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你在騙我

第 56 章 你在騙我

發生了什麼事?

好不容易從大魚的腹中逃出生天,面對着眼前清澈廣闊的碧海藍天,謝小晚整個人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都沒有想到外面還會藏着重重危機。

直到周寒玉出聲提醒,他才有所察覺。

可是已經晚了。

不知何時,從浪花中射出了一把利刃三叉戟,破開海浪,毫不遲疑地朝着謝小晚破空而來。

謝小晚的眼睛微微睜大,黑白分明的眼中清晰地倒映出來三叉戟的模樣。

三叉戟上鋒利尖銳,其上閃爍着令人生寒的光芒,所至之處,冒出了絲絲縷縷的寒氣。

不過瞬息,殺機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來不及了。

他在大魚腹中浪費了太多的靈氣,到現在還沒有恢復,想要掐起靈訣相擋,卻發現經脈中空空如也。

來不及多猶豫,在電光火石之間,謝小晚做出了最有力的選擇,他抬起了手臂,用自己的肩膀去擋這一下。

就算三叉戟擊中了肩膀,也不過是斷一條胳膊,不會危及到生命。等到對手一擊落下,正好可以趁着這間隙回擊。

謝小晚冷靜地想着,不閃不躲地對上了海中而來的三叉戟。

只是想到要面對着的疼痛,他還是忍不住咬住了唇角。

他……怕痛。

傷口能夠治癒,可鮮明的疼痛難以避免。

謝小晚正要準備迎接疼痛的時候,從一側伸來一股力道,將他拽到了身後。

謝小晚猝不及防地退後了數步,抬眸一看,見到一道筆直挺立的身影擋在了面前。

是沈霽筠。

謝小晚都忘了,他的旁邊還站着一個沈霽筠。

可是,沈霽筠現在是一個廢人,他擋一下最多是受傷,而沈霽筠接下這一下,會死。

只是一切都發生得太過於突然,謝小晚只能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一切發生。

三叉戟撞了上來。

謝小晚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可是等到他再次睜眼的時候,想像中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三叉戟沒有洞穿沈霽筠的身體,而是……被一道劍氣擋住了。

劍意凜冽,橫在了半空中,將海天分開了一道鮮明的界限。

三叉戟停留在了半途,想要用力壓下,擊斷這劍氣。

劍氣看起來微不足道,但卻堅韌不拔,沒有後悔一步。

在僵持了一瞬后,一道無形的波紋在兩者之間散發了開來,三叉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去。在飛出了一段距離后,三叉戟最後重重地摔在了海面上,震起了漫天的水花。

沈霽筠垂下了手,海風呼嘯而過,他自巍然不動。

謝小晚:“你……”他遲疑地說,“你不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嗎?”

往日的點點滴滴都掠過了心頭。

他將一切的可疑之處都連接在了一起,產生了一個最終的真相“你一直在騙我。”

沈霽筠低垂下了頭,避開了謝小晚的目光:“……沒有。”

謝小晚質疑道:“你還沒有在騙我,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現在的心情。

是見到沈霽筠沒死之後的慶幸,還是發現自己上當了的憤怒?或許兩者都有,交織在一起,分不出來。

更何況,從來都只有謝小晚騙人的份,從沒有他上當受騙的先例。

沈霽筠說他大道無望,成了一個廢人,還命不久矣。

但現在看來,他的劍意如舊,甚至比之前的還要鋒利刺骨。

謝小晚不自覺地磨了磨牙,擠出了兩個字:“解釋。”

沈霽筠的目光落在了海面上。

海浪起伏,泛起粼粼波光。

“我……”沈霽筠剛起了一個頭,還沒說接下來的話,就被不遠處周寒玉的嗓門蓋了過去。

“那個東西還在!”

謝小晚的注意力被轉移了開來,轉頭看了過去。

只聽見“嘩啦”一聲,一個人從海中鑽了出來,手裏還拿着那把眼熟的三叉戟。

謝小晚定睛一看。

他的身上覆蓋著鱗片,通體幽藍,一雙突出的魚眼惡狠狠地瞪着海面上的一行人。

謝小晚心想:這人長得倒像是魚人的親戚。

看來這個人是南海海族,守在大魚的身旁,以防有人從大魚的腹中逃脫出來。

謝小晚瞥了沈霽筠一眼,閑閑道:“動手吧,把這條魚宰了,我們再說別的。”

那海族人像是聽懂了他們所說的話,也心知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於是張開了口,發出了一道尖銳的聲音,想要呼喚遠處的同族人過來相助。

聲響從海水中傳了出去,瞬息間就到了數十米外。

謝小晚當機立斷:“殺了他!”

