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靈嗜血(2)

第三章 血靈嗜血(2)

陸英瞧一眼辛夷,有些擔心的問道:“你可以么?”

卿珩笑道:“你之前生病時,我不是也照顧過你么?這有什麼難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陸英點頭:“那行,我先過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陸英說完,便出了樞陽閣,回了偏殿客房中。

卿珩端起桌上的葯碗,坐在榻前,一勺一勺的將湯藥餵給辛夷喝了。

半晌之後,見手中的葯碗空了,她才緩了口氣。

卿珩小心翼翼的扶着辛夷躺了下來,幫他蓋好被子,站起身來,將葯碗擱在桌上。

夜風微涼,她亦察覺到一絲涼意,見樞陽閣中門窗都大開着,擔心辛夷受涼,連忙走上前去,將門窗一一關上。

轉身回來時,見辛夷呼吸勻暢,臉色也不像之前那般難看,卿珩才微微放了心。

她走到辛夷案前,想找一找之前看到的丹青來看看,卻瞧見了辛夷隨意扔在案上的錦盒,心想,這錦盒自她拿過來,好像也有些時日了,怎麼辛夷都沒想着將它收一收?

她將錦盒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無意發現錦盒裏面還有個夾層。

她小心翼翼的將錦盒打開,卻見夾層中放着一塊疊起來的錦帕,她伸手將帕子拿出來,發現這帕子即便打開,也只有手掌般大小,錦盒做的精細,將帕子折起來藏在夾層中,旁人若不仔細瞧,確是不易發現的。

錦帕上面寫着幾行字,字體看着極是娟秀,應是哪個姑娘寫的。

辛夷神君:

吾乃北荒不咸山山神之女苿姬,素聞神君好絲竹,尤愛笛簫甚,偶得一玉簫,遂贈與神君,望請收下。

落筆處寫着兩個小小的字:苿姬。

卿珩點頭,這柄玉簫,原來是個叫做苿姬的女神仙贈與辛夷的。

這幾句話言語間,似乎很是尋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卿珩也曾看到過鯉赦與許多女神仙寫來的書信,與這封信的語氣,差不了多少,言語雖看起來稀鬆平常,卻是滿含深意。

以卿珩以往看來的經驗論,送了玉簫又寫了信給辛夷的,應是個仰慕辛夷的女神仙。

若是對辛夷沒意思,這北荒不咸山離頵羝山這樣遠,誰會巴巴的大老遠送一柄玉簫來呢?

卿珩對這苿姬,倒是沒什麼印象,不過,北荒的不咸山離頵羝山倒是有一段距離的,辛夷好像也沒怎麼去過不咸山,頵羝山這萬年來,也少與其他的神仙接觸,卻不知這個苿姬又緣何會瞧上辛夷?

算了,感情的事情,反正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還是省省力氣吧。

她笑了笑,正打算將帕子放回錦盒夾層,卻又想到,辛夷若是大意之下,一直沒發現這盒子還有個夾層,始終都沒看到這帕子,豈不是白白浪費苿姬的一番心意嗎?

苿姬從不咸山大老遠的將這玉簫送過來,總不能叫這樣一份心意放在夾層中,一直不得見天日。

而且卿珩方才已經看到這封信了,若是當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再將它放回去的話,卿珩便算是做了虧心事,怕是會良心不安。

卿珩想了一瞬,還是將帕子拿出來,先將玉蕭放了進去,又將帕子蓋到了玉簫上。

她看着手中的錦盒,兀自點了點頭:這樣放,應該夠明顯了,辛夷只要打開錦盒,便定能瞧見這一方帕子。

君子能成人之美,今日幫了個思慕辛夷的女神仙,沒準他日還能幫二人湊個好姻緣,幫辛夷將終身大事解決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她將錦盒放在案上顯眼的地方,起身走到辛夷榻前,辛夷此時的脈象已然平穩,卿珩直道秦艽的葯很有效。

秦艽既然吩咐了要一直照看着辛夷,那便也是有原因的,卿珩倒有些害怕辛夷半夜裏會出什麼岔子,身上的傷再一反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卿珩不敢怠慢,四下瞧了瞧,打算就着樞陽閣中的石桌坐上一夜,也好方便照顧辛夷。

才坐到桌前,卻聽得辛夷如同囈語般的輕呢,一直念着:“水。”

她連忙站起身來,見石桌上放着個茶壺,拿起來一掂量,裏面好像有些水,她趕忙倒了些出來,端了茶盞走了過去。

扶着辛夷喝了水,又將他扶回去躺着,卿珩幫他掖了被子,復又走到石桌旁坐下。

睡意漸漸襲來,卿珩有些支撐不住,伸手托着自己的腦袋,本打算在桌前眯着眼睛小憩一會,卻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個夢。

