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第 94 章

司馬冏非常寵愛倚雲,雖然惠帝重新登基,但他改變不了橡皮圖章的命運,卻要不在宮中,司馬冏大權在握,將惠帝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大興土木,為倚雲和自己建造結綺閣和望仙閣,各高數十丈,各有套房數十間,所有門窗,壁帶,椽柱,欄杆,門檻都用沉香木或檀香木做成,以黃金碧玉裝飾,鑲嵌珍珠翡翠,外面再懸挂珠簾,室內有寶床,寶帳,衣服玩物,豪華艷麗。每逢微風乍起,香味隨風飄蕩,傳聞數里。閣外用石頭堆成假山,引水成池,種植各種奇花異草。

倚雲慢慢地愛上了司馬冏,這種奢華的生活令她耳目一新。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獨創‘高髻纖裳’,‘首翹鬢朵’等妝容,盡顯絕世美色與曼妙身姿。

有時,她穿白夾衫,雲髻高盤,滿插花朵,遠遠望去,好似神仙。司馬冏對她十分嬖愛,又為她造一座芳園林。園內種植名花,到春天百花盛開,便命倚雲率領眾宮女做斗花之會。每逢開花之期,司馬冏在天明時親自開了園門,放宮女們入內採擇花枝。待採擇齊備,立即關閉園門,齊往殿中以花枝角勝負。斗花勝的,賞金賞銀;斗花敗了的,罰金錢置備盛筵為勝者賀功。芳園村中除了眾花之外,又栽了許多荔枝樹,荔枝熟時,如同貫珠顏色鮮紅,燦若雲霞。司馬冏在花下大張筵席,美其名曰‘紅雲宴’。

司馬冏見倚雲愛珍珠,他命人入海采珍珠,多至三千人。他命人以魚腦骨做托子,鏤椰子為壺,雕刻精工,細入豪芒,為世間罕有。以珍珠裝飾宮殿,又置兵八千專以採珠為事。珠民採珠時,將石頭系在珠民的腳上,深入海里700尺,珠民溺死無數。

司馬冏和倚雲每天過着奢侈糜爛的生活,不理朝政,把個朝廷搞個烏煙瘴氣,賈荃屢次勸說無效,只好眼不見為凈,專心帶孫子司馬念攸,很快與司馬冏共同起兵的河間王司馬覦矛盾與之激化,雙方兵戎相見。還未等到雙方在戰場上分出高下,留居洛陽的長河王司馬義率先發難,發兵打到司馬冏府,司馬冏兵敗被殺。倚雲被司馬義擄去,在她委身司馬義和苦苦哀求下,終於保全了她,賈荃和司馬念攸三人的性命。

謝卻要歷經千難終於找到了何志南,何志南不肯跟謝卻要走,突然二人聽聞司馬冏被殺,志南決定前去救倚雲。

二人找到司馬覦,求他發兵攻打司馬義。司馬覦首鼠兩端,先前司馬覦在卻要二人未來求他前也想發兵,司馬覦也想控制京師,嘗一嘗當皇帝的滋味,可是他想坐山觀虎鬥,不想消耗自己的兵力,他認為司馬冏強而司馬義弱,待到司馬義失敗,自己可以更加名正言順地討伐司馬冏,可是他沒想到司馬義意外地擊潰了司馬冏,佔據了洛陽的權力中樞,現卻要二人來求他,這樣一推波助瀾,於是司馬覦再次聯合成都王司馬穎,會攻洛陽,消滅了司馬義,控制了中央政權。其實在諸王中,司馬義是實力較弱的一個,但是他頗得人心,雙方的軍隊在洛陽周圍展開了激烈的交戰,雖然司馬義屢次獲勝,前後斬獲司馬穎部六七萬人,但終因實力不濟,兵敗被殺,於是朝政落入司馬覦與司馬穎手中。

司馬穎是武帝的第十六子,惠帝的弟弟,他曾長期出鎮河北的軍事重鎮鄴城,積累了相當的軍事,政治力量,在西晉的宗室中實力最強,他進京之後,成為朝政的主導者,受封為皇太弟,惠帝重新當權后,他成為惠帝的繼承人。卻要,志南和倚雲,賈荃終於團聚,和惠帝一起,帶着兩個小孩。