沈霽筠抬手,一道細銳的劍氣從指尖迸發而出。

劍光鋒利,直接沒入了海族人的胸口,他連一聲驚呼都沒有發出,就仰頭到了下去,漂浮在了海面上。

那道劍氣實在是太快了。

快到連皮膚都沒有反應過來,在劃破的瞬間就已經癒合,看起來海族人的身上完好無缺,但實則內里早就被劍氣搗碎了。

海浪捲來。

將海族人的屍體吞沒在了其中。

謝小晚剛想繼續方才的話題,就見四周的海浪猛烈地波動了起來,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從中鑽了出來,將海面上的人都圍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南海海族,有的頂着一個蝦頭,有的雙臂是巨大的鉗子,還有的直接就是一隻大章魚……奇形怪狀,各有各樣。

南海是海族的老巢,主場作戰,天然就帶着一種優勢,這些東西又是殺一隻來一窩的,無窮無盡。

現在他們身處在這茫茫大海中央,若是在海里被海底護衛纏上,怕是根本就逃脫不了。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在這些海族人來不及呼叫同伴之前,將他們全部斬殺。

謝小晚感受了一內的靈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於是他轉過頭,對沈霽筠說:“一人一半,速戰速決。”

沈霽筠也知道海族人的習性,微微頷首。

一時間,海面上劍拔弩張。

海族人在四周圍成了一圈,他們並沒有馬上出手,而是在一旁虎視眈眈。

謝小晚與沈霽筠背對背而站,準備着一擊將這些海族人都殺滅。

謝小晚低聲道:“三、二、一”

話音落下。

兩人齊齊準備出手,只是劍光剛在指尖吞吐,上方就先掠過了一道陰影。

巨大的身影鋪天蓋地而來,掀起了萬丈的海浪。

面對這熟悉的場景,謝小晚下意識地和沈霽筠靠在了一起。

嘩啦

浪花復又落下,重重地拍打在了海面上,濺起的水花撲在了謝小晚的臉頰上,帶來了一股冰涼的濕意。

是又被大魚吞下去了嗎?

還是說,是海族人搞出來的?

謝小晚警惕地防備着四周,可一直到頭頂的陰影消失,也不見海族人出手。

海面風平浪靜,日光穿過雲層,斜斜籠罩了下來,明媚而刺眼。

謝小晚眯了眯眼睛,往四處一看,發現那群海族人已經消失了。他抬手摸了摸濕漉漉的額發,有些疑惑地說:“躲起來了?”

難不成還是跑了?

不應該啊。

海族人眥睚必報,傷了一個,就會不死不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

謝小晚低頭看去,想要找到海族人的藏身之處。

可看了一會兒,只看見一道道波浪起伏,接着一個龐大的陰影緩緩遊盪了過去。

那陰影實在是太大了,佔據了小半個海面,一直看不到盡頭。

是大魚。

一直被遺忘了的周寒玉趕了過來,后怕地說:“師父,你們沒事吧?我一下心急,就讓大魚把他們都吞了。”

謝小晚:“……是你做的?”

周寒玉撓了撓頭,“是我啊,這條大魚好像很聽我的話,現在要不要把他們放出來?”

謝小晚:“不用。”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我突然有一個想法……”

周寒玉看了一眼。

謝小晚的面容精緻姣好,看起來就猶如一塊上好的玉石一般,他分明是在笑,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周寒玉抖了一抖:“什麼想法?”

謝小晚朝着周寒玉勾了勾手指:“過來。”

周寒玉不敢過去,他站在了不遠處,一本正經地說:“有什麼事,直接說就行了。”

謝小晚的聲音清朗,徐徐飄散在了海風之龍族這會兒應該還在南州岸上,不管他們想做什麼,肯定派出一大批精銳,海南海底反倒是空虛……”

想來南海龍族也沒想到,能有人從大魚腹中逃脫出來。

大魚聽龍族差遣,現在龍族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周寒玉完全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謝小晚繼續說:“你在這邊吸引海族過來,等聚集到了一定的數量,再讓大魚一口將他們吞下。”說到這裏,他的唇角微微一翹,“這叫做……釣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喜歡讓大魚吞人是吧?

現在就讓你們吞個夠。

等到南海龍族回來,看見自己的海族護衛都被大魚吞了,那場面、那表情一定很有趣。

海風吹散了謝小晚的額發,他歪了歪頭:“聽明白了嗎?”

周寒玉躊躇了一下:“這樣子真的行嗎?”