夢中,好像有人抱着她,輕聲喚着她的名字,撫着她的頭髮,溫柔的摸着她的腦袋。

卿珩睜眼仔細瞧了瞧,卻發現抱着她的,是個女子,那女子的眉眼,竟像極了自己。

卿珩確定,她便是她三萬年都未見過的娘親。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娘親,她靜靜的待在她的懷中,貪婪的享受着這片刻溫暖的懷抱。

娘親抱着她,慈愛的說道:“孩子,娘親很想你,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娘親總有一日,會回來看你的。”

說完之後,她便消失了。

卿珩看着她的影子從她眼前消失,拚命的追,卻沒能追上她。

卿珩想大聲喚她回來,卻發現即便自己用盡了力氣,仍舊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辛夷睜眼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他覺察到自己身體好了許多,便起了身,抬眼時,卻瞧見石桌前的一縷青色的身影。

辛夷笑了笑,卿珩最喜歡的衣裳便是青色的這一身,她是為了照顧自己,才在石桌前待了一晚上嗎?

辛夷望着卿珩的眼神中,湧現出一絲的擔憂,夜裏這樣涼,希望她不被凍着才好。

他慢慢的起身,拿了一件衣裳,往石桌旁走去。

或許是擔心將卿珩吵醒,他步子很輕緩,明明只有十幾步的距離,卻走了半晌。

他將手中的衣裳披在卿珩的身上時,不小心牽動了背上的傷口,他咬着牙忍住疼,在卿珩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卿珩嘴角噙着笑,淺淺的呼吸着,不知道做了什麼樣的美夢。

辛夷笑了笑,伸出手去,將她額間的碎發撫到耳後,站起身,慢慢踱了過去,躺到了榻上。

他側着身子,望着熟睡的卿珩,只覺得能這樣靜靜的看着她,已經很是滿足。

他笑了笑,卻聽得卿珩喊着一聲:“娘親”,之後便從夢中驚醒。

辛夷連忙閉上眼睛,轉過去躺着,背上的傷口被扯得生疼,他咬了咬牙,趕緊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

卿珩醒來時,發覺自己周身氣息紊亂,一顆心也七上八下的突突亂跳。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四下張望了幾眼,想起自己身在樞陽閣,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方才好像做了個夢,她見到這三萬年來自己朝思暮想的娘親了,雖然之前沒見過她,但卿珩認得出來,她就是娘親。

她慈愛的抱着卿珩,卿珩覺得很幸福,可不知為何,娘親又忽然在她的眼前消失,她找了許久,卻也沒能找到她。

這到底是夢,還是真的?

雖然夢已然消失不見,但夢中的悲傷,卻並未遠去,卿珩黯然,難道自己這一生註定沒有父母疼愛,就連做夢,也不能與他們相聚片刻嗎?

全身都沒什麼力氣,她揉了揉額頭,伸了伸胳膊,身上披着的衣裳便從她的肩頭落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她這才察覺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件袍子,連忙彎腰下去,將衣裳撿了起來,卻是一件月白色的長衫。

辛夷的衣裳,大多都是這個顏色,難道是小師叔醒來過了?

卿珩朝床榻的方向望了一眼,辛夷呼吸很是順暢,睡的也極是安穩,他應該沒事了。

她望着辛夷,釋然的笑了笑,緩緩站起身來,將衣裳放在桌前的凳子上,輕輕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昨夜趴在石桌上睡了一宿,周身氣血不暢,肩膀胳膊極不舒服,卿珩走出樞陽閣時,眼見溫暖和煦的陽光,伸了伸懶腰。

她摸了摸肚子,昨日一整日都好像沒吃什麼東西,夜裏睡得又遲,這會子肚子早叫喚了起來。

辛夷昨夜裏好像也沒吃什麼東西,他又有傷在身,萬萬不能餓肚子的。

思及此,卿珩打算先去灶屋轉一轉,看有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

才走出中庭,卻瞧見了端着些吃食走過來的陸英,卿珩瞧着他手中托盤裏的吃食,納了悶:自己與陸英相識了這麼長的時間,卻並不知道,陸英還會做飯,以往每每去少華山時,陸英也推說自己不想做飯,他們都是在赤鷩鳥那蹭着吃的。

卿珩轉念一想,這殿中除了他們幾個,並沒有別人,做飯的仙娥都不在,辛夷也受着傷,自然不可能是他,秦艽就不用說了,那陸英手中端着的吃食,難道真的是他自個做的?

