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壞人都一樣
大飛，港島另一個大佬。
主營業務是為學校的學生提供保護服務、白面非法進口，汽車非法出口。
算是個狠人，只是遠及不上韓琛那麼狠，在倪永孝面前更是跟孫子似的。
本來這人跟江明屁關係沒有，而且過不了多久周星星就會收拾他，但如果李心兒跑到愛丁堡去給不良少年們看病...那就不太一樣了...
周星星今天剛作弊被抓，按理說一個月內他就會去偷了大飛的軍火，惹到大飛衝進學校劫持了一幫老師學生。
如果那一天正好李心兒也在學校里做心理疏導，那她的安全就不好說了...
24小時貼身保護李心兒？勸李心兒不要去學校做心理疏導？
哼，老子是走尋常路的人嗎？
系統要保護李心兒一個月，就說明李心兒這個月一定會出危險。
也就是說，就算把她鎖在倉庫里，搞不好房頂也會塌下來。
相比這些未知的危險，已知的危險更好對付。
防患於未然，這才是王道！
順便說一句，周星星，不用謝。
“咦，阿明，怎麼這麼晚跑反黑組來看我？”
警務總署，反黑組，陸啟昌看到江明，立刻開心地迎了出來。
“陸長官，你也知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啊？”
“切，在警校窩了一年，好不容易回來當警察了，哪裏閑的下來，再說了，我可是誇過海口，五年內要抓到倪永孝的。”
陸啟昌摟着江明走向他的辦公室，“聽說你耍花招去接受心理治療了？”
“嗯？耍花招？”
“哦，抱歉抱歉，不該說這麼直白。”
陸啟昌把聲音壓低，“你這偷懶偷得高明，頗有我當年的風範，哼，那些個警校訓練有什麼好弄的，除了把人教成木頭外半點用沒有。”
這一點...倒是意見相同，難怪陸啟昌的行事風格這麼飄逸洒脫。
“不過下次測驗你可別放水了，否則真是要被革除的，我去說情都沒用。”
“哦...我儘力而為。”
儘力而為地放水...
說話間，兩人已走進陸啟昌的辦公室。
“哇，寬敞，明亮，面朝大海。”江明由衷感嘆道，“警察的福利真是相當不錯啊。”
“切，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這些都是用命換來的，再說要是沒有你，我哪有命陞官升崗坐面海辦公室啊。”
陸啟昌將雙腿架在辦公桌上，大伸了個懶腰，“怎麼，是專門來看海的呢，還是有什麼事找我？”
江明趕緊重新堆起狗腿臉：“首先當然是來看看我的未來上司啦，其次確實也是有點事。”
“說。”
“額...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
“女的吧？”
江明猛伸大拇指：“陸長官果然是明白人！”
陸啟昌擺出一副‘都是男人，誰不懂誰啊’的表情，壞笑道：“先說明哦，美女我才幫忙，不是美女我不幹。”
我靠，看不出黑白分明嫉惡如仇的陸啟昌還有這一面，恐怕是離開了警校，人也開朗了。
“長官，那可是個大美女啊，叫李心兒，就是給我做心理治療的那個。”
一聽到李心兒三個字，陸啟昌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切，去年就是這個李心兒給我做的心理評估，結果說我有妄想症加暴力傾向，搞得我在警校里窩了一年多。”
“哎呀，人家李醫生也是公事公辦嘛，再說...”
人家沒評估錯啊...
陸啟昌猜到江明在想什麼，撇了撇嘴道：“先說說怎麼回事吧。”
“李心兒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到愛丁堡學校給學生做心理疏導，那學校有個黑老大罩着，名字叫大飛...”
“停！”
陸啟昌直接腦補出江明沒說完的話，露出為難的表情，“這個...可不好辦啊。”
“哎呀，陸長官，我知道你現在是負責尖沙咀這一塊，但是...”
“不不不，你弄錯了，這不是地域問題，而是單位問題。”
“什麼意思？”
“大飛這傢伙不歸我們反黑管，而是重案組管。”
“這...反黑組和重案組...有區別？”
“喂喂喂，不帶你這麼侮辱人的啊。”陸啟昌瞪大了眼睛，彷彿真的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這...長官，我不懂。”
“我來提前教教你吧，警察局內部用電影咖位把黑勢力分成了五等。”
“像倪永孝這樣的一方霸主是教父等級，黑鬼這種有組織有架構有規模的，是大咖等級，這兩種都是我們反黑組負責的...”
陸啟昌拍了拍胸脯，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接着就是常駐等級，配角等級，龍套等級，這三類人是重案組管的。”
嗯？這不也是系統設定的敵人等級嗎？
這倒是方便。
比如現在的‘我愛一條柴’只能對龍套等級的角色使用，需要兌換點數才能升級。
江明恍然：“我明白了，大飛就屬於后三個等級。”
“是的，在黑勢力中，大飛犯罪集團算得上一顆快速上升的新星，不過他的實力仍然介於常駐和大咖之間...”
