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金大牙

第十八章:金大牙

太醫放下醫箱,將“暈厥”中的宋眠胳膊放在自己手中,沉靜把着脈。

脈象強穩有力,氣行流暢,絲毫不像是能暈倒的樣子。

正納悶着,掩藏在太醫袍子下的手,緊緊攥着他的衣服,搖了搖。

太醫先是被嚇了一跳,待宋眠又拽着他衣袍搖幾下示意后,確定侯爺只是裝暈。

立即裝作沒事,畢竟在這深宮行醫多年,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

只是沒見過侯爺膽子這麼大的,敢在大慶殿,皇上大臣前演戲。

他撫了撫鬍子,將宋眠的手放回去,起身向皇帝奏明:“侯爺只是勞累過度導致氣血匱乏,開幾副葯調理三日便好。”

皇帝聽聞簫長漱沒事,這才放下心。

立即示意唐秋展與幾位官兵:“你們快扶侯爺下去休息,沒事就退朝吧,大臣們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

眾臣:“皇帝萬歲。”

唐秋展將尚在暈厥的宋眠放車內,對身後想幫忙送至侯府的官兵道:“你們回去各忙各的吧,我自己把他帶回去就好。”

皇宮的官兵都極具責任感,擔憂的朝馬車裏望去,“唐大人一個人扛得動嘛?”

“那肯定,你們懷疑我的體格?”

官兵立即拱手:“不敢不敢。”

唐秋展鳳眼眯成一條線,“我也是怕打擾你們工作,散了吧散了吧。”

官兵終於被唐秋展說動,離開了。

看着二人遠去,唐秋展才放心上馬車,吩咐車夫到大理寺。

看窗外的景緻已是駛過玄武大街,來到草市街,唐秋展看着躺在軟榻上,還繼續演戲的宋眠,“侯爺大人,該醒啦。”

宋眠先擠開一隻眼,透過半掩的帘子確證馬車已經離開皇宮,自己已經脫離危險,這才安然起身。“哎呀嘛,可憋死我了。”

“你倒是嚇死我了!”唐秋展眼睛瞪圓,這宋眠簡直是個人才,什麼招都能想出來。

關鍵想出來她還敢就直接用了!

“敢在大慶殿上演戲,你就不怕被拆穿啊!要不是我提前看見你倒下之前昏昏欲睡,不然我還真以為你暈倒了!”

宋眠打個哈欠,感覺還是很困,“能有什麼辦法,昨晚太累了,回去折騰半宿。”

此話着實惹人心疑,唐秋展激動的一下子撲上去,拽住宋眠的領子,“怎麼!你和他終於有實質性進展了?”

“你腦袋裏都裝着什麼唐大人……”宋眠將他推開,“老不正經的。”

京都城地下錢莊大型的小型的加起來不少於五十,光大型就有十多家。

由於宋眠交代今日下午要得到木魚死亡相關案情,所以寺正帶了不少人馬出去,此時的大理寺內冷清的只有幾個文錄當職。

主薄正抱着這月的案冊準備送至侯府供蕭長漱審核,剛出大理寺就見他正巧來了。

“大人,這是這月的所有案件記錄。”

“你先放着吧,一會兒託人送回去。”

“是。”主薄正想折身,就記得一件事還未轉告:“對了大人,剛才我來大理寺路上,便聽街上有人說起白蓮教餘孽重出江湖了。”

宋眠和唐秋展大驚,兩人立刻緊張起來,“果然有人開始傳言了。”

唐秋展難以想像這些話若是傳到皇帝耳中,會是什麼後果。

“你是在何處聽到的?”宋眠問。

主薄回想,“似是經過多言居時聽到的,當時那兩人正好從裏面出來。”

糟糕,多言居是京都有名的茶館,也是愛好八卦者的集會處。

“侯爺夫人是個廢柴”就是從那裏出來的。這都能傳遍大街小巷,何況白蓮教餘孽這一敏感話題。

“若是那裏,只怕,這流言止不住了。”唐秋展察覺到事態嚴重性。“看來調查殺死木雨的兇手刻不容緩。”

木雨的死,白蓮教真相,廣福寺縱火真兇,藏匿火藥之人,這一樁樁案件如潮水被將自己淹沒。

她不過暫時替代蕭長漱辦幾公而已,為何要安排給她這麼多案子……

難得見宋眠泄氣,唐秋展安慰道:“不慌,有我在呢,眼下齊福樓這樁案子最為緊要,涉及白蓮教餘孽,也關乎二皇子名聲,放在最前處理。至於那兩樁先放後面。”

有唐秋展的鼓勵,心慌意亂的宋眠定了定心,如今就算急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宋眠用手抹掉額上的細汗,再次感嘆蕭長漱不易。以前總覺得他生為侯爺,又擔大理寺卿,拿着朝廷兩份俸祿,比誰都瀟洒。

卻不知每樁案件,若不親力親為,隨時跟進,難保被他人鑽了空子。可這樣一來,便是耗神耗力。

想到這裏,她看蕭長漱又順眼了幾分。

一直在大理寺等寺正回來到晌午,看着一堆人馬回來,比宋眠預料提前了,她高興的趕緊上前:“辦的如何?”

寺正在外同樣也聽到有人傳白蓮教餘孽現身一事,因此也是加快辦事效率,命人將老闆帶上來。“回大人,他是常隆錢莊的老闆,金大牙。”

金大牙,這名字聽着就好養活。

“你可知道木雨這個人。”也不按審訊程序一一走遍了,時間緊要,宋眠直接問他。

可沒想金大牙也不知仗着誰做靠山,入了大理寺,來到侯爺面前,絲毫不害怕。

扛着背,雙手扶在肚子前,懶洋洋道:“當然知道,他上月剛來俺們錢莊結果錢,結果那丫的沒錢還。”

他嘴裏那幾顆若隱若現的大金牙,在太陽下閃着光晃眼睛,宋眠離遠了些又問道:“因為沒錢還,所以你派人將他殺了?”

金大牙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素來有潔癖的唐秋展立即縱躲開,拿出扇子遮住自己嫌棄的表情。

“他跟我簽了生死協議,還不起錢就得死!我倒想殺他,派人去找他回來,沒找着,第二天就聽聞他死齊福樓了。”

“大理寺並沒有對外公佈,齊福樓屍體是誰,就連那裏的跑堂都不知道名字,你是如何得知那屍體就是木雨?”

這下可把金大牙問着了,剛還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樣子,此刻立即虛火。

而僅僅是一個神態的轉換,讓宋眠直覺他在撒謊,宋眠一向相信她的直覺。只是斷案,沒有證據可不行。

“我……我那日正巧去齊福樓取酒,就看着他的屍體從從我旁邊抬了過去,我能不知道嘛!”

“其他你可有還想說什麼的?”若是金大牙刻意隱瞞,即便問,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金大牙搖了搖頭,“大人若是沒有證據,就趕緊放我回去,錢莊那邊還有好多事要忙!”

寺正怒斥道:“竟敢對大人如此無禮!”宋眠擺了擺手讓寺正不要衝動:“算了算,讓他走吧。”

見金大牙上了轎子,悠悠被抬離大理寺,唐秋展道:“這麼就完了?”

宋眠搖頭,吩咐寺正:“你派人去齊福樓核實他方才所說,那邊的老闆算賬精細,凡是單獨買酒,都會記錄在冊,你去核對。”

她前幾日剛買了棠青酒,便記住那老闆有這麼個不起眼的習慣。可恰好她宋眠最喜歡注意這些細節。

“是,我立馬派人前去。”寺正領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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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夫人可鹽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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