卿珩這才明白了陸英的那句:“一年之中總有幾日不想做飯”的含義。

陸英端着吃食走到中庭時,方才看到了不遠處睡眼惺忪的卿珩。

他審視着眼前不修邊幅的女子,笑了一笑。

見卿珩一直盯着他,陸英笑着說道:“為什麼這樣看我?餓了吧,我弄了些吃食,你快去收拾一下,再來樞陽閣用一些。”

陸英說完,直接越過卿珩,進了樞陽閣。

卿珩轉身,瞥了一眼陸英之後,數着步子回了枕霞居。

用冷水洗了把臉,才稍微清醒了些,她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又去裏間換了一身衣裳,磨磨蹭蹭了半晌才出來。

到樞陽閣時,陸英已將辛夷扶下了榻,兩人坐在石桌前吃着東西。

她笑着圍了過去,見辛夷的臉上有了血色,精神也好了許多,忙關切的問道:“小師叔,你覺得好些了么?”

辛夷點了點頭,答道:“好多了,昨夜照顧了我一宿,辛苦你了。”

卿珩笑道:“小師叔不用這麼客氣,我又沒做什麼,多虧了秦艽的湯藥,小師叔喝了之後,身體倒是好了七八成。”

遠處傳來一陣笑聲:“是誰這麼惦記我?”

幾人抬頭時,秦艽手中托着個葯碗,已然到了樞陽閣的門口。

卿珩站起身,將自己的座椅讓給了秦艽,招呼他坐下。

秦艽嘴角抿着笑,看來心情不錯。

他衝著卿珩點了點頭,坐在了凳子上,將手中的葯碗放在桌上,朝辛夷坐的地方推了推,低頭看着桌上的吃食,一副哀怨的表情:“你們怎的吃好吃的也不叫我一聲,枉我一大早的,還要空着肚子起來為辛夷熬藥,哎!”

辛夷笑道:“你若沒用膳,便先在這吃一點吧,師尊走的時候,將殿裏的好些個仙娥都帶走了,這凌暉殿裏,如今連個正經做飯的人都沒有,我也是好些時候沒吃飽過了。”

卿珩又拉來一把凳子,坐在辛夷與陸英中間,從托盤中挑了一碗粥,埋頭喝了起來。

秦艽也端起粥來嘗了一口,他忽的抬眼,看着卿珩笑道:“這個粥味道不錯,卿珩,你最近廚藝見長啊!”

秦艽有些懷疑的眼神,讓卿珩感到十分的不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看着秦艽,緩緩地說道:“這些吃食,是陸英做的。”

秦艽隨即咳了一聲,轉過身來望着陸英道:“陸英,不錯啊,我還納悶,卿珩的廚藝何時變得這麼好了,原來是你做的,我就說么,卿珩做出來的吃食,怎麼能吃呢。”

卿珩對秦艽這一番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的言語,拋出一個白眼回擊。

秦艽卻毫不在意,他看了一眼周圍,笑了一笑,說道:“你們還記得雲中君關於廚藝的那番言論么?”

陸英手中捏着湯勺,看着秦艽問道:“什麼言論?”

秦艽意有所指的掃了一眼卿珩道:“雲中君說過,神界的神仙,若是沒什麼修為,便一定要學會一技之長,這其中,廚藝算是個最實用的技藝,只是如今這神界的女神仙,哪個還會做飯呢?”

卿珩瞪一眼秦艽,咬牙切齒的說道:“秦艽,你若是身體不舒服,我不介意幫你鬆鬆筋骨。”

秦艽受到不小驚嚇,連忙起身,將椅子拉的離卿珩遠了些,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埋着頭喝粥。

陸英與辛夷看着兩人鬥嘴,倒是笑的很開心。

秦艽幾下便將手中的粥碗騰了個乾淨,他抬起胳膊,就着袖子擦了擦嘴,指着石桌上的葯碗,望着辛夷說道:“你先把湯藥喝了吧,每日喝個兩次,十日之內,身上的傷便都會好了。”

辛夷笑了笑,依言端起葯碗,仰着頭一干而盡。

秦艽見辛夷將這樣苦的一碗葯倒了下去,表情卻沒什麼變化時,點着頭很是讚賞的看着辛夷說道:“這樣難喝的湯藥,你就這麼一聲不吭的喝下去了,倒是很能忍。不過,我卻很想知道,你們出去才不過幾個時辰,回來時卻怎麼落得傷痕纍纍,據我所知,能傷到你的人,並不多吧。”

卿珩接話道:“小師叔受傷是為了……”

辛夷連忙將她的話打斷:“沒什麼,是我太不小心。”

卿珩抬頭盯着辛夷,辛夷正笑着看着她,不過從他眼神里看的出來,辛夷並不想讓秦艽知道這件事情。

卿珩心想,秦艽是自己人,為什麼不跟他說,辛夷受傷,是為了保護她?

