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又開始了
皇宮
回來后,許依諾發現馬車走的方向不是帝宮,而是回西宮安仁殿的路就叫了。
張統領道,“陛下的命令,接許美人回宮之後,直接回安仁殿繼續面壁思過即可。”
“什麼?那男人……咳!”
可惡,臭豬蹄子這是故意破壞她享受天倫之樂啊,有人這麼無恥的嘛。答應了三天,結果才兩天就反毀了。
張統領又道,“若是娘娘想早日解禁,可……好好想想,如何醫治樂貴妃,助樂貴妃早日康復,便可出宮。”
許依諾道,“我又不是醫生,怎麼治貴妃啊?!得,我這裏有兩瓶祖傳的神葯,你先拿去給貴妃應個急吧!治病也許不行,但續命肯定沒問題的。”
張統領一見,面上差點兒沒掩飾住換然的笑意。接過瓶子之後,眼底才綻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神色來。
許依諾一看,覺得不對,“你的任務不會還有再取神葯這一條吧?”
張統領一愕,忙要否認,女子已經臉色大變,“軒轅燁,真小人!把神葯還來——”
“哎哎哎,娘娘,您都送給貴妃娘娘了,貴妃平日對您多好自不必說,這不過兩瓶神葯,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您就行行好。”
他揚手將葯扔給自己的下屬,示意其趕緊送葯去。許依諾氣得大叫,指着那逃跑的人大叫,“好樣的,小子,我已經記住你的臉了。回頭要是你敢到我面前當差,小心你的皮!”
眾侍衛:瑟瑟發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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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許依諾的半軟禁生活又開始了。
每日的生活樂趣,把安仁殿裏裡外外上上下下溜完了,並把那些陳年屋室什麼古舊老井都收拾了一番,好在現在皇帝派給她的人手不少,殿內很快煥然一新,還搭了一個運動器械場,供她消磨時間。
白鉞的情況也不知情,只有胡宗元前來要過幾次神葯。得知病情暫時穩定了,但是換血未能成功,只怕隨着時日越久,只會越來越虛弱。他們目前想的法子,仍是養精蓄銳之後,再設一次血祭大壇,為白鉞續命。
許依諾心裏着急,想要升級,一時也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唯今之計,白鉞暫時只能苟命了。
話說孟婉清被皇帝降了三級,成了孟寶林。且還搬去了淑景殿,跟三嬪住在一處。許依諾去探望傷勢時,仍是被孟婉清拒了。三嬪在邊幫着許依諾說起了風涼話,卻被許依諾喝斥了。
連着幾次探望,都被拒之門外時,許依諾真箇怒了,直接撞入房中,與孟婉清吵了一架。
“孟婉清,我一個被人陷害的都翻篇了,你你能不能大方點兒啊?!”
“對不起,我大方不起來,我不是你。錯就是錯,有些錯是不能被原諒的。”孟婉清骨子裏的死倔在此時淋漓盡致,“許美人還是請回吧,以後莫要再來看賤妾了。”
許依諾氣得要攥人回安仁殿,也被孟婉清狠狠甩掉了手。
橫豎好說歹說都不成,許依諾只有鬱悶地離開。
回頭盧昭儀知道了這事兒,又跑來勸說,“我早就警告過你,小心被這所謂的好姐妹坑。你瞧,這不就露餡兒了嘛!你莫忘了,孟家跟白家一直走得比較近,雖然在朝堂上沒有公然與許丞相為武,但私底征大家都知道孟家是擁白黨的。你呀,可長點兒心吧!”
許依諾正煩着呢,這一叨叨,就懟了回去,“關你屁事兒!”
盧昭儀可給激着了,“許依諾,你眼裏就只有孟婉清一個姐妹嘛!我們見天地跑來陪你打發悶子,難道全都是犯賤不成了。”
後來許依諾從小李子那裏得知,當初送消息去許家的還是盧家幫的忙。
回頭許依諾乖乖寫信去道歉,頗費了些吃食,才把人哄好了。
盧昭儀癟着臉兒,一臉嫌棄,手腳卻極快地吃着香鹵毛豆角,再喝一口快樂肥宅水,一邊給許依諾背書朝堂大局,“那個白壟將軍被放白家了,聽說整個人都瘦成皮包骨頭似的,連夜就離京去了南蠻,聽說是怕皇帝再起意,就要小命不保。”
這人還是刺客事件的後續,許依諾扒拉了下怒值,發現這人貢獻度也不高。
“攝政王之前在早朝上痛斥許丞相送假女兒入宮戕害后妃,在後宮興風作浪,裝神弄鬼。結果被許丞相懟回去,直指他教女無方,多年無出便罷,還邪祟,全因不德不仁才招了這等天遣。嘖嘖,要說全朝堂我最佩服的大人,還是你爹了。我家唉……”
許依諾直接塞去一根烤串,追問重點。
“其實這些事兒都是打打嘴仗罷了,只有這件事兒才是取重要的。攝政王又要南下攻打南蠻王城了,請調糧草被皇后砍了一半。當時攝政王都要拔劍了,但你爹上前擋住了。我聽我爹說當時情形,一個弄不好就要發生朝堂政變,要知道含元殿在外朝,攝政王的龍虎軍還佔一多半,要真跟陛下的神策營打起來,還不定鹿死誰手呢?!”