謝小晚握了握拳,脆生生地說:“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周寒玉又看向了自己的師父。

沈霽筠:“聽他的做便是了。”

周寒玉:“……”

懂了。

徒弟根本不重要。

謝小晚輕笑了一聲:“放心,有大魚在你身旁,南海之上沒有人能傷得了你。若是龍族回來了,我會傳音給你的。”

周寒玉點了點頭,身影看起來有些蕭瑟。

謝小晚給周寒玉安排好了任務,便和沈霽筠一同離去。

一路行去,他看向了海平面,似乎隔着茫茫大海,能夠看見南州的模樣。

也不知道南州如今怎麼樣了。

海浪在身旁呼嘯,乘風破浪而過。

謝小晚的心中有些雜亂,差點一腳踩在水中。

還好沈霽筠伸手扶了一下,才不至於浸濕了鞋襪。

謝小晚穩住了身形,突然又想起自己被騙的事情了。

現在沈霽筠也不裝凡人了,直接御空而起,跟在了他的身後。

謝小晚睨了一眼過去,冷聲說,“現在你可以解釋了。”

沈霽筠遲疑了一下,看起來像是沒有聽到:“什麼?”

謝小晚不知道沈霽筠是真的沒聽到,還是假裝耳聾。他雙手抱着肩,唇角慢慢揚起,咬字清晰地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死?”

聽到這個問題,沈霽筠的身形一滯,正好一道浪花捲來,打濕了他的衣角:“我……”

謝小晚的眉宇間帶着一些譏諷:“還是說,你根本不會死,都是唬我的。”

沈霽筠:“不是。”他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大道受損,本就無葯可醫,回天乏術,我是真的要死了。”

他無情道被破,多年修為毀於一旦,再加上當日飛舟前一站,確實是油盡燈枯,活不了多久了。

謝小晚挑了挑眉:“然後呢?”

沈霽筠低聲道:“但……我走了另外一條路。”

大道萬千,終點皆是“一”。

走這一條路和走那一條路沒有區別,都是殊途同歸。

對於沈霽筠來說,無情道這條路斷了,不能再行人了,那就換一條路繼續走。

沈霽筠:“我沒有要騙你,都是真的。”

謝小晚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別來這招,我比你清楚。話都是真話,只是你沒有把話說全罷了。”

會死,是真的。

但沈霽筠沒有說,他也有可能活下來,還開闢出了另一條更廣闊的道路,更上一層樓。

有時候,真話比假話更容易騙人。

“不。”沈霽筠說,“不管如何,當時我說的話,是真的。”

謝小晚的眼睫閃動了一下。

那些話,確實是沈霽筠瀕死之時說的。

一命還一命。

全部都還給你。

這些……是真的。

沈霽筠的聲音低沉,帶着一股冷清的意味:“若是你不相信……或是說,只有我死了才行,那……”他抽出一道劍光,懸浮於半空中,“你隨時都可以殺了我。”

謝小晚停下了腳步,穿過冰冷鋒利的劍光,與沈霽筠對視了片刻。

沈霽筠的神情淡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

謝小晚鬆開了手:“……算了。”他轉過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海岸,聲音遙遙傳來,“情況緊急,我懶得理你。”

說話后,他就朝着海岸落了下去。

海邊一片平靜。

浪花席捲而來,在沙灘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迹。

謝小晚心意一動,圍繞在周身的靈氣散去,他輕身落在了沙灘上,衣擺飄動了一下,如同一團洶湧的火焰。

落在地上后,他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出幾步,這才停住了身形。

在落腳的地方,金黃沙礫里有什麼東西向外拱了一下,接着從中爬出了一隻寄居蟹,從謝小晚的身旁驚慌而逃。

謝小晚話是這麼說的,可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見沈霽筠跟了上來,方才繼續向前走去。

距離沙灘不遠處,有着一座城鎮。

這座城鎮連接着南海的重要港口,來自五湖四海的行商走販都匯聚於此,每天碼頭上,光是裝卸的貨船都有上百艘。

有生意的地方,就有人。

往日城鎮裏的人口都有四位數,街頭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可今日謝小晚一走進去,竟然沒聽到一點動靜。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街頭連個人影都沒有,一路上,只有枝頭的枯葉飄落而下。

一眼望去,皆是衰敗之意,好似一座死城。

謝小晚踩上了枯葉,落葉在腳底碾碎,“咔嚓”一聲,響徹在寂靜的街道上,久久不散。

越往裏走,謝小晚的神情就越發的陰沉,連一點笑意都看不出來。

此情此景,他都不用特意去察看問話,看着空巷空宅,就知道南州事態不妙。

只是,不知道不妙到了什麼程度。

現在街道上都沒有人,謝小晚乾脆提氣而起,一路疾行而去,來到了風月樓的駐點。

這裏同樣是門庭冷落,甚至連招牌都摘了下來。

謝小晚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等了半晌,沒有反應。

不知是沒有人,還是不敢開門。

謝小晚不耐煩等下去,直接抬手,一道靈氣激蕩而去,撞開了門上的陣法,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駐點的弟子感覺到陣法被迫,心知大事不妙,準備殊死搏鬥以維護風月樓的名聲。

可出來一看,他見到外面的身影,直接就怔了一下:“樓主!”