秦艽看了一眼兩人,不再追問,搖着頭笑了笑。

卿珩看的雲裏霧裏,倒是沒怎麼明白秦艽為何會發笑,也不知道他搖頭是個什麼意思。

秦艽笑道:“是不是只要跟卿珩在一起都會受傷?我記得那個赤水世子燁麟,上次來頵羝山時,也是帶了傷回來的。”

卿珩嗔道:“好好的,你怎麼又提起他了?”

秦艽一副不怕揍的神情,繼續說道:“你竟這樣不待見他,他上次走的時候,還將你為他包紮傷口的半塊布當寶貝似的帶走了。”

“噗!”

秦艽立馬站了起來,躲過對面飛濺過來的湯水。

他定了定神,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湯水,抬眼又很是嫌棄的望了望正捧腹大笑的卿珩。

秦艽很是莫名其妙:“你笑什麼,我適才說錯什麼了么?”

見卿珩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無奈的望向陸英,卻發現此時陸英臉上也是一副尷尬的模樣。

這兩人是怎麼了?

卿珩卻沒給急於知道答案的秦艽任何的回應,只是轉頭盯着陸英。

卿珩忍着笑意,好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陸英,我瞧着這個赤水的世子,八成是瞧上你了,這才帶着你的衣襟回了赤水!”

陸英紅着臉啐道:“你別胡說!”

秦艽聽卿珩如此說,有些摸不着頭腦,連忙問道:“這是怎麼說,燁麟怎麼會瞧上了陸英呢?”

陸英怒目盯着秦艽,卻沒有說話。

秦艽看一眼卿珩,恍然大悟道:“你是說,燁麟帶回去赤水的那塊破布不是你的,而是陸英的?”

卿珩笑着點了點頭。

這回,連辛夷與秦艽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陸英很是窘迫,他靜靜的看着眼前三個笑的前俯後仰的人,很想解釋些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

卿珩幾人笑了半晌,瞥見陸英臉上表情不甚自在,怕他真的生氣,才止住笑,伸手推了一把陸英,說道:“你不要介意,我們不是笑你,是在笑燁麟。”

說完,她望了一眼辛夷與秦艽,兩人很有眼色地點着頭附和道:“對,我們是在笑燁麟。”

陸英搖了搖頭,無力的說道:“算了,我素知你們都是這般的沒良心,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

卿珩與辛夷又笑了一陣,才漸漸止住笑聲。

見幾人都吃的差不多了,陸英才看着卿珩與辛夷,臉上的神情很是嚴肅,鄭重地說道:“我們還是先來說說正事,之前在凡界看到的血靈一事,事關重大,過幾日就是天帝的壽辰了,之前出了氐人一族那樣的事情,天帝已是焦頭爛額了,這個時候,再說這件事,有些不合時宜。”

卿珩點頭道:“知道了,反正這鄀都周圍都是你管的,這也是你的事情,你要是不願意說的話,那就不說了。”

辛夷一聽陸英說天帝壽辰的事情,忙道:“你不說,我竟忘了,再過幾日,便是天帝的壽辰了,前幾日,天帝遣人送來帖子,說要請師尊與我們一道,去他的壽辰吃酒呢。”

卿珩抬頭說道:“天帝倒是執着,年年壽辰都送來帖子。婆婆臨走前,可交代了要給天帝準備什麼壽禮么?”

辛夷搖頭:“那倒沒有,不過,在後山找些仙草仙藥,給他送過去就是了。師尊既然不在,那天帝壽辰時,我們二人怕是要過去一趟了。”

卿珩點頭道:“去就去吧,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幾日我先幫陸英將凡界的事情弄弄清楚,別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辛夷看了兩人一眼,點頭說道:“好吧。”

辛夷像是還有些不放心,又囑咐道:“那你們小心些,只是那個山洞,可萬萬不要再靠近了。”

陸英答道:“好,你們放心,我定會照看好卿珩的。”

卿珩瞧一眼陸英,笑道:“我自個會照顧自個,我看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陸英笑了一笑,不再與她爭論,仰着頭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瞥一眼多了兩個黑眼圈的卿珩,微微低着頭說道:“我記起還有些東西沒準備,今日去凡界的話,時間有些倉促了,不如今日先好好休息一日,我們明日再出發。”

卿珩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之前凡界的那件事,像是在他們介入之後,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她隱隱的有些擔心,自己與陸英再查下去,會有什麼危險還是其次,若是這件事情,成為神界與冥界大戰的借口與爭端,那這次,是不是又闖了禍?到時又該怎麼同婆婆交代?

但關於凡界鄀都出現血靈的這件事情,此時神界中怕是只有他們幾人知道了。

既然已經決定了不將此事告訴其他的人,那就意味着,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能由他們幾人去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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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靈嗜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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