許依諾卻在想,砍了一半?!情節里貌似是全坎了吧?哎,不對。古代這種事兒可以做手腳的可太多了,明着說是只給一半,其實這一半里再參沙子參破草皮子,最後到了南蠻再整點土匪強盜啥的損失一波,就等於全砍了。
難怪,後面說是樂貴妃挑唆皇帝斷了大軍糧草,把樂貴妃這個禍水的惡名坐實了,再將之狙殺了,順應天理民心,便是皇帝也很難拎出錯處,尤其是還沒有實際兵權的皇帝。
不行啊!
太不划算了。
白鉞還病着,明明啥都沒做就擔了這個罪名,被平白無故地冤害死,太不划算了。這麼好的名揚天下的機會,應該由她來接收——啊,那麼多那麼多的怒值!!!
“許依諾,你聽沒聽說啊?哎?你幹嘛切?”
“見皇帝啦!”
許依諾提起裙擺就往外跑,她心裏這個刷分大計劃太重要了,必須說服皇帝答應她。
只是她還在面壁思過,走正門是不成的了,好說歹說,侍衛們死活不放行,只有另覓他途了。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三天內我一定要見到他!”
行動前,許依諾衝著守門的御林軍喊,喊完后她就偃旗息鼓似地回了內殿。
但暗地裏的暗衛們有些緊張,看得更牢了。
許依諾則鑽在自己床榻上,研究皇宮地圖。這圖,當然是她的紙片小人兒這段時間的辛苦結果,金人帶着三小黑人兒溜遍了皇宮邊邊角角,並且為她繪製了一張完備的皇宮地圖,包括狗洞的大小位置都沒落下。
研究了一番地圖,她尋到了一條繞道的路去帝宮,隔日便利用盲盒的事,招了各宮妃嬪聚會,這聚會的事兒並沒有被禁止,許依諾出不去沒關係,但別的妃子還是可以來報到的。
她也想過喬裝成別人的宮婢或內侍出去,但都失敗了。
索性她利用眾女來分散侍衛和暗衛們的注意力,在前殿玩得正熱鬧時,悄悄從早計劃好的出口順利越牆而出,帖着牆根一路從荒僻的園林而過,從後宮附近的御花園繞道去帝宮。
彼時,她想要一人行動,卻給小李子拒絕了,小李子有些功夫,帶着她一路翻牆頭,爬狗洞,倒也順利。
當他們進入後宮的御花園時,突然聽到御林軍的呼喝聲,兩人忙奔向出口,未想對方人數不少,為免被發現,小李子當即決定暴露身形,吸引開侍衛的注意力,讓許依諾安全離開。
許依諾本有些猶豫,小李子已經跳了出去,無奈她只得留下了一個紙片人護着小李子,自己在小金人和兩個紙片人的幫助下,迅速鑽狗洞逃過這一波追擊。狗洞這一方,卻是一個碧波池,正是當初她在牆根兒上貢獻過米田共的那個園子,距離帝宮便也不遠了。
她沿着池子奔跑,不時注意左右,不想剛要拐進長廊時,撞上兩宮婢,她好心想扶,卻聽一聲冷笑,“呵,哪裏來的大膽宮婢,竟敢亂撞。給我拿下!”
這一看,兩宮婢身後跟着的正是崔嬤嬤。崔嬤嬤穿着素色衣衫,頭面梳得一絲不苟,擒着冷笑,眼底盛着十足的殺意。
許依諾後退一步,轉身就要逃,卻聽臨空一聲呼響,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她下意識矮身側避,卻不想那東西打在身上,帶着旋力縛住了她的雙腿,她低頭一看。
卧槽,這什麼江湖神器,帶着鐵丸的鏈子。
定纏上她便沒法跑,直摔了個大馬撲。
崔嬤嬤走上前,居高臨下看着許依諾,“如此賤婢,給我扔下池子裏好好清醒清醒,讓她懂得什麼是宮中的規矩。”
兩宮婢卻是猶豫的,她們沒崔嬤嬤的底氣裝成不認識許美人,但被崔嬤嬤一喝斥,她們也只能乖乖行事。
許依諾急了。紙片人不可能在水裏救她,而水下呼吸的特技是上次抽獎抽到的,她還沒有升級,商店裏沒法買這特技,當即只能靠金鐘罩的硬氣功硬剛了。
崔嬤嬤一看情況不對,親自下手,攥着許依諾就往水裏摁。
許依諾大吸一口氣,可是崔嬤嬤直接卡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摁進水裏,疼得她一口氣沒憋着都噴了出來。剎時間,水湧入鼻喉,窒息感隨至,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激生。這是她重生到古代之後,第一次產生這樣恐懼的感覺。
她激烈地掙扎着,感覺越來越無力,金鐘罩在水裏也沒處施展啊。意識混沌時,她腦子裏迅速閃過了一個畫面,彷彿幼時遭受過一樣的經歷,被人摁在水裏,看着水上的人她驚恐尖叫着,似乎感覺那個要置她於死地的人還是她所熟悉的,這讓她整顆心都寒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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