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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妮聞言一臉震驚的看向白沉音,皺眉道:“阿音,你可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那是你爹!”

見她沒有生氣憤怒的模樣,白沉音心道有戲,忿忿道:“爹沒來之前,生活再苦再難你都沒有愁眉苦臉,現在隔三差五就要被氣一頓。”

“娘,我問你,爹是不是經常拿錢出去耍?”

王大妮臉一沉,原想決口否認,白沉音搶先道:“娘,你不要遮掩了,我都知道了!”

王大妮不再否認,只是嘆氣道:“唉,誰叫我命苦。”

白沉音就見不得她這幅消極的模樣,之前沒男人你不也活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會怨天尤人。

她還想再勸,白有田卻回來了,兩人便止住了話題。

第二日,白沉音找到隔壁能說會道的王大娘,請她幫忙在王大妮耳邊說些當地負心漢的事迹,那些命苦女人的故事,尤其是在外面養情人的,真真假假摻在一起。

同時又安排了路人早上去王大妮的攤位點吃飯,連吃一個星期在王大妮面前刷了個臉熟。

這才在王大妮收攤時湊近她,作出好心人的模樣提醒她。

“大妹子!”路人甲是位身寬體胖的中年大嬸,笑起來十分和藹,極具親和力。

王大妮瞧着覺得很親近,笑道:“大娘,我們收攤了。”

路大嬸擺手道:“哎,我早上在你們家吃過了。不是我胡說,我這麼大年紀,這華池市的餛飩不知道吃了多少家,只有你做的最有滋味,堪稱一絕。”

得到客戶的認同和誇讚,讓王大妮吃了仙丹,渾身酸痛頓時一散,喜笑顏開。

“哪裏哪裏!也就一般般。”王大妮說著謙虛的話,但是嘴巴都笑的合不攏了。

路大嬸瞧她,突兀的說:“大妹子,我跟你說個事。”

“啥?”王大妮微微一愣。

不明白大嬸和她又不熟悉,有什麼事好說的。

路大嬸表情認真中夾雜着嚴肅,道:“大妹子,你知道我基本天天都在你家吃早飯的。”

王大妮點了點頭。

她的確有點印象。

“那我要告訴你一個事情,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我只是本着良心,確定告訴你。”

王大妮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其妙,面上的笑容消散了三分。

“你以後早上擺攤的時候,注意看看你丈夫,是不是經常和一個左嘴角有痣的女人說話。”

這是說自己丈夫勾搭別的女人?王大妮一聽,頓時心驚,身體一顫。

她本來懷疑大嬸故意挑撥,但是轉念一想。

她和這大嬸只有幾面之緣,又沒有恩怨,且大嬸並未說自己丈夫一句壞話,只是提醒她自己注意。

“大妹子,話我已經提醒你了,反正你自己注意吧。”路大嬸已經提醒了王大妮,完成了目的,急着去領賞錢,轉身就要走。

王大妮卻一把拉住對方的手,着急地追問道:“大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能不能告訴我呀?”

路大嬸看着她,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

“大姐,求求你告訴我吧!”

見王大妮哀求,路大嬸似乎心軟了,於是停下腳步,繼續說道:

“大妹子,不是我挑撥你和丈夫的感情,我只是不忍心讓你被那兩人當傻子一樣對待。”

“你可對嘴角痣的女人有印象?”

王大妮凝眉,苦思冥想了一會,終於從記憶里翻出一個人物,求證道:“是不是個子不高,總是穿着一身黑的那個女人?”

路大嬸點了點頭,解釋道:“你天天忙着包餛飩,手眼沒有停歇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當著大家的面,和你丈夫眉來眼去,勾勾搭搭。”

“我親眼看見這女人手指劃過你丈夫的手心,原本我只當是這女人不正經。”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這個女人吃了餛飩和你丈夫說了兩句話,錢也沒付便直接走了,這才確定你丈夫和她關係不菲。”

王大妮聽完,怒火直衝心頭,恨不得拿棒棍當場打死這對奸!夫!淫!婦。

居然當著她的面調情!若非有好心人告訴她,她得什麼時候才能發現?

路大嬸見王大妮的臉色很不好看,便要告辭。王大妮身上無錢,只有攤位上的半包麵粉,索性塞給她,以示感謝。

路大嬸推脫不了,只好高高興興的抱着麵粉走了。

王大妮神不守舍地回到了家,把攤子往那一扔,也不收拾,只坐在床邊發獃。

得到白沉音提示的隔壁王大娘,也輪番登場,帶着針線活來到白沉音家,找王大妮聊天。

“喲,大妮今兒怎麼不忙活啦?”

王大妮這才注意到王大娘的到來,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招呼道:“王大娘,您來啦,快坐。”

王大娘做到王大妮的身邊,追問道:“你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是誰氣你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王大妮再也忍不住,眼淚刷刷地淌下,委屈的不行。

“怎麼了?快跟大娘說說,大娘還能幫你出個主意。”王大娘連忙遞上一條手帕。

王大妮擦了擦眼淚,哭訴道:“今天有人告訴我,有田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

隨後將今天路人甲的說法,告訴給王大娘。

王大娘聽完也皺起了眉,拍手道:“完了!”

“我敢斷定,你家有田和這小女人已經認識不短一段時間了。”

這話一說出,王大妮頓時哭得更厲害了。

王大娘輕輕地拍了拍王大妮的後背,安慰道:“大妮,你也別急着哭。這事還不一定呢!”

王大妮瞧她,側耳傾聽,似乎十分信服他的經驗。

“你接下來忙活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你家有田的動作,看看他是不是跟每個女人都親近,還是只跟那個小女人親近。”

王大妮明白,這是判斷自己丈夫變得浪蕩了,還是只對那個女人特殊。

王大娘繼續出主意。

“就算你發現了,也別急着聲張。”

“為啥?”王大妮大罵道:“我要撕爛那狐狸精的X!”

“你這就是沒經驗了吧!”王大娘白了一眼,問道:“你知道青雲街上開糧食鋪子的王四喜嗎?”

“知道,我經常去買糧食呢。”王大妮道。

“那是我本家!前幾年,王四喜跟小馬巷的一個寡婦混到了一起。他媳婦發現當場鬧了一頓,要打那女人,王四喜護着那女人,反手把媳婦打的鼻青臉腫。”

“雖然在她公婆的轄制下,王四喜發誓說斷絕關係。可是後來又悄悄混到一起了,他媳婦鬧了幾場,公婆也煩了,反而說她不賢惠,男人找個女人怎麼了。”

“現在正妻在家累死累活,那寡婦倒是每天穿金戴銀,打扮的花枝招展專心伺候男人!”

王大妮聯想到白有田,也懷疑起他會維護誰?

若是他維護的是狐狸精,王大妮想想就心碎。

“大妮,如果揭開了局面,你兜不住,日後有田光明正大拿你的錢去養女人,你該怎麼辦?你該好好想想怎麼籠絡住丈夫,趕走狐狸精。”王大娘苦口婆心地勸說。

“想想阿音這個乖孩子,別最後有田跟外面的女人倒成了一家人。”

王大妮腦海里浮現出白沉音說不要爹的神態,此時才發現她是那樣的堅決。

這天,白有田同樣回來的很晚,洗涑後上床,夫妻倆躺在一張床上。

王大妮終於發現他身上在酒味的遮掩下,似有似無的胭脂味。

心徹底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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