“所以...你不屑於管他？”
“也不能這麼說，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嘛，但凡是個撿到一分錢不交給警察叔叔的我都不想放過。”
陸啟昌苦惱地抓了抓頭：“問題是這個大飛在我這勉強算小魚，在重案組那可是就是大魚了。”
“我明白了，重案組不願你搶了他們的業績。”
“就是這麼回事，現在大飛的檔案在重案組那，我碰他，那是屬於越權，這就像一個大美女，能滿足你所有幻想的那種。”
陸啟昌下意識抓了抓褲襠，“可她偏偏是隔壁老王家的老婆，你幻想歸幻想，總不能爬老王床上去找她吧。”
這個形容...好貼切。
江明也下意識抓了抓褲襠。
“那...重案組為什麼不抓了大飛呢？”
“依我判斷，應該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哼，要是大飛歸我管，早翹辮子了。”
江明原本的預計是陸啟昌聽到大飛兩個字帶上大隊警察就跟江明去抓人，想不到這裏面還有這麼多障礙。
防患於未然...未遂？
江明遲疑了一下后，問：“如果...我找到了大飛的犯罪證據呢？”
“交給我，我再轉交給重案組，到時候重案組怕打草驚蛇只能提前收網，我保證當天抓人，第二天法庭，第三天就監獄撿肥皂。”
陸啟昌的眼中滿是鼓勵，“不過我要提醒你，這個大飛勢力一般，人卻很精明，如果證據那麼好找，他也活不到今天了。”
“嗯...我盡量試試吧，你這有沒有大飛的資料線索，比如可能的貨倉，怕死的小弟啥的。”
“沒有，如果我去樓下重案組要的話，重案組那幫傢伙肯定拿出‘敢跟貧道搶師太的’架勢把我轟回來，搞不好還會到一哥那投訴我。”
“這樣啊，那我可不敢勞煩你，我自己來吧。”
陸啟昌看江明下了決心，確認辦公室里再沒其他人後，起身從柜子裏拿出一把黑漆漆的東西，拍在江明面前。
“資料拿不到，我只能給你這個當補償了，也算是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吧，希望對你有幫助。”
我靠，槍。
而且不是警用的點38，而是一代名槍，軍用的意大利伯萊塔92F，外加四個彈夾。
八成是陸啟昌從哪個古惑仔那繳來沒上交的。
“陸長官，這...不合適吧。”
陸啟昌眨了眨眼：“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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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醉金迷的舞廳里，無數少男少女正伴隨着復古迪斯科音樂晃動腦袋，地面上時不時發出針管被踩碎的聲音。
韓琛看在眼裏，一臉的不屑。
“琛哥！”
韓琛的頭馬迪路帶着一穿粉色西裝的青年來到韓琛面前，那人一看見韓琛，立刻九十度鞠躬。
“琛哥，我是這舞廳的看場大飛，怎麼來這也不通知一聲，我好出門迎接啊。”
韓琛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拍拍旁邊的沙發，示意大飛坐下。
“大飛，謙虛了，最近你的名號在港島是最響亮的，後生可畏啊。”
“哪裏哪裏，我是後輩，以後還要仰仗琛哥多提攜，如果有機會把我引薦給倪先生，我一定...”
“倪先生是你說見就見的嗎？”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我這些小魚小蝦，倪先生怎麼看得上眼...”
韓琛冷哼一聲：“既然說自己是小魚小蝦，怎麼去碰小魚小蝦不該碰的生意了？”
大飛心中一緊，可還是強裝聽不懂道：“琛哥，我知道你從不碰粉檔生意，這一點道上的人都佩服，但我...”
“別裝了，我說的是什麼你很清楚。”
大飛知道瞞不下去了，再裝傻只會激怒韓琛。
“琛哥，那批軍火是中東買家主動提出來的，有人送錢上門，我總不能不要吧，就算我不要，我下面百來號人總得吃飯啊。”
“吃飯？你再這樣下去，牢飯管夠！”
“什麼？”
“我給你透個底，你搞軍火的事，重案組已經感覺到痕迹了，正在設法查證。”
“如果給他們找到了線索，你的案子就會交到反黑組手裏，陸啟昌剛剛復職，正要找人開刀呢。”
大飛心中一驚。
道上都知道，韓琛在警察局裏安插的眼線多到數不過來，重案組的情報，他多少能搞到一點，所以這次絕不是來危言聳聽的。
雖然大飛朝思暮想當大咖，但當也要在牢外面當啊。
“那...我...”
“已經進的貨趕緊出手，以後別再碰軍火生意，這不是我說的，是倪先生說的。”
韓琛站起身來，大飛趕緊幫他穿上外套。
“琛哥，我明白了，港島只有一家能碰軍火，那就是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