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牢了
說著,她大吼一聲,“胡先生,把神葯給白鉞喝下,可以保他心脈,快!”
“許依諾,你還想害白鉞?!”軒轅燁厲喝,執劍一把將兩瓶神葯給砸碎了。
許依諾一看,心頭一陣賭塞,跳起身撲住男人,大叫,“軒轅燁,你生氣不甘憤怒想殺人隨你,但是現在能不能先看看阿鉞的情況,反正我們兩個弱女子也逃不掉了。萬一阿鉞還有救呢?你不會就這樣放棄了嗎?”
果然激將比請將給力,男人提着她的小脖子,朝白鉞走去。
許依諾看了眼中劍的孟婉清,傷到肩頭,似乎還沒到心臟位置,應該問題不大。她平日給孟婉清的神葯也有好幾瓶了,只要她喝一瓶,再擦擦傷口,應該沒事兒。
胡宗元按許依諾的說辭,自己試了葯,才給白鉞喝下,果然發現白鉞的心脈強頸了不少,心下稍安,忙給白鉞止血包紮。
許依諾一看,叫用神葯止血,又說出常用方法,胡宗元也不懷疑,麻利地照做了,效果讓他驚奇不矣。
“陛下,小殿下暫時無礙,您……您能不能先放開許美人,我看她……”
許依諾的脖子下全是血,當然這不是她的,是軒轅燁自己割手腕還在流血給蹭她身上的,血淋淋的瞧着怪可怕的。
許依諾咳嗽一聲,“你的傷也要馬上包紮止血,你可能傷到自己的動脈了,這血再流下去,你會比白鉞死得更快。”
“閉嘴!”軒轅燁的聲音明顯弱了不少,他這點精氣血流失得可不少,換成普通人早倒地不醒了,他現在的唇色都極淡了。
許依諾脫了困,忙掏出兩瓶神葯來,遞給了胡宗元,示意他去給男人上藥,自己給白鉞穿衣服。
等到這一切收拾妥當,白鉞被安置回寢榻時,突然醒了過來,就看到了模樣狼狽的許依諾,眼神明顯一黯,道,“你……你都看到了?”
許依諾見他竟然醒了,意外又驚喜,忙道,“阿鉞,你醒了就好。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今晚是做這種大法。都是我不好,你等着我查出誰污陷我,我連窩兒端了他們,給你報仇。”
白鉞不敢相信,明明知道他這骯髒變態的真相,為什麼這丫頭一點兒意外都沒有,還這麼……傻啦吧唧的?!
“阿鉞,你還好吧?你眼睛能看到我吧?你沒什麼其他不良反應吧?你快跟我說說。這種遺傳性的疾病,會出現色盲也不奇怪。好在你吃了我不少好貨,那些神仙鴿雞湯可是真補品,靈氣足,不然你這前流那麼多血,真的會死人的啊!哎~~~~”
許依諾一緊張,就忍不住嘰哩呱啦一大堆。
白鉞終於確定,這女人是少根筋,直問,“你,不覺得我噁心嗎?”
許依諾正想做科普,生病有什麼噁心不噁心的,這人都不想生病的啊,可是這不是人能自己決定的,只有勇敢面對啊!
可惜有人不給她說明解釋的機會,蠻橫地打斷了話,拎着她出寢殿,一把將她扔給了兩侍衛。
軒轅燁的目光恢復成尋常的冷酷,“關進大牢。”
“是。”
“哎喂喂,軒轅燁,你什麼意思?你過河拆橋啊?我還要救阿鉞,你讓我……”
“閉嘴!”
軒轅燁額頭青筋直跳,“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朕不會容情。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朕不會殺了你?!帶下去。”
許依諾看着男人的臉,也看到了怒值明細的996,一時無語。
不是999,還差3分兒。
可是,可是996也挺糟心兒的啊,差一點還是有那個想殺她的意思。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可是……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他對她的信任度還是個差級。
紅星“叭”的一聲,消失了3顆。
//許依諾:卧槽,這,這什麼鬼?紅心還會消失的嘛?那我攢的怒值不會突然也消失吧?//
//憤憤:親密值下降,紅心消失,這是必然的。怒值不是愛心,沒聽說誰生收還能收回去的,放心啦!//
//許依諾:放心個鏟鏟,今晚我被黑得這麼慘,被心上人徹底咔嚓了。以後還怎麼刷副本啊?!//
//憤憤:事在人為。//
許依諾還想罵幾句,可惜環境不允許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她得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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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半年,許依諾還是被關進了天牢。
她們被關的牢室,尚算乾淨,地上輔的草還比較乾燥。
許依諾默了良久,起身要給孟婉清處理傷口,卻被人躲開了。
她輕噴一聲,“好吧,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帶我去那裏?是皇后讓你這麼做的?她給了你什麼許諾?”