峰迴路轉,誤會解除。

大悲大喜之下,弟子淚水盈眶,差點就給謝小晚跪下了:“樓主,你怎麼來了……”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謝小晚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你知道如今南州的情況嗎?”

弟子吸了吸鼻子,左右一看,壓低了聲音說:“樓主不知,這些日子南州大亂。南海龍族上岸,帶着蝦兵蟹將大肆屠殺修真門派,如今各地戰火連綿,生靈塗炭。”

謝小晚皺眉:“南州可有人主事抵抗龍族?”

弟子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說:“無人主事。南海龍族神兵突襲,沒有防備。再加上他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趕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導致各門派之間也渾然不覺,直至近日才發現一些端倪。”

“可是就算有所防備,各個宗門中的中流砥柱都無故消失了,也無力抵抗。”

謝小晚:“那樓中情況如何?”

弟子:“弟子也不知曉,自從發生了亂事,就一直閉門不出。”

正說著,窗外傳來一陣“砰砰”的撞擊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外面徘徊。

弟子大步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一條縫隙。

窗戶剛打開,就見一隻紙鶴飛了進來。

紙鶴精緻小巧,張着翅膀在屋內徘徊了一圈,看起來像是想要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謝小晚抬起了手腕。

紙鶴拍了拍翅膀,溫順地落在了謝小晚的手中,它扭過了頭,無聲地拍了拍翅膀。

這是風月樓的傳音紙鶴。

按照事情緊急,劃分為赤橙紅綠四種顏色,其中赤色代表着事情最為要緊。

謝小晚凝眸一看。

紙鶴的鳥喙之處是一團赤色,鮮艷得猶如一團硃砂。

弟子脫口而出:“一級戒備!”

謝小晚身為風月樓主,自然知道一級戒備是什麼意思。

風月樓有難,全數弟子歸樓。

謝小晚捏碎了紙鶴,不再停留:“走!”

風月樓在南州的正中心,距離這裏還有一段路程,少說也得要小半日的時間。

紙鶴是半日前發出來的,一來一回,就是一天的時間。

情況緊急,謝小晚不知道現在回去還來不來得及,但他只能儘力而為,儘快趕回去。

千里之外。

風月樓。

一個個弟子行走在廊道中,面容沉重。

幔帳飛舞,可見風月樓精緻奢華如往昔,只是少了輕歌曼舞與歡聲笑語。

謝小晚不在,如今風月樓掌事的就是妙音。

饒是妙音沉穩,面對此情此景,也不免有些慌亂。只是她身為領頭之人,就算心裏再慌,表面都要做出鎮靜的模樣,這樣才不至於讓底下的弟子們也亂了陣腳。

她穩了穩心神,對上了底下的一張張臉龐。

“妙音姐姐,樓主不在,我們該如何是好?”

“還有樓中的長老也不知道在哪裏,以我們的這些小弟子,能擋住外外面的海族嗎?”

“妙音姐姐,我好害怕,萬一打不過怎麼辦……”

嘈雜的聲響交雜在了一起,鬧哄哄的。

妙音將靈氣注入嗓音,厲喝道:“都給我住口!”

眾人被唬了一下,都閉上了嘴。

妙音環視了一圈:“看看你們的樣子,還未交手就心生怯意,等上了戰場,還不當場跪下求饒了?”

弟子們都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妙音望向了窗外。

遙遙看去,可見一隊身披鎧甲的護衛守在外面,來勢洶洶,顯然是敵非友。

妙音的聲音堅定:“我們守着風月樓,靠着樓中的陣法,難道還打不過海族護衛嗎?”她指了一圈,“你,帶着香樓的弟子去佈置迷障香,迷惑敵人的眼睛;你,帶着琴樓的弟子,在二樓彈琴佈陣,擾亂他們的心智……”

妙音一一安排了下去,底下的弟子有了事情做,心中的忐忑也少了,一個個都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等到弟子都散去了,一直表現得信心滿滿的妙音也再也支撐不下來,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樓主啊……

您什麼時候才回來?

若是風月樓守不住了,樓里的東西又如何是好?

思及此,妙音一路走去,來到了最深處的房間。

這裏是謝小晚的卧房,藏着風月樓最重要的寶物,一般弟子都不能靠近。

就連妙音都極少進入。

她看着面前的兩扇大門,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推開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最近太忙了,更新完就放存稿箱了,忘記設定時間,不好意思哈,留言給大家送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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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哪裏做得不對,才令師尊嫌惡。他定竭盡全力,方才不辜負師尊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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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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