或許是考慮到洛陽的政治形勢過於險惡,前幾位執政者都是死於宮廷政變之中,司馬穎並沒有留在洛陽執政,而是返回到自己的根據地鄴城,採取遙控的方式執掌朝政。而河間王司馬覦則出鎮關中,司馬穎與司馬覦分別控制了河北與關中這兩大要地,算是勉強達成了權力的平衡。司馬穎在政治上亦無建樹可言,很快又和留守洛陽的官員發生矛盾,左衛將軍陳昣,殿中中郎逯苞,成輔及長沙王故將上官己等挾持惠帝討伐司馬穎,把惠帝這個木偶人送上了前線,雙方軍隊在盪陰展開激戰。

“司馬夫人(就是賈荃),志南,倚雲你們趁亂帶着念攸,麒麟跑吧!”卻要說。

“那你呢?卻要,和我們一起走吧!”倚雲說。

“不行,現在局勢這麼亂,不管怎麼說,我是皇上的妃嬪,我要和他同生死共患難,你知道,皇上不清醒,我怕他被人操縱!”

倚雲哭了。

“志南,快帶她走,你們三人好好生活,把孩子養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倚雲哭着,兩個小孩也哭着,衛兵們沒人看守他們,衛兵只顧着惠帝,把他們丟在這裏,賈荃,志南帶着倚雲和兩個小孩離開了。

卻要去找惠帝,她想和惠帝一起。

公元304年,惠帝不甘心做丞相司馬穎,太宰司馬覦的玩偶,詔命東海王司馬越等討伐司馬穎並御駕親征。到了安陽,惠帝的北征軍的人數已有十餘萬。臨行前,侍中秦淮問卻要,“你今天要去的地方極為危險,為防萬一,應該備匹好馬,你準備好了嗎?”

卻要義正言辭地說道,“陛下被人操縱上戰場,我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如果發生戰事,陛下大軍失敗,作為妻子的還有節操在,要好馬乾嗎!”

當她趕到惠帝所在的地方,惠帝所在的軍隊已被司馬穎的部將石超擊潰了。百官,侍衛紛紛逃竄,無心顧及惠帝,卻要撲上去,死死守護在惠帝身旁。敵軍箭如飛蝗,一直射到惠帝的龍輦上,惠帝的臉頰上也連中了三箭,幸虧卻要以死相救才未喪命,卻要卻連中數箭,倒在了惠帝身旁,鮮血濺在惠帝御袍上。

還好,卻要命大,她又活過來了。

卻要好了后,去看惠帝,走到惠帝宮殿門口,聽見惠帝和太監小明子的對話。

“皇上,您的御袍上斑斑血跡,快脫下來,我拿去叫人洗!”

“不要洗,衣服上是謝淑媛的血啊!留着它,不要洗掉!”

卻要聽了,雙眼潮濕了,心裏暗想,“皇帝雖然是個白痴,可是也不是那麼傻!”

司馬穎獲勝了,惠帝作為戰利品也被從洛陽遷到鄴城,置於司馬穎的直接控制下。但是全國性大混戰的局面已無法遏制,具有各種各樣政治野心的地方實力派紛紛起兵,希望在這亂世中分一杯羮。安北將軍王浚,寧北將軍東羸公司馬騰殺死司馬穎所置的幽州刺史和演,並將烏丸,羯朱等北方胡族武裝引入內戰的戰場,開啟了‘五胡八華’的歷史,司馬穎無法抵抗胡族騎兵的衝擊,不得不放棄鄴城,再將惠帝挾持到洛陽。

“大事,司馬覦打進來了!”一侍者來報。

“快,你們收拾東西帶着惠帝和謝淑媛從後門先走,將他們安頓好,如果我們打贏,你們自己回來,如果我們戰敗,你們擁立我兒子為王,挾司馬衷繼續號令天下!”司馬穎接著說,“我早就發現司馬覦這小子有異心,幸虧我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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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寵妃—謝卻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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