孟婉清怔了下,看來的目光充滿驚訝,“你……”
許依諾只是淡淡回視,不喜不怒。
孟婉清心頭卻更似冰錐般,抖着唇,半晌才吐出,“你不怪我?”
許依諾道,“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今天她才發現自己並不了解她這個小姐妹,以前一直以為孟婉清待自己是真心的好,就是那些避禍的建議也是真的為自己好。要不是自己有個系統,換成普通人要好好在這宮裏活下去,照着孟婉清的方式更明智。
孟婉清並不知道她的真實情況,會變成今天這樣兒,她也有部分責任。
孟婉清咬了咬牙,道,“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許依諾嗎?”
許依諾抬起眼,“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變太多了。”孟婉清像是找到了什麼依據,“我五歲到許府,那時依諾才四歲,我們一起長大。她一直是個乖巧懂事,溫柔可愛的妹妹。入了宮,也一直很聽我的話,低調內斂,從不張揚。可是自打那次我回家省親三日,聽說你發了頓高燒醒來后,整個人性情就大變了,變得完全不似當初的諾諾。你是誰?”
這下輪到許依諾驚訝了。按照尋常穿越劇,不都用個失憶或者燒糊塗了,就能輕易矇混過關了。怎麼到了這兒,會有人一直心心念念着她的“小妹妹”呢?
孟婉清像是控訴,又像是在證明什麼,“我認識的諾諾,不是你這樣兒的。你說,你把我的諾諾弄到哪裏去了?你是……你是哪裏來的妖怪?”
許依諾反問,“你說我不是,有什麼證據?”
孟婉清被問得一怔,“你……你看起來是她的樣子,可是你骨子裏就不是她。一個人再怎麼失憶,健望,但是日常的小習慣,不可能完全變化。”
果然,這種事還是瞞不過去的。若是真的關心許依諾的人,必會尋找原因,追根究底。
許依諾嘆息,“你真的很在意許依諾嗎?”
孟婉清突然激動地衝上前,抓住了她,嘶聲叫道,“諾諾是我妹妹,是我最重要的妹妹。你知道嗎?當年我母親過逝,父親為了迎娶高門新婦,把我扔在族中。還是諾諾在祠堂里發現我,把我帶回許府當姐姐。家裏還說我克親,一直不願接我回家。他們有了兒子之後,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了。要不是許家收留我,我就只能留在族中任人欺凌,長大了被當成貨物一樣,嫁給別人家做添房、小妾,成為家族攀交權貴的工具。”
“都是諾諾哭着要我留下做她的小姐姐的,做姐姐的自要保護妹妹。諾諾她從小就心地善良,知書答禮,聰明機靈。她說,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不離不棄。”
“我即答應做了諾諾的姐姐,自要保護好她的。她是被先皇的遺詔點入宮中的,許家拒絕不了,我便自請入宮陪着她,要護她到底的。”
“可是你突然出現了!”
許依諾忍不住插一句,“我現在能自保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沒用的,所以思想上走了歪路,想要把我搞死,就以為以前那個許依諾能回來了?姐啊,我給你說,你這樣想是不對的啊!人活着才有希望,就算你原來認識的那個不在了,可是你眼前這個……好歹也是她的肉身啊,難道你希望她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就不想想……好歹這身子在,你也給自己留個念想嘛!”
“胡說!假的就是假的,你這個妖孽用諾諾的身體,就是褻瀆。”
得了,這是真愛了,愛的就是靈魂的存在了。
看着假貨頂着真愛的皮兒,都受不了的那種潔癖,沒錯了。
“那你真的希望我死?”許依諾試探地問,卻悄悄把紙人喚出來自保。現在她是明白什麼叫人心叵測了,有時候越愛越是危險啊!
這一問,孟婉清又愣住了,她眼神複雜,咬牙隱忍着什麼,握着拳,看着許依諾的目光忽遠忽近。許依諾突然明白,孟婉清這是在看曾經的那個許依諾,她也沒自己說的那麼狠心絕決,她還是猶豫。
“你不是她!”最後,孟婉清像是挫敗地吐出這一句。
許依諾嘆氣,“可是婉婉姐,我是真當你是我姐,我信你,沒對你設防,我不知你是這樣看我的,我覺得……我也受到了欺騙和傷害啊!”
“你……”
“你就算再怎麼懷疑我,也不該跟人合夥來這麼坑妹妹啊?你瞧瞧,要不是皇帝對我尚有一點點,唉,我覺得一點恩情都沒有了,咱兩早死一百回了。你這樣,不僅不是幫許依諾報仇,而是在助紂為虐。”
“不是。”
“你不會是以為,這樣我和皇帝、白鉞就徹底沒關係了。然後皇後會按照你們的約定,把我兩撈出去,我們從此就能在西宮繼續過着明哲保身,事不關己的小日子了?”
孟婉清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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