也缺乏敬畏。

所以這些將領們對於出城十里相迎有些不忿,他們倒要看看這個二品的忠勇將軍是不是有三頭六臂,竟然還勞動大將軍親自出城十里相迎。

趙九陪着秦無咎巡視完了營地,笑道:“是時候去大將軍府了,大將軍召集了眾將為秦將軍和部將接風洗塵。”

“至於營中,秦將軍放心,大將軍也早有安排,將士們千里迢迢一路行軍勞頓,大將軍也讓人準備了豐盛的晚飯,一定讓將士們吃好休息好。”

秦無咎笑着道謝:“多謝大將軍體恤,今天勞煩趙將軍了,不勝感激。”

趙九笑着擺手道:“秦將軍未免太客氣了,走,咱們一起去將軍府,今晚一醉方休!”

秦無咎帶着田正還有各衛指揮使隨着趙九向大將軍府行去,華燈初上,朔州城內已經安靜了下來,街上除了巡邏的士卒行者寥寥。

這時候在京里才是熱鬧的開始,但是在這裏,卻已經是結束。

因此秦無咎一行人在街上倒是十分顯眼,沿途不斷有士卒迎上來,見到領頭的趙九紛紛見禮之後接着去巡視了。

趙九笑着解釋道:“這裏不比京城,畢竟沒有京城那麼太平,夜裏是最危險的時候,所以一旦天黑下來,城裏就宵禁了。“

秦無咎感嘆道:“大將軍治軍嚴謹,讓人欽佩。”

因為是誇讚大將軍的,所以趙九隻是笑而不語,他覺得大將軍經得起任何誇讚。

要說在邊軍之中威望最高的人,除了洛衍,那就是陳長海了。

而且洛衍多年沒有來邊鎮領兵,使得陳長海的威望與日俱增,相距洛衍也不算遠了。

懷遠大將軍府雖然沒有張燈結綵,但是也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趙九帶着秦無咎等人向前廳走去,還沒有看到邊軍將領們的人影,就已經聽到邊軍將領們的大嗓門了。

邊軍確實不像京營,至少沒有京營那麼多規矩,這裏大家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自然要奔放的多。

而京營更像是一個官場,尊卑分明,條條框框也多,規矩也多,門道也多。

前廳的院子裏擺下了十幾桌,一眾將領們有站的有坐的有走動的,甚至還有划拳的,真箇熱鬧。

邊鎮的秋風不只是蕭瑟,還帶着深深的寒意,與白天太陽的熾烈完全不同,但是邊鎮的將領們卻完全不在意,一個個在院子裏熱鬧的恨不得赤膊。

就在這熙熙攘攘聲中,趙九帶着秦無咎一行人走了進來。

熙熙攘攘聲瞬間消失,變得安靜無比,安靜的都能聽到蕭瑟的秋風吹過。

院子裏所有將領的眼神全都整齊劃一的投注在了秦無咎的身上。

他們的眼神中帶着審視,詫異,玩味,好奇,不一而足。

秦無咎任由這些目光打量,只是一臉笑意的跟着趙九向前走去。

秦無咎帶着人走了進來,陳長海也正好從前廳里轉出來,顯然早就聽到下人的稟報了。

趙九和秦無咎齊齊見禮道:“大將軍!”

陳長海笑呵呵問道:“大軍都安排好了?”

趙九笑道:“大將軍放心,都安排好了。”

陳長海點頭朝秦無咎笑道:“秦將軍若是還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出來。”

秦無咎笑道:“大將軍安排的極為妥帖,都讓末將有些受寵若驚了。”

陳長海笑吟吟道:“到了這邊鎮就是自家兄弟,盡心儘力那是應當的。”

說完之後,陳長海環顧四周朗聲道:“諸位,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此次領兵增援邊關的忠勇營秦無咎秦將軍。”

“秦將軍年少有為,文武雙全,去年就帶兵在秋狩中奪得了頭名,咱們邊軍改進的操練之法,也是秦將軍始創。如今秦將軍帶兵來到了邊鎮,使咱們邊軍如虎添翼!”

畢竟是懷遠大將軍親自介紹,大家紛紛喝彩起來,當然,這全是給大將軍面子。

什麼在秋狩中獲得了頭名,在這些邊軍將領看來,秋狩不過是小打小鬧,只是演練而已,算不上什麼戰績。

也就是改進了操練之法,能拿出來說說。

不過,操練終歸是操練,不是上戰場打仗。

所以,雖然大家心裏喝彩,但是也只是看大將軍的面子,到底有幾分真心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喝彩聲停了,陳長海笑道:“秦將軍遠道而來,今天本官設宴為秦將軍接風洗塵,咱們今夜不醉不歸!”

眾將齊聲叫好,陳長海示意大家都坐好。

“秦將軍,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大人,咱們邊軍的後勤糧草都歸王大人管,日後若是缺了糧草補給,你就去揪王大人的鬍子准錯不了!”陳長海笑着介紹道。

這人便是王立信,和沈府大有淵源,說起來比起邊軍的將士,王大人反而是自己人。

秦無咎笑着見禮:“見過王大人。”

王立信是個乾瘦的老頭,但是人卻極為矍鑠精神,笑着回禮道:“秦將軍客氣了,一路勞頓,辛苦了。”

王立信自然知道秦無咎這位沈府的新進姑爺,沈學士私底下也給他來過信,不過他此刻倒是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也沒有表現的多熱情。

但是秦無咎能從王立信的眼神中感受到由衷的善意。

陳長海笑呵呵道:“這一路遠行確實辛苦,來,入席,先喝上幾杯解解乏。”

陳長海指着的入席的地方正是正前方的一桌,那一桌和別的桌有些不一樣,只有寥寥幾個座位。

顯然那是陳長海所在的桌,秦無咎連忙推辭道:“這使不得,末將怎麼能和大將軍同桌……”

陳長海聞言直接拉着秦無咎向桌前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有何使不得的,快來入席。”

秦無咎無奈只好在下首的位置坐了,陳長海在左上首的位置坐下,王立信在右上首的位置坐下,趙九則陪着秦無咎在下首的位置坐下了。

院子中的將領們對此倒也不感到驚訝,畢竟今天是為秦無咎接風洗塵,他和大將軍同席也是正常的。

將軍府的管家將跟着秦無咎來的將領們安排入席,隨後便有丫鬟開始上菜。

陳長海笑道:“秦將軍來的還真是時候,若是再晚個十天八天的,咱們就算要給你接風洗塵也喝不得酒了!”

秦無咎聞言有些訝異,王大人笑着解釋道:“每年到了秋季,北齊都會來搶糧,為了防止喝酒誤事,陳將軍都會下令禁酒。”

秦無咎聞言還真有些震驚,西北苦寒,在這裏打混久了的人,沒有不好酒的!

女人可以沒有,酒不能沒有。但是陳長海卻能下令禁酒,可見在邊軍中的威望之高。

陳長海哈哈笑道:“也就禁個把月而已,如今還沒有北齊的動靜,咱們倒是可